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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英文译创研究
1.7.1.3 3.1.3 调和中西文化,构建多元文化
3.1.3 调和中西文化,构建多元文化

林语堂始终以一种文化多元主义的眼光来看待中外文化,各国文化都不是目标和归宿,都是作为世界文化中的“一元”,各有其优势和不足,因此必须进行一中一西的根本比较,取长补短,互为观照。在Between Tears and Laughters一书的中译本序言里,他表明了这种译创动机:

本书的写作目的,是由战争知晓强权政治,进而推及物质主义的病源,再一步追溯百年以来学术上的自然主义、科学定数论以及悲观思想的由来,最后指出只有转变科学思想,方能打破唯物主义的概念,重新建立物质和精神之间的平衡,自然主义与人道主义之间的配合,人生观也随之改变,方可见老庄与恩斯坦相隔不远,东西方的哲理融会贯通,人道主义重立于人间。(Vol.23 1994:1-2)

更难能可贵的是,林语堂一开始就特别强调在选取东西文化时的态度。既反对国粹派,也反对崇洋媚外。“今日大家思想仿效西洋,自然比庚子拳民进步,但是还未能做到东西文化真正批评之地步。一面妄自菲薄,一面盲目崇拜西洋,这是了解东西文化的精神上的障碍”(Vol.18 1994:395)。因此,他对中西文化的论述既“求同”,又“寻异”,既发现中西文化的相通之处,又寻找二者之间的差异。这就比同时代的鲁迅、胡适等人主要采取“求异”的眼光达到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和改造要更为客观,正如余英时所指出的,林语堂虽然用英文写作,却是极少数不崇洋媚外、也不为西方文化所震慑的中国作家之一(2006:465)。

这种构建多元文化的理想直接体现在他的小说Looking Beyond(《远景》)(Lin,1955)(又名The Unexpected Island《奇岛》,笔者注)中。在这部小说里,林语堂打造了一个多元文化的乌托邦世界,这是一个由古希腊和儒道思想共同指导下的小岛,有充分的物质享受,人们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受制度的约束,有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奇岛的总设计师劳思是一个中国和希腊的混血儿,在思想上还是儒家与道家的忠实信徒。可以看出,林语堂创作的这个自由岛充分体现了他多元文化主义的思想。与他先前的几部小说强调中国文化主题相比,本书描绘的是多元文化的乌托邦,这既反映了林语堂对中国文化的复杂情感,也反映了身在异国的林语堂面对他国文化的一种期待,希望多元文化下的人们能够和平共处(高鸿,2008: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