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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日大悟山
1.6.8 八、初试锋芒 三战三捷
八、初试锋芒 三战三捷

西路游击队在发展中得到群众的支持,要求严惩地主恶霸武装。

游击大队经过精心策划,带着群众以集中购粮的方式,把地主胡翼武的老巢围了起来,胡翼武带回100 多人解围,糊里糊涂进入了躁动的人群中,没料到有游击队掺杂在里面,群众有备而来,游击队员更是早有准备,只听得一声令下,大家一起蜂拥而上,把胡翼武的人员冲了个七零八落,胡翼武见状,带着贴身保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胡乱放枪,虚张声势,从而暴露了这伙儿乌合之众毫无战斗力,纯属蚊蝇趋污。游击队员立即追击,埋伏在路口的游击队员瞄准机会一起痛击,胡翼武措手不及,溃不成军。一直敢怒不敢言的群众,看到胡翼武这一群混蛋被游击队追打,都从四面八方涌来,拿着锄头、斧子、扁担和镰刀,纷纷投入痛打落水狗的战斗,直打得胡翼武的人马丢盔卸甲,弃枪逃命。这一战,有群众的支持,没费多大精力,就取得了缴获100 多条枪的胜利。正是战斗的胜利激发了队伍的作战激情。

不久,游击队又在太平镇掌握到了地头蛇王旬兰、杨焕然的罪行,他们无恶不作,危害百姓,欺行霸市,拥有不小的财力和不少枪支。经过侦查了解,这些乌合之众,都是地痞连地痞,屎壳郎推粪球,慢慢滚在一起的。那些粪渣们不堪一击,只要组织得好,一定能给予沉重的打击。游击大队经过周密部署,采取攻东击西的游击方法,先攻击王旬兰,往死里打,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得不向杨焕然求援。杨焕然来援助,游击队员放过救助人马,绕打杨焕然的老巢,等杨焕然带着人马打回来自救时,潜伏下来的队员再次进攻王旬兰,东敲西打,连环回杀,牵着敌人鼻子走。这一仗打得王旬兰、杨焕然首尾难顾,又缴获了100 余支枪。

武器精良了,充足了,作战的愿望更大了。游击队决定找块硬骨头啃啃,伏击日寇运输列车,既可打击敌人的供给经络,又能获得所缺物资。与日寇作战,必须有决胜的把握。

队长化装成商人,多次深入实地探查,最佳地点选在了陆家山。为了搞到炸药,打击同兴店的伪顽成了伏击日寇的前战。同兴店伪军守备森严,有炸药储存库。游击队激战两个昼夜,发动偷袭、冲刺、猛攻、穿插多种作战攻势,伪军开始以为是小股蟊贼,不放在眼里,只是应付作战,等到攻进了心腹之地,才引起警觉,仓皇应战。游击队临危不惧,越战越勇,只管打杀,不计进退。兵分两路,抢炸药做到攻与抢分工明确,攻势非常猛烈。敌警卫师长曾大均多次带着伪军灭火式打击游击队,都没有取到效果,最后被游击队当场击毙。这一战,搞到了足够的炸药,轰炸日寇运输车只是时间问题。队长让作战参谋拿出了三套作战方案,经过反复研究磋商,选定陆家山交通要道为伏击地点,做好战前周密细致的部署,以保证伏击战万无一失。队员们借夜色掩护,埋好埋足炸药,全部撤退到山中草丛石罅中隐蔽,只等鬼子物资运输车到来。天将拂晓,列车一路嚣张狂奔,轰轰隆隆地开了过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绷紧神经,睁大眼睛看着山下。猛然间,一声声巨响,将鬼子火车炸了个半截瘫。鬼子从出轨的列车中爬出来,惊魂未定,又遭到游击队的迎头痛击,打得嗷嗷直叫,鬼哭狼嚎,喊爹叫娘。增援的鬼子很快会到来,队员们没有恋战。这是游击队成立以来,第一次打击日本鬼子,大家特别开心。有队员战后哼着大悟山中的小调调侃道:

