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灵魂被触动的古城，巴德岗
灵魂被触动的古城，巴德岗
来尼泊尔的第22天，我们在巴德岗。
巴德岗，又叫巴克塔普尔，位于加德满都以东约14公里处，是加德满都谷地的三大古城之一。除了众多精美的石雕和古建筑群外，巴德岗还以传统木雕和手工陶器闻名。巴德岗杜巴广场是我们特别喜欢的景点之一，所以单独列出来，希望能将我们所了解的情况详细地介绍给大家。
身着传统服饰的Cicy
我们走在杜巴广场上，细细品味这里的一砖一瓦
说起尼泊尔的女性服饰，纱丽是大家所熟悉的。其实在尼国的这段时间，我们只是偶尔会在路上看到身着纱丽的当地人，且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在学校，也只有教师节那天校长和老师们穿过纱丽。更多的时候尼泊尔人是穿其他服饰的。下图中Cicy所穿的就是这种服饰。这种服饰是由上衣、裤子和围巾三部分组成的。上衣叫做“Kurtha”，长度到大腿的位置，衣服领口有各种形状可以选择，后背可以选择敞开或闭合式的。敞开的后背有系带，系带上装饰着精美的吊坠。上衣最神奇的地方在于衣肩处有扣住内衣带的隐形带；裤子叫“Surawal”，是宽松的直筒裤，在腰和臀之间是百褶状的装饰。有些爱美的年轻女子还会把裤脚收成贴身小脚裤样式；围巾“Swal”是我们最喜欢的部分，柔软的料子特别舒服。“Swal”的作用非常大，除了美观，还可以用来遮挡加德满都的灰尘和艳阳，也有当地人用它来擦嘴。这些服装都是校长带我们去购置的。先在店里选好颜色、花式和布料，然后找当地的裁缝量身定做。每套服装总共花费1520卢比。Elle穿的是上下同色的，也有很多当地人喜欢搭配上下不同的颜色，混搭效果也是很美的，校长就是个中高手。尼泊尔也有传统的男性服饰，但如今一般都只在重大节日或结婚时才穿。Chan身上所穿的灰色长袍就是传统服饰，有点类似于汉服。不过去巴德岗的那天，Chan身上的服装是在泰米尔买的，我们将会在后面为大家介绍。
校长Shobha Miss带chan去定做尼泊尔传统男装，据说现在当地人只有结婚才穿
在帕坦有个叫Lagankhel的公交客运中心。那里有去加德满都附近各个村庄的面包车（Van），也有去其他城市的Local Bus。我们就是在那里乘坐的去巴德岗的Local Bus，25卢比/人。我们很喜欢这种几乎只有当地人乘坐的出行工具。如果你想要深入地了解尼泊尔和尼泊尔人，选择Local Bus是非常好的方式。尼泊尔的英文普及度比较高，一般的常用语还是懂的，所以不用太担心与售票员交流的问题。不过由于当地人普遍带有印度英语的口音，因此事先备好写有地名和其他信息的小纸条也是必要的。
去巴德岗杜巴广场一定要带上护照，巴德岗的门票是1000卢比/人，而中国公民出示护照后只要100卢比/人。我们因为没带护照正在想办法与工作人员协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本地导游。巴德岗杜巴广场比帕坦杜巴广场大了许多，我们由于事先没有查阅旅行攻略，为避免错过一些值得一看的地方便请了这位热心的导游做向导。我们的导游两小时收费400卢比，比门票还是便宜了许多。巴德岗的导游既有纯英文解说的，也有会说一口流利中文的。不过如果你的英文不错的话，我们还是建议你选择说英文的导游，这样还可以感受地道的尼泊尔英语，即使真的很难听懂。
巴德岗景区共分成四块区域：杜巴广场（Durbar Square）、塔丘帕街旧城广场（Tachupal Tole）、陶瓷广场（Pottery Square）和陶马迪广场（Taumadhi Square）。这些广场上不仅有王宫、庙宇还有居民区，在这里你能感受到比帕坦杜巴广场更为具体的尼泊尔人文风情。一进入杜巴广场，左手边就能看到一所学校，在广场上你时常能看到穿着校服的孩子。尼泊尔学校的校服比较欧式，衬衣、长裤、皮靴，还有水手服之类的，这种西式美夹杂在古城中，让巴德岗又多出了一种别样风情。
