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当大屠杀尘埃落定,盒子里面的幸存者面对这样的巨变好像并没有十分恐慌,而是坦然接受了现实。当它们被火车运到大城市附近的“赛狗场”时,它们发现自己受到了良好的待遇。那里的人相当细心体贴地接待了它们。是的,很体贴、很负责。住在那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愁吃喝,也没有天敌的骚扰,它们好像没什么好抱怨的。

第二天一早,训练开始了。它们的眼前出现了几个类似舱口的小门,穿过这些小门,它们来到了一片更大的场地上——“赛狗场”。突然,一群男孩出现了,他们吵吵嚷嚷地追起了这些兔子,试图把它们撵回原来那片较小的区域——安全区。几天之后,兔子们就掌握了要领,一旦情况不妙,它们只要再次穿过那些舱门回到“安全区”,就万事大吉了。

接下来是它们的第二课。安全区里有一个侧门,这次所有的兔子都被从这个侧门赶到了一个长长的过道里。这个过道环绕着竞技场的三面,它的尽头是另外一个封闭的区域——准备区。准备区通往竞技场的门敞开着,通过这扇门,兔子们最终从准备区到了竞技场上。竞技场上又出现了一群男孩,还多了许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狗,在这片土地上追逐着这些兔子。兔子们蹦着、跳着,那些没有经验的小兔子还是会习惯性地“侦查跳”,观察着敌情。然而,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只跳得很低的兔子。在围栏里,他那身黑白鲜明的颜色就已经很显眼了;在场地上,他更是格外夺目,不但遥遥领先于其他的兔子,更把那些平庸的狗远远地甩在身后。

“快看,看啊,他难道不像是一匹小战马吗?”一个泼皮模样的爱尔兰小马童大声喊了起来。就这样,“小战马”有了自己的名字。

跑过大半个场地之后,兔子们想起了“安全区”的作用,都不约而同地奔向了那里,一片白云似的钻了进去。

第二课就是要让兔子们知道,一出准备区就应该立刻奔向安全区。一周后,所有的兔子都领会了这一点。现在,它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和赛狗俱乐部的成员们初次见面了。

在那些工作人员和赛狗场常客中,“小战马”已经相当有名了。他的颜色总能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他的领头地位好像也得到了其他兔子的认可,因为大家都开始跟着他跑了。他的名字也常常和一些赛狗名字一起出现在人们的交谈和博弈中。

“不知道今年老迪格南姆能不能让敏琪参赛?”

“法克斯,如果它能参赛的话,我猜它一定会被‘小战马’远远甩在后面的。”

“我敢打赌,我的老金一定能抓住那只‘战马’,让他过不去观众席。”一只赛狗的主人吼着说道。

“有人敢跟我打这个赌吗?”米奇说道,“我敢说一个月内都没有哪只狗能碰到‘小战马’一根毫毛。”

就这样,他们不断争吵着、不断地下赌注。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这些兔子在场地上的表现,越来越多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小战马”真的非常擅长奔跑。就算那些最出色的灵缇见了他恐怕也会刮目相看吧。从起点,到正面看台,再到安全区,追上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