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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6.1.2.1 (一)祥瑞赋文:华彩绚丽
(一)祥瑞赋文:华彩绚丽

专题祥瑞赋在这一时期是独特现象。此期曹魏文坛出现了诸多以瑞物为专题的歌颂赋文,如缪袭《青龙赋》《神芝赞》《嘉瑞赋》,刘劭《龙瑞赋》,何宴《瑞颂》等。

缪袭《青龙赋(并序)》是一篇最早的以专题描绘龙吉祥为主的赋文:

盖青龙者,火辰之精,木官之瑞。懿矣神龙,其知惟时。览皇代之云为,袭九泉以潜处,当仁圣而觌仪。……

本赋开篇就总括了青龙的神性特征:俯瞰历史、预知时变、潜九泉以待仁圣,只在盛世出现,使人惊骇崩驰。一番描绘之后,赋尾点出龙瑞“焕璘彬之瑰异,实皇家之休灵”,即皇家瑞灵之物,是“奉阳春而介福,赉乃国以嘉祯”,即国政吉祥的征兆。至此,赋文完成了篇末点题的效果,突出了龙赋实为颂皇德、歌盛世的目的。

在艺术表现手法上,缪袭着力描绘的龙之身躯是“盖鸿洞轮硕,丰盈修长。容姿温润,蜲蜿成章。繁蛇虬蟉,不可度量”。视角由远及近、色彩缤纷、飞腾跳跃等,用词华彩绚丽,将传说中飞龙的神姿刻画得形神毕见,呼之欲出。整篇采用铺陈手法,极详尽地从龙形到龙神再到瑞兆内涵进行了渲染,用笔细腻,刻意精工,颇具文采。虽然文学手法没有突破赋文的特点,但就神龙对盛世太平的祥瑞预兆等特征的描绘,以及它是最早的专题龙祥瑞,自有其文学新创之功。

太和七年(233),刘劭也撰有《龙瑞赋》,所载龙瑞即《三国志》“青龙元年春正月甲申,青龙见郏之摩陂井中”之事。此赋文前带序,序言整体交代了观看龙现祥瑞景观的背景、过程,以及龙瑞“形状瑰丽,光色烛耀”的景观,起到记述作用。而赋文则是序言渲染之后的又一精雕,在描绘顺序上,先述祥瑞呈现地点及观瞻人群,次述龙瑞出现时的壮观景象:“纡体萐萦,摛藻布文。青耀章采,雕琢璘玢。焕若罗星,蔚若翠云。光舄奕以外照,水清景而内分。”龙作为图腾形象,作为“应节合义,象德效仁”的文化符号只存在于传说中,然而这篇赋文却言之凿凿,“萐萦”“璘玢”“翠云”色彩斑斓,光华陆离,宛若眼前。如此形象而逼真的铺叙,直令人信以为真。能达到如此形象的艺术效果,完全得益于艺术雕琢的效果,此赋句式整齐,以四言和六言为主,全篇对仗,有三个韵脚,错落整齐,音韵和谐,吟诵流畅。

综观众多祥瑞赋颂,无论描绘何象,均昭示本身所包含的歌颂政治、盛赞时局的文化意蕴,这也是祥瑞赋文的写作动因和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