三、杰斐逊时期

1800年，杰斐逊当选总统，结束了12年的联邦党执政。杰斐逊一上任便致力于消除党派之争，在任8年的努力证明他是言行一致的。这期间没出现对民主共和党的公开批评，也没有真正的“革命”行为。新政权将国家部门的权力部分下放，确实代表了联邦政府方向的变化，还完成了民主共和党的政治建设，建立了被称为“杰斐逊民主”的政治哲学。美国开始发展和繁荣起来，国土面积扩大了一倍。这些成就的取得有杰斐逊个人的气质因素，更源自他坚定的民主理念。

讽刺漫画：1789年发生在国会众议院会议上的争斗场面
康涅狄格州联邦党派的罗杰·格里斯沃尔德用拐杖打向佛蒙特州民主共和党派的马修·莱昂，后者举起火钳反击。其他议员则在旁观赏，欢呼呐喊。争斗的起因是两周前格里斯沃尔德侮辱莱昂在独立战争中的表现；作为回击，莱昂将一口唾沫吐到了格里斯沃尔德的眼睛上。

1800年革命 对法战争和《反颠覆法》事件平息之后，公众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亚当斯和杰斐逊的总统争夺上。12年来，联邦党人在国内加强了中央集权，建立了合理的财政体系，经济开始稳步发展；在外交上谋求与英国的和解、与法国的和平，为国家建设与美国的国际地位作出了应有的贡献。亚当斯慎重的个性以及坚持和平的立场使他赢得了保守派的支持，但在1801年2月清点选票时，民主共和党与联邦党的选举人票却是73∶65，民主共和党胜出。

民主共和党的副总统候选人是纽约州的艾伦·伯尔。伯尔此前是参议员，这次他的得票与杰斐逊一样，都是73票。根据宪法规定，候选人得票相同应由众议院再投票决定，得票超过半数者获胜。在16州的代表团进行首轮投票时，杰斐逊从民主共和党控制的8个州得票8张，伯尔得票6张，其他两个州有一半人支持杰斐逊，一半人支持伯尔，因而无法投票。投票经过了35轮依然是僵局。这时，有选举人对杰斐逊和伯尔施加压力，要求进行私下交易，但遭到了两人的断然拒绝。其实，如此僵局已经明示伯尔只能当副总统，但宪法规定选票必须过半，这是不能违反的。最后是汉密尔顿出场收官，尽管他并不认同“过于热衷于民主”的杰斐逊，但他更加讨厌伯尔。汉密尔顿运用自己的影响力，说服联邦党的国会议员支持杰斐逊，最终杰斐逊当选。

1801年3月4日，杰斐逊宣誓就职，并将新首都命名为华盛顿，以纪念华盛顿这位“美国国父”。他将这次民主共和党的胜利称为“1800年革命”，认为这是继1776年之后的又一场革命，“不是由刀枪，而是通过理性平和的改革方法，由民众投票实现”。这样说有一定的道理，美国历史上首次通过选举，以民主有序的手段完成了国家政权的交接，使政府权力从一个党派过渡到另一个党派。联邦党承认并接受了自己的失败，民主共和党开始和平地改变政府政策。

总统杰斐逊 杰斐逊是南方富裕的庄园主，拥有100多个奴隶。他身材高大、衣着朴素、头发蓬松；聪颖智慧、涵养超群，但走起路来步态拘谨，演讲起来也平淡无奇。杰斐逊一生兴趣广泛、博学多才，除政治与外交外，还热衷于建筑、教育、哲学、地理、农业科学；不仅收集史前时期的动物骨骼，还草拟了《独立宣言》，著有《英属美洲权利概论》《弗吉尼亚宗教自由法案》《弗吉尼亚记事》等作品。

