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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攻占柏林
1.8.1.1 1.序战
1.序战

1945年4月14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依照惯例,在全线范围内开始威力侦察战。主攻集团(第47集团军,突击第3、5集团军,近卫第8集团军)所辖第一梯队步兵师各派出一个加强营(总计32个营);第69、33集团军以及波兰第1集团军则派出加强连。为了让德军误以为这是主攻,朱可夫先实施了10分钟急促而凶猛的炮击,各营随即于7时40分开始冲击。德军观察到苏军的攻击规模相当于5个师,并得到200辆坦克支援。德国人没有恋战,立刻放弃前沿后撤。俄国人顺势穿过布雷最稠密的地带,切入德军纵深2~4公里,局部地区达到5公里。但红军并未像以往那样,直接把战斗侦察发展成全面进攻,而是在4月15日下午停止进攻,停在德军第二防御地带前方。

战后,苏德双方都宣称对方上当受骗了。海因里希的说法是,就在4月15日晚8时后(苏军停止进攻后几小时),他已得出结论:朱可夫将在第二天凌晨开始主攻,于是命令第9集团军乘夜将部队调入第二防御地带内。朱可夫的看法恰好相反,称德军进入第二防御地带正中他的下怀。后来被俘的德军第56装甲军军长魏德林告诉俄国人说,苏军突然停止战斗侦察令德军非常困惑,判断俄国人可能要在几天后才发起主攻。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4月15日晚,两军主力都已在第二防御地带两侧相隔不远处展开。俄国人对面前德军纵深内的设防状况所知甚少,尤其是对塞洛高地一线。塞洛高地是通向柏林道路上的咽喉地带,被称为“柏林的门锁”。该高地原本是奥得河旧河床的高耸堤岸,斜坡达30~40度,比现在的奥得河河床高出40~50米,与主河床之间有一段宽10~15公里的泥泞沼泽河谷,其间只有为数不多的道路。德国人盘踞在高地上,不仅对谷地里俄国人的调动集结一览无遗,还可以清楚看到河东岸苏军的情况。而俄国人的视线却被高地阻断,看不到山后德军动态。当晚,高地上的探照灯不断射出长长光柱,德军侦察机也投下照明弹,河谷瞬间变得通明。

德军的MG-34机枪阵地

德国人加紧审问新抓获的苏联战俘,获悉苏联官兵得到了指示,要求服装整洁仪容得体。4月15日,希特勒已确信柏林之战即将开始。当天他向东线德军发出号召书。这是一份相当有趣的文件。希特勒首先以惯用的煽动口吻宣称“犹太—布尔什维克主义”将发动最后进攻,目的是灭亡德国及其人民,老人和儿童将被屠杀,妇女和少女将变成营妓,其余的人将被放逐到西伯利亚。恐吓一番后,希特勒又大吹大擂地给官兵们打气,说他预料到了这次进攻,自1月份以来已经“采取了各种措施”以“建立一道坚固的防线”,德军的炮兵很强大,步兵到了补充,足够让布尔什维克在“德意志帝国首都面前血流成河”。接着希特勒警告不得放弃阵地,尤其不要被“为了保住可怜的性命而投靠俄国佬”的德军官兵所欺骗,这些人会穿着德国军服与德军战斗,还会向德军下达虚假的撤退命令。希特勒预言“亚洲人”以及美英的进攻必将失败,“柏林仍然是德国的,维也纳将重新回归德国,欧洲永远不会变成俄国人的”。尽管希特勒私底下对罗斯福之死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在号召书结尾还是拿这件事来鼓动士气,宣称“命运之神将地球上历代最大战犯(指罗斯福)斩除之际,便是这场战争出现转折之时”[1]。据说这道命令没有来得及送到所有部队手中[2]

同一天,同样关心俄国人动向的西方盟军,也通过监听德军的无线电通信得知柏林之战马上就要打响。可斯大林却告诉他们,红军的主攻方向将是西南面的莱比锡。

尽管希特勒希望他的部队能勇敢面对最后一战,现实却是人心惶惶。这天晚上,海因里希请求希特勒允许他转移司令部。希特勒查看地图后大吃一惊:司令部的新地址居然选在柏林的西北后方(新施特雷利茨以西),也就是说,海因里希打算躲到他希特勒的屁股后面。希特勒赶紧下令禁止[3],还扬言:谁再要求后撤指挥部,一律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