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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謇在启东的足迹
1.8.15 94 吕四海神庙
94 吕四海神庙

吕四海神庙,在吕四镇东4千米、边防村三甲盐场的沈堤上,即三甲岸圩村88号楼房边,附近东有秦潭镇、西有三甲镇、南有蒋家店,为三镇交汇之处;又与盐、牧、农三业相邻,还是当地佛教活动中心,堪称风水宝地。

海神庙多彩,多在它关涉明清帝王、一庙三地多名,又涉及状元张謇通海垦牧的辉煌成果。

那里古属吕四场,今属吕四港镇,吕四镇一带称其为“娘娘庙”“天后庙”。传说明正德年间,庙址边有一位林姓姑娘,她自幼随父打鱼,聪明伶俐又心地善良,经常在大风浪中抢救落海渔民。有一次在落水的10人中救起了9人,不幸的是,在救最后一人时姑娘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她深受人们敬爱,当地将她的事迹上报朝廷,正德皇帝遂敕建此庙,并封林姑娘为江北妈祖,从此长江口南北、扬州以东等地官员和百姓年年前来朝拜。今有一块“后土之神”建庙奠基石存于启东文物办。

秦潭称其为“海神庙”,因墙是红色又称“红庙”,此庙与清乾隆皇帝有关。那年乾隆皇帝由海路下江南,因遇风暴搁浅在秦潭海滩上,连日断炊的乾隆皇帝饥饿非常,上岸找吃的,巧遇当地秦蓬头父女,秦女素珍以文蛤炒青菜、麦饭相待,吃惯山珍海味的乾隆皇帝饿透后胃口大开,连吃数碗,又连连赞美文蛤为“天下第一鲜”。

乾隆皇帝游江南回宫已有6个月之久,一日忽然想吃“天下第一鲜”,遂想起秦女素珍,于是派员来接,不想秦女素珍因身怀六甲,不见京城来人,无脸出门,已自缢身亡。乾隆皇帝下旨追封素珍为秦妃并敕海边建庙,御笔题名“海神庙”。

三甲因地处吕四与秦潭之间,当地人来了个珠联璧合,把上述两地庙名组合在一起,将其称为“海神娘娘庙”,确是聪明之举。三甲海神娘娘庙的传说与秦潭的大体相同,都是乾隆皇帝与渔女的爱情悲剧,不同的是秦潭人称渔父为“秦蓬头”、三甲人称渔父为“秦梦头”;渔女的结局也有异,秦潭称是自缢而亡、三甲称是跳海自尽。

海神庙与状元张謇有关,主要是因为通海垦牧开发。《大生系统企业史》第49页载:垦牧公司“开工之初,许多人无地可栖,张謇先在海滨修了一座海神庙,既顺民俗,又供休息……作为筑堤围垦工程的‘指挥部’”。张謇曾对海神庙进行过两次维修,《张謇全集·柳西草堂日记》载:光绪二十七年(1901)十一月十五日“天后庙落成行礼”;光绪二十八年(1902)一月廿一日“诣天后庙致祭”;民国五年(1916)八月廿八日“至吕四,过海神庙,省视新修庙工”(指第二次修庙);十月二十九日题《海神庙诗》:

海神庙前新月明,秦团团外海潮生。

当初约与听潮者,尘土墙头有姓名。

自此海神庙声名格外显赫,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中又增加了大批文人墨客,海神庙亦成为南通狼山以东第一佛教名寺。

张謇对海神庙这块风水宝地情有独钟,除两次修庙外,还在周边办了4项工程,现可见遗址有:一,庙东200多亩板晒盐场,这是1903年张謇从“救国先救贫”出发,在吕四创办同仁泰盐业总公司的唯一遗迹。二,海神庙南400多米沈堤下筑通水涵洞。《张謇全集·柳西草堂日记》载:民国六年(1917)三月十四日,“至垦牧公司,视吕四海神庙前涵洞地”;十月廿四日,“看海神庙前沈堤涵洞工程、通海界柱亭”。三,垦牧公司筑牧圩堤。当地称之为“牧圩岸”,西起涵洞上沈堤,东至秦潭,近4千米,西段最近被削平扩建为乡间水泥公路,东段为沿海高等级公路路基。四,在涵洞南200米的新港河上建木桥1座,以方便百姓往来和运烧盐柴草,桥名为“大姑娘桥”“蒋大姐桥”,现已改为水泥浇筑的新港河公路大桥,当年曾有“张謇花钱建桥、蒋大姐收钱过桥”之家喻户晓的笑话,一直流传至今。若到海神庙,可一地看5址。

海神庙在20世纪40年代被侵华日寇拆去建碉堡,现老墙脚仍可见。传说拆庙当晚一只庙犬扑到吕四日寇住地,把那个指挥拆庙的日寇咬死,咬下其头颅衔到庙址作祭品,令人心大快。

1949年前后,当地渔民自发集资,在海神庙南200多米的沈堤上建了一座新海神庙,以示对老海神庙及张謇通海垦牧、两次修庙的怀念。20世纪60年代末,该庙因沈堤改建吕龚公路被拆除,现庙址处有一块防空洞洞盖露出地面,洞盖被作为海神庙标志记入启东史册。张謇修过的那座老海神庙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若没有标志,恐怕会永远淹没于历史长河中。

(刊于《南通日报》2015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