巴德岗地图
巴德岗的王宫很独特，它有55扇雕花木窗，据导游所说，这55扇窗代表着当时尼泊尔国王娶的55个王妃。通向王宫庭院的正门称之为金门，也叫太阳门（Sun Dhoka），建于1753年。据说这扇门修建好后，巴德岗的国王就下令处死了修建金门的工匠，以确保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扇相似的金门。金门正上方是守护神迦卢荼，在迦卢荼的下方，正对着的是四头十臂的塔莱珠女神，她是马拉王朝的守护神。在金门两旁有拿着枪支守卫的士兵，不过不用担心，你不仅可以在王宫门口照相，还可以进入王宫参观。进入金门后，沿着路往里走，会在正前方和左方各出现一个小门。正前方低矮的木门镶嵌在墙体内，木门里是一个建于17世纪的皇家水池（Naga Pokhari）。水池建在地面以下两三米处，周围有砖石围墙，水池的四周是两条尾部相连的蛇神那加的石雕。1934年比哈尔大地震后两个石蛇头都被震碎了。在水池正中央是一只站立着的眼镜蛇的铜制雕塑，这条铜蛇正对着地面上另一条与它相望的盘曲着身体的铜蛇。地面蛇神的塑像上常年挂有祭祀时用的黄色花环。蛇神正下方的石壁里凸出一个铜制的神兽摩伽罗（Makara），从摩伽罗的嘴里又探出一个山羊头，池水正是从山羊的嘴里流出来的。另外在摩伽罗的躯干上还有各种惟妙惟肖的动物雕塑。看到这些，让人不得不赞叹当时工匠高超的技艺。传说，这个水池是塔莱珠女神每日沐浴的地方，因此曾经被用作供应王宫日常用水和节日祭祀的地方。据导游说，铜山羊嘴里本是一直有水流出的，但自从地震后就再也没有水了。与这道木门相比，另一扇门则显得更加高贵。左边的是一扇通往王宫深处的有精美雕刻的木拱门。拱门外也有士兵守卫，不过这里是只允许印度教徒进入的地方。教徒进入前要脱鞋，门外有专门的放鞋处。虽然不能入内参观很可惜，但是士兵还是同意我们照相留念了。
55扇窗
金门
皇家水池
质朴的砖红色是巴德岗古城的主色调
蛇神正下方的石壁里凸出一个铜制的神兽摩伽罗
巴德岗精致的深栗色木雕
出了王宫，原本晴朗的天下起了绵绵细雨，因为这场雨，我们才有了驻足的时间。疾走的学生、踢球的当地人、庙中躲雨的西方游客，雨中的巴德岗又是另一番景象。宫门外矗立着一根石柱，石柱顶端是布帕廷德拉·马拉（Bhupatindra Malla）国王的铜像，国王双手合十坐在莲花宝座上，莲花座下盘曲着一条眼镜蛇。在石柱旁是塔莱珠钟和维特萨拉·杜迦神庙（Vatsala Gurga Temple）。维特萨拉·杜迦神庙的外观很像帕坦的克利须那神庙。神庙的守护神也是成对的，第一层是一对大象，第二层是一对狮子。庙的左边有一个小钟，这就是有名的犬吠钟（Barking Bell）。庙前的石阶上坐着许多学生，他们嬉笑打闹着，这一静一动间展现出的都是巴德岗的灵魂所在。
维特萨拉·杜迦神庙左边的犬吠钟
杜巴广场旁边有一所学校，广场上到处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神庙的守护神大多是成对的
塔丘帕街旧城广场
