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去修“大表盘”

灶王爷领着双头蛇走出土地爷家的大门，双头蛇忍不住问：“什么样的‘大表盘’？我们可不会修表！”

灶王爷看了双头蛇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他幽默地回答：“没见过怎么能说不会呢？一会儿到我家你们就知道了。你们既然能治好土地爷的感冒，就一定能修好‘大表盘’！不过你们可一定要记住，到了我家千万要少问为什么哦。不，最好别问！”灶王爷嘱咐说。

“放心吧，我们只干活儿不说话！”双头蛇吐着长长的蛇芯子保证，还以为真让它们去修表呢。

灶王爷走到家门口，他突然像想起什么，对双头蛇说：“你最好把自己再变小一点儿，免得吓着别人！”

正在雪上用自己的脚爪画松树玩的大公鸡听到说话声，一扭头看到了灶王爷，马上奔了过来。“爷爷，你看看我画得漂亮吗？”说着，张开翅膀就要飞到灶王爷的肩膀上。

突然，它看见了跟在灶王爷身后的还没来得及变小的双头蛇。大公鸡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它脖子上的羽毛立刻全部竖起来，它惊恐地“咕咕”大叫着，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过身，惊慌失措地想赶紧钻进自己的窝里躲起来，一没留神，“咚”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可怜的大公鸡晃了两晃，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它生生把自己撞得晕了过去。

“哎呀呀，我的心肝宝贝儿，不怕，不怕！”灶王爷急忙抱起大公鸡，心疼地抚摸着，“它们都是爷爷的好朋友！”

双头蛇不好意思地急忙把自己变小了，小到只有一尺来长。

“我们看看！”双头蛇的两个脑袋凑到一块，向大公鸡吹了一口气。

大公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蛇头盯着它，而且离它那么近，禁不住大叫起来：“别吃我，我一点儿都不好吃！”说着，往灶王爷的胳肢窝里一扎，把脑袋藏了起来。

灶王爷轻轻拍打着大公鸡，安慰它说：“它们不会吃你的。有爷爷在，没事儿没事儿，它们是爷爷的好朋友，是爱帮助别人的好蛇。”

大公鸡听了灶王爷的话，慢慢转过头看着双头蛇。双头蛇冲它点点头，友好地转了转眼珠。

大公鸡在灶王爷的怀里挣扎着，灶王爷把它放到地上。它“咕咕”叫着跑进了院子，向灶王奶奶通报消息：“奶奶，奶奶，来客人了！”

“对不起，今天不见客！”灶王奶奶隔着卧室窗户说。

“不是普通的客人，是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怪客人，奶奶不见会后悔的！”大公鸡看着灶王爷和双头蛇进了客厅，压低声音对窗内的灶王奶奶说。

“三个脑袋的也不见！”灶王奶奶固执地说，“他把我的脸弄成这样，还往家带客人，让他自己照顾客人吧！”

灶王爷走过来，正好听见了后面的话，他好脾气地“呵呵”笑着，接过了话：“这个客人是我专门给你请来的神医，你不出来见怎么给你治疗呢？好啦，老婆子，我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不懂瞎弄，以后我多问，多向人请教还不成吗？好啦，好啦，气大伤身，不生气啦，快出来吧，神医还等着呢！”

“奶奶，爷爷说的没错，来的是神医，刚才我晕过去了，就是神医给我治好的！”大公鸡也走进客厅插嘴说。

灶王奶奶一听，着急地问：“好端端的，你怎么晕过去啦？”说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大公鸡扑进灶王奶奶的怀里，不好意思地伏在灶王奶奶耳边，小声说：“没怎么，我不小心自己撞门框上啦！”

“哎呀呀，我看看！”灶王奶奶捧住大公鸡的脑袋仔细看了又看。

“老婆子，它已经没事了，你就别管它了！你赶紧过来吧！”灶王爷说着，拉起灶王奶奶的胳膊，然后指着灶王奶奶问双头蛇，“求求你，无论如何把我老太婆的脸治好！”

双头蛇看到灶王奶奶又红又肿的脸，这才明白灶王爷在土地爷家里说到的“表盘”是指什么，它们想笑，但赶紧忍住了。

“怎么……”青色的蛇头刚想问“怎么肿成这样子”，白色的蛇头记起了灶王爷在路上的叮嘱，它朝前一探脖子，牵动青蛇头一振，趁它看自己时赶紧向它眨了眨眼睛，青蛇头马上明白了，把后面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灶王爷看在眼里，他揉了揉自己的红鼻子，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你们连土地爷那么严重的感冒都能治好，奶奶的脸应该更能治好吧！”

灶王奶奶见有双头蛇在场，也不好发脾气，只是噘着嘴巴白了灶王爷一眼，然后一脸无奈地看着双头蛇。

两个蛇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想灶王奶奶的脸肿起来一定与灶王爷有关。

青色的蛇头说：“放心吧！”白色的蛇头脖子仰起，慢慢地吐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

灶王爷接过红色的小药丸，急忙放到灶王奶奶的手心里，又殷勤地倒来半杯水，递到灶王奶奶的另一只手上。

灶王奶奶服下后，脸色由紫色变深红，再由深红变鲜红，又由鲜红变浅红，最后，浅红慢慢褪去，只在脸蛋上留下了两抹淡淡的粉红。这一系列的变化，都是在瞬间完成，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一样。

现在再看灶王奶奶的一张脸，不仅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而且皱纹真的都消失了。这还不算，皮肤也变得白里透红，整个人的面容看上去就像又回到了二三十岁。

“噢，奶奶好漂亮哦，大公鸡都不敢喊你奶奶了，以后要改口叫姐姐啦！”大公鸡嚷着，晃晃悠悠地搬过镜子给奶奶看。

大家都被大公鸡的话给逗笑了。

“你就会给奶奶拍马屁！”灶王爷摸了一把大公鸡的头。

“大公鸡说的是实话嘛，奶奶和爷爷站在一起，显得比爷爷年轻好多耶！”大公鸡歪着头调皮地说着，把镜子递给灶王奶奶照，“奶奶，你看看！”

灶王奶奶接过镜子一看，镜子里出现了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她忍不住摸了摸，脸一点儿也不疼了，皮肤摸上去光滑细腻。灶王奶奶掩饰不住脸上的高兴，她转过头看着双头蛇，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说完，眼睛忍不住又瞟向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