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屏显示专题章节

1945年4月1日，东线德国陆军人数依然维持有近200万人（确数1960000人）^[14]。加上海空部队，总人数可能仍在300万左右。4月10日，德国各战区总计还有5125辆战车，东线占有其中的3662辆（总数的71%）。德军仍有954辆重型战车（“虎”与“黑豹”系列），其中741辆（总数的78%）部署在东线。

1945年4月9日，除了担负德国本土防空的帝国航空队，德国的东线航空部队共有2526架飞机。同一天在西线只有224架飞机。在意大利有79架^[16]。东线各航空队具体实力如下：

第4航空队有440架飞机，包括78架Bf-109型战斗机，135架Fw-190和Hs-129攻击机，227架其他飞机

第6航空队有1810架飞机，包括711架Bf-109和Fw-190战斗机，37架He-111轰炸机，527架Fw-190攻击机，65架Ju-87俯冲轰炸机，其他飞机470架

东普鲁士航空司令部有106架飞机，包括53架Bf-109和Fw-190战斗机，27架Fw-190攻击机，26架其他飞机

库尔兰航空司令部有170架飞机，包括84架Fw-190战斗机，43架Fw-190攻击机，43架其他飞机

德军的数量当然远不如拥有500多万陆军和上万辆战车的红军，但还是能够在广义上的“柏林方向”，具体说也就是图谋进攻柏林的三个苏联方面军当面，集中由三个主要集团构成的庞大防御兵力，包括：

G.海因里希大将指挥的“维斯瓦”集团军群：包括曼陀菲尔的第3装甲集团军、布塞的第9集团军；

舍尔纳的中央集团军群左翼集团：包括第4装甲集团军（指挥官是克雷泽尔），以及第17集团军少量兵力；

雷曼中将的柏林卫戍区。

德军的实力状况和防御态势如下^[17]：

海因里希大将的“维斯瓦”集团军群保卫着柏林以东和柏林以北直到波罗的海的奥得河前线，是这场战役的德方“主角”。如前所述，在2月28日，“维斯瓦”集团军群有52.7万人，可是到4月1日只剩下接近40万人（确数394067人），包括104162名步兵。

虽然从3月下旬到4月初，德国高层普遍确信苏军即将进攻柏林，但也有一种意见认为俄国人下一轮攻势的重点不会是德国首都，而将是捷克斯洛伐克。希特勒也依然执拗地以南方战场为重点，令“维斯瓦”集团军群的兵力有所削弱。4月2—3日，“元首”步兵师（实际上是一个机械化兵团）和第25装甲师被调往南方集团军群，用于保卫维也纳。党卫第10装甲师也从“维斯瓦”集团军群调往中央集团军群。这样“维斯瓦”集团军群失去了大概一半的装甲机动兵团^[18]。

在3月27日，“维斯瓦”集团军群还有947辆战车（其中618辆可用）^[19]。到4月7日只剩下812辆坦克、强击火炮和坦克歼击车（其中707辆可用）。4月13日，略增加到817辆，因为加紧维修，可用战车增加到744辆^[20]。集团军群约有4500门火炮和迫击炮，虽然海因里希命令尽可能节约弹药，在苏军总攻前每门德国大炮一度每天只能发射2发炮弹，但到4月11日，“维斯瓦”集团军群的弹药储备依然只有0.9个基数。

希特勒临阵调走“维斯瓦”集团军群装甲部队的做法被历史学家们广泛诟病。不过前面已经介绍过，希特勒在4月初正计划把奥地利山区作为最后抵抗据点，鲍曼和凯特尔甚至开始着手把元首大本营也搬过去。因此将兵力向南倾斜的做法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可希特勒目前毕竟还是留在柏林。他也意识到过分削弱柏林前方奥得河阵地的危险性，于是许诺向海因里希再提供13.7万人的援兵。可是竭力搜刮后，也只从党卫军、德国空军和海军中搞到约3万人。这3万人在4月第一周来到前线^[21]。

以下是海因里希的防御布局的大致状况：

在柏林以北直到波罗的海宽约120公里的战场上，“维斯瓦”集团军群以左翼的第3装甲集团军（欠1个师）和“斯维讷明德”（军级）警卫区，抵御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苏联情报部门判断这股德军有10万人和130辆战车。

