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四章
第四章

纪晓岚任福建督学三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审案判案有绝招

从1754年(清乾隆十九年)纪晓岚进入翰林院,到1762年(清乾隆二十七年),纪晓岚被乾隆皇帝任命为福建提督学政为止,纪晓岚一共在翰林院待了足足八年的时间,当然也可以说,纪晓岚是在乾隆皇帝的身边待了足足八年的时间。纪晓岚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京城,告别了乾隆皇帝,告别了自己的亲友,同时,也告别了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的文社。

赴闽上任途中,还未到任呢,纪晓岚就吃了大大的一闷棍。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在纪晓岚南下渡黄河之时,一条傲慢的大船扬帆而上,竟然一下子就超到了纪晓岚他们的前面。不仅如此,那大船上站立着的一位精神矍铄、脸膛红润、长须飘逸的老者,甚至还差人给纪晓岚递来了一张纸条。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老夫现有一联,阁下如能对出,敝船自当退避三舍;如果对不出,那就只好委屈阁下跟在敝船的屁股后面行驶啦。”

那位老者给出的上联是:

“两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尽管纪晓岚一向才思敏捷,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但是这一次,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之上,他可是遇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对方出手不凡,一上来,就给了纪晓岚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要知道,老者的这一副上联,不仅语意双关,且又巧用谐音之妙,将“鲁肃”与“樊哙”这一文一武两位历史人物,蕴含在其中。其中暗含文不如武之意。

纪晓岚当下心说,看来那位气度不凡的老者是在讽刺挖苦我这个一介书生啊。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纪晓岚本想好好回敬一下的,却苦于腹中空空,一时之间,竟寻不出一个合适的下联来。

就在纪晓岚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位老者的大船早已扬长而去,留下一路爽朗豁亮的哈哈笑声,笑得纪晓岚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啊。

如此一来,刚刚出北京城不久的纪晓岚这才明白,什么是山外有山,什么是人外有人啊。

南方自古人杰地灵,物宝天华,而纪晓岚作为一个北方人,要想在南方站稳脚跟,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啊。

后来,一直闷闷不乐的纪晓岚来到了福州,在主持院试的抡才大典时,当乐声奏响、气韵轰鸣、思绪飞动之际,纪晓岚突然暗自大叫了起来:“下联有了,下联有了。”

在轰鸣的音乐声里,浮想联翩的纪晓岚此时想出的下联是:

“八音齐奏,笛清怎比箫和!”

这下联中的“笛清”暗指的是“狄青”,而“箫和”影射的则是“萧何”。同样也是一文一武两个历史人物,纪晓岚的下联所表达的却是“文胜于武”的意思,与那位老者的上联对应得天衣无缝,珠联璧合。

只可惜那位来无踪、去无影的老者,已经不见了踪迹,再也见不到纪晓岚的这么一副妙趣天成的晚来的神奇下联。

与纪晓岚同时代的伟大哲人康德所说的一句话,极有深意。康德说,一个人的缺点来自他的时代,他的美德和伟大却属于自己。

纪晓岚来到福建上任后没过多久,有一天晚上,月黑风高、万籁俱寂,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黑影,居然斗胆在他的寓所门口贴出了一个奇特有趣的上联,其联语是:

“我南方,多山多水多才子。”

显而易见,这是对纪晓岚这个不速之客的一种公然挑战和示威。

纪晓岚并没有发怒,也没有生气。他明白,自己一个北方人来到南方做官,受点排挤和打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这一个回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败下阵来。

后来,纪晓岚针锋相对地写就了一个下联:

“俺北国,一天一地一圣人!”

此下联一出,众人皆叹服不已,再也不敢隔着门缝看人,把纪晓岚这个北佬给看扁了。

再后来,有一次开考时,作为福建督学的纪晓岚出的作文题目是:“今也南蛮,乌夫。”这么一个作文题目,虽然是来源于《四书》里的一句话,但语句十分地刁钻古怪,实质上就是让生员们自己写文章骂自己,自己往自己的身上倒脏水。

面对着这样强人所难、居心叵测的作文题目,有的考生面红耳赤,叫苦不迭;有的考生气极败坏,咬牙切齿;有的考生挤眉弄眼,唉声叹气;有的考生沉默寡言,发愣发呆;有的考生……

如此一来,众人不得不对这个新来的督学大人刮目相看。看来这个来自北方的督学大人,不仅有着一手绝活——能写出经天纬地的绝妙对联,同时,还有着满肚子的学问和见识。而且,更为要命的是,这个督学大人居然还有着非常的手段和谋略——非常善于整人,能把人整得一愣一愣的,却又挑不出毛病和破绽来。

