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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之魂敦煌、龟兹、麦积山石窟
1.6.1.5.3 3.北周时期
3.北周时期

北周除武帝宇文邕灭佛,其余诸帝均崇佛,佛教在北魏西魏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并随着政治改革的开展和对西域交通的加强,接受了来自西方以及东方北齐领地的文化影响,佛教文化及其艺术出现了变革。麦积山石窟又一次出现造像的高潮。宇文广先后出任秦州刺史及总管,其故吏开府仪同三司、秦州大都督李允信营造上七佛阁(“散花楼”)及其附属建筑千佛廊(第3窟),宏伟壮丽,其规模为当时全国佛窟之最。

这一时期的窟龛有第3、4、7、9、11、12、22、26、27、31、32、35、36、39、41、45、46、52、65、67、94、109、113、134、136、141、157、166以及王子洞窟区的第197窟等。第84和88窟内北周重修了前期洞窟。窟形以平面方形四角攒尖顶窟为主,在西魏第44窟简单的四角攒尖顶窟的基础上,发展为窟内有仿木构柱及梁枋结构的帐形窟。有三壁无龛(第11、52、94、113、136龛)、三壁一龛(第7、12、26、32、35、36、39、65、109龛)、三壁七龛(第27、141龛)、并列七龛(第4、9龛)等布局。

图7 麦积山石窟第12窟 北周

造像题材多七佛,至少有13个窟为七佛造像,表明这一时期佛教思想及信仰上的变化(图7)。千佛造像也受到重视,第3号千佛廊造六排千佛像,是北方石窟寺中规模最大的千佛造像。第31龛正壁贴两排千佛影塑像,是比较特殊的例子。第4窟各龛壁面上部贴三排影塑千佛,与莫高窟北周第428窟四壁上部贴五排影塑千佛的形式相同。第134龛又出现了转法轮印的交脚菩萨像,这是早期造像常见的题材。单铺造像多一佛二弟子二菩萨像。第4窟龛外顶部塑绘结合的薄肉塑飞天组画,构思精妙,技法独特,具有极高的艺术成就。北周的造像敦厚壮实,饱满圆润,上承两魏风格,下启隋唐新风,表现出过渡时代特征,体现了珠圆玉润的造型特点。无论是圆形的脸还是身躯及手足,都体现出了这种特点,尤其是菩萨和弟子手、足的塑做。佛低平肉髻,短颈宽肩,腹部凸出,身体粗壮,衣裙薄纱透体,肌肉感强。佛装的表现,有继承北魏西魏时期的双领下垂式,有的在右肩袈裟外披覆搭右肩的偏衫,又流行圆领通肩袈裟,出现了低垂领覆搭左肩的样式,衣裾有两种表现形式,一是繁复的悬裳式,底端较平或成圆弧状,一是较短没有垂于佛座前。衣纹开始向写实的风格过渡,表现为凸起的泥条状。菩萨披巾覆盖胸部或横于胸腹两道或横于腿部一道,垂挂斜长璎珞,外翻的裙腰更加写实,宝冠及项圈等装饰显得华美。圆润的躯体加上一腿略曲的姿势,显示出略微扭曲的身体曲线美。北周洞窟及造像表现出的诸多变化,是北周政治、外交政策反映在文化领域上的变革。在经历了数十年以南朝士大夫所崇尚的那种飘逸脱俗的风格之后,北周新出现的这种新气象,使人耳目一新,并孕育着新的统一风格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