太阳下山天要黑

有毒的蛇泡吃不得

游击队从来不管这

黑夜打仗如打铁

蛇泡有毒也要摘

不杀鬼子心里过不得

袭豪绅打土蛇

伪军顽军都放血

抢炸药,缴枪械

最过瘾是炸火车

鬼子给我喊爷爷

西线的胜利捷报频传时,东线的战果更是接二连三。

有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许金彪说:“那是冇饿得。”有人劝许金彪不要轻易动窝边的鬼子,不然,会招来日寇的大肆扫荡。许金彪心里就是不舒坦。他有些气恼地说:“要是这也怕那也怕,那还要游击队干什么?眼睁睁看着鬼子祸害百姓,抢掠钱财和民女,心中恶气憋得人窒息。”许金彪自有打算,决定夜袭花园镇的鬼子,让鬼子知道中国老百姓不是那么好欺侮的。

有一天,一个日本鬼子骑着马,从中和乡山间小路路过,正好遇上一对母女到芳家畈来走亲戚。鬼子立即下马,大喊花姑娘,不顾一切强奸花姑娘。那位母亲是小脚儿老人,裹过足,行走都不很方便,怎奈何得了如虎似狼的鬼子呢?鬼子在强奸她女儿时,慌忙之中把马的缰绳系在自己的脚上,老母亲眼看着女儿要受凌辱,急得没有办法,只好撑起花伞遮掩,谁知“呯”地一声。油纸花伞撑开,吓得烈马撒蹄扬鬃,一声长啸,猛冲下山,缰绳牢牢地套着鬼子的脚,把个赤裸着的鬼子拖了个半死。在老百姓的帮助下,母女俩脱离了虎口。这件事被大家作为鬼子的罪孽传言着。许金彪知道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决定为老百姓报仇雪恨。他邀约后备团副团长、神枪手魏金德,带着几个机灵点的队员,乘着夜色,混进花园镇,把白天察看到的线路默记在心。有个哨卡的鬼子胆子大,许金彪早摸清了底细,让人带着酒肉菜肴,装作“送请”的样子,冲着那个哨卡急急忙忙地闯去,鬼子挡道不放行,“送请”的人说是镇上有大户人家请客,急着定做的,催得紧,要赶着送去。

鬼子就是不讲理,越是耽误不得越是要阻挠,打开食盒,一见好酒好肉好菜肴,不由分说抢吃抢喝。游击队员突然冲了上去,闷棍打死了哨兵,缴获了四条长枪,并骑走了两匹大马。这一切行动神速,快如闪电。

归途上,队员们说,战马目标大,会引起鬼子的追缴。魏金德不以为然,说坏事可以变好事。他让队员帮忙把马衔枚蔸嘴,连夜送到土顽赵光荣的驻地去,并让队员们在岔路口埋伏,等候消灭日寇的时机。不久,几十个鬼子和伪军果然沿着马匹行进的足迹,一直找到了赵光荣的驻地。赵光荣的喽啰们正在为得到这么漂亮的马高兴,不料鬼子找上门来了,一阵恶战,王八打乌龟,两败俱伤,鬼子没占到什么便宜,死伤不少。这些都被许金彪和他的游击队看得清清楚楚,鬼子在撤退的途中,冷不防,又遭到了许金彪和游击队的突然袭击,不得不抱头鼠窜。懊恼不堪的鬼子,摸不清是哪路兵马,没做拼死抵抗,撤回了花园。队员撤到山中后,都夸赞说:魏团长设巧计,一箭双雕,借力杀敌,出了气,解了恨,还保存了实力,这样的仗该打,能打,要持久地打下去。

伪顽知道了大、小悟山中有了游击大队。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大队发展迅猛,战斗力很强,还能牵着鬼子的鼻子走,能触痛伪顽的筋骨。刘亚卿、刘梅溪组织人马,对大、小悟山腹地中和乡的南新街进行了大举侵犯。

许金彪得到了刘亚卿侵犯南新街的消息后,及时组织保卫战,这一仗关乎到守土担责。许金彪立即让西线组织精干力量奔回增援,同时,让通信员与大悟山抗日后备团团长黄大智取得联系,在刘亚卿的队伍出发后,在大悟山中盯紧刘梅溪,只要刘梅溪出兵助战,就打击刘梅溪的老巢,牵制土顽兵力。许金彪对南新街保卫战做了周密的兵力部署和战术分配,对老百姓的活动都做好了安排。许金彪心里早有准备,成立大队,就意味着有大仗要打,经常有仗打。对于土顽要敢于打硬仗,要敢于置之死地而后生。

