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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6.1.1.1 (一)祥瑞陈情奏表:简约平实,精工雅正
(一)祥瑞陈情奏表:简约平实,精工雅正

陈述祥瑞事务的陈事奏表在当时数量颇多,黄初元年曹植《上九尾狐表》就是典型的祥瑞上行文:

黄初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于甄城县北见众狐数十,首在后,大狐在中央,长七八尺,赤紫色,举头树尾,尾甚长大,林列有枝甚多,然后知九尾狐。斯诚圣王德政和气所应也。

此表开篇陈述发现祥瑞的时间和地点,接着进行外部形状描绘,确认所见为祥瑞“九尾狐”,最后点明祥瑞是“圣王德政和气所应”。至此,祥瑞奏表颂赞曹魏君王政德的核心目的就凸显出来。以此为参照,看王肃在太和六年(232)上奏的《奉诏为瑞表》:

太和六年,上将幸许昌,过繁昌,诏问:“受禅碑生黄金白玉,应瑞不?”肃奏:“以始改之元年,嘉瑞见于践祚之坛,宜矣。”

此表只有四十三字,与曹植的奏表结构大体相同。尤其简洁地以问答形式肯定“受禅碑生黄金白玉”是应瑞现象,简述是“嘉瑞见于践祚之坛”的征兆,以预兆此碑立于坛是吉祥的。至此,表文呈报祥瑞的目的不言自明,用语精练、质朴无华,印象明晰。

综观这类奏表,大体有共同的结构:一是点出祥瑞物象出现的具体时间、地方;二是描绘祥瑞具体形貌;三是指出祥瑞的文化寓意,突出颂德谏言目的。在篇幅上,陈述祥瑞者大多文字较少,用词精当。但也不乏如许芝《条奏魏代汉谶纬》表文那样,洋洋上千言者。但无论字数多寡,其程式性的结构安排大体相似。在风格表现上,多偏重于“实”,追求陈述的准确和真实,语言朴实,突出文章的实用性。但注重文辞艺术者,如曹植的《贺瑞表》:

臣闻凤皇复见于邺南,黄龙双出于清泉,圣德至理,以致嘉瑞,将栖凤于林囿,豢龙于陂池,为百姓旦夕之观也。

此表虽只有四十六字,在点明祥瑞出现地点的基础上,通篇运用修辞进行描绘:一是句式对仗,如“凤皇复见于邺南,黄龙双出于清泉”“栖凤于林囿,豢龙于陂池”;二是用语精确,如“圣德至理”“旦夕之观”,呈现出祥瑞奏表富于文采的雅正风格,即精确美观,又不失于奏表平实、实用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