当然，人们记住他，首先因为他是一位深思远虑、注重实际的政治家。杰斐逊相信人类的本性是自私的，但“人种的改良可以是无限制的”。他认为所有政体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必要的恶，因为政体的本质是限制个人自由的，因此他主张限制政府权力，认为“管得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他反对汉密尔顿的国家商业化和中央集权化思想，提倡通过全民教育来提高人民行使和保护自己权利的能力。对杰斐逊来说，民主不是一个理想，而是一种实际要求。他相信民主对农业社会的自耕农最为适宜，而且美国还将长期维持在农业社会，他希望美国保持在一个由独立自耕农组成的国家，这样的国家不需要太多政治组织。杰斐逊是美国民主思想的代表，与联邦党人相比，他对民众具有更多的信任，对民主作为一种政体也更为坚定。

杰斐逊在就职演说中强调和睦友爱，宣称“我们都是共和党人，我们都是联邦党人”，相信“意见的差异并不就是原则的差异”，而大家都是维护联邦与共和大原则的。在执政8年中，杰斐逊厉行节俭之风，尊重人权和州权，他要使联邦政府变得和他一样平易近人。在否定联邦党的政策时，杰斐逊的做法比较温和，他缩减了政府开支，取消了国会对威士忌的征税，裁减了原本不多的军队，减少了国债，让《反颠覆法》于1801年寿终正寝，否决了亚当斯离任前夕匆匆任命的法官。在经济上，杰斐逊大致继续了汉密尔顿的政策，照样征税偿债，银行也照样经营。在外交上，他继承了华盛顿的中立政策，与所有国家保持友好，但不和任何国家结盟。

托马斯·杰斐逊（1743—1826）
1826年7月4日中午12时50分，杰斐逊离开人世，享年73岁。在杰斐逊墓碑上刻着他自己写的墓志铭：“这里安葬着托马斯·杰斐逊，美国《独立宣言》和《弗吉尼亚宗教自由法案》的执笔人以及弗吉尼亚大学之父。”

文献摘录

信仰的权利，我们绝未屈服，而且不可以屈服。

如果说思想应受管制，那么让何人来担任裁判呢？是易于犯错误的凡人？人是受意气支配的，为私的打算不下于为公的打算。再说，为什么思想要受管制？为了产生统一。然而思想的统一是否值得向往？没有人向往面貌和身材的统一，这还不是一样吗？那么是否要采用普罗克罗的床？因为高个儿有打矮个儿的危险，就把高个儿截断，矮个儿扯长，以便他们成为一个尺码？

统治的效果历来如何呢？把世人的一半造成傻瓜，还有一半造成伪君子。（托马斯·杰斐逊：《弗吉尼亚记事》，1785）

马伯里诉麦迪逊 杰斐逊思想开明，也很宽容，但在原则问题上是决不让步的。在亚当斯实行《反颠覆法》期间，他看到一些联邦党法官在审判中缺乏公正，紧接而来的“午夜任命”更是让他忍无可忍。事件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总统换届末期，联邦党感到大势已去，对共和党即将执政忧心忡忡，若要延续政治影响，最后的机会就是充分使用总统任命法官之权。于是，他们不仅增加了联邦法官的人数，还将所有59个位子全部分配给了自己党派中人。为了赶签任命书，亚当斯总统在任期的最后一天一直奋斗到深夜。

杰斐逊任职后发现这一“午夜任命”，深感气愤。刚好匆忙之中，有17名法官的任命书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杰斐逊要求新国务卿麦迪逊扣押这些委任状。在被扣押委任状的法官中，有位名叫威廉·马伯里的，他联合其他几位待命者将麦迪逊告到最高法院，要求最高法院指令麦迪逊颁发委任状，好让他们上任，因为国会通过的《1789年司法条例》给予最高法院权力，“对以合众国名义任命的法院或公职人员发布令状”。这就是著名的“马伯里诉麦迪逊案”。

