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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叙事艺术研究
1.4.5 第五节 《聊斋志异》的第三叙事空间
第五节 《聊斋志异》的第三叙事空间

对《聊斋志异》中那些以爱情婚姻为题材的作品的主题,无论解读为“反映了当时社会上广大青年男女在重重压抑和摧残下所产生的冲破樊笼、打碎桎梏的愿望和行动”[127],还是解读为“狂生、美女就是为了填充故事时空而幻设的,美女夜临荒斋带来的情韵起到了拯救作者心头凄寂的作用,狂生夜居弃宅的故事则有利于消除作者心头的恐惧”[128],都不能忽视这些作品中蕴含的一种特殊现象,那就是蒲松龄讲述这些故事时使用的空间叙事手段。蒲松龄往往将爱恋中的男女主人公的活动安排在远离闹市的书斋旧宅、仙妖幻化的洞府冢丘等相对私密与封闭的地点,在其中演绎一场场情浓意蜜、温馨旖旎的爱情故事,写尽青年男女情爱的悲欢离合、人生的缘深缘浅。蒲松龄笔下创设的这种空间,我们称为“第三叙事空间”。

严格来说,使用“第三叙事空间”这一概念并不准确。从叙事空间与现实世界的关系来看,《聊斋志异》的叙事空间只有“拟实空间”、“虚幻空间”两种形态。一个故事可能只发生在拟实空间里,可能只发生在虚幻空间里,也可能贯穿上述两种性质的空间形态,但绝不会发生在除此之外的任何空间里。因此就本质而言,第三叙事空间仍然属于拟实空间或虚幻空间,或者是拟实空间与虚幻空间交织浑融的产物。使用“第三叙事空间”这一概念,只是为了称呼的方便,以便分析把握《聊斋志异》中某些具有特殊性质的拟实空间或虚幻空间,故而,我们只结合男女情爱的存续状态描绘第三叙事空间的具体情状及其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