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央集团军群两翼的崩溃
1. 德国第4集团军的退却（6月25—26日）
维捷布斯克阵地被红军撕裂包围，再加上南侧苏联第5 集团军和骑兵机械化集群，特别是该集群右翼第3 近卫机械化军的快速挺进，导致德第3 装甲集团军与第4 集团军之间的缺口迅速扩大！其南翼第6 军面临与主力失去联系的危险！迫不得已，6月25日11时20分，中央集团军群将第6军及其所属的第95、299、14、256步兵师转隶给第4集团军。[100]在第3白俄罗斯方面军沉重打击下，该军已是奄奄一息。在明斯克公路以北，红军从奥列希攻入奥尔沙桥头堡阵地。
鉴于第5集团军和骑兵机械化集群进展顺利，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投入战斗的时机成熟了。6 月26 日早晨起，罗特米斯特罗夫指挥坦克集团军，总计524辆坦克自行火炮，开始向托洛钦、鲍里索夫方向推进。赫柳金的空军第1集团军为此提供了4 个航空军和2 个航空师的空中支援。[101]当天，苏军就冲到了托洛钦，并在这里切断了德军的公路联系。为了抢在红军之前保住更西面的鲍里索夫，来自北乌克兰集团军群的第5 装甲师正赶往该方向。为其集结提供掩护的只有一些孱弱的兵力。
“巴格拉季昂”行动期间的罗特米斯特罗夫
同一天早晨，在第5 集团军南侧的近卫第11 集团军地带里，红军又投入了近卫坦克第2 军（252 辆坦克自行火炮）！这样一来，在德国第4 集团军左翼扼守的奥尔沙西北方，已有1 个苏联坦克集团军、1 个坦克军外加1 个骑兵机械化集群，超过1000 辆战车在进攻！奥尔沙本身也遭到红军自东、北、西三面的猛烈攻击，只剩西南面的一条道路。德军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4集团军右翼的形势也很艰难。6月25日，在第2白俄罗斯方面军猛攻下，德第4 集团军在莫吉廖夫以东战线逐渐瓦解。德国人寄予厚望的第聂伯河防线前方，原本还有另外两个天然屏障：巴夏河与列斯塔河。可是，红军早已突破巴夏河，当天又抵达列斯塔河。德军失去了宝贵的前哨阵地，所盘踞的莫吉廖夫和什克洛夫都处于苏军威胁之下。
6 月25 日到26 日夜，蒂佩尔斯基尔希指挥第4 集团军撤入第聂伯河防线。[102]但这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在蒂佩尔斯基尔希的南翼，德军虽然按计划退入第聂伯河[103]，但第2 白俄罗斯方面军也在6 月26 日突破列斯塔河，随后展开追击！6 月26 日晚，红军先遣队已经在莫吉廖夫以北夺取了第聂伯河西岸桥头堡（普列希齐以西）！如蒂佩尔斯基尔希自己所承认：红军和德军“同时渡过第聂伯河”[104]。这条天险防线也靠不住了！德国第4 集团军的防御摇摇欲坠，而第9集团军的处境更是险象环生。
2. 德国第9集团军的危机（6月25—26日）！
6 月25 日，德国第9 集团军的形势逐渐恶化！如前所述，该集团军从两个方向遭到红军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猛攻。其具体战况发展如下：
北面，德国第35 军承受着苏联第3、48 集团军压力；南面，第41 装甲军已被苏联第65、28 集团军突破！到6 月25 日早晨，红军已经抵达博布鲁伊斯克以南的铁路线。为了应对南面的危机，昨天还在博布鲁伊斯克以北踌躇不定的德国第20装甲师终于南下，去拯救第41装甲军。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希望这次反击能击碎红军突击集团的侧翼！
可德军预定的反击展开地区，本身也处于红军的威胁之下！大量苏联步兵和坦克正汹涌而来。第20 装甲师必须首先扫清道路，然后才能发动反击。这就要拖到下午了。
接着，德国人又发现更致命的问题：第20装甲师根本无法遏制得到第1近卫坦克军加强的红军第65 集团军。在第65 集团军南侧，第28 集团军进攻地带内，当天下午又出现了普利耶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第1 梯队第1 机械化军，第2 梯队第4 近卫骑兵军）。该集群的321 辆坦克自行火炮，在2 个航空军的掩护下，于下午4时30分进入突破口，随后开始快速突进！德军后方顿时一片混乱，博布鲁伊斯克向西的几条公路遭到严重威胁。