接手处理此案的正是前国务卿约翰·马歇尔，当时他已成为最高法院首席法官。

人物小传

约翰·马歇尔

约翰·马歇尔（1755—1835）

约翰·马歇尔，美国杰出的政治家和法学家，美国第四任大法官，在他担任美国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的三十四年间，创立了许多司法判例，落实了美国司法审查制度，奠立了美国最高法院阐释宪法的权威，使美国三权分立的联邦制度得以健全发展。

马歇尔个儿高瘦，但身手矫健、精力充沛。家庭熏陶与边疆生活养成了他简朴随和、坚韧执着的个性。马歇尔于1755年9月24日出生在弗吉尼亚州日耳曼敦的一位普通农家。父亲性格独立坚强，尽管自己没受过多少教育，但却竭尽所能，指导儿女们的早年教育。马歇尔14岁时被送往一家私塾读了一年书，回来后又接受了一位牧师的教导，随后就开始自学，熟读了许多历史与文学名著。读书之余，马歇尔也喜欢运动，喜欢弗吉尼亚地广人稀、自由奔放的边疆生活。

1733年，英国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日趋激烈。马歇尔的读物从文史变成了当时的政论以及法律书籍，包括布莱克斯通的《英国法律评论》。他开始学习法律，致力于实现儿时当律师的梦想。

独立战争爆发后，马歇尔追随父亲加入阿诺德的抗英队伍，之后又加入华盛顿的大陆军。5年间，马歇尔从少尉晋升为中尉到上尉，转战于弗吉尼亚、新泽西、宾夕法尼亚及纽约各战场，追随华盛顿出生入死，还亲身经历了福奇谷的严寒与饥饿。艰苦的军旅生活磨炼了马歇尔的意志，增加了他的见识：他认识到自己已不再是一个弗吉尼亚人，而是一个美国人；他还相信要走出目前混乱的局面，美国需要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以及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

离开军队后，马歇尔遵从父母愿望，前往威廉与玛丽学院，跟随乔治·韦特学习法律与政治哲学，几个月后申请律师执照，加入当地律师公会。马歇尔为人诚恳、才智双全，再加上其敏锐的眼光、公正而适切的辩才，不久便在律师界声名鹊起。1782年春，马歇尔被选为州众议员，1783年1月与弗吉尼亚州财长的女儿玛丽·安巴拉结婚，跻身望族；1787年被选为费城制宪会议代表，坚决支持麦迪逊的宪法草案，支持联邦制度，最终联邦宪法在弗吉尼亚州获得批准；1789年又连续三年当选为联邦众议员；1791年退出议会，决心一心一意当他的律师。1795年，华盛顿请马歇尔出任司法部长，翌年又请他出任驻法大使，但两次均被马歇尔婉拒。

1798年，美国与法国之间发生摩擦，出于对美国前途的考虑，马歇尔接受了委任，作为三位代表之一前往法国谈判。在那次所谓的“XYZ事件”，美方坚拒法方人员索要贿赂，维护了美国在英法冲突中的中立地位，其义正词严的态度深得国内赞许。华盛顿欣赏马歇尔的人品与才干，一再要求他从政。最终马歇尔拗不过华盛顿的诚意，于1799年春天以联邦党人的身份当选为美国国会众议员；1800年出任亚当斯总统的国务卿，不久又被任命为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从此开始了为落实最高法院司法权坚定而持久的奋斗。

马歇尔就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34年间，扭转了最高法院受总统和国会控制的局面。他领导最高法院（称为马歇尔法院）一共审理了1000多件案件，他本人承担了500多件判例，有40多件涉及宪法问题，其中最具重大影响的有：马伯里诉麦迪逊案、马丁诉亨特承租人案、弗莱彻诉佩克案、麦卡洛克诉马里兰州案、吉布森诉奥格登案等。这些判例确立了最高法院的终审权，维护了宪法有关契约保障的条款，明确了建立联邦银行的法律基础以及宪政体制下州政府与联邦政府的关系，在国家经济主义和保存州在联邦中的地位之间取得了平衡。

