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寄情于山水之间也
寄情于山水之间也

静静看这流光飞舞,看这风中一片片红叶。

无锡,是晴影姑娘的故乡。她是我遇到的美丽的江南女子,虽然她现居北京,但还是可以嗅到她身上洋溢着碧螺春的味道。

寄畅园是我建筑之旅中非常重要的一站,李兴钢老师曾在“十二匠造”中用很大篇幅讲到寄畅园,我很郑重其事地专程打高铁与她相见。行前李老师嘱咐:要在涵碧亭坐下来喝喝茶,多待一会,感受她。

高铁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仿佛可以带我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每到一处,便会有“天上一秒,人间千年”的错觉。

从苏州至无锡的高铁,竟然只要15分钟车程。

清晨07:30,我高铁奔袭50公里,就是为了这场相见。我来见一见一树一树的花开,来见燕在梁间呢喃,来见四月早春里的云烟,来见袅袅烟波中的人间四月天。

至无锡城,下起了中雨,的士驶至惠山古镇横街门口。虽是清明小长假,但雨中的惠山古镇,只是人星点点。踏着潮湿的石板路,在一片宽阔的幽静中指引着行人信步向前。

街边有著名的秦园小笼,据说是乾隆爷爷的至爱。被店中的飘香所牵绊,于是落座,想食上一笼。早前对于苏州人喜食的甜腻,我已有所准备,前几日在哑巴生煎尝尽了这皎洁的滋味。但无锡秦园小笼的第一口,还是给了我一个不小的下马威。甜之所至,沁入味觉中的每一道神经里。导致游在寄畅园之时,只能用不停地喝茶来缓解清晨的这场意外甜蜜。

晴影姑娘后来对我说,她在北京找了许久甜系的包子,至今未果。我想,这种甜法,只能地道的无锡人才消受得起,我等只能故作镇定,煞有介事地咀嚼吞咽,到此一游罢了。

寄畅园并不像其他园林一般是个“人格独立”的园子,它竟然隐匿在惠锡公园之内。旧时乾隆爷爷的御用主入口,大门紧闭。新的入口是从南大门的“凤谷行窝”进入,层层递进,颇有拨开云雾的豁然开朗之感。

园内最令我喜欢的一条路,便是鹤步滩与锦汇漪的一段,一直走到尽头便是嘉树堂,一蹦一跳走过七星桥,再绕到知鱼槛坐下,抬头望向嘉树堂或是另一头的戏台。我想,此时,在这锦汇漪之畔,一蹦一跳的也许仅我一人吧。(请脑补超级玛丽奥,幸运的话可以头顶到蘑菇哦。)

在园中转圈,没错,是真实地一圈一圈绕园前行。行至廊桥处,便是寄畅园的茶室了。与其说是“室”,不如说是“外”。廊桥上摆放着茶桌与对椅,在绿树与细雨的映照之下,显得从容有至。而我,想起了李老师的叮咛,便搬了把椅子,移步涵碧亭之下,盛茶的阿姨看我雨中仍旧饶有兴致,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这姑娘在作什么妖?但还是为我搬来了一面小桌撑场面。

亭畔的绿萌为我遮蔽了微寒的细雨,我捧着热腾腾的碧螺春,就像在寒冷的伦敦街头边等巴士边捧着COSTA咖啡那样执着而虔诚。园林,需要在静坐中观赏驻足。望着一摊碧水中泛起的阵阵涟漪,看着七星桥上人们排着队打着伞有秩序地行进,想着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终于来到此处,在这人间的另一端,静静看这流光飞舞,看这风中一片片红叶。寄畅园的美是四季的美,我只来过春季,在我眼中,这里便是《人间四月天》的真实场景。希望能有幸看到她的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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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树堂是寄畅园中的祠堂,与涵碧亭好近,在锦汇漪的尽头。若是祠堂,则对岸一定有戏台搭配。仔细寻找,原来戏台便是水面另一方向的尽头——先月榭。寄畅园的借景、理水令人拍案叫绝。雨天云雾环山,我找不见对景的点睛之笔:“塔”。李老师指点,要站在嘉树堂前或锦汇漪最南端的廊亭里。看到若隐若现的惠山小塔之时,我像个孩童一般兴奋万分。

八音涧的存在,奠定了寄畅园在江南园林中的玲珑和与众不同的地位。这是一座有声音的园子,是由工匠设计铸造出来的一处媲美自然、天人合一的声源。天下第二泉的泉水自山上而下,汇入这锦汇漪之中,途径由黄石堆砌而成的这一处人工景致,短短36米,荡漾出不同频率的声响。我像个龙套一样反反复复踱了好多遍,水声、鸟语、花香……那真是一场视觉、嗅觉、听觉的盛宴。

YY听说我下江南,要从上海坐高铁来苏州与我会和。她微信问我在哪?住哪个酒店?我彼时正在寄畅园八音涧跑来跑去得瑟,于是把手机贴近水面,用微信特别浪漫地给她录了一段八音涧的泉水声。YY立刻回复:你在上洗手间吗?(YY最大的特长便是能将你荡漾在九霄云外的缱绻意境于一秒钟斩于马下)

次日晌午,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搭高铁再赴无锡。没错,这是我于两日之内,两赴无锡,只为了这座神秘园。

次日的无锡暴雨倾城,我在大雨滂沱中再次走进寄畅园。此时的锦汇漪水面已被雨水敲打得冒起了好大的泡泡。园中的游人更是稀少,我坐在知鱼槛望着这世间难逢的壮观景色。在我的小游记中,常会出现连续两日同赴一处的情形,因为无法言说的眷恋,感觉冥冥中总有一念之牵,拉着你再赴这场似曾相识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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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畅园的第一位主人秦金,有一位很有名的太太太太爷爷,名曰:秦观。秦观先生是江苏高邮人(咸鸭蛋的故乡)。这里将秦观先生最著名的那首《鹊桥仙》引作畅游此神秘园的旅行结语: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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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畅园内的茶室

罗小姐的寄畅园之旅小贴士:

● 寄畅园所在地我研究了半天,原来她在惠山古镇内的锡惠公园内。

惠山古镇里有许多保留完好的祠堂:淮湘昭忠祠、留耕草堂、顾洞阳祠、王武愍公祠、华孝子祠、至德祠、尤文简公祠、钱武肃王祠、陆宣公祠、杨藕芳祠等10座。

● 游寄畅园不用担心人满为患,随时来,随时都清静。这座园子在选址上就甩其他江南园林好几条街,一定要亲临感受一下,定不虚此行。

● 作为包子控的我,还是最终败给了惠山古镇内的秦园小笼。非江浙籍贯人士还是要谨慎品尝,真的好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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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处】

此景便是从园中戏台先月榭望向嘉树堂,锦汇漪宛若一面镜子,倒映出寄畅园落入俗尘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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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处】

费拉小镇有别于伊亚的宁静,小房子们就这样叠落在坡度大于25%的悬崖之上,这里望得见深蓝色的爱琴海,也望得见18公里长绵延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