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东西学会了放牧
第二天早晨，老婆婆像往常一样，起床后走进厨房做饭。掀开锅时，她发现锅里盖着蒸鸡、烧鱼、熏肉、烤鸭，还有一碟子月饼。
老婆婆惊喜地问：“老头子，你啥时候做的？”
老爷爷走过来朝锅里看了看，说：“呵呵，我哪儿会做这些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饭的水平。”
“可是，我做的那些，昨天晚上明明已经被吃了呀！”老婆婆说，“而且……而且还多出两个菜，竟然还有月饼。”
“难道是过路的老头儿做的？”老爷爷捋着胡子揣测着。
“嗯，肯定是！不过做这些菜得需要好长时间呢，也没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啊！”老婆婆纳闷儿地说，“再说了，如果有动静，小东西会叫的！除非老头儿是神仙，会变化。哈哈！”
“哈哈，我也觉得老头儿是一个老神仙！这顿饭和小东西都是老神仙送给我们的礼物。”老爷爷一边说，一边从老婆婆手里接过菜，把它们摆到桌子上。
他们猜得没错儿，老头儿正是灶王爷变化的。灶王爷早就听说了老爷爷和老婆婆的淳朴和善良，想亲自考察一下，假装走累了想讨口饭吃，来到了老爷爷和老婆婆的家。老两口儿的盛情款待深深打动了灶王爷，灶王爷便给他们留下了聪明伶俐又通人性的小狗。
老两口儿说说笑笑吃着饭，虽然心里充满疑惑，但也没法去求证。老婆婆也给小东西盛了一碗饭，又加上一些鸡肉拌好，放在桌子旁边。小东西朝老婆婆笑笑，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老婆子，中秋快乐！”老爷爷坐在桌前，大声说道。
“中秋快乐！这个节有了小东西，又有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还有你守在身边，真幸福！”老婆婆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觉得过路的老头儿一定是个老神仙。这么说，小东西也是神仙狗啦！”
小东西一听提到它，立刻摇摇小尾巴，抬起头“汪汪”叫了两声，算是跟老爷爷和老婆婆对话。
“说不好。也许是老神仙路上捡来的，也许是神仙狗，不管怎样，我都觉得它很有灵性！”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吃过早饭，他俩在窗台下向阳的地方，给小东西垒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狗窝，狗窝里铺上松软的干草。老婆婆又特意给小狗做了一个柔软的布垫子，放在干草上面。
小东西跟在老爷爷和老婆婆身前身后，跑来跑去地撒欢。
“小东西，知道吗？以后这就是你的窝啦！”老爷爷摸摸小东西的头，对它说。
小东西摇摇尾巴，冲老爷爷和老婆婆“汪汪汪”地叫了三声，像是回答：“记住了！”
“看看，它多懂事儿！”老婆婆称赞小东西。
小东西听到表扬，咧开嘴巴，又朝他俩笑了笑。
这天晚上，老婆婆和老爷爷特别开心，家里多了小东西，就像多了一个孩子，老两口儿对着月亮祭拜了一番，然后坐在院子里，吃着月饼，逗小东西玩儿。
家里有了小东西，笑声比原来也多了很多。老婆婆和老爷爷都很疼爱它。老婆婆做饭的时候，多加上一碗水；做菜的时候，多放上几棵菜；家里有了肉，老婆婆做熟后，也会分给小东西一份。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东西一天天地长大，它长得胖乎乎、圆滚滚的，身上的毛油光发亮，跑来跑去像一个金色的毛团。
一天，一个外乡人赶着两头驴子进山换山货，走着走着口渴了，来老婆婆家讨水喝。老婆婆给他倒满一杯水，他接过杯子刚喝了一口，老爷爷带着小东西从外面回来了。小东西“汪汪”叫着，一边向老婆婆通报，一边绒球一般“滚”到老婆婆脚下。
外乡人看见小东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喝到嘴里的水竟然忘了咽下去，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流了出来。
“天……天哪，这是狗……狗吗？好漂亮啊！”他赞叹着，伸手去摸小东西。