就这样,纪晓岚以一种近似于恶作剧的方式,在福建这个人才荟萃之地为他自己赢得了宝贵的一席之地,同时,也站稳了自己的脚跟。

头三脚难踢。纪晓岚却踢得很漂亮,且有点邪乎劲儿。

对此,哲学家康德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既然我已经踏上这条道路,那么,任何东西都不应妨碍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总体来说,纪晓岚非常善于“文斗”,非常善于运用自己的智谋和文采,来征服对方,来俘获对方,来战胜对方。

一天,风和日丽、欣欣向荣,身着微服的纪晓岚正在福州城里四处游逛,忽见城西碧云茶楼二楼写有雄壮硕大的“以文会友”的字样,这让纪晓岚一下子就穿越了漫长的时间和空间,回到了昔日的北京城,回到了文社诸位朋友之中。

也就是在这样一种心理状态的驱使下,同时,纪晓岚也是想看看这南方的以文会友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和形态,因此,他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茶楼,想一探究竟,实地查访一番。

只见十几位文人学士正在茶楼上吟诗作赋,来往唱和,高谈阔论,煞是热闹。

此刻,突然间来了纪晓岚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座中有人上前询问,纪晓岚便假称自己是过路的客商,并没有通报自己的姓名。

众文人听出了纪晓岚的北方口音之后,便有意想捉弄奚落一番。众人让纪晓岚作诗一首,纪晓岚赶忙推辞。实在推辞不了了,他只好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提起笔来,匆匆写道:

“一爬爬上最高楼。”

众人当即纷纷用手指点着纪晓岚这个憨憨傻傻的北佬,捧腹大笑不止,就在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中,纪晓岚又继续写道:

“十二栏杆撞斗牛。”

不用说,众文人此时还在那儿嗤嗤地讪笑着。

而这个时候,纪晓岚竟用一种乞求般的口吻说道:

“诸位见谅!我这个人有怯场的毛病,诸位可否暂避一下,好让我沉下心来把这首诗写完?”

众人连声说可以,可以,就退了出去,明里是回避,暗地里却是想继续取笑和嘲弄纪晓岚,想看看这个北佬还会闹出什么更大的笑话来。

然而,等到众位文人再回来时,早已不见了纪晓岚的踪影,唯有两句气势恢宏的诗,放置在茶几上:

“纪某不愿留名姓,恐压八闽十二州。”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明白刚才被他们捉弄的那个北佬,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福建督学大人纪晓岚啊。

哲学家康德说,一个行为的道德性不取决于它的结果,而仅仅取决于该行为背后的意图。

福州城西碧云茶楼上的一群文友本来是想拿纪晓岚寻开心,逗闷子,结果却适得其反,聪明反被聪明误。

福建泉州太守刘知远,是纪晓岚的老乡,二人都是直隶人氏,相处得也不错,同在异乡,情深意笃,往来频繁。

这一日,纪晓岚来到泉州府衙,恰遇刘知远升堂断案。正焦头烂额的刘太守听闻纪晓岚来了,心中一喜,像是等来了救兵一般,立马退堂,火速来到后堂,与纪晓岚相见。

略做寒暄后,一脑门子官司的刘知远,开门见山对纪晓岚大倒其苦水来了。

刘知远对纪晓岚说,他刚好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无头案。案情是岳父陈蒲田状告女婿黄正轩如何如何残忍地逼死了自己的女儿陈雪娇,而案件的双方当事人都有着过硬的背景和后台,都不好得罪,云云。

纪晓岚在后堂看过状纸之后,当场表态说,愿意效劳。

随后,纪晓岚让刘知远在二堂提审被告黄正轩。

所谓的二堂提审,也就是一种不公开的秘密审讯,这种不公开的秘密审讯,是不允许百姓旁听的。纪晓岚估计此案必有重大隐情,为保密起见,故而选择了二堂提审这么一种审讯方式。

通过二堂审讯,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新郎黄正轩与新娘陈雪娇成婚的那天,直到夜幕降临之后,暑热仍未消退。故尔,新郎黄正轩便请新娘陈雪娇到院中梧桐树下纳凉,待到天气凉爽后,二人再入洞房。

在梧桐树下纳凉时,新娘陈雪娇出了一个题目,实际上也就是出了一个上联,一则是想测试一下夫君的才能,二则也是想激励激励自己的夫君刻苦读书,金榜题名,考出优异的成绩,争取状元及第。

为此,作为新娘的陈雪娇甚至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如果新郎对不出下联来,将会受到惩罚——独宿书房。

