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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日大悟山
1.6.5 五、地雷雏形 现身大悟山
五、地雷雏形 现身大悟山

日寇的猖獗,引起群众和自卫队的愤慨。不少人暗中寻找自卫队,要跟自卫队一起杀豺狼。1940年11月中旬,河口、夏店两个据点的鬼子为了寻找自卫队,组成一个30 多人的联队,带着20 多人的运输马队,从夏店出发,途经余河,深入桥店,一边寻找自卫队线索,伺机剿灭;一边顺势掳掠物资。黄大智得到信息后,在当天夜里,带着队员在余河东南边的山路上埋设魏洋人改制的猛子炸弹。

说到炸弹,不能抹杀了魏洋人的功劳。魏洋人从小在日本经商的姨舅家长大,见过很多的大世面。回国后,跟着父亲学打猎,每次看到老猎人制作炸弹,挂在猎物出没的地方,收获颇丰。魏洋人千方百计钻研炸弹制作工艺,一门心思要制作出炸死大型猎物的猛子炸弹。

有一天傍晚,魏洋人将13 把弓弩暗设在田埃儿里,10 个炸弹埋置在地沟里,本想猎获黄鼠狼、狐狸或豺狼的,不料,第二天他赶到山中地沟,发现自己的弓弩和炸弹一个不少地堆放在一处。他吓了一跳,即使是人,也不可能找得那么齐全,一定是有什么精灵在作怪。魏洋人不服邪气,越是有精灵,越是要较量一下,只不过忙于研制炸弹,再也没有去被精灵收过炸弹的地方。

魏洋人为了对付豺狼般的日寇,冒着极大危险,把对付精灵的炸弹,从悬挂式改成地埋式,在实验中,炸掉了魏洋人左手三个手指和半个巴掌。那天受了伤,被炸烂的手掌上手指筋儿呀皮呀牵扯着,黄大智、张铁匠看了都觉着心痛。魏洋人看着血淋淋的手,没有一丝痛苦样,他抬起手说:“父精母血,岂可遗弃。”说完,张开嘴咬着破皮烂肉,啃了个光光几几。嘴里咀嚼着,咕噜一下,都吞到了肚子里。还一边走着一边说:“要是日寇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这样活活啃掉。”回家后,用祖传的金枪药敷上厚厚一层。手掌伤愈后,魏洋人继续研制炸弹,不用导火索,利用挤压爆炸。改制的炸弹个儿大,危险性大,不方便运送,虽然很原始,但是在狩猎中,不失为一种很有效的方式。悬挂改制成地埋后,就成了地雷的雏形,对付大型动物有了强大的杀伤力。只要踩踏上去,就会爆炸,炸不死,也会导致伤残,猎狩豺狼般的日寇,就适合用地埋炸弹。后期在大悟山下的第五师兵工厂制作地雷,魏洋人的炸弹起到了样板作用(这是后话,只可惜,那时魏洋人已经狩猎牺牲了)。

接着说埋炸弹,黄大智指挥队员,不要把炸弹都埋在正路上,也不要埋在平路上。队员不服,问个究竟。黄大智说:“炸弹要一部分埋在上坡的最后路段的平路两侧,多数埋在路边和路边的沟里。”有的队员偏不听,非要埋在正路上不可。魏洋人生气的说:“队长叫怎么埋就怎么埋,杀猪有杀屁股的,也有杀头的,各有各的搞法,倔个什么劲呢?”没办法,大家都听指挥,按黄大智的要求埋好了炸弹,大家伙撤到山里去,留下朱麻雀看管现场,一是掌握情况,二是防备老百姓踩踏。

一大早,鬼子的队伍一路摇摇晃晃进入了那条必经之路,朱麻雀看得清楚,快到了上坡的最后段了,鬼子没有发现地面任何迹象,一走完上坡路,踏上平地路段,一声声“轰隆”炸响,鬼子的人马都往路边避让,结果路边的炸弹响得更激烈,人马惊慌往沟里避让,沟里也是一阵轰鸣,炸得鬼子魂飞魄散。经过魏洋人特殊制作的炸弹,爆炸力很大,鬼子碰了一脸的灰,退让到沟里受伤更大,炸得人仰马翻,无处避让,乱作一团,相互踩踏,自相伤害。朱麻雀忍不住一声发笑,引起鬼子恼火,十几个人追了上去,开枪扫射。朱麻雀跑得快,鬼子根本无法追上。朱麻雀在路上用石头做了个箭头,指着他逃跑的方向。鬼子看见标记,向领队长官山口田泽报告,田泽思考了一会儿,觉着对手是在故意引开视线,就指挥队伍向箭头的西侧方向进军,鬼子过了罗家河,听到了不远处有枪声,原来是朱麻雀有意去袭击新城竹林湾国民党的驻军,然后向日寇追赶过来的方向一撤,让鬼子和驻扎在新城竹林湾的国民党军队打上遭遇战。田泽觉得出师不利,遭受炸弹袭击,接着又遭到军队猛烈阻击,不能恋战,灰溜溜地撤回到据点去了。

听了朱麻雀的汇报,有队员问黄大智,炸弹为什么要那样埋。黄大智说:“好猎手,就是要比猎物更聪明,豺狼在上坡时,视线一直向上,到了上坡结束时,视线有一个转换的瞬间,对地面的杂乱不容易发现,一旦被炸,绝对会拥挤着向两面避让,在两边埋足炸弹,效果你们刚才已经听朱麻雀说了。”队员们听着黄大智讲授着作战技能和计谋,打从心眼里佩服。

国民党第五战区第19 游击纵队司令蒋少瑗(原名蒋章吉)知道有游击队总在惹事,派人四处打探,千方百计地寻找踪迹,想予以歼灭。为了更好地隐蔽,黄大智对活动安排十分隐秘,抓不住好时机,绝不出手。为了隐身,他看中了一个落脚点——石人山下的黄龙寺。石人山在大悟山北,黄龙寺在石人山北麓,那个寺庙当时香火繁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就在大悟山四周的山山岭岭,丛林深处,庵与寺庙多达十几处,俗有七庵八寺之称。在大悟山北东南三方,分上八会、下八会,各会有各会的管理办法,互不侵扰,互为协作。黄大智的自卫队在上八会一带活动最多,很多时候就隐住在黄龙寺。

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卫队引起了蒋少瑗的注意。一个大雾弥漫的日子,蒋少瑗带着200 余人从将军山翻岭,在朱湾分成两队,一路由南边冲上双尖山,向西南进逼,一路从楼子河进入上江湾,直奔黄龙寺。因为有大雾作掩护,蒋少瑗的队伍进攻快,直到听到枪响,黄龙寺里还没有动静。其实,大雾为自卫队的撤退提供了保护。战斗在黄龙寺后山山沟持续了20 多分钟就结束了,打伤香客7 人,打死当地居民3 人,除此,蒋少瑗的行动一无所获。蒋少瑗的人马撤退时说:“只听枪响,不见人影,像猴子一样灵敏,像鸟一样飞得快。”其实,黄大智带着队员边抵抗边撤退上山,经过步踏岭,钻入了大悟山。

经过几次和日寇交手,几次与顽军和土匪武装作战,没有什么损失,倒是获取了大大小小的胜利。要求参加的人也越来越多,黄大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成立抗日后备团的愿望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