许金彪采取了张开口袋,露出缺口,放顽军钻系笼,然后从系笼眼儿里偷袭的战术。游击队员全都改装成了下鳝鱼的渔民。群众暗地里大力支持,队伍调遣适宜,准备充分,南新街保卫战一开战就打得很苦,但是,战斗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游击大队的手里。西线精干力量驰援,抄袭刘亚卿后路,黄大智见刘梅溪没有动静,撤回队伍驰援许金彪。三股力量汇合,刘亚卿的战线彻底崩溃了,不得不草草收兵撤退。这一战,真正让刘亚卿尝到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苦头。刘亚卿非常恼火的不是这次打击游击队失败了,倒是恼火他的行动好像一点一滴都提前一步让许金彪看在眼里。在战败后的总结中,刘亚卿用戏谑的口吻说:许金彪也许真的能耳听千里,眼观六路。其实刘亚卿一点没说错,许金彪真的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不过主体不是许金彪个人,而是许金彪充分依靠着大、小悟山腹地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依靠着大、小悟山明里暗里支持抗战的力量和爱国群众。

接二连三的战斗胜利,大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抗战士气,激励了大、小悟山人民群众的抗战热情,也给大队带来了更大的艰难处境,日寇的耳朵不是用来听泉水叮咚的,抗日游击大队的名字像一把尖刀,时时戳痛着他们的心。为此,日寇不惜一切代价,多次出动兵力,对游击队进行清剿;伪顽更是如坐针毡,对藏在他们被褥里的针芒恨之入骨,多次联合起来围攻。许金彪借助大、小悟山这块宝地,借助群众这座巨大的靠山,借助人民群众决心抗日杀敌的强大力量,巧妙地与敌周旋,择机而动,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

最困难的不是敌人的凶狠,是给养严重不足。外忧内困,让许金彪和他的游击队经受着严峻的生存考验。红军长征的艰难经历,平型关战役的烈火熏陶,为许金彪带领大队渡过难关镀上了风雨不蚀、冰霜难侵的合金,许金彪经过长久的思考,理出了一条清晰的思路,要能使队伍长久发展,站稳脚跟,必须以一套“联吴抗曹”的三国策略来适应当前的时局,许金彪专程进入大悟山找到黄大智和魏金德,一是感谢他们在南新街保卫战中的全力支持,二是商量信息互通,联手抗敌,三是请黄大智配合他搞一次草船借箭的活动。当时,抗日队伍都懂得家仇国恨孰重孰轻,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世人皆懂的道理。许金彪、黄大智决定学一学诸葛亮草船借箭,从敌伪顽那里借得所需,既耗费敌人的精力,也武装自己,让游击队能在敌伪顽形成的夹缝里生存发展下去。

有天夜晚,大队几个骨干在许金彪的屋子里商讨队伍建设的问题,好久都没人发言,都默默地围坐在一张陈旧不堪的方桌边。沉闷的空气弥漫在屋子里。有人禀报,大悟抗日后备团团长黄大智求见。突如其来的造访,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许金彪立即迎进,一番寒暄后,许金彪陈述了当前复杂的形势,直接向黄大智问计。黄大智建议许金彪“草船借箭”与“联吴抗曹”混合进行,一举两得。联系杨希超、胡翼武达成“互不侵犯,联合抗日”的协议。聪明的许金彪反复盘算了几家地方武装的实际情况,决定“联曹击钱(大均)”,邀请抗日后备团副团长魏金德一起打进曹省三老巢,搞一次“联吴抗曹”的实战。黄大智同意让足智多谋、胆大心细的魏金德赶赴许金彪的队伍,配合“联吴抗曹”的行动。

黄大智赶回后备团与魏金德商量后,魏金德觉得这是一次联手打击敌伪顽的好事,既帮助兄弟队伍抗日,也锻炼了自己的能力,很高兴地赶往许金彪部队驻地,与许金彪会合,按计行事。

