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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4.11.2 二、战地的大体范围
二、战地的大体范围

《三国志》与《华阳国志》对张飞、张郃之战记载较为详细,为方便论述,现分别录于下:

《三国志·张飞传》:飞领巴西太守。曹公破张鲁,留夏侯渊、张郃守汉川。郃别督诸军下巴西,欲徙其民于汉中。进军宕渠蒙头、荡石。与飞相拒五十余日,飞率精卒万余人从他道邀郃军。交战。山道迮狭,前后不得相救。飞遂破郃。郃弃马,缘山,独与麾下十余人从间道退。引军还南郑,巴土获安。(《三国志》卷三六《蜀志·张飞传》)

《华阳国志》:曹公留征西将军夏侯渊、益州刺史赵颙及张郃守汉中。公东还,郃数犯掠巴界。先主率张飞等进军宕渠之蒙头,拒郃。相持五十余日。飞从他道邀郃,战于阳石。遂大破郃军。郃失马,缘山,独与麾下十余人从间道还南郑。[11]

《三国志·张飞传》载张飞进军于“蒙头”与“荡石”,从他道邀郃军战。《华阳国志》的记载更为明确,称张飞与张郃相持于“蒙头”,决战于“阳石”。笔者赞同任乃强先生之说,张飞战张郃的关键之地有二:一是两军对峙之地,即《三国志》与《华阳国志》所载之“蒙头”;二是两军决战之地,即《三国志·先主传》所载之“瓦口”,《华阳国志》所称的“阳石”。以上地名前皆冠以“宕渠”二字,无疑二张战地在宕渠辖地之内。自古至今,湖北襄阳从未归属过宕渠县境,因而郦道元所持湖北襄阳说显然是不成立的。汉末宕渠辖地颇广,包有今渠县、达县、广安、大竹、宣汉、营山、通江、平昌、巴中及南江等川东北诸县。细读史料,可以进一步缩小两军战地所在范围。《三国志·先主传》云张郃“数数犯暴巴界”,《华阳国志》亦载“郃数犯掠巴界”。二书并载张郃犯“巴界”,说明张郃领有汉中,数扰巴西郡北部边境。汉末巴西郡与汉中接境的是今四川广元市、巴中市及达州市,如此大致可以确定二张大战的战场在今广元市、巴中市及达州市一带。

四川阆中说与四川渠县说所持的阆中和渠县在汉末虽属宕渠,但两地均位于巴西郡之腹心。换句话讲,如张郃与张飞对峙于阆中或渠县,张郃已深入巴地腹心,占有大半个巴西郡了。此二说显然与《三国志》《华阳国志》中张郃犯“巴界”的记载不符。四川阆中说的主要依据是《三国演义》,自不可靠。四川渠县八濛山说有《张飞立马铭》的支持,笔者已有另文考证《张飞立马铭》是元明时期出现的伪刻,并非出于张飞之手[12]。因而四川阆中说与四川渠县二说流传虽广,实难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