走过杜巴广场的一条小巷，就到了塔丘帕街旧城广场。旧城广场是老城区的中心，16世纪之前，巴德岗的王宫就坐落于此。这个广场上有很多鸽子，拍照的游客也四处散落着。塔丘帕街旧城广场上最有名的要属在广场正中的一座三层的木质寺庙——达塔特拉亚神庙（Dattatreya Temple）。该寺庙修建于15世纪，导游说这座庙宇是由一整根树干建造而成的。寺庙里供奉的是印度教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神）的合一体。这座寺庙是只允许印度教徒进入的。在庙门外的左右两旁立着传说中的金刚力士两兄弟的大型石雕。石雕的两侧各有一根圆形石柱，石柱上分别是铜制轮盘和法螺贝，它们是毗湿奴的两样法器。另外庙门正前方五米处立有一根两层高的石柱，柱子顶部仍是双手合十、单膝下跪、半人半鸟的迦卢荼的铜雕，而他的主人正是毗湿奴。由此不难看出，毗湿奴在这座寺庙里是占主导地位的。达塔特拉亚神庙是巴德岗最古老的寺庙之一，不过这座寺庙最出名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历史，而在于庙宇外侧墙体上刻满的性爱浮雕。据导游说之所以会刻这些浮雕是因为古时人们对神灵过于虔诚，对其他的事漠不关心，国王担心长此以往人口会减少，便命人雕刻了这些，希望以此来鼓励大家多生子女。
离开塔丘帕街旧城广场之后，我们便来到了陶马迪广场。陶马迪广场上最有名的是尼亚塔波拉寺（Nyatpola Temple）和巴伊拉布神庙（Bhairabnath Temple）。尼亚塔波拉寺建于1702年，高30米，是巴德岗最高的寺庙。它有5层台座、5层顶檐，因此也被称为“五层塔”。“Nyatapola”在尼泊尔语中就是“五层”的意思。站在庙前仰望尼亚塔波拉寺，有一种雄伟威严的感觉，让人不觉肃然起敬。通往寺庙的台阶两侧排列着五对石雕像：第一层是金刚力士兄弟俩，据说他们的力气要比常人大10倍；第二层是一对大象；第三层是一对狮子；第四层是一对狮身鹰面怪兽；第五层是狮子女神。这五对神灵守护的是塔内的密宗女神（Siddhhi Lakshmi）。沿着台阶爬上高处，俯瞰广场周围的一切，连呼吸都有了历史的味道。巴伊拉布神庙建于17世纪早期，初建时只有一层，后来的国王将其改建为两层，1934年地震后又被改建为三层。据说巴伊拉布神庙的香火很旺，每天凌晨三四点钟就有教徒来此敬神、敲钟、祷告了。
尼亚塔波拉寺
陶瓷广场
广场上整齐划一地摆放着各式各样待加工的陶坯
走过陶马迪广场便来到了陶瓷广场。陶瓷广场面积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操场大小。广场上整齐划一地摆放着各式各样待加工的陶坯。陶坯旁有陶工师傅在现场制作陶器。先是将已经调制好的泥团放在转盘中心上，随着转盘的转动，师傅运用手指屈伸收放等手法拉制出坯体的大致模样，到泥坯晾至半干时再进行印模等打磨修饰的工序。一些小型的陶器是可以直接用手捏成的，在形成完整的陶坯后，将其放在广场阴凉的角落里慢慢风干凝固。陶坯晾晒的学问是很大的。一般晾晒都要经过多次，而且不能直接暴晒，因为暴晒会使泥土收缩过快，导致陶坯变形，产生裂纹。最后待陶坯风干后，放入搭建在广场旁的一个简易传统烧窑里，经过入窑高温焙烧后，一件件大大小小的手工陶碗、陶罐就诞生了。陶瓷广场上有小店在出售各种成品，有神像、存钱罐、铃铛、鱼、水壶，还有类似过滤嘴的东西。在这里，你能感受到传统手工技艺所带来的原始美。不过关于陶器的质量，虽然我们不太懂，但感觉只是一般罢了。
孔雀窗
巴德岗里还有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著名景点——孔雀窗。孔雀窗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在没有导游带领的情况下，找到孔雀窗真的需要缘分。有些人按图索骥地执着寻找，但仍旧只能错过；有些人无意行走于巷道里，却在抬头间遇见了这个历经百年的灵物。拍摄孔雀窗正面的最佳位置是在对面二楼的商铺里。只要是游客，商铺老板都会很热情地邀请你上楼去拍照，我们为了避免只拍照不购物的尴尬，就只在街道仰拍了几张。其实孔雀窗的灵动不论从哪个角度你都能体会到。精细的孔雀尾、细腻的雕花，即使是在几个世纪后的今天，我们仍为这样的精湛工艺和它所显现出来的神韵所折服。