马歇尔的宪法思想建立在他的宪法至上、司法独立和司法审查原则以及他对联邦主义的信念之上。这一思想通过他个人以及马歇尔法院其他法官的努力，成为美国宪政的灵魂，不得不说这是马歇尔留给美国的最伟大遗产。传记作家杰·爱德华·史密斯是这样评价马歇尔的：“如果说是华盛顿缔造了美国，那么是马歇尔将这个国家定了型。”

1835年7月6日，马歇尔在费城病逝，享年79岁。

马歇尔也是“午夜法官”之一。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政治含义，如果他命令麦迪逊发委任状，很可能被拒绝，这样法院就毫无办法，而且麦迪逊还可能弹劾他。如果他听任麦迪逊拒发委任状，法院的权力就受到挑战。最高法院该如何是好呢？马歇尔多少学过法律，法律从业经验很丰富，也有自己的政治立场，他以特有的精明睿智写下了全体法官意见一致的裁决意见书。他表示：按理说，马伯里应该得到他的任命书，因为其委任状是有效的，麦迪逊不该扣押，不过法院不会要求麦迪逊这样做，因为马伯里请求执行书的依据是《1789年司法条例》，但宪法并未授权国会通过这样的司法条例，所以马歇尔宣布，该条例违反宪法原则而无效。如此，最高法院便无权命令国务卿颁发委任状。

马歇尔用象棋大师般的技巧和远见，化解了对他来说犹如圈套的难题。表面看来，好像是法院输了，但事实上通过牺牲马伯里，马歇尔为最高法院赢得了宣布联邦法律违宪而无效的权力，明确了宪法暗含的最高法院的“司法复审权”。虽然麦迪逊没有被命令发委任状，但是最高法院的权力却得到了明确和扩大。马歇尔强调了解释法律是司法部门专有的职权，政府的其他部门在这个问题上都必须接受法院的裁决。从此，最高法院树立了自己作为宪法最终解释者的权威，通过行使“司法复审权”对美国的政治和社会生活产生巨大影响。根据“司法复审权”，法院有权裁决国会的立法或总统的命令违反宪法而无效。最高法院的违宪裁决具有至高无上的意义，国会和总统必须接受并执行。对此，杰斐逊拿他没有办法。

美国的宪法是限权宪法，其目的就是为立法机构设定限制，而此类限制需要法院来执行。如果立法机构可以制定与宪法相违背的法律，而没有其他机构加以限制，那宪法还能限制什么权力呢？制定宪法还有什么意义呢？美国又怎能自称为法治政府、法治社会呢？

马歇尔的机智胜利使杰斐逊更加担心联邦党人的权力。他决定施加压力，弹劾一些党性较强的法官。地区法官约翰·皮克林是其中一个，弹劾他不难，但要弹劾最高法院副院长塞缪尔·蔡斯却不容易。蔡斯曾是“自由之子”领导人、《独立宣言》签署人、独立战争活跃分子，但在《反颠覆法》中，采用高压手段，执法强硬不公。但审讯结果表明，蔡斯的行为还不足以罢免，最终只好无罪开释。这算是杰斐逊当政期间一个小小的挫败，但使杰斐逊感到欣慰的是，他惧怕的司法暴虐噩梦并没发生，马歇尔没有再次动用司法复审权，更没有将司法作为党争的工具。

由此可以看出，美国的立国者虽然政见不同，但大多出于公心而非私心，君子之争，大局为重。他们具有非凡的政治智慧，懂得克制和妥协，为后代开创了一个良好的法治传统。

购买路易斯安那 杰斐逊在第一任期内还完成了一件对美国意义重大的事情，那就是从法国购买了路易斯安那地区——密西西比河和落基山脉之间的大片土地，从而将美国的版图扩大了一倍。