战况急转直下。德军的装甲反击陷入困顿。当晚10时30分（德方时间），德国第9 集团军绝望地向集团军群报告：在第41 装甲军地带内，德第20 装甲师的40辆坦克，正承受苏联2个坦克军和1个骑兵军，总计300辆坦克的攻击！
在德第9 集团军北翼，虽然投入了第707 师，仍无法阻止苏联第3 集团军的继续进攻。这天早晨，苏联第9 坦克军（251 辆坦克自行火炮）加入了战斗，还得到了2 个航空师支援和第35 军协同。这段战线虽然处于森林沼泽地带，但因为苏军事先侦察出了道路，坦克还是顺利通过了。下午5 时，苏联坦克已经插入德军后方。乘着德国人乱成一团之际，红军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夺取了抵抗枢纽大克鲁布诺夫卡。在坦克军协同下，第35 军逼近多贝斯纳河以东5～6公里处的多布里察河西岸。这是德军战术防御地幅的最后防线。因为该河岸是沼泽地，不适于使用坦克，因此只能由苏联步兵实施突破。
穿越森林泥沼发起进攻的红军士兵
至6 月25 日日终，第9 集团军两翼的形势，特别是南翼形势急剧恶化，苏联快速集群正逼向博布鲁伊斯克！北翼与第4 集团军交界线也受到严重威胁。从战线形状看，南面的第41装甲军几乎全线被突破；北面，第35军的北翼被压着向西弯曲。只有该军南翼的位置没什么变化，却也因此面临着被包围的危险。第9集团军司令部请求作一些局部撤退，遭到了布施的拒绝。[105]第二天（6 月26 日），德第9 集团军的南翼被第1 白俄罗斯方面军的坦克冲了个稀烂！当天日终前，在第1近卫坦克军引导下，苏联第65集团军已逼近博布鲁伊斯克，第28集团军夺取了格卢斯克。
北翼，苏联第3 集团军第35 军也在清晨突破了多布里察河！第9 坦克军随后发起快速追击，10小时内突进30公里，进抵博布鲁伊斯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别列津纳河上的唯一一座桥梁！至此，博布鲁伊斯克德军与别列津纳河以东的联系被切断！
随后，第9 坦克军就地组织环形防御，将127 辆坦克、39 辆自行火炮、95 门迫击炮和35门火炮的炮口面向东南方的德军，以阻止其突围！另外，第9坦克军还派出第95坦克旅部分兵力，向西准备与第1近卫坦克军会合！
随着两翼的迅速崩溃，德军第9 集团军章法大乱！第20 装甲师停止对南翼红军的无效反击，掉过头通过博布鲁伊斯克，企图遏制从北面杀过来的红军。留在中部阵地上的几个德国师也被压着向西后撤！但这都无法阻止第9集团军战线从两侧的迅速回缩！到了晚上，一个后方受到严重威胁的孤立“口袋”在博布鲁伊斯克地区形成。里面装着以下部队：
第134、296、6、383、45、36步兵师。前来增援的第20装甲师自己也被围困在博布鲁伊斯克以东。
“口袋”外的兵力为：北侧，第707 步兵师和第134 步兵师各一部；南侧，第35步兵师和第129步兵师。这些部队经过几天恶战，战斗力大都严重下降，加上面临着红军的攻击，已是自顾不暇。[106]
面对形势的恶化，德军统帅部只能允许部队继续后撤。6月26日，布施带着自己的计划赶往贝希特斯加登拜见希特勒。当晚的总形势讨论会上，希特勒批准第9 集团军撤到博布鲁伊斯克桥头堡。鉴于当时的形势，这个命令意义不大；第4 集团军既然连第聂伯河防线都守不住，也只能“分阶段”撤到别列津纳河。但希特勒留了个尾巴，要求在莫吉廖夫和奥尔沙各留一个师的兵力。他大概指望这些部队可以依托“要塞”，迟滞红军的进攻速度。[107]
3. 第9集团军的覆灭！
根据希特勒6 月26 日晚的决定，中央集团军群的第4、9 集团军，将主要依托别列津纳河建立新防线。第9 集团军扼守的博布鲁伊斯克则被作为新防线的“基石”。可当时的现实是：博布鲁伊斯克“基石”本身已处在被围歼的边缘！
当晚，博布鲁伊斯克两侧的形势还在迅速发展着。苏联第1 近卫坦克军在夜间又推进了8～10 公里，迂回到西北方包围博布鲁伊斯克。到6 月27 日晨，其先头部队陆续抵达别列津纳河（博布鲁伊斯克以北地段）。中午12 时至午后2时，坦克军转向东南，杀入博布鲁伊斯克北郊和西北郊。
在齐托夫卡就地防御的第9 坦克军于6 月27 日晨击退了德军的反击（据称是第707、296师的部队），其95坦克旅向西寻求与第1近卫坦克军会合。[108]
