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945年的库尔兰半岛

东普鲁士德军走向覆灭的同时，被孤立在库尔兰半岛的德军重兵集团也在苦苦支撑。其编成内的基本兵力依然以第16、18集团军为主，且由第1航空队配合。1945年初，“库尔兰”集团军群有约39万人（陆军357000人、空军20500人、党卫军警察12000人）。但陆续有大量部队从海上撤走，自1944年12月初到1945年2月初就运出了87000名战斗人员。加上作战消耗（仅“第四次库尔兰会战”德军就损失了13315人），“库尔兰”集团军群的兵力不断减少。到2月3日，各师值班人员合计为155820人，其中有79880人是“步兵战斗力量”^[86]。2月底，集团军群的陆军兵力下降到23.2万人。

自从1月中旬，第4装甲师离开库尔兰半岛调至但泽后^[87]，“库尔兰”集团军群的机动兵力以2个装甲师和1个重坦克营为基干。3月15日时，这三个单位共有138辆战车（含15辆“虎”式重型坦克）。加上一些独立强击火炮部队，集团军群有数百辆战车可用。

总体而言，“库尔兰”集团军群是东线实力最弱的重兵集团。可毕竟也有近30万人，且不需要像其他重兵集团那样防守漫长且漏洞百出的战线，而是躲在狭窄而坚固的环形阵地背后——准确说是朝向南面和东南面的“四分之一环形”，库尔兰半岛的北、东、西三面都得到大海的掩护。

“库尔兰”集团军群装甲部队实力（1945年3月15日）^[88]

3月份，“库尔兰”集团军群作了一番人事调整。如前所述，希特勒把伦杜利克调回来当司令，前任司令菲廷霍夫则调往意大利（1个月后，菲廷霍夫与盟军达成投降协议，当时希特勒还没死）。但伦杜利克只待了24个小时，又被转派往挪威北部。3月14日，前第16集团军司令希尔佩特步兵上将成为新集团军群司令。第16集团军则由克罗西克步兵上将接管，但这人倒霉透顶，上任第二天（3月16日）就被苏联飞机打死，第16集团军又被交给福尔卡默·冯·基辛希滕巴赫山地步兵上将指挥。第18集团军的司令还是伯格步兵上将。上述人事阵容一直维持到战争结束^[89]。

苏联方面，原本围困库尔兰半岛的是波罗的海第1、2方面军。2月份，波罗的海第1方面军完全转向东普鲁士后，把一些部队留给波罗的海第2方面军，以统一指挥对半岛的围困。此后，又爆发了两次“库尔兰会战”：叶廖缅科的波罗的海第2方面军（稍晚改由戈沃罗夫指挥），以近卫第6集团军和第51集团军于2月20日—3月13日实施的“第5次会战”，3月17日—3月28日，近卫第10集团军和第42集团军又发动了“第6次会战”。俄国人继续挤压库尔兰德军阵地，却始终无力突入纵深。

维持集团军群生存的海上通道依然在运行。仅2月1—13日就运入了13000吨物资^[90]。但德国水下力量的活动还是不断萎缩。1945年初，14艘德国潜艇活跃在东波罗的海，到1月底只剩下5艘。3月17日，最后一艘“U-475”号也撤离了波罗的海。相对而言，德国水面舰队依然为陆军提供着强有力支援。除了一直在这片海域作战的德海军第2战斗群，罗格海军中将指挥的第3战斗群也在3月加入了进来。

大战末期，缺少空中支援的德国海军在波罗的海异常活跃。除了为东普鲁士、波美拉尼亚和库尔兰半岛的陆军提供火力支援，还运送了70万名作战部队、30万名伤员、150万名难民。所蒙受的损失大都来自敌方飞机和潜艇的袭击。战争最后八个月的波罗的海，共有33艘德国舰船（11.2万吨）被潜艇击毁，另有34艘军舰和57艘商船（16.3万吨）被飞机击沉。苏联潜艇最大的三个战果是：

“威廉·古斯塔夫”号。22500吨。搭载1500名士兵和8956名难民，合计10456人。

“冯·施托伊本将军”号。7500吨。搭载3500名伤兵和1000名难民。

“戈雅”号。5000吨。搭载7000人。

前两艘船分别于1月30日和2月9日，被马里涅斯科少校的苏联S-13号潜艇击沉。“戈雅”号于4月16日被苏联旧式水雷布设潜艇L-3号击沉。三艘船上搭载的1.5万名难民和军人死亡^[91]。

除了出动飞机和潜艇，苏联海军在波罗的海的消极怯弱可以用耻辱来形容。虽然红旗波罗的海舰队拥有1艘战列舰、2艘巡洋舰、12艘驱逐舰、28艘潜艇，可苏联大型舰艇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小型舰艇的活动也很微弱。4月1日，苏联鱼雷艇终于出动，袭击了一支德国护航舰队，但也未能突破德军的阻击。在库尔兰海域，苏联海航飞机和潜艇的作战效率也不怎么显眼。据说整个库尔兰补给行动期间，德国只损失了5艘轮船（总计1万吨），另有2艘德国鱼雷艇在3月14日触雷沉没^[92]。另外，3月16日的军事叛乱使德军损失了第31号巡逻艇：艇上的5个水兵杀害了艇长，驾艇逃往瑞典^[93]。

