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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文化研究(第2辑)
1.4.8.2 二、魏国经济社会发展状况
二、魏国经济社会发展状况

建安元年(196),曹操迎献帝自洛阳迁都许昌,自己由丞相、魏公、进九锡,自称魏王,设有宗庙百官,形式上已与皇帝没有区别。曹操及其集团将恢复和发展社会经济放在极其重要的地位,曹操总结历史经验说:一个政权的经济状况如果是“公家无经岁之储,百姓无安固之志,必然难以持久”,“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于是,曹魏集团大力推行屯田制。

屯田制源于两汉,原来只是边疆戎兵军事屯垦,曹操则将屯田制推广于一般农民。他实行屯田制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保证军粮供应。有了成效之后,才将其当作一项措施经营。据有记载可查的屯田地区有20余处,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边境或军事重镇,如许昌、邺(今河北临漳县邺镇)、洛阳、襄阳、五原(今内蒙古五原县)、芍(今扬州寿春)、皖城(今安徽潜山县)、汉中、长安等地区;一类是原来水利事业比较发达、土地比较肥沃地区,如颍川(今河南禹县)、魏郡(今河北临漳县)、汲郡(今河南辉县市)、河内(今河南武涉县)、河东(今山西沁水)、沛(县)等地。屯田区不属于郡县,由相当于郡守的典农中郎将、典农校尉和相当于县令的屯田都尉统辖,直属大司农。屯田分民屯和军屯两种。民屯的农民称为屯田客,也称典农部民,他们只从事农耕,收获物以田租形式按四六或对半与国家分成,以外不再服兵役或一般徭役。为了把自耕农束缚在土地上,地方官注意劝课生产。例如,河东太守杜畿“课民畜牸牛草马,下逮鸡豚犬豖,皆有章程。百姓勤农,家家丰实”(《三国志·魏书·杜畿传》)。军屯是两汉士兵屯田的继续。从事屯田的兵卒被称为屯田兵或田卒,按军事组织以营为基本单位,从事农业生产。军屯不仅开垦了沿边荒废的土地,也部分减轻了人民养兵运粮的负担。

为了保证长期控制大量军队,使兵士来源固定,曹操建立了“世兵”制(也称“士家”制),按照规定士家以当兵为终生职业,有单独的户籍,父子相袭世代为兵,不许改业。为避免兵民混杂,禁止士家与一般民户通婚,婚姻只能在士家之间进行,士逃亡要罪及妻子。士家身份低于平民,是依附性加强在士兵身上的反映。屯田民、兵只是当时农民的一部分,此外仍有大量自耕农的存在。对自耕农的赋税征收,仍是国家的重要经济来源。曹魏政权对赋税度进行了一些改革,实行了租调制,规定田租每亩每年纳粟四升,户调平均每户每年纳绢二匹、绵二斤,正式废除了两汉时征收的口赋、算赋。由于租额固定,农民的负担比过去相对减轻。

在推行屯田制的同时,曹魏集团大力兴修水利、推广农业生产技术。较大的水利工程有淮河流域的芍陂、茹陂、太寿陂、睢阳渠,河北的白沟、平虏渠、泉州渠、新河、白马渠、庚陵堰等,其中芍陂溉田达万顷(15万亩)之多。水利发达,为大量旱田改为水田创造了条件,单位产量也因之提高,多者亩收数十斛。

由于曹魏集团重视农业并采取有效措施,经过农民辛勤劳动,北方的社会经济终于从极度残破中得以复苏,加之地方官大力招徕流民,如张既为京兆尹时,“招怀流民,兴复县邑”(《三国志·魏书·张既传》),以致过去由于关中荒残而流入荆州的十余万家北方流民,“闻本土安宁,皆企望思归”,“流民越江山而归者以万数”,“流人果还,关中丰实”(《三国志·魏书·刘馥传》)。乱时到辽东避难的青州农民,也纷纷渡海回到青州。屯田使大批流民重新回到土地上来,许多荒芜的农田又逐渐种上了庄稼,残破不堪的中原地区的生产得以改变。史载屯田第一年就“得谷百万斛”(一斛相当于现代的62.5公斤),以后继续向各地推广,“数年中所在积粟,仓廪皆满”(《三国志·魏书·任峻传》)。

发展农副业生产。颜斐为京兆太守时,令民“整阡陌,树桑果”(《三国志·魏书·仓慈传》),闲月上山砍木材做车,养猪狗出卖以买耕牛,使京兆成为关中富庶地区。敦煌过去生产落后,不知使用耧犁,皇甫隆为敦煌太守,教民使用耧犁,结果耕作省力过半,产品收获增加百分之五十。东汉时已经开始使用的灌溉工具翻车,这时经过马钧的改革,也变得更为轻便适用。

农业恢复促进手工业的发展。曹操取得河北以后,以王修为司金中郎将,韩暨为监冶遏者。过去冶铁鼓风使用马排,一石(120斤)熟铁用相当于百匹马的力量,韩暨“乃因长流为水排,计其利益,三倍于前”。恢复纺织业,左思《魏都赋》形容当时北方几个丝织业中心称:“锦绣襄邑,罗绮朝歌,绵扩房子,缣总清河”。商业也有一定程度的恢复,如洛阳又成为北方经济贸易中心,招引了许多西域胡商远道来此经商,邺城也成为新兴的都市,一度废止的五铢钱重新被通用。总之,商业虽不及两汉时发达,但已开始复兴和发展。

社会治理,魏国历代君主注重以人为本。《三国志·武帝纪》载,建安六年七月,曹操下令说:“自战乱以来,已经十五年了,年轻人身上难看到仁义礼让的风尚,我对这种现象很痛心。现在公布法令:各郡国都要各自研习经书,满五百户人家的县要设置学宫,挑选当地优秀人才进行教育,这样或许可使先王的思想不致废弃,从而对天下有利。”他颁布“唯才是举”令,一大批有才能的中小地主被吸收入曹魏政权,有利于革新吏治,使政治比较清明。曹操之子曹丕继位后,下令说:“黄帝轩辕设明台议论政事,尧帝放勋在大道边建筑专为听取百姓意见的房屋,都是为了更广泛地征求臣民百姓的意见。各级文武官员务必要尽到规谏的职责,出征将帅要陈述军法,朝中大臣要修明国家制度,州牧郡守要随时汇报政务,我要全面听取众人的意见。”六年春二月,曹丕遣使者从许昌出发,一直抵达沛郡,沿途访问百姓疾苦,对贫困人家给予赈济和贷款。

曹魏政权统治北方的46年间(220—265),北方的经济社会不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