就在这个6 月27 日上午，第9 集团军参谋长施泰德克少将赶到明斯克，请求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批准第9 集团军向西北突围。鉴于战场形势，此时提出突围计划已经晚了。但即使这个错过时机的计划也被禁止了。施泰德克少将接到的命令是：继续死守“基石”，以第20 装甲师确保后方交通线畅通。当天，第20 装甲师正从东面艰难地开向博布鲁伊斯克，以求与被围的主力部队会合。
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本身也混乱不堪、举棋不定，发出的指令自相矛盾。上午9 时，曾命令第9 集团军以2 个军在第20 装甲师配合下，向博布鲁伊斯克西北面的奥西波维奇发起攻击。但15 分钟后这一命令就被取消，徒然加剧了德军的混乱。第9 集团军已经走向地狱了！博布鲁伊斯克通往西面和西北的公路被红军切断；别列津纳河上的桥梁也落入苏联人之手，使淤积在东岸的第41 装甲军和第35 军无法渡河逃生。希特勒派来救命的第12 装甲师才刚赶到马里纳戈尔卡。[109]
迫于形势，中央集团军群下午又发出了新命令，其内容和上午被取消的命令差不多：将由第2集团军接管第9集团军的南翼，与奥列萨河地段的部队（第55军）取得联系，并担当起斯卢茨克和巴拉诺维齐的防御。第9集团军则撤到新多罗吉—奥西波维奇防线（博布鲁伊斯克以西铁路线附近）。当然，按照老规矩，要留一个师防守博布鲁伊斯克。
德国第9 集团军不可能完成上述任务了，直接回复说新命令是个疯狂的想法。6 月27 日日终，在博布鲁伊斯克以北，苏联近卫坦克第9 军、第41 步兵军和近卫坦克第1 军封闭了包围圈，6 个德国师在博布鲁伊斯克东南陷入包围。根据德方记录，约有7 万名德军官兵被围。苏联方面却认为只有4 万人。后一个数字似乎没有包括固守博布鲁伊斯克本身的德军（超过2万人）。
德国第9 集团军不肯坐以待毙，企图冲出重围，与第4 集团军一道在别列津纳河和明斯克一线组织新防线。从早晨起，第20 装甲师的一个坦克营在装甲步兵配合下，和第383步兵师一道向苏联第9坦克军发起冲击。德军付出了惨重代价。直到11时30分，他们才在铁路桥地区取得突破。大量德军立刻涌向这个地段，逃生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
在博布鲁伊斯克被俘的3 个德国军官：贝克曼上校、阿尔皮特上校、莫尔少校。三人刻意打扮了一番，因此在苏联人的摄影机前显得很上相
下午5 时，苏联空中侦察报告，德军为了向北突围，正向日洛宾—博布鲁伊斯克公路集结车辆和火炮。朱可夫下令出动飞机轰炸。为此将使用鲁金科的空军第16 集团军全部兵力！晚7 时15 分，第一批轰炸机和强击机迎头痛击德军纵队。随后，几批机群轰炸了路上的坦克和汽车。一个半小时内，526 架轰炸机和强击机布洒下大量的死亡！德军阵地上空升起一团团高达300～400米的黑色烟柱，慌乱的士兵在燃烧的树林里奔逃！据苏方统计，这次空中打击共消耗炸弹159 吨，炮弹3800 发。摧毁了150 辆战车，1000 门火炮，6000 辆汽车、牵引车和3000辆马车，炸死德军1000多名。
残余德军继续逃往博布鲁伊斯克。但又陷入苏联第65集团军第105步兵军的翼侧炮火打击。苏联第48 集团军也赶到战场，从几个方向发起进攻。当晚，德国人又实施了多次突围。求生欲望让他们用尽了办法。在红军第336步兵团前沿，一列德军高举双手，打着白旗走了过来。当他们接近时，后面突然冲出武装人员向苏军猛烈开火。趁着暗夜，有一些德军逃入了森林。被包围的第一天，就有绝望者自杀，包括德军第134步兵师师长。
这天，远在博布鲁伊斯克西北面的马里纳戈尔卡，援军第12 装甲师仅抵达了1 个坦克连和2 个机械化连。当晚，该师参谋向第9 集团军司令部报到，得到的回答是，“第9集团军已经不存在了”[110]。
第二天（6月28日），第9集团军司令官在日记中作了更具体的解释：“作为一支战斗力量，第9 集团军事实上已经终结。”集团军新司令福尔曼装甲兵上将面临的形势就是如此。[111]这天上午，中央集团军群接到的报告表明，被围的第9集团军主力已近覆灭，即使少量部队突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战斗力。
