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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集团军群崩溃了。这是德国统帅部战略判断失误的必然结果。由于这一失误，留给中央集团军群的预备队少得可怜，以至于当苏联人威力空前的大棒狠狠砸下来时，中央集团军群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大棒狠砸了几下，虚空的架子就轰然垮塌了！

和德军的战略失误以及红军的强大打击力量相比，战术错误对失败所负的责任，并不像通常渲染的那么大。3 个德国集团军及其防守的战略要点中，第4 集团军在奥沙尔—鲍里索夫方向支撑的时间最长，集团军撤退的决断下得也很快。但红军的突进速度却比德国人的撤退速度还要快！结果，第4 集团军既没有组织起新防线（两道预备防线都被穿插进来的红军瓦解了），也没有逃出包围圈的大沸锅。

至于两翼的两个集团军，防线实在是崩溃得太快，逃脱的机会更是有限。其中，第3 装甲集团军的两翼崩得最早（在红军的威力侦察阶段就开始垮了），预备队也最早耗尽！第9 集团军的装甲预备队耽误了一天时间。但就算及时投入，其微薄的实力也无法扭转战局。

红军在“巴格拉季昂”中的表现整体比较出色，特别是步兵和空军。除了作战外，苏联人面临的最大考验，是道路和运输问题。为了及时切断对手的退路，庞大的突击军团必须通过有限的几条道路进行追击。这方面，红军虽然尽了最大努力，但还是出了两个大纰漏。首先是第5 近卫坦克集团军。由于计划的疏漏，这个集团军无法及时渡河，只能停下来等待。另外，苏联人按照惯例，把大量炮弹堆积在进攻出发阵地。而这些阵地偏偏又都位于远离道路的森林地带。战役开始后，部队向前不断推进，正需要炮火支援。可留在后面的炮弹却无法抢运出来。当红军进一步向纵深发展时，甚至出现了舍近求远的怪事：一方面，出发阵地上的炮弹堆积如山；另一方面，却要用火车从1500至2000公里外的仓库拉炮弹！这也就难怪，当德军在博布鲁伊斯克突围时，朱可夫的对策，却是出动飞机轰炸！不过这一现象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事实：由于德军垮得太快，红军突防时消耗的弹药，远比计划的要少，甚至连一半都没用完。

两名苏联士兵（似乎是一对双胞胎）在被摧毁的德国“黑豹” 坦克前留影纪念

中央集团军群崩溃了。整个辽阔东线，都将因此而动摇！记录了这一过程的加肯霍尔茨后来写道：“1944年夏季中央集团军群的白俄罗斯的覆灭是德军在东线末日的开始。”^[164]事实正是如此。此时，辽阔东线的中部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通过这个大窟窿，红军可以一路西进，冲向波兰和德国本土！大窟窿的北面，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德军面临被切断的危险，南面，德国人在巴尔干的处境也空前危险！

苏联人现在迫切要把德国人的危险变成现实！还在夺取明斯克的第二天（7月4日），苏军最高统帅部就确定了下一步的宏大进攻计划。斯大林要求各部队不要停歇，也不要被身后包围圈内的德军所拖累，而要尽快向前冲击，完成下列目标：

波罗的海第1 方面军，兵锋指向考那斯方向。为了强化其攻击力度，方面军还得到了大本营预备队两个集团军的加强：近卫第2集团军和第51集团军；

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将通过莫洛杰奇诺，向维尔纽斯方向发起进攻；

白俄罗斯第2 方面军（正在歼灭明斯克包围圈的德军），将以主力指向沃尔科维斯克、比亚韦斯托克；

白俄罗斯第1 方面军以右翼加速冲向巴拉诺维齐、布列斯特方向。方面军左翼的计划早两天前（7月2日）就已经通过：攻向布列斯特和卢布林方向。

除了上述参加“巴格拉季昂”行动的四个方面军外，北面的波罗的海第2和第3方面军部队，南面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也将发动进攻！^[165]

根据这个有七个方面军参与的宏大的进攻计划，三个波罗的海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3 方面军，不仅要切断并消灭波罗的海沿岸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和中央集团军群左翼，还将进逼德国本土的东普鲁士！

而白俄罗斯第1 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 方面军承担的任务更引人注目！他们将杀向波兰。这不仅意味着红军力图打开通向柏林的大门，同时意味着他们将越过极具争议的苏波国境线。白俄罗斯第1 方面军还要夺取波兰的首都——华沙。

