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制作话名药 中药瑰宝不虚传
雷允上制作的丸、散、膏、丹、露等各类中成药,品种繁多,争奇斗艳。(见图21)多年来,这些中成药之所以成为有口皆碑的名药,绝不是偶然的。由于从源头抓起,注重进货渠道和药材质地,加上制作的各道工序都一丝不苟严把质量关,因而炮制的药品质优效好。雷允上生产的药物以细料丸散为主,许多都是抢救病人的急救药品,为了保证产品优异,选用原料不惜成本,力求正宗的“高档货”。比如麝香,指定由“杜盛兴麝香号”提供的“杜字香”。牛黄,非“金山黄”不用。珍珠,系“老港濂珠”独家专供。黄连,采用正宗的“山阴连”。即使是随处可见的蟾酥,也不能不分季节随便乱取。按规定,必须选择在春夏季节,从渔民手中购入活体蟾蜍,在工场内当着渔民的面,刮下酥浆后放生。如此“环保”做法,既可以使蟾酥来源得到保证,又有利于野生动物的保护。刮下的酥浆,让太阳晒干或文火烘干,使之纯净透明,可以提高药品质量。

图21 雷允上生产的各类药品
提起脍炙人口的阿胶,人们往往想到产自山东东阿县的阿胶。清代,江苏、浙江一带药铺学习东阿的熬胶技术,开始自行熬制阿胶。雷允上也学到了这门绝活,其制作的“雷氏阿胶”——杜煎驴皮胶,同样名不虚传。驴皮的选料,必须活杀后剥取整张纯黑色驴皮。驴子的好坏,以驴尾不下垂为佳。然后,按照传统工序制作。单单一张驴皮的加工,就要从春季忙到秋季。春末,安排专人铲毛。先将原皮浸软,然后铲除正面的驴毛和反面的腐肉,再放入清水中漂净。夏季来临,将驴皮放在阳光下晒干。晒干后的驴皮,片型薄而纯净透明,放在光亮处,可以清楚看到无一点杂质。秋季,用皂荚水去油污。驴皮存放过当年冬季和次年夏季,在次年的阴历十月才开始熬胶。
熬胶的燃料也有讲究,必须使用栗树柴。熬胶前,先把干透的驴皮用清水浸软,切割成块状。锅内置放竹制衬垫,以防驴皮黏附结焦。皮块投入锅内后,加足水分,在地灶上煎24小时。取得水胶后,把尚未煎完的皮块并入下一次的锅内重新煎汁。将两次取得的水胶混合后放入缸内,用少量明矾和糖料拌和倒入水胶缸内,充分搅拌混合。静置沉淀一夜后,取出缸内上层的胶汁,过滤掉沉淀物。将清胶汁并入大锅中浓缩,先武火后文火熬煎。不时用竹片在锅内搅动,以防结焦。如此操作,前后共花费十多个小时。当浓缩的胶面上出现气泡,用竹片沾液提起,胶液垂挂如旗状时,即成为老胶。将老胶倒入光滑的铜质胶盘内,使其冷却凝固。胶盘置于清洁无尘的房间内,摆放平稳。
次日出盘时,把阿胶放在切胶凳上开出条状,再切成块状,平均每市斤(500克)切成64块。将阿胶块摆放在木板上,钤上朱砂印章。最后,把阿胶块放入竹匾内排列整齐,放在通风干燥的房间内的货架上晾干,晾至半干时翻面再晾。如此,既可以防止外干内潮起霉点,又能避免胶面高低不平造成“塌顶”。贮存时,每二市斤一包放在灰箱内。一般需要储存三年,才能上市销售,这样的陈年阿胶在服用时,就有香气而无异味。雷允上制作的阿胶,业内人士称为“雷片”,又称为“陈头清”,在南方各省市市场上畅销,很受欢迎,颇有声誉。“北阿南雷”,是阿胶的两大著名品牌。
与其他同行的制作工艺不同,雷允上药铺炮制的细料丸散采用独特的“双合”制作工艺。芳香类和含有朱砂类的药品,其特性不宜用火,就采用天然的晒干晾干方法。如紫雪丹的制合,先将寒水石、生石膏等矿物类药材与黄金同煮一段时间,然后合成结晶,最后,再加上金箔才算成品。即使炮制药材的辅料酒和蜂蜜,也有相当的讲究。辅料酒,必须用60度的洋河高粱白酒;蜂蜜,须用地道的紫云英蜂蜜。