而根据德国资料，曼陀菲尔麾下的第3装甲集团军在4月1日总兵力为105000人，其中有69637人属于野战陆军，包括27595名步兵。另外还有2个由海军人员组成的步兵师。集团军装备有250辆坦克与强击火炮（内232辆可用。4月13日数据），还有1850门火炮和迫击炮。德国空军用第27高炮师和一个高炮集群支援曼陀菲尔^[23]，约有600～700门高炮^[24]。

“斯维讷明德”（军级）警卫区兵力数字不详，仅知其在4月7日拥有10辆“追猎者”坦克歼击车^[25]。德军4月12日序列显示，该警卫区已被划入第3装甲集团军指挥^[26]。

比较来看，俄国人对第3装甲集团军的人员数字估计很准确，却似乎低估了装甲兵力。不过第3装甲集团军4月13日名下的250辆战车中，有约100辆作为集团军群预备队部署在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当面，所以“130辆战车”的情报也大致准确。

第3装甲集团军1945年4月7日装甲部队实力^[27]

第1坦克歼击营：4辆三号强击火炮、12辆四号强击火炮

第281坦克歼击营：10辆“追猎者”

第18装甲步兵师

“西里西亚”坦克营：28辆四号坦克、8辆四号L/70坦克歼击车

“西里西亚”坦克歼击营：23辆“追猎者”

“波罗的海”坦克教导队：2辆“黑豹”、2辆四号坦克歼击车

党卫军“诺尔兰德”师第11坦克营：26辆三号强击火炮、10辆四号

党卫第503重坦克营：12辆“虎”、8辆高炮坦克

第184强击火炮旅：24辆三号强击火炮、8辆42型强击火炮

党卫军第23师第23坦克歼击营：1辆三号强击火炮、1辆42型强击火炮

第6坦克歼击营：1辆三号坦克、19辆“追猎者”

第210坦克旅：13辆三号强击火炮、15辆42型强击火炮、14辆“黑豹”或四号坦克

“斯德丁（什切青）”要塞：1辆T-34

第3装甲集团军主力的部署细节为（北—南）：

“斯维讷明德”（军级）警卫区防守在斯德丁湾以北的波罗的海狭长海岸上，一线展开了第3海军步兵师和一些独立部队，后方预备队为第402训练师等。略值一提的是，德国海军还有一些重型舰艇在附近海区活动，包括“吕佐夫”号袖珍战列舰、“西里西亚”号旧式战列舰、Z38和Z39号驱逐舰^[28]。其中，“吕佐夫”号于4月16日在斯维讷明德被英国飞机炸沉，随后被捞起来当浮动炮台。

第3装甲集团军主力则防守在斯德丁湾以南宽约90公里的奥得河沿岸。自北而南分别为：

第32军：第549国民步兵师、“斯德丁”要塞、第281步兵师、“福格特”战斗群。

“奥得”军（4月23日起改称第27军）：第610特种步兵师、“克罗斯克”战斗群。这个军正好处于罗科索夫斯基的主攻方向上。

第46装甲军左翼：第547国民步兵师^[29]。

曼陀菲尔名下的大部分装甲部队都被纳入集团军群司令部和陆军总部的控制，配置在第9集团军防区后方。只给曼陀菲尔留下已被打残的党卫第27、28师以及“波罗的海”坦克教导队等小单位充当预备队。

在第3装甲集团军主力以南，是直接防守柏林正面前线的主战区。在这一战区抵御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德军单位较多，包括：“维斯瓦”集团军群所辖第9集团军全部兵力、第3装甲集团军的1个师、集团军群预备队的党卫第3装甲军、中央集团军群第4装甲集团军第5军的2个师、柏林卫戍区。这些部队的详细状况如下：

第9集团军防守在柏林以东前线，面对着朱可夫集中在屈斯特林登陆场的主力。4月初，布塞指挥下的第9集团军总兵力达19万人，其中野战陆军兵数为168413人，内含74703名步兵。到战役开始时，第9集团军总兵力增加到235000人^[30]，包括90836名步兵（不含集团军预备队）。由很多根本不是伞兵的德国空军人员组成的第9伞兵歼击师也归布塞指挥，这个师在4月8日有11600人，包括6758名步兵。另有一个由俄国战俘组成的俄罗斯第600师。作为经历了整个东线战争的老牌军团，现在的第9集团军总人数比库尔斯克之战的鼎盛时代要少很多，可是步兵却反而多出15000余人。这可能是因为战争已经深入德国本土，所以后勤人员的编制缩减了。