心高气傲的新郎黄正轩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认定自己的新娘子这是要学那精灵古怪、调皮捣蛋的苏小妹哪,那么,他自己当然愿意做一回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秦少游了。

就这样,新婚之夜的小夫妻以打赌的方式,玩起了对联对句这么一种十分高雅和别致的文字游戏来了。

“移椅依桐同望月。”

这是新娘陈雪娇给出的一个上联,十分生动形象地表达出了此情此景、此时此地的情状与情怀。

尤其是那“移椅依”三个字,是异字同音,而“桐同”两个字呢,也是音同而字异。如此一来,要想对出上佳的下联,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需有极好的文字功力和极深的文字修养。

作为新郎官的黄正轩,一下子就傻了眼,犯了难。

而这个时候,新郎黄正轩和新娘陈雪娇这么一对新婚小夫妻在欢欢实实地忙着对联对句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并最终会露出它那狰狞的面孔。

按照愿赌服输的规则,新郎官黄正轩只能独宿书房了。而新娘子陈雪娇独自一人回到洞房之后,心里还在暗自寻思着,自己的新郎官也许会尾随着自己进入洞房,然后,再从背后一把将自己死死地抱住,如此,一对新人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寻欢作乐、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

然而,新娘子想错了,新郎官并没有尾随着她,一路跟过来。

新郎官黄正轩既没有跟随着新娘子陈雪娇进入洞房,也没有独宿书房。此刻,他竟然是与他的几个同学在一起紧锣密鼓地商议着——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尽快想出一个绝妙的下联,以便新郎官能尽早与新娘子圆房呢。

可是,却偏偏是一无所获。

实际上,在新郎官黄正轩的同学当中,有那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已经想好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下联。

于是,这个阴险的家伙就在半夜时分悄悄地来到了新房门前,伸出手来,轻叩着房门,并且还说出了一个相映成趣、十分相称的下联。新娘子陈雪娇以为是自己的新郎官对出了下联,万分欢喜地打开了新婚洞房之门……

次日,当新娘子陈雪娇得知自己的新郎官黄正轩这一夜并没有对出下联,且还在他自己的书房里,自己跟自己较劲,死磕呢。直到这个时候,新娘子陈雪娇方才恍然大悟,坏了,坏了,自己昨夜让别人给钻了空子,脏了身子,欺负了,玷污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心如刀绞、万念俱灰的新娘子陈雪娇最后的选择是,自缢身亡。

二堂审讯结束后,成竹在胸的纪晓岚对一干人员交代道,过堂的情况,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对外透露只言片语。

不仅如此,纪晓岚还给刘知远太守出谋划策,让刘太守将黄正轩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地跟他的那些同学们继续来往着,厮混着。

而纪晓岚自己呢,二堂审讯结束之后,他回到了寓所,沉思良久,却还是想不出一个上乘的下联来,不由得敬佩起那死去的新娘子陈雪娇来,果真是个难得的才女,非是寻常小女子啊!

后来,纪晓岚把脑袋都想破了,这才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可以与那上联相匹配、相媲美的下联来。

再后来,作为福建督学的纪晓岚居然在一次考试中,出了这样一个难度很大的上联:

“移椅依桐同望月。”

面对这样一个上联,很多生员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交了白卷,唯有一个名叫吴绍智的考生,在临出考场之前,慌慌张张地提笔写出了一副下联,竟然与纪晓岚先前所想出的下联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等灯登阁各攻书。”

就这样,一个让福建泉州太守刘知远头痛不已的案件,却让纪晓岚迎刃而解,一举破获了。

经过审讯后,吴绍智最终招认了,的确如纪晓岚所推断的那样,当初吴绍智就是凭借着“等灯登阁各攻书”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下联,骗开了新娘子陈雪娇的房门……

1764年2月1日(清乾隆二十八年癸未除夕),一代文学巨匠——50岁的曹雪芹溘然长逝,告别了人世。

关于曹雪芹的死因,脂砚斋的说法是:“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这意思是说,曹雪芹是哀伤过度而死。

另外一种说法则是,曹雪芹是因为痛失爱子,悲伤过度而死。曹雪芹生前好友敦诚在《挽曹雪芹》诗的注中说:“数月前,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据考证,乾隆二十八年,京城天花大疫猖獗流行,曹雪芹幼子染痘,无力就医而夭亡。1764年(清乾隆二十八年)北京闹天花,于史有据。曹雪芹生前好友敦诚曾说:“燕中痘疹流疫,小儿殄此者几半城。”