[1]《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决定性战役》收录：赫尔曼·加肯霍尔茨（原中央集团军群作战日志主管者）著《中央集团军群的覆灭》（以下简称《覆灭》），第378 页—380 页，第385 页；《苏德战争》，第480页；《希特勒与战争》，第800页。

[2]《白俄罗斯之战：中央集团军群的毁灭》（以下简称《白俄罗斯之战》），第15页；《陆军历史系列：从斯大林格勒到柏林》，第314页；《希特勒与战争》，第799页；《覆灭》，第383页。

[11]《苏俄军事经验系列：白俄罗斯1944》（以下简称《白俄罗斯1944》）附图：德国情报估计1944年6月22日。

[15]《覆灭》，第385 页；《二战史（德国观点）》，第546 页；《白俄罗斯之战》，第17 页；《陆军历史系列：从斯大林格勒到柏林》，第315页。

[22]《覆灭》，第386页；《第二次世界大战大事记》，第268—269页。

[32]《陆军历史系列：从斯大林格勒到柏林》27 号地图；《苏联军事大百科全书》附图；《白俄罗斯1944》附图，总态势、维捷布斯克态势、奥尔沙—莫吉廖夫态势，博布鲁伊斯克态势1944年6月22日6时；《白俄罗斯之战》附图，第中央集团军群态势1944年6月22日晨。

[36]《二战史》卷九，第66页；《什捷缅科回忆录》，第258页。

[38]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左翼为7月15日统计；《白俄罗斯之战》，第57页。

[41]《莫斯科城下的转折》，第57 页。转引自Kopfstärke der HGr Mitte am 2.10.1941（KTB HGr Mitte,B,Bl.48）

[48]《苏联闪击战：白俄罗斯之战1944》（以下简称为《苏联闪击战1944》），第61页；《从撤退到失败：德国陆军在东线的最后一年》，第63页。

[53]《军事学术史》，第518页；《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九，第61页。

[54]《巴巴罗萨到柏林》卷二，第184页；《帝国与二战》卷八，第532页。

[59]《白俄罗斯之战》，第33页；《东线中央1944年6月》，第35页。

[60]《白俄罗斯之战》，第34页；《东线中央1944年6月》，第35—36页。

[64]《二战史》卷九，第68页；《伟大卫国战争中的苏军空军首长及司令部》，第370页。

[69]《第二次世界大战大事记》，第270页；《二战德国》，第32页；《白俄罗斯之战》，第75页。

[70]《二战史》卷九，第73 页；《覆灭》，第390 页；《军事学术史》，第525—526 页；《白俄罗斯之战：中央集团军群的毁灭1944年6月》（简称《白俄罗斯之战》），第73、74、78页；《苏俄军事经验系列：白俄罗斯1944》（简称《白俄罗斯1944》），第68页。

[72]《二战史》卷九，第74页；《伟大卫国战争中的苏军空军首长及司令部》，第371页。

[74]《军事学术史》，第519—520页；《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398页。

[75]《覆灭》，第389 页；《二战史》卷九，第74—75 页；《军事学术史》，第530 页；《白俄罗斯之战》，第79页；《苏德战争》，第486页。

[76]《军事学术史》，第519—520页，第523—524页；《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395页。

[77]《白俄罗斯1944》附图：奥尔沙—莫吉廖夫地域6月22日6时，6月23日9时；附图：中央集团军群态势6月22日晨，6月24日晚。

[78]《二战史》卷九，第74—75 页；《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392 页；《覆灭》，第390—391页；《伟大卫国战争中的苏军空军首长及司令部》，第372页。

[79]《二战史》卷九，第75 页；《白俄罗斯之战》，第84 页；《军事学术史》，第547 页；《白俄罗斯1944》附图：博布鲁伊斯克地域6月22日6时，6月23日21时。

[82]《朱可夫外传》，第272—273页；《二战史》卷九，第75页；《白俄罗斯之战》，第93页。

[83]《军事学术史》，第541 页；《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208 页；《什捷缅科大将战争回忆录》，第256页。

[84]《白俄罗斯1944》附图：总态势6月23日21时，博布鲁伊斯克态势6月23日21时；附图：中央集团军群态势6月22日晨，6月24日晚；《军事学术史》，第541页。