第9集团军自身没有强大装甲预备队，仅有残损不堪的“明赫贝格”装甲师。不过布塞手下另有4个装甲步兵师和一些独立装甲单位，一共装备有567辆坦克、强击火炮和坦克歼击车（其中512辆可动）。第9集团军的炮兵很强。除了各师和各军的炮兵部队外，还得到3个国民炮兵军的支援——所谓“炮兵军”多少有些名不符实，如第408炮兵军只有6个营，相当于一个炮兵旅。布塞手下一共有658个炮连计2625门火炮，包括139个连的695门高炮^[31]，其中又有82个连属于空军第23高射炮师。

第9集团军的部署细节为（北—南）：

第101军：一线展开了第5歼击师，第606（特种）、309步兵师。预备队为第25装甲步兵师。在其后方还集中了陆军总部所辖的预备队：第18装甲步兵师。另有“希特勒青年团”第9坦克歼击旅。

第56装甲军：一线展开了第9伞兵歼击师、第20装甲步兵师。在二线的塞洛高地上，部署了“明赫贝格”装甲师。由第408、404国民炮兵军提供火力支援。

党卫第11装甲军：一线展开第303、169、712步兵师。预备队为“库尔马克”装甲步兵师（加强有党卫第502重坦克营）。

奥得河前线一处伪装良好的德军阵地，只伸出一架双筒望远镜

“法兰克福”要塞：这个要塞的实力相当于一个军，在奥得河东岸还拥有一小块桥头堡。4月10日才划归第9集团军指挥。

党卫第5山地军：第286步兵师、党卫第32师、第391警卫师。第600俄罗斯师也部署在党卫第5山地军阵地内（这个师在苏军进攻前被调往布拉格方向）。

集团军预备队：第156步兵训练师、第541国民步兵师司令部（下辖“D”、“F”、“P”、“R”坦克歼击旅。每旅3个营）。

在第9集团军两翼，还有两支共同对付朱可夫的部队：

北侧为第3装甲集团军的1个师（第46装甲军的第1海军步兵师），由第406国民炮兵军提供火力支援。在其后方集中了“维斯瓦”集团军群的预备队：党卫第3装甲军（党卫第11、23装甲步兵师）；

南侧为中央集团军群第4装甲集团军第5军左翼（党卫军第35警察步兵师、第275步兵师）。

第9集团军后方是柏林卫戍区。

苏联情报人员估计朱可夫面前的上述德军部队共有51万人和860辆战车。而据前述德国资料，第9集团军有23.5万人，其两侧的5个师连同独立单位估计有7万～8万人；柏林卫戍区大概有4万人。把这些单位相加，则德军在这一地区的实际兵力约为35万人，拥有约700辆战车（第9集团军的567辆加党卫第3装甲军等部队的100辆以上）。

在“维斯瓦”集团军群的战区以南，是舍尔纳的中央集团军群。4月初，希特勒晋升舍尔纳为陆军元帅，当时的报道大肆吹捧这个希特勒的宠儿“在东线的德国将领中，舍尔纳已经成为抗击敌人的忠贞不屈、坚定不移的象征，几乎还没有人能像他那样”^[33]。

4月中旬，舍尔纳的左翼抵御着科涅夫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右翼重兵集团，保护从南面通向柏林的道路，以及更南面的易北河沿岸：托尔高—德累斯顿地段。执行上述任务的有第4装甲集团军主力，以及第17集团军一小部分兵力。自北向南防御态势如下：

第4装甲集团军第5军右翼：第214步兵师、党卫军第36师、第342步兵师；“大日耳曼”装甲军：第344步兵师、第21装甲师、党卫第10装甲师；“赫尔曼·戈林”伞降装甲军：“元首警卫”装甲师、第545国民步兵师、第615特种步兵师、“勃兰登堡”装甲步兵师；第57装甲军：第20装甲师、“赫尔曼·戈林”第1伞降装甲师，第404、72步兵师^[34]。