怎么说呢,不管曹雪芹是因写作《红楼梦》忧伤而死,还是因痛失幼子悲痛过度而亡,这都不妨碍他作为一个划时代的作家所具有的那种超凡脱俗的巨大价值和巨大意义。

曹雪芹的长篇小说《红楼梦》最核心的精髓,可以概括为惊天动地的四个字,那就是“盛极而衰”。

就曹雪芹所处的那个时代而言,一方面是“盛”,甚至可以说是“盛极”,鼎盛。

从纵的方面来看,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到了清乾隆时代,的确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鼎盛时期。与中国之前的那些封建王朝相比,它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也创造了可观的辉煌。这是不可否认的铁一般的事实。从这个角度来说,它是一个可圈可点的盛世。

然而,从横的方面来说,它的“衰”则更是毋庸置疑的。

坦率地说,它的“衰”是时代所致,是人类社会进步发展所致。这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它自身“衰”了,而是在经过了英国工业革命的洗礼和冲刷之后,西方许多国家迅速在工业化和现代化的道路上突飞猛进,从而崛起了,腾飞了。与这些西方国家相比较而言,与世隔绝、闭关锁国的大清朝,无疑就是衰弱了,落伍了,式微了。这就是“盛”与“衰”的辩证法,这就是“盛”与“衰”相互转化的残酷游戏。

如此一来,纵向比较的“盛”与横向比较的“衰”,就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照与反差,如果用文学形式表现出来的话,这就是《红楼梦》这么一部不朽的伟大小说,给予读者的巨大启迪、开悟和烛照。

一代文学巨匠和那个时代目光如炬的敏锐而深刻的观察者与描述者——50岁的曹雪芹溘然长逝,告别了人世。但是,曹雪芹的不朽灵魂,却从未告别过他的读者,从未告别过他的时代,从未告别过他的国度,从未告别过“盛极而衰”这四个沉甸甸的大字。

也就是在伟大的作家曹雪芹去世之后不久,纪晓岚的父亲纪容舒也感到他自己的生命即将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

于是,带着一种无尽的眷顾和思念之情,纪容舒从自己的家乡出发,从河北大平原的直隶河间崔尔庄出发,不辞辛劳,风尘仆仆地赶往了千里之外的福建。

纪父束装就道,行色匆匆。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生命终结之前,他要去福建看看自己的儿子纪晓岚,跟自己的儿子纪晓岚告别。

纪容舒,是纪家读书出仕的第一人。康熙五十二年(1713)恩科举人,曾历任户部、刑部属官,也曾外放云南姚安知府,为政颇有贤声。其道德文章,名噪一时,尤长考据之学,著有《唐韵考》《杜律疏》《玉台新咏考异》等书。

纪容舒来到福建的第一天,就给儿子纪晓岚上了生动的一课,就像纪晓岚12岁那年似的,当时的纪父也曾给儿子纪晓岚上了一堂生动感人的人生大课。当初,纪容舒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给儿子纪晓岚上了一课。如今,来到福建的第一天,纪容舒则是通过“鬼”这种东西,又给儿子上了一课,让纪晓岚明白了许多道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纪容舒来到福建的第一天,纪晓岚给他在馆舍里安排了一个休息的房间。可是,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纪晓岚又来到了馆舍,要为父亲调换一个房间。

纪父问为什么要换房呢?一向伶牙俐齿的纪晓岚此时却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也是刚刚才听说,父亲居住的这个房间里以前死过人,所以,这个房间里经常会闹鬼,经常会出现恐怖可怕的景象和场面……

纪父听后仰起头来,哈哈大笑道,这天地之间,哪有什么鬼啊怪啊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幻象和幻术罢了。世间本无鬼,全是人在闹。所谓的闹鬼,说穿了其实就是“闹人”,都是人在捣鬼……

在坚决否定了“鬼”的存在之后,纪父又将话题说回到了人的身上。作为一个富有官场经验和官场名节的父亲,纪父此时又再三告诫儿子说,当官之人,一定要谨记官箴,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知此三者,可以保禄位,可以远耻辱,可以得上之知,可以得下之援……

最后,纪父这才又将话题回归到了“闹鬼”与“换房”上面。纪父告诉儿子纪晓岚,他坚决不换房,第一原因是,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第二原因是,不能搞特殊化,不能随心所欲……

末了,纪父始终都没有换房,而作为儿子的纪晓岚则是从父亲的这一行动中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

纪父去福建探望儿子返回家乡之后不久,纪晓岚在福建提督学政的三年任期也即将届满。很快,纪晓岚就将离闽返京。

然而,就在纪晓岚即将踏上返京征途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竟然传来了父亲去世的惊天噩耗。

哲学家康德说,良心是一种根据道德准则来判断自己的本能,它不只是一种能力;它同时还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