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批知青到五场三队共26人男女各半，女知青中有4个女孩较胖，队上的坏小子们就给她们起上了外号，根据体型、体重分别冠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日子久了，连名也不叫了，就直呼外号，她们也有人给我起过外号——“老学究”，因那时我戴眼镜，上唇有浓密的短须，爱看书，有时说话爱用个什么词，我估计是老大给我起的，不过这外号并没有叫起来。

老大是女中高三的，爱开玩笑，花点子多，她自称“猫眼司令”，在这帮女生中很有号召力，都听她指挥。1972年冬，稻田不再用水，队上就把水引入到生产队东边的一个3000多亩的平原水库，河里水库里野生鱼比较多，我们发现水库里的鱼拥挤着向进水口游，因为鱼喜欢游顶水，就在进水口处摸鱼，鱼多得都碰手，不一会就摸一洗脸盆，因我住宿舍，也懒得弄着吃，就给老农工张金山拿家去。老大得知，派一个叫丫头的女孩到我宿舍，手里拿一个碗和一张纸条，上写：见条取鱼，我在屋里等待，署名为我的女友。我一看就知道是老大玩的花活，当即就写了一首打油诗：“馋猫馋鱼鱼馋猫／巧施妙计办法高／垂涎三尺鱼未到／空碗还给大草包。”顺便把脸盆上还黏着的一条小鱼放到碗里，让丫头把碗和纸条拿回去。女友见我写的纸条就去抢，生怕我写什么冒傻气的话，结果一看全屋人都笑了。

此后，老大又捉弄我一回，谎称自己的手表坏了，到菜园干活需用表，向我借手表，我知道可能有诈，还是借给了她，她向女友夸耀说：“我把老曹手表糊弄来了，给你。”我决定再报复一下老大。得知她要调转到唐山近郊，于是我就画了3张卡通画，画面是人身猫头，猫还戴着眼镜，手上戴手表，（因为老大就戴眼镜戴手表），画框两边分别写上：分别留念、赠小照一张、赠给二妹、赠给三妹、赠给四妹——-大姐赠。然后，走到老三老四宿舍，一本正经地说：“老大要走了，照了几张照片，让我给你们。”说罢把那3张画给了她们，我刚一出宿舍门，就听里面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