“库尔兰”集团军群紧张地等待着“第7次库尔兰会战”开始。为此第1航空队（后改称库尔兰航空司令部）还在4月组织了17个营准备用于地面战斗，包括257个军官和6735名士兵。可是战斗并没有开始。倒是在4月1日，围困他们的波罗的海第2方面军被撤销，所辖第4突击集团军、第22集团军和第19坦克军调入预备队。其他部队转交给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戈沃罗夫元帅）^[94]，由这个方面军继续围困半岛。

【注释】

[1]《希特勒暗堡》，第45—47页。

[2]《装甲部队》卷二，第226—229页。

[3]《装甲部队》卷二，第247—248页。

[4]《当巨人冲突》，第305页。

[5]《陆军历史系列：德国陆军在东线的失败》，第457页。

[6]《希特勒之死》，第13页；《希特勒与战争》，第982页。

[7]《戈培尔日记1945》，第64、112页。

[8]《1939—1945年的德国战时工业》，第139页。

[9]《戈培尔日记1945》，第123页。

[10]《戈培尔日记1945》，第122页。

[11]《希特勒的报应》，第84页。

[12]《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54页。

[13]《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十，第一册，第577页。

[14]《方面军司令员笔记》，第383页。

[15]《斯大林格勒到柏林：德国在东线的失败》，第442页。

[16]《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十，第603页。

[17]《距离柏林896公里——随军采访4年（3）》，第136页。

[18]《苏联历史档案汇编》卷十六，第461—465页。

[19]《苏联历史档案汇编》卷十六，第475—478页。

[20]《戈培尔日记1945》，第55页。

[21]《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十，第一册，第593页。

[22]《帝国元帅——戈林传》，第274页。

[23]《空战史1910—1970》，第462页。

[24]《回忆与思考》，第1042页。

[25]《希特勒战争的另一种代价》，第109页。

[26]《1939—1945年的德国战时工业》，第119—120页。

[27]《希特勒与战争》，第957页。

[28]《中央集团军群》，第291页。

[29]《朱可夫在奥得河：决定性的柏林之战》，第54页。

[30]《第二次世界大战大事记》，第333页。

[31]《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37页。

[32]《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六，第520页。

[33]《帝国之子：党卫军第2装甲军史》，第327页。

[34]《德国战斗序列：装甲与炮兵》，第187—188页。

[35]《闪击英雄》，第497页。

[36]《中央集团军群》，第272页。

[37]《斯大林格勒到柏林：德国在东线的失败》，第448页。

[38]《装甲战：劳斯将军东线回忆录》，第325—326页。

[39]《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264页。

[40]《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43页。

[41]《苏联在二十世纪的损失与战斗伤亡》，第156页。

[42]《苏军坦克兵》，第340页。

[43]《中央集团军群》，第298页。

[44]《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十，第601页态势地图。

[45]《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47页。

[46]《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十，第一册，第563页。

[47]《闪击英雄》，第504页。

[48]《装甲战：劳斯将军东线回忆录》，第353页。

[49]根据戈培尔日记确定的时间，细节参阅戈培尔日记和希特勒亲信战后在苏联的供词。

[50]《希特勒背后的人：马丁·鲍曼和他的日记》，第101页。

[51]《戈培尔日记1945》，第81页。

[52]《希特勒档案》，第227页。

[53]《希特勒与战争》，第964页。

[54]《科尔贝格围困战斗报告1945年3月4—18日》原件照片。

[55]《中央集团军群》，第299页。

[56]《装甲部队》卷二，第247—248页。

[57]《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47页。

[58]《闪击英雄》，第510页。

[59]《党卫队——佩骷髅标志集团》，第658页。

[60]《巴巴罗萨到柏林》第二册，第290页。

[61]《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武装部队和武装党卫军的兵团与部队》卷二，第83页。

[62]《装甲部队》卷二，第247—248页。

[63]《斯大林格勒到柏林：德国在东线的失败》，第460页。

[64]《大独裁者希特勒：暴政研究》，第812页。

[65]《来自苏联情报局》，第194页

[66]《俄国与苏联海上力量史》，第437页。

[67]《斯大林格勒到柏林：德国在东线的失败》，第470页。

[68]《苏联在二十世纪的损失与战斗伤亡》，第263页。

[69]《中央集团军群》，第287页。

[70]《斯大林格勒到柏林：德国在东线的失败》，第460页。

[71]《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446页。

[72]《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194页。

[73]《柯尼斯堡1945》，第78页。

[74]《东线1941—1945德国军队与野蛮化的战争》。

[75]《中央集团军群》，第286页。

[76]《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十，第一册，第547页；《中央集团军群》，第284页。

[77]《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197—198页；《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447页；《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步兵师战例汇编》，第326、360页；《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战例选编：步兵分队和步兵团战例》，第105页。

[78]《苏德战争》，第621—622页。

[79]《戈培尔日记1945》，第367页。

[80]《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战例选编：步兵分队和步兵团战例》，第109页。

[81]《中央集团军群》，第285页。

[82]《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03页。

[83]《噩梦沉沦》，第84页。

[84]《苏联在二十世纪的损失与战斗伤亡》，第263页。

[85]《苏联在二十世纪的损失与战斗伤亡》，第155页。

[86]《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662页。

[87]《第4装甲师在东线》第二册，第4页。

[88]《装甲部队》卷二，第247页。

[89]《北方集团军群》，第352页。

[90]《北方集团军群》，第349页。

[91]《世界舰船》1992年第3期，第78页。

[92]《俄国与苏联海上力量史》，第436页。

[93]《北方集团军群》，第355页。

[94]《苏联军事百科全书·军事历史》上，第8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