1800年，拿破仑从西班牙秘密获得幅员广大的路易斯安那地区。1802年，西班牙宣布要停止美国对新奥尔良的使用权，这对美国贸易极为不利。杰斐逊急忙派人去法国和拿破仑商谈购买新奥尔良事宜，不料拿破仑急需对英作战的资金，主动提出将其在北美的领土全部卖给美国。杰斐逊知道宪法并未明确规定总统有权购买领土，但他生怕拿破仑改变主意，不敢冒险去完成修正宪法所需要的全部程序，笼统地将这一权力归于总统有权与外国订约之列，立即决定购买。1803年4月，法美达成协议，美国以1500万美元的代价使自己的版图向西扩大了一倍，还彻底消除了法国在北美的影响。

美国史学家、亚当斯家族的第四代亨利·亚当斯曾写道：“美利坚合众国政府从来没有用这么少的钱，买到过这么多的东西。”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对购买路易斯安那作出主要贡献的可以说是汉密尔顿，一方面是汉密尔顿敦促尽快签订条约；另一方面，美国是用国债向拿破仑支付土地款的，如果没有汉密尔顿建立起坚实的国家信用，拿破仑不会接受国债。

新领土的获得大大增加了美国的财富和资源，国民欢欣鼓舞。从此，美国的领土延伸到了落基山，密西西比河不再是国界，它成了美国的一条内陆河。杰斐逊也因此确保再次当选。杰斐逊和国会安排探险队去探索新领土，以便为拓疆者提供信息，这就是美国历史上著名的西部探险——刘易斯和克拉克探险。探险队队长梅利韦瑟·刘易斯是杰斐逊的私人秘书，曾在西部军队里服役多年，而且具备自然常识。威廉·克拉克是刘易斯的随从军官，具有同印第安人打交道的丰富经验。1803年冬天，他们招募了48名经验丰富的探险队员，来年春天，探险队从圣路易出发，沿着密苏里河逆流而上，穿过密苏里州的大瀑布，越过蒙大拿州西南关口的大陆分水岭，之后又顺着克里尔沃特河和哥伦比亚河，到达太平洋，并于1805年11月到达目的地。

这次探险的成功不仅找到了几条越过落基山的通道，而且和很多印第安部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促进了西部的和平以及皮毛贸易。他们还带回了有关西部土地和资源的大量资料，为以后的探险奠定了非常宝贵的基础。

但不幸的是，西部领土的扩张也根本性地改变了美国国内政治力量的平衡，加速了联邦党的垮台。当初，为了共同利益，联邦党除了汉密尔顿以外，其他成员如亚当斯、马歇尔等也都支持购买路易斯安那，即便在联邦党势力强大的新英格兰，人们也欢迎这个计划。然而，面对共和党人如此巨大的胜利，联邦党人不免又开始担心。新英格兰的一些联邦党人开始考虑脱离联邦政府，计划建立一个“北方同盟”政府，这一计划没有得逞，却产生了一个悲剧性的后果。

这事与副总统艾伦·伯尔有关。伯尔在民主共和党内没什么前途，他接受了竞选纽约州州长的提议，并有传闻说他私下里支持“北方同盟”计划，希望在竞选中赢得他们的支持。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在竞选中惨败。当初在总统竞选时，汉密尔顿力挺杰斐逊，结果伯尔只能当副总统。之后，汉密尔顿一直没放过伯尔，指控他阴谋叛变是其一，指责他人格“卑劣”是其二。伯尔将竞选失败归罪于汉密尔顿，要求与他决斗。汉密尔顿的儿子死于决斗，汉密尔顿不想应斗，但又不愿背上懦夫的恶名，只能接受。1804年7月11日，两人带着手枪，从纽约来到新泽西的威霍肯城。汉密尔顿不想真正击中伯尔，但伯尔却瞄准了他，汉密尔顿中枪倒地，第二天不治身亡。

这位为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者，在完成了诸多历史使命后，英年早逝，虽然其执政理念在当时受到不少人的反对，但他功勋卓著，是美国的缔造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