曹省三出身富农家庭,读过私塾,他的队伍也是在国民党溃兵西逃的混乱局面中拉起来的。整个武装有600 多人枪,相比杨希超、刘亚卿算势单力薄的一支。许金彪看准这一点,把曹作为突破口,要让国民党地方武装知道共产党的抗日武装不是好惹的,不联手抗日,就没有出路。

许金彪、魏金德等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地直闯曹省三的老巢,让人通报说大悟山来人求见。曹省三以为是刘梅溪派来的差使,等到大堂相见,才知道是许金彪来了。马上放下一脸谄媚笑容,拉长脸,吹胡子,瞪眼睛,气焰嚣张地命令道:“一个逃兵,竟敢闯入我府闹事,给我绑了。”门外冲进来一群人,要对许金彪一行三人动手捆绑。魏金德大喝一声:“谁敢胡来,老子一枪毙了他。”曹省三一把掏出撇把子手枪,对着魏金德吼道:“你是老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谁叫你送死来的呢。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谁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许金彪说着话,一下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使劲拍在桌子上,低沉地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敢动老子一根毫毛!”

曹省三立即让人拿过本子一看:国民革命军第18 集团军总司令部护照。这个护照让曹省三吓了一跳。他在地方上胡作非为,尽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国民党集团军的这个玩意儿还是第一次看见。

曹省三立即变鬼脸为笑脸,唯唯诺诺地说:“都是自家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许金彪郁闷着脸说:“既然曹司令识相知事,那明人不做暗事。今天你绑了我的弟兄,毁我名声,给了我脸色,不能就此了结吧?你得给我个说法。”

曹省三知道许金彪来者不善,又给了个难堪的见面礼,心里一直对第18 集团军的护照忐忑不安,一时语无伦次。许金彪见曹省三心虚了,知道此次没有虚行,许金彪与魏金德立即交换意见,先努力经过谈判商讨,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

许金彪走后,曹省三心里不服,暗中组织兵力偷袭许金彪。许金彪、魏金德早有准备,“联吴抗曹”一计完成,“草船借箭”即将开演。魏金德爬上一块巨石,对着树林上空惊飞的乌鸦砰砰两枪,两只乌鸦应声坠地,掉在曹省三的指挥官曹癞子的藏身地点。许金彪借机喊话说:“曹省三小人一个,出尔反尔,既然如此不守信诺,就别怪我魏金德的枪没长眼睛。”没料对方突然开枪射击。魏金德怒吼一声,向着埋伏地一阵点击后,猛冲过去,许金彪迅猛跟进,藏在路两侧山麓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魏金德已冲上了前方主阵地。就在此时,黄大智和许金彪的副官也带着一队人马及时赶到,听到枪响,一起冲了过来,活捉了曹省三的指挥官曹癞子和钱世鸣,小混混们见魏金德如此凶悍,生擒头目,夹起尾巴,作猢狲散去。两队士兵押着俘虏返回大悟山驻地,再派人去通报曹省三,如若两天内不来领人,就以牙还牙,暗杀曹省三。曹省三知道理亏,带着10 条长枪和200 银元到大悟山下讲和,一是换回曹癞子和钱世鸣,二是向许金彪表示致歉,三是表示联手抗敌诚意。曹省三答应与许金彪联手打击钱大钧、胡翼武。许金彪和黄大智商量好了计策,由抗日自卫团在大悟山里游动,牵制刘梅溪的视线,由许金彪和曹省三联手打击钱大钧和胡翼武。多次联手作战,屡战屡胜,势力倍增。

控制大悟山的国民党第五战区、第十九纵队司令蒋少瑗,对活动在大悟山腹地的黄大智、许金彪等抗日武装恨之入骨,多次组织兵力围攻不成,不得不变换策略,用金钱物资收买引诱。为了少树敌,改善部队给养,许金彪将计就计,接受蒋少瑗的改编,但是绝不听从蒋少瑗的调遣,坚守小悟山根据地。黄大智、魏金德坚决不接受蒋少瑗的改编,独树一帜,带领抗日后备团在大悟山腹地打打伏伏,伏伏打打,不断丰富抗日作战的经验,在群众中心中树立了红色典范,不让抗日队伍染上半点灰暗的颜色。盘踞大、小悟山的刘亚卿、刘梅溪死死盯住黄大智的抗日自卫军,千方百计要置黄大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