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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4.11.1 一、历代战地说
一、历代战地说

为考辨张飞、张郃战地,先逐一梳理历代对二张战地的说法及影响。

湖北襄阳说的提出者是郦道元,郦氏注释“沔水”时云:“沔水又南,汎水注之,水出梁州阆阳县。魏遣夏侯渊与张郃下巴西,进军(岩)[宕]渠。刘备军汛口,即是水所出也。张飞自别道袭张郃于此水,郃败,弃马升山,走还汉中。”[3]郦氏认为不仅刘备屯驻于汛口,张飞亦在此大败张郃。“汛口”属梁州阆阳县,即今湖北襄阳县。《大清一统志》从信其说,还载其地有张飞城,“在榖城县(湖北襄阳县西)西南五里。《水经注》:汎口,张飞袭张郃于此”[4]

四川阆中说认为二张大战之地在阆中瓦口关,该说法出现在《三国演义》广泛流传之后。《三国演义》第七十回名为“猛张飞智取瓦口隘老黄忠计夺天荡山”。道光《保宁府志》明确:“瓦口关,在(苍溪)县东十五里,桓侯故营。”[5]《大清一统志》亦云:“紫练山,在苍溪县东十五里,奇峰拱秀,红紫争妍,远望如练。张飞战张郃屯兵于此,有庙在焉。”[6]至今瓦口关一带,流传着许多张飞的故事与传说。瓦口隘附近的棋盘山,相传是张飞下棋之处。关下有个营盘湾,据说是张飞饮酒装醉,大骂守关魏将张郃,诱其出战之地。

四川渠县说认为二战战地在今渠县八濛山。此说流传颇广,其最有力的依据是《张飞立马铭》,铭文云:“汉将张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郃于八濛,立马勒石。”[7]清代学者潘眉肯定,“‘蒙’当为‘濛’,宕渠山东北有八濛山,即古濛头也”[8]。民国《渠县志》还载录有二张战场的遗迹,“八濛砦”,“在县东十里许,渠江环其三面,余一径,仅容一人一骑行,蜀汉张桓侯破郃于此,其故垒犹约略可辨,上有桓侯庙,今废”[9]

四川通江说的提出者是任乃强先生。任氏认为二张大战有对峙之地与决战之地之分,前者在今四川南充市营山县大蓬山,理由有二:一是大蓬山易守难攻,“最利大军屯驻”;二是“蒙头”与“蓬山”皆具遥望森林茂蔚之义。后者在今四川通江县洪口、瓦市一带。“郃与备相持于宕渠蒙头之间,所恃虽在三巴夷王,军实则仍待汉中接济。汉中济巴之道,米仓山路最捷,即南江河谷路也。其东,则经西乡县逾大巴山入通江河谷诸道,必经符阳、瓦市、洪口诸处。张飞因蒙头不可攻,乃率精兵万余截割其后方接济之路,以次占有南江、符阳诸河谷,行将截断郃最东接济道之瓦市洪口,郃即非自蒙头率军来争不可。此所以有阳石之战也。”[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