我们参观了唐卡学校的小店。店铺二楼是展示厅，老师和学生就在这里现场绘制唐卡
精美的唐卡作品
我们在小巷里还参观了据说是唐卡（Thang-ga）学校的小店。店铺二楼是展示厅，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就在这里现场绘制唐卡。据导游介绍，唐卡有很大的名堂，买的时候要注意颜色是否均匀，线条是否细致完整，画面比例是否对称，金线是否清晰，有无溢色现象等。除了这些基本的，还要注意唐卡用的是金粉还是银粉。大师的作品，用的是金粉，工笔精致细密，工艺也很是考究。学徒之作颜色稍昏暗，仔细看还有瑕疵。如果是画着像宫殿一样的圆形图案的唐卡，还要看画中道路是否相通、有无河流等。Eunice买了唐卡作为伴手礼，不过她是在帕坦杜巴广场附近买的，老板是曾经来过中国的中年人，会说少许中文。我们讲了很久的价，最后以1400卢比一张的价格买下，如果买得多的话，或许还可以再便宜些。
尼泊尔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国度，所以如果有鸟粪从天而降也不要惊讶，这是很正常的。我们从唐卡学校出来，正在观赏周围古建筑时，一群飞鸟经过，Cicy头上就有了鸟粪。面对这样的突发事故，乐天派的Cicy并没有哭丧着抱怨倒霉，而是喊着：“快！快来拍一张纪念照！”当地人看见后一直笑着说“Lucky girl，lucky girl”，也不知道在尼泊尔这样的事是真的代表着好运，还是仅仅是当地人的好心安慰。
我们穿着当地服饰在巴德岗古城里漫步，偶尔抬头，会看见倚在窗口望着来往人群的尼泊尔人，他们对我们报以微笑，他们的眼神友好淳朴。我们双手合十，躬身笑着说“Namaste”，不知道此时的我们是否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巴德岗四处都是景色，我们随意逛着，就这样偶遇了谷亚水渠（Guhyc Pokhari）。走在水池边，我们哼着小曲互相谈笑着。旅行的意义就是如此，一个本无特色的地方会因为美好的回忆而变得意义非凡。在一些居民区，有当地人在卖看起来像甜甜圈的油炸食物，最小的5卢比一个，用报纸包着，味道和我们平时在host family家里吃的油炸食物没有区别，这应该也是很地道的当地食物了。
看过了许多的风景，最美的却是笑意轻盈
小巷里的当地妇女
神秘的巴德岗女孩
广场上也有几家餐馆和旅店。我们在附近学生的推荐下选择了杜巴广场王宫对面的皇宫餐厅（Palace Restaurant）。皇宫餐厅的外观很像一座寺庙，餐厅东面和北面各挂有一块木质招牌，中间的廊柱上挂有尼泊尔的国旗，一楼是供游人闲坐的木柱长廊，从东北角的木梯上至二楼，一条摆满木桌和木椅的狭窄长廊就出现在眼前。楼口是个小吧台，右边墙上的红砖与顶上的红色木质吊灯相映成趣，左边镂空雕花的木窗和几幅装饰画为古色古香的小店增添了不少色彩。坐在窗边，你能望见王宫和广场上的行人。看举着相机“扫街”的游客，看背着书包交谈的学生，看倚在廊柱上抱着孩子的妇人，巴德岗这座古城带给了我们太多惊喜。这顿饭我们点了炒面和炒饭，虽然味道比较一般，但价格适中。
杜巴广场对面的皇宫餐厅
一楼是供游人闲坐的木柱长廊
巴德岗就是这样一座能使时光永远停留的历史古城，难怪英国旅行家鲍威尔会对它有这样的赞誉：“即使整个尼泊尔都不在了，只要巴德岗还在，就值得你飞越半个地球来看它。”如果时间充裕，或许你真的应该花上几天时间住在这里，细细体会巴德岗的每个角落，感受它的每次呼吸。
只有踏上这片土地，它的灵魂才会灌注你的心
卖蔬菜和水果的眼镜大叔悠闲地看着报纸
挂在店门上的手工篮子
从东北角的木梯上至二楼，一条摆满木桌木椅的狭窄长廊就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