当天，在被围德军西北方向，德国人用第12装甲师和第390野战训练师组织了一条临时防线。[112]第12 装甲师本身实力不强，此时只有11596 名兵员和681 名辅助人员。装备35 辆四号坦克、9 辆三号坦克、91 辆装甲运兵车、22 门大炮（含12门自行炮）。[113]不过，该师组织的临时防线，还是帮了德国人大忙。
包围圈内的德军正置身于血火地狱。第36 师一个军官描绘了当时的惨状：德军刚冲出一个合围圈，马上又陷入另一个。不断失败的打击，使得部队惊慌失措并混乱起来。一些上校和中校扯掉自己的肩章，扔掉军帽，等待成为俘虏。在别列津纳河铁桥，苏军用四联高射机枪狂扫密集的突围者。事后，附近的田野被3000多具尸体覆盖。[114]
活着的人陷入绝望，在军官带领下成群投降，每群100～300人。6月28日早晨，第35 军军长吕佐夫中将也成为战俘。战至6月28 日下午1 时，苏军第48 集团军基本消灭了维捷布克斯东南的德军，随即推进到别列津纳河。[115]
被俘虏的德军官兵，样貌甚为不堪
但德军第35 军和第41 装甲军的相当一部分部队逃到了博布鲁伊斯克，总数不下2万人。6月29日，苏军第48集团军在第65 集团军的配合下，开始着手消灭这股德军。战斗打得相当激烈！为了杀出一条活路，德军也不断冲击苏军第356 步兵师！军官带头发起密集冲锋！苏军的大炮和火箭炮大开杀戒，将德军压了回去！但不久他们又卷土重来，杀入苏军防线甚至炮兵阵地！最后一次冲击，8000 名德军官兵蜂拥而上，却被大片打死，但还是有5000 人冲破了第356 步兵师的阻挡，逃入附近的森林。但最后也在博布鲁伊斯克西北被消灭了。当天10 时，红军解放博布鲁伊斯克，并宣称最终歼灭了第9 集团军被围部队。根据苏方统计，在整个博布鲁伊斯克战役中，共打死德军5万人，俘虏23680人。[116]
被俘的戈尔维策步兵上将接受苏联第39 集团军司令柳德尼科夫的审问
但据德方记录，被围部队此时尚未被完全吃掉。6月30日，第12装甲师出动一个战斗群（1 个坦克营、3 个装甲步兵营、3 个炮兵营）发动反击，奋力杀入包围圈。格兰茨和豪斯认为，这次攻击救出了1 万人（也有1.5 万人的说法），其余6 万人则没指望了。[117]德国官方战史则宣称，第9 集团军被包围的7 万多人约有半数突围，但在途中再度被苏军截杀，只有丢光重武器的2.5 万人逃过明斯克西南地区。可是战役结束4 个月后，德国统帅部的内部资料却显示，第9 集团军在6 月21 日到7 月10 日失踪了6.2 万人。[118]看来，突围出来的德军随后又在苏军追杀中大量战死或被俘。
中央集团军群南翼的第9集团军覆灭了。北翼更早被包围的第53军也在两天前被歼灭：6 月27 日晨，红军第5 近卫步兵军在第84、92 步兵军配合下清剿被围德军。当天投入战斗的还有第60 步兵军。上午8 时31 分，德军接到第53军的最后一份无线电报（凌晨3时45分发信），说在维捷布斯克西南约16公里处有所进展，但缺乏弹药，还苦于苏联空军的猛烈轰炸。此后，德军记录中再也没有第53军2.8万多名官兵的下落。
苏联人记录了第53 军的结局：下午5 时，德军残部在维捷布斯克近郊投降。其余一些散兵游勇也被消灭了。苏方统计认为，在维捷布斯克包围圈中共有2 万人被击毙，另有1 万多人成为俘虏，包括：第53 军军长戈尔维策步兵上将；军参谋长施密特上校；被反复要求死守的第206 师师长希特尔中将；第197步兵师的珀瑞上校。[119]第4、6野战师师长皮斯托里乌斯中将和佩施尔中将战死。[120]俘虏将军是分别被押到红军司令部的。戈尔维策最初宣称自己是偶然被俘的，还要求了解第53 军的战况。于是，苏联人把希特尔和施密特押来向他“汇报”[121]。
现在，第3 装甲集团军真的只剩下第9 军了。该军在苏联第1 波罗的海方面军的压力下继续西撤，到达列佩利—乌沙奇防线。从北方集团军群调来的第212 师终于在列佩利下车，用以加强第9 军右翼。[122]到6 月28 日，莱茵哈特有3 个步兵师来防守战线，包括第252 步兵师，D 军级集群，第212 步兵师。[123]另有一些警卫部队。
就这样，短短几天时间内，德国两个重兵集团近十万人被歼灭了。对苏联人来说，这是自战争开始以来的空前战果。虽然战役还在继续，苏联方面已经开始庆功。一批将领得到了晋升。其中，切尔尼亚霍夫在6 月26 日被授予大将军衔。6 月29 日，罗科索夫斯基被授予苏联元帅称号。[124]此时，更大的胜利即将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