第4装甲集团军以南，是德第17集团军。苏联官方战史把整个第17集团军都算作柏林参战部队。实际上，该集团军只有第8军所辖的第6、17步兵师参战。

另外，在德军后方德累斯顿地区，还有“莫泽尔”军级集群，4月12日下辖第463、404、193步兵师。

与“维斯瓦”集团军群正好相反，中央集团军群总兵力从2月底的40多万人增加到65万人，且拥有大量装甲部队。上述左翼集团共有16个师（不含“莫泽尔”集群），包括5个装甲师和1个装甲步兵师。根据德军统计，光这六个机动师在3月15日就有395辆战车，加上独立强击火炮部队等等，战车总数肯定更多（苏联情报资料判断有540辆）。而且有些师在3月15日后实力还有所增强，比如党卫军第10装甲师，3月15日有98辆战车，其后增加到118辆。

但中央集团军群左翼集团人数不详。美国历史学家格兰茨认为，中央集团军群有15万人参加了柏林战役^[35]，苏联则认为有40万人左右。

苏联还宣称，防守柏林的德军总兵力共有48个步兵师、6个装甲师、9个装甲步兵师、37个独立步兵团、98个独立步兵营，以及大量的炮兵和工兵单位等等。合计100万人、1500辆坦克和强击火炮、10400门火炮和迫击炮、作战飞机3300架。陆军总部预备队有8个师。

格兰茨则认为有80万名德军参加柏林之战，包括“维斯瓦”集团军群55万人、中央集团军群15万人，以及柏林卫戍区12万人。这显然不包括后来增援的第12集团军等部队。

双方在数字上产生分歧的最大原因，在于俄国人把第17集团军算作柏林参战部队，理由是：第17集团军面对科涅夫进攻柏林部队的侧翼；而西方认为第17集团军主力没有实际参战，不算数。

笔者的看法如前所述：第17集团军只有2个师参战，肯定不能把整个集团军算进去。另一方面，格兰茨对“维斯瓦”集团军群兵力估计过高，根据前述德军统计资料，该集团军群只有40万人；格兰茨对第4装甲集团军估计又偏少，从中央集团军群总规模推算，其参战部队在20万人左右；格兰茨关于柏林卫戍区有12万兵力的观点，符合巷战开始时的情况。可在战役打响时，柏林卫戍区只有4万人左右。

综上所述，如果不算第17集团军主力，战役开始时，防守“柏林大战区”的德军地面作战部队大概有65万人，拥有1200～1300辆战车（“维斯瓦”集团军群817辆；第4装甲集团军400～500辆）。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柏林前线德军的步兵员额相当充足，如第9集团军每个师平均有5000多名步兵，相当于3～5个苏联师。加上那些在实力表上被忽略的后备团、训练营和民兵营，德军步兵甚至可能比苏军还多一些。

除了上述三个集团外，德军在柏林方向还有大量空军、海军部队（不算划入陆军序列的单位），以及众多陆军独立单位。

西方传统说法是，柏林之战德军只得到300架飞机支援。而事实上，除了第6航空队，战役开始前几天的4月12日，德国空军又新成立了东北航空司令部^[36]，用以支援“维斯瓦”集团军群。两支部队在柏林方向集中了2224架飞机，但因为缺乏燃料，这些飞机并不能充分发挥实力。何况德国空军此时战力已相当低下。即使在极度粉饰的德国官方记录中，4月8—10日东线空战的交换比也很不好看：德军损失45架，苏军损失18架^[37]。

空军人员方面，仅知第6航空队在2月15日人员总数超过10万（确数101286），其中包括47326人的高炮部队^[38]。另外，柏林所在的第3航空管区在1944年6月拥有318个重型高炮连和107个中轻型高炮连^[39]。

德国海军也从多余人员中拼凑了几个师参加地面战斗（如编入第3装甲集团军的第1、3海军步兵师），另外如前所述，包括“吕佐夫”号袖珍战列舰在内的一些重型舰艇也在波罗的海活动。直到战争最后阶段，德国海军还是比俄国海军活跃太多。

柏林方向的独立陆军单位也很多，代表性的有：防守波茨坦的“施普雷”集团军级集群；第614重型坦克歼击营（4辆“象”式重型坦克歼击车）；“弗里德里希·路德维格·扬”步兵师；“波茨坦”步兵师等等。还有大量训练部队，以及各种后备团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