苏州历来有冬令进补,服用“膏滋药”的养生习俗。服用者是患有慢性疾病需要长期调理的病人,或年老体弱需要调整修复,以及要求延缓衰老的人员。服用膏滋药的日期,从冬至开始至立春结束。膏滋药可以去药铺购买现成的,也可以请药铺派人上门现场熬制。代客熬制膏滋药,是雷允上的传统服务项目。接到顾客的服务要求后,药铺预先把需要的膏方药物原料备齐,清洗后浸泡。然后,药工肩挑手提全套用具上门服务。铜锅细筛、大小容器,以及木柴炭火等燃料,一应俱全。参胶细料,让东家一一过目;煎熬炖煮,当面操作让东家放心。一至两天,熬制膏滋药即可完成(见图22)。

图22 熬制膏滋药
熬制膏滋药的主料,分为一般药材和贵重药材。贵重的如人参、西洋参、冬虫夏草等。辅料有胶类(阿胶、鹿角胶、龟板胶)、糖类(冰糖、蜜糖)。一般每料膏滋药用糖量在250克至500克,以矫正苦味改良口感。胶类一般每料用量250克即可。胶料需用黄酒浸泡炖烊,以解除腥味。膏方组成复杂,制作要求较高,熬制方法和过程也非常烦琐。首先,把配置好的一般中药材放在淘箩内用清水洗一遍。接着,把药材放在一个大容器内浸泡一昼夜。然后,才能放在紫铜锅内用武火煎熬。煮沸后用文火再煎一小时,即为“头煎”。随后,把汁液倒入另外的容器中沉淀。捞出的药材,继续加水进行“第二煎”,武火煎沸后再用文火煎一小时,汁液倒入容器中混合。“第三煎”也按同样步骤和时间操作。三次熬制的汁液经细筛滤去药渣后,一起倒入铜锅中用文火煎熬,使水分充分挥发,留下需要的膏汁。在此同时,另外把阿胶或龟板胶、鹿角胶等用黄酒浸泡后隔水炖烊,与冰糖一起兑入膏汁内。人参、西洋参、冬虫夏草等贵重药材也不宜同煎,可以用文火另外炖熬,或者研为粉末,在收膏汁时将药液或粉末兑入。如此既可以提高疗效,又能保证贵重药材的充分利用。此时,要用细长竹片不断搅动,以防止膏汁粘底焦煳。当锅内的膏汁出现大大小小的气泡时,就用竹片从锅内捞起膏汁进行测试。如果膏汁在竹片上形成“挂旗”现象,或者滴水成“串珠”形状,即表明膏已煎成。这时,将膏汁倒入用于贮藏的容器中,待冷却后就是膏滋药。必须注意的是,容器的材质,以陶瓷或搪瓷为佳。膏滋药的服用,每天早晨空腹一次,或早晚各一次,每次以一汤匙为宜。空腹服用时,用开水冲化调服。
20世纪80年代,雷允上与名医名企合作,又推出一种抗衰老保健新药——“健延龄”胶囊。老中医施今墨先生,是北京四大名医之一。根据丰富的临床实践经验,他提出了先进的抗衰老理念,随后,制定了五个中药方剂。其中一个综合简化的药方,名“补固神气精血方”。固,固本元;神,调脏腑;精,填精髓;气血,养气血。施家后人经过反复考察,比较多家药厂的资质后,将药方授予苏州雷允上独家生产。雷允上与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合作,运用经典的微丸工艺泛丸后,灌装成独特的胶囊,制成著名的“健延龄”胶囊。1987年,“健延龄”胶囊获得新中国第一个保健药品批文——“卫药健字Z-001号”,批文由时任卫生部部长的陈敏章亲自签发。“健延龄”胶囊开中国保健药品的先河。该药问世后,深受广大中老年人青睐。1988年,国家级抗衰老保健新药“健延龄”胶囊荣获国家体委运动营养银奖、全国首届中成药健康杯银奖、全国旅游商品金奖。
如今,雷允上药业公司连锁店还适应时代需要,推出服用方便的“阿胶糕”。这种新品以东阿阿胶、核桃仁、芝麻和冰糖为原料,按照一定比例添加黄酒精心熬制,最后,切成固体小方块盛放在盒内。服用时,如同吃饼干一样放入口中即可。除病祛疾、延年益寿,膏滋药不愧为冬令养生补品。馈赠亲朋好友,“阿胶糕”也是很好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