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双头蛇的烦恼

这时，灶王爷的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他捂住肚子说：“老婆子，你一下子年轻了好多，这回你该高兴了吧！我的肚子还饿着呢，快弄点儿吃的给我吧。对了，还要弄几个菜让我和双头蛇喝点儿酒，也算是你感谢我们！”

“我应该感谢的是双头蛇！”灶王奶奶嗔怪地看了灶王爷一眼，说：“饭菜都在锅里盖着，你以为真不让你吃呀！等着，我给你们端去！”

饭菜很快摆上了桌。

灶王爷端起酒杯向双头蛇表示感谢。灶王奶奶也坐在一边陪双头蛇聊天。聊着聊着，灶王奶奶忍不住问：“敢问你们在天上是被哪位神仙宠爱着？”

“不瞒二位，我们被养在天宫里，本来是准备喂给太上老君的坐骑丹顶鹤的。可是，我们不愿意被丹顶鹤吃掉。一天，我们趁太上老君的童子不注意，逃了出来。”白色的蛇头说到这儿，停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青色的蛇头接着说：“逃出来后，我们一直在天宫里躲躲闪闪地游荡，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我明白了，难怪你俩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一副很饿的样子！”灶王爷揉揉红鼻子，指着桌子说，“既然来到我家，你俩就敞开肚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双头蛇点点头。灶王奶奶做的饭好吃极了，双头蛇自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它俩大口大口地吃着。

灶王奶奶看到，有好几次，青色的蛇头想吃左边的菜，白色的蛇头想吃右边的菜，结果，哪边的菜也吃不成。没办法，要么青蛇头等白蛇头先吃完再吃，要么白蛇头等青蛇头先吃完再吃。

灶王奶奶忍不住说：“你们俩这样连在一起，太不方便了！怎么不找天上的太上老君想想办法呢？”

“太上老君只管炼丹，不懂医术！”双头蛇回答着，无奈地相互看了看。

“你们有那么高超的医术，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分开呢？”灶王爷问。

“我们能给别人治病，却治不了自己的病！我俩分开就要动手术，最重要的是手术医生要懂身体的构造才行！”

“哦！”灶王爷揉着他的红鼻子想，“谁会符合条件呢？”

“我知道，我知道！”大公鸡突然插嘴说，“找丁丁，找丁丁！”

“赵丁丁是谁？”灶王爷眨巴着眼睛问。灶王奶奶也看着大公鸡。

“不是赵丁丁，是找，找丁丁！”大公鸡用翅膀比画着，怕主人听不明白，身体跟着转了一个大圈，鸡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做出一副在地上找东西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宝贝儿，你说的是找庖丁吧！”细心的灶王奶奶看着大公鸡想了一会儿，她终于猜到了大公鸡的意思。

大公鸡尖尖的嘴巴拐不出“庖丁”两个字的弯，更说不清“庖”字的发音，它索性不说，干脆自作主张，管庖丁叫丁丁。

大公鸡说的丁丁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厨师，他对牛的身体结构非常熟悉，杀牛的时候，薄薄的刀片能够准确自如地在牛身上骨节的空隙间游走。大公鸡曾经着迷地听灶王爷给灶王奶奶讲庖丁解牛的故事，糊里糊涂的灶王爷讲完就忘记了，倒是大公鸡还记得这件事情。

“好，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这就请庖丁来！”灶王爷饭也不吃了，立刻推开饭碗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他一个凡人，还是个做饭杀牛的，还是别麻烦人家了！”双头蛇摇着头说。

“麻烦啥呀，我知道他住在哪里！请他来问问，即使不成也没关系！”灶王爷显然没有完全明白双头蛇的意思，依旧热情地说着，站了起来，“你们先坐着！”

“这，这能行吗？”双头蛇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充满疑问。

“我该怎么去找庖丁呢？”灶王爷站在大门口，揉着红鼻子想。

这时，土地爷从对面走过来，看到灶王爷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他走上前拍了拍灶王爷的肩膀，问：“你又闯什么祸啦？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原来，土地爷在家吃着饭，越琢磨灶王爷说的话，越觉得琢磨不透。灶王爷神神秘秘地说他家里有“大表盘”需要修，他家里有什么样的大表盘呢？土地爷把灶王爷家犄角旮旯儿都想了一遍，甚至连大公鸡的鸡房也想到了，还是没想起来。他对土地奶奶说出去转转，就直奔灶王爷家。

灶王爷扭头看到土地爷，眼睛一亮，说：“你来得正好！知道庖丁解牛的故事吗？”

“嗯，听说过！”土地爷点点头，不解地看着灶王爷。

“好，你帮我把庖丁请来！让他把双头蛇分开。要快点儿！”灶王爷抓住土地爷的胳膊说。

“他，他可是一个凡人！”土地爷说。

“凡人怎么啦？万一能给分开呢？就是分不开，先找他来问问也不是坏事儿嘛！”灶王爷固执地嚷嚷。

“好，好，闭上眼睛！”土地爷知道自己拗不过灶王爷，也很想帮助双头蛇。他嘴巴里答应着，掐起手指头算了算，然后念起缩地咒：“掐指算算找庖丁。一里变一丈，一尺变一寸。神奇力量变变变！”

土地爷的缩地咒魔法很厉害，能够让人一眨眼的工夫到达十万八千里之外，当然，他还会长地咒法，就是能使本来挨得很近的两个东西瞬间远隔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