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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6.1.2.2 (二)祥瑞赞颂:清新灵动
(二)祥瑞赞颂:清新灵动

颂文,刘勰《文心雕龙·颂赞》云:“四始之至,颂居其极。颂者,容也,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陈思所缀,以《皇子》为标。”刘勰提炼了颂文特点:称赞美德,容告神明,为宗庙之正歌,非宴飨之常咏。同时还列举了曹植《皇子》篇,认为是颂文中成绩突出者。

曹植一生写颂颇多,有《孔子庙颂》《社颂》《冬至献袜颂》《郦生颂》《玄俗颂》《〈列女传〉颂》《母仪颂》《贤明颂》《宜男花颂》。《皇子》即曹植的《皇太子生颂》。此颂专为皇子出生而作,从“祗肃郊庙,明德敬惠”可知,有颂祝神明的意思,且通篇用词精美、庄重、典雅,达到了颂文“颂主告神,义必纯美”的标准。

以这种标准来观察祥瑞颂文,发现其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何宴的《瑞颂》,在内容上罗列陈述“灵符频繁”的现象,并认为祥瑞是“靡德不酬”的自然天理,而魏政权之所以“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正是“通政辰修”和“和风播烈”的结果。其行文思路与祥瑞赋赞相似,而艺术上更讲究句式对仗和用词,如“应龙游于华泽,凤鸟鸣于高罔。麒麟依于圃籍,甝虎类于垌疆”“交交黄鸟,信我中霤。倏倏嘉苗,吐颖田畴。”整齐的句子中“游”“鸣”“依”“类”等动词运用极为恰切,而双音词“交交”“倏倏”很形象地描摹出了黄鸟与青苗的艳丽和丛茂,瑞颂在歌颂政德的同时给人清新、灵动的气息,显得精工华美,绚烂可观。

曹魏祥瑞颂赞为数也不少,如缪袭《神芝赞》、何宴《瑞颂》等。关于赞文,刘勰《文心雕龙·颂赞》有云:“赞者,明也,助也。……托赞褒贬,约文以总录,颂体以论辞。”刘勰总结了赞文首先是唱辞,或“以唱言为赞”,其次为“托赞褒贬”。但梳理赞文可知,赞文多以称颂为主,褒多贬少。而以“赞”字为题的祥瑞赞文,则完全是颂赞之文。比如缪袭的《神芝赞(并序)》:

……帝德允臻,厨不难致。煌煌神芝,吐葩扬荣。曩披其图,今握其形。永章遐纪,载之颂声。

如果抛开祥瑞赞文的序言,这篇完全是描写灵芝的八句四言诗。赞颂灵芝祥瑞是因“帝德允臻”,是天赐彰显仁德政绩的征象,其撰写目的与其他祥瑞文学相同。这里,序言为理解颂赞诗内容奠定了详细的注脚。其中不仅交代了祥瑞产地、形貌、吉祥预兆的文化内涵,引《瑞命记》“王者慈仁则芝生”和《神农氏论芝》“生五色神芝,皆为圣王休祥”来强化灵芝祥瑞出现的寓意,而且还与汉孝武时的灵芝祥瑞进行对比,在对比中突显今所赞灵芝神灵“协于天官之数”的特异,强调了命名原因和特撰专题诗颂赞瑞灵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