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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5.3.1

陈寿在《三国志》之《蜀书·后主传》和《蜀书·诸葛亮传》中载:“三年春,丞相亮南征四郡,四郡皆平,改益州郡为建宁郡,分建宁郡、永昌郡为云南郡,又分建宁、牂牁为兴古郡。十二月,亮还成都。”“建兴元年……南中诸郡,并皆叛乱……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常璩所撰的《华阳国志》之卷四《南中志》和卷七《刘后主传》也记载有:“建兴三年春,亮南征……秋,遂平四郡”和“三年春……三月,亮南征四郡……秋,南中平。”

从上述几段记载可以得出四点结论:

(1)从语言叙述顺序来看,诸葛亮“南征四郡”是指南征后诸葛亮改制前的五个郡(朱提郡、越嶲郡、益州郡、牂牁郡和永昌郡)其中的四个。

(2)这次大军南征的区域是四个郡且这四个郡的叛乱最终都被平定了。

(3)《三国志》和《华阳国志》中并未指出南征与被平定的“四郡”具体是哪四个郡。

(4)此次民族叛乱涉及的并且最后全部被平定的地区并不是南中的四个郡,而是整个南中地区的五个郡。

宋代司马光撰写的《资治通鉴》卷七十《魏纪二》中却明确记载了诸葛亮“南征四郡”的具体区域是:“亮遂至滇地,益州、永昌、牂柯、越嶲四郡皆平。”

任乃强先生在其撰写的《华阳国志校补图注》卷四《南中志·(三)》中对“南征四郡”的注释却是:“四郡,谓越嶲、益州(建宁)、牂牁、朱提。永昌未用兵,牂牁、朱提皆军事及至而已,主要作战在益州与越嶲境内,及牂牁西部。”显然,任乃强先生认为:①所谓的“南征四郡”就是越嶲郡、益州郡、牂牁郡与朱提郡,并且牂牁郡和朱提郡仅仅是“军事及至”而已;②南征的区域并不包括永昌郡,甚至连军队都未曾到过永昌郡。

那么,被诸葛亮南征并且平定下去的“南中四郡”究竟是哪四个郡呢?具体地说,除去目前大家达成共识的越嶲郡、益州郡和牂牁郡外,还有一个郡究竟是朱提郡还是永昌郡呢?一些学者还认为诸葛亮的西路军仅仅是在益州郡境内用兵,诸葛亮的三路大军仅仅是征讨了越嶲、益州和牂牁这三个郡,永昌郡或朱提郡的叛乱是不战而胜的。

但笔者的基本观点为:这次诸葛亮南征的区域是越嶲、益州、牂牁加永昌这四个郡,而朱提郡的零星叛乱则是通过不战而胜而被平定的,故笔者的观点与司马光是基本一致的,但与任先生和一些认为诸葛亮大军并未到永昌郡境内的学者之观点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