小东西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外乡人一眼，“汪汪”叫着躲开了。
“太漂亮啦！卖给我吧，你们开个价，多少钱？”外乡人满脸期待地看着老爷爷问。
“打消这个念头吧，多少钱我们也不卖！”老爷爷摆摆手，笑呵呵地说。
“换也行，我用我带来的那些货！”外乡人指了指门外。老爷爷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门口的树上拴着两头驴子，每头驴子的背上都驮着一些货物。
“我们不卖，更不换！”老婆婆摇摇头，说，“它就是我家的孩子，你听说过谁家有舍得卖自己孩子的！”
老爷爷和老婆婆都特别喜欢小东西，它不仅能够看家护院，还能陪着老婆婆挖野菜、走亲戚，跟着老爷爷去担水、钓鱼。最让人惊奇的是，有一天，它竟然开始帮着老爷爷和老婆婆放羊和鸭子。
一天早晨，老爷爷和老婆婆因为前一天晚上说话睡得晚了，没能按时起床。当老两口儿睁开眼睛时，家里静悄悄的，没有听见鸭子的闹声和羊的叫声。老爷爷和老婆婆很纳闷儿。老爷爷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发现大门敞开着。他吓了一跳，急忙去看鸭圈，里面空空的，一只鸭子也没有；又急忙去看羊圈，羊圈里的羊也不见了。
老爷爷慌慌张张地喊起来：“老婆子，不好了，不好了，咱家的鸭子和羊都没了！”
“小东西呢？”老婆婆马上想起了小东西。
老爷爷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又叫了几声，也没看见小东西的影子。平时哪里用得着叫，只要一听见老爷爷和老婆婆起床，小东西就会主动跑到门口迎接。老爷爷急得说话都磕巴起来：“小……小东西也……也没了！”
老婆婆急忙出来，和老爷爷一起出门找。
走出来不远，他们就听见远处传来小东西“汪汪”的叫声，顺着叫声望过去，老爷爷和老婆婆呆住了。他们看见小东西跑前跑后，不时叫着，正轰赶着鸭子和羊往家走呢。如果有哪只羊或鸭子贪吃贪玩儿掉了队，小东西就会跑过去，冲着它大叫，甚至用嘴巴去拱羊或鸭子。
老婆婆手指着小东西，惊讶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相比之下，还是老爷爷镇定一些。“你瞧瞧，这个小东西居然……居然会放鸭子和羊啦！”老爷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下巴底下的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小东西听见老爷爷的笑声，扭头看到站在山坡上的老爷爷和老婆婆，“汪汪汪”的叫声更加响亮，跑得也更欢了。
小东西把羊和鸭子赶进院子，老爷爷和老婆婆一数，不仅一只没少，还多了七只鸭子。原来，小东西把在河里游泳的野鸭子也赶回了家。
从此，老爷爷和老婆婆更加疼爱小东西，他们把放鸭子和羊的事情很放心地交给了它。
老婆婆和老爷爷常常忘记小东西是一只小狗，他们会像对待孩子一样，一边干活儿，一边嘟嘟囔囔跟它说话。每当这个时候，小东西就静静地趴在他们的脚边，支起两只耳朵，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摆出一副特别乖巧听话的样子，偶尔还会龇牙朝他们笑笑。但也有些时候，小东西听着听着，就打起了呼噜。
有一次，老婆婆和老爷爷聊天，小东西在一旁玩儿。老婆婆叹着气说：“老头子，小东西什么都好，唉，要是它能开口讲话就更好了！”
“人不能要求太多！我们能有小东西，已经是老天的赏赐了。”老爷爷满眼慈爱地看着小东西说。
小东西知道老婆婆和老爷爷在谈论它，冲老两口儿“汪汪”地叫着，摇着尾巴从地上跳起来，两条后腿着地，拢起两条前腿冲老爷爷和老婆婆作揖。
“你看你看，小东西真的能听懂咱们的话！”老婆婆吃惊地叫起来。
“我早就觉得，小东西不是一条普通的小狗！”老爷爷眯着眼睛捋着白胡子“呵呵”笑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天渐渐凉了，老婆婆和老爷爷担心小东西在外面冷，把它的窝搬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