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仙人送来的小东西
一、仙人送来的小东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可能听说过赤脚大仙,也听说过灶王爷、财神爷、太上老君等神仙,更熟悉手拿金箍棒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和背着九齿钉耙的猪八戒,但是,哭鼻子仙儿大概还是第一次听说吧?

话说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住着一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婆婆。老爷爷姓孟,老婆婆姓姜。他们非常勤劳,养了一群鸭子和几只山羊。每天早晨,老爷爷起床后就会赶着羊和鸭子出门,让鸭子到附近的小河去吃小鱼,让羊在河岸的山坡上吃草。

老爷爷和老婆婆都很善良。附近人烟稀少,过路人饿了或走累了,常到他们家讨口吃的或者歇歇脚,有时候天黑了,干脆就在他们家住一晚上。老婆婆和老爷爷虽然没有走出过大山,但是渐渐地,方圆百里的乡亲们都知道这座山坳里有一对热情善良的老夫妇。他们的日子过得不是特别富裕,却也开心快乐。

“这辈子,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没有一个孩子。”

老婆婆坐在灶台前,旧话重提,语气中透出一点儿凄凉,她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

“呵呵,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啦。我们现在这样,不是也过得很好吗?”老爷爷安慰着老婆婆。说着,他抬头看了看灶台上方的灶王爷画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灶王爷会保佑我们身体健康,吃得饱,睡得香,这就够啦!”

其实老爷爷何尝不盼望身边有一个孩子蹦蹦跳跳,能够一天到晚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大声地喊他爹爹。但他一个字也不说,他怕老婆婆更加难过。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一轮明月又将挂在空中,柔和地俯视着大地。吃过晚饭,老爷爷和老婆婆一边准备明天过节吃的东西,一边闲聊。这时,突然听见有人“砰砰砰”地敲门。

“这大晚上的,谁还会来呢?”老爷爷嘟囔着,起身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老爷爷打开门,看见一个比他还老的老头儿弯着腰,背着一只沉甸甸的竹篓站在门口。那个老头儿一见有人开门,大概是怕被拒绝,立刻一只脚踏进门槛,用手抓住门框,哀求说:“行行好,可不可以给我点儿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实在走不动了!”

“老哥,快进来吧!”老爷爷伸出手,把老头儿搀扶了进来,然后招呼老婆婆,“老婆子,来客人啦,弄点儿吃的吧!”

老婆婆穿好衣服出来,一看老头儿这么大年岁,还一个人晚上走坑坑洼洼的山路,连忙端出他们准备明天吃的饭菜,招呼过路人:“你一定饿了吧,快趁热吃吧!”老爷爷还捧出了他酿好的桂花酒,说:“喝两杯,暖暖身子。”

老头儿看着桌子上摆的又是蒸鸡,又是烧鱼,忙向老两口儿道谢:“哎呀呀,这么丰盛的饭菜,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饭菜。谢谢,谢谢你们啦!”

老爷爷看了老婆婆一眼,笑着说:“不瞒你说,这本来是为明天中秋节准备的饭菜!”

老头儿一听,慌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说:“哎呀呀,这菜我可不能吃,你把这些鱼呀鸡的都端走吧,我……我喝点儿稀粥就可以啦!”

“没关系的,你尽管吃好了,明天让老头子再去钓一条鱼回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饿了一天,快吃吧!”老婆婆说。

老头儿见他们态度诚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埋头吃起来。

吃过饭后,老头儿站起身满意地拍拍肚子,然后走到墙角,从他的背篓里掏出一只正在睡觉的小狗,捧到老婆婆面前,说:“我身上也没有别的稀罕物件,只有一只小狗,就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吧,请一定收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过路人把小狗放到地上。

小狗睁开蒙眬的睡眼,使劲儿摇了摇身体,趔趄了两步,差点儿把自己摇倒,索性一屁股蹲在地上,摇着小尾巴,看着老头儿。

老婆婆见小狗大眼睛,双眼皮,黑鼻头,浑身上下毛茸茸的,满身金黄,一根杂色毛也没有,笑着说道:“谢谢你!喜欢,很喜欢!”

“看看,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啦!”老头儿对小狗说话的语气非常和蔼,就像对一个孩子说话一样。

小狗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听懂了老头儿的话似的,摇着小尾巴径直跑到老婆婆脚边。让老婆婆惊奇的是,它仰起头,居然龇牙咧嘴地冲老婆婆笑了一下。

老婆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这时就听见老爷爷纳闷儿地嘟囔:“老婆子,怎么这只小狗看起来像是在笑?”

老头儿眨眨眼睛,接过话说:“它是一只很会讨人喜欢的小东西!”

小狗听到表扬,扭过头,又朝老头儿笑笑,然后伸出温润的舌头,舔了舔老爷爷的脚面,又舔了舔老婆婆的脚面。

老婆婆和老爷爷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只小狗。老婆婆把小狗捧在手里,小狗还没有她两只手掌大。老婆婆从盘子里捏起过路人吃剩的鸡肉,喂给小狗:“小东西,饿了吧!”

小狗“哼吱”一声,把肉接了过去。

“这小东西真可爱!”老爷爷揉揉小狗的头。

老婆婆和老爷爷小东西长、小东西短地提了几次之后,说也奇怪,小狗竟然把“小东西”这三个字当作了自己的名字。谁再一提到这三个字,它马上就会扭过脸看着谁,一条小尾巴摇来摇去。

“以后就叫它‘小东西’好了!”老婆婆说。

此时的老婆婆和老爷爷哪儿会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小东西将会给他们带来一连串的好运和惊喜。

老头儿吃过晚饭,说了些感谢、祝福的话,便向老婆婆和老爷爷告别。

“这么晚了,山路不好走,还是休息一晚上,天亮再走吧!”老爷爷挽留说。

“谢谢啦,已经够打扰你们了!”老头儿一边回答,一边背上背篓,“山路不算啥,我都熟悉!”

见老头儿执意要走,老婆婆把两个馒头塞进他的背篓。

老头儿走出门,小东西“哼哼唧唧”追了出去。老头儿冲它挥挥手,说:“小东西,回吧,好好保护你的新家呀!”

小东西立刻止住了脚步,“哼吱”一声坐到地上,两条前腿不安地捣着地,屁股后的小尾巴使劲儿摇着,眼睛里流露出不舍。那样子,似乎在等待老头儿改变主意,吐出一个“走”字,它立刻就会跳起来,扑到老头儿跟前。

老头儿又挥挥手,冲它点点头,转过身走了。小东西失望地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头儿远去的背影。

“小东西,咱们回家吧!”老婆婆说着,把它抱起来,“我们会和他一样爱你的!”

小东西摇了摇尾巴尖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老婆婆的脸。老婆婆笑着说:“今天先凑合一晚上,明天给你搭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