[86]《二战史》，第79 页；《白俄罗斯1944》附图：博布鲁伊斯克态势6 月24 日21 时；《白俄罗斯之战》，第93页；《覆灭》，第393页；《军事学术史》，第548—549页。

[88]《二战史》卷九，第76 页；《军事学术史》，第531—532 页；《覆灭》，第392 页；《白俄罗斯1944》附图：奥尔沙—莫吉廖夫态势6 月24 日21 时，维捷布斯克态势6 月23 日21 时，6 月24 日21时；《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第403—404页。

[91]《覆灭》，第392页；《苏德战争》，第486—487页；《白俄罗斯之战》，第95页。

[95]《覆灭》，第394—395页；《白俄罗斯之战》，第110—111页。

[96]《白俄罗斯之战》，第101页；《覆灭》3，第95页；《军事学术史》，第531页；《二战史》卷九，第76页；《白俄罗斯1944》，第85页，附图：维捷布斯克态势6月25日21时；《苏联闪击战》，第105页。

[98]《军事学术史》，第534页；《白俄罗斯1944》附图：维捷布斯克态势6月25日21时。

[100]《苏军坦克兵》，第233页；《白俄罗斯之战》，第104页。

[102]《苏联军事大百科全书·军事历史（下）》，第733页；《覆灭》，第395页。

[105]《二战史》卷九，第79 页；《覆灭》，第395 页；《苏联闪电战》，第193 页；《白俄罗斯之战》，第109页；《军事学术史》，第549—555页；《白俄罗斯1944》附图：博布鲁伊斯克6月25日21时；《苏军坦克兵》，第235页。

[106]《二战史》卷九，第80 页；《苏军坦克兵》，第235—236 页；《军事学术史》，第550、553—554页；《白俄罗斯之战》附图：中央集团军群态势6月26日晚；《覆灭》，第396—397页。

[107]《覆灭》，第397页；《二战史（德国观点）》，第551页。

[113]《东线活剧1944：中央集团军群的撤退战斗》：（以下简称《东线活剧》），第21页。

[115]《军事学术史》，第554—558页；《二战史》卷九，第80页；《朱可夫外传》，第274页；《苏联闪击战》，第195页；《第二次世界大战大事记》，第271页。

[119]《军事学术史》，第535页；《白俄罗斯1944》，第85页；《苏德战争》，第488页。

[127]《白俄罗斯之战》，第129页；《巴格拉季昂》，第59页；《“虎”在行动》卷一，第232页。

[132]《白俄罗斯之战》，第140页；《军事学术史》，第555页；《二战史》，第83页。

[134]《苏军坦克兵》，第234页；《苏联伟大卫国战争重要战役中的工程兵》，第123页。

[135]《“虎”在战斗》卷一，第232页；《军事学术史》，第539—540页；《华西列夫斯基回忆录》，第404页；《二战史》卷九，第77页。

[137]《覆灭》，第399—400页；《苏德战争》，第490页；《罗科索夫斯基回忆录》，第221页。

[138]《覆灭》，第401、402、404 页；《苏联军事大百科全书·军事历史》下，第146—147 页；《白俄罗斯1944》附图：总态势6 月29 日21 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大事记》，第272—273 页；《苏德战争》，第490页。

[140]《覆灭》，第401—402页；《二战史（德国观点）》，第553—554页；《苏德战争》，第491页；《东线战场》，第253页。

[141]《二战史》，第84页；《军事学术史》，第560页；《覆灭》，第402页。

[150]《二战史》卷九，第84 页；《覆灭》，第402—403 页；《白俄罗斯之战》附图：7 月1 日晚；《军事学术史》，第561页；《苏军坦克兵》，第238页；《“虎”在行动》卷一，第233页。

[151]《燃烧的土地》，第136页；《爱伦堡回忆录》，第126页；《二战史》卷九，第84页。

[156]《覆灭》，第404页；《二战史》卷九，第85、87—88页；《二战史（德国观点）》，第555页；《苏德战争》，第492 页；《军事学术史》，第563、570 页；《燃烧的土地》，第138 页；《白俄罗斯之战》，第238 页。

[160]《陆军历史系列：从斯大林格勒到柏林》，第325页；《二战史（德国观点）》，第554—555页；《覆灭》，第405、408页；《希特勒与战争》，第812页；《白俄罗斯之战》，第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