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看，《白鹿原》向读者呈现了三重空间，这三重空间呈现出中国从传统走向现代的过程中的三种意识，同时也向我们昭示了古老中国在走向现代的过程中重建社会秩序的努力，但遗憾的是，这动荡的、纠结的、错综复杂的空间由于其内部的异质特性，注定了其不可化约性，它们必然同时存在于中国社会之中，形成中国高度复杂的社会空间。正如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所言：“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白鹿原》向我们呈现的恰恰就是这动荡的、多种意识并存的、骚动不安的空间，这个空间指涉的是中国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的精神图景，一切都在动荡、骚动不安中，新的社会秩序并未确立，而一切旧有的秩序已然失效，更为重要的是《白鹿原》不仅向读者呈现了这动荡的大历史，而且将生活在这三重空间中的个体命运也展示给了读者，我们看到每个个体在这矛盾对立和融合中被历史裹挟向前，随大历史沉浮飘荡。但就是在这裹挟向前的历史中，人昭示了自身的本真意义。

（作者单位　西安工业大学人文学院）

【注释】

[1]龙迪勇.空间叙事学[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8.

[2]董晓烨.文学空间与空间叙事理论[J].外国文学，2012（2）.

[3]Gabriel Zoran.Towards a theory of space in narrative[J]//Poetics Today，Vol.5，NO.2，1984：309-335。

[4]Gabriel Zoran.Towards a theory of space in narrative[J]//Poetics Today，Vol.5，NO.2，1984：309-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