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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
1.6.19.1 最难忘的那两天
最难忘的那两天

1968年9月27日那一天,我们是唐山市第一批从城里到农村去接再教育的“老三届”。即将奔赴农村的同学们个个慷慨激昂地开完誓师大会,兴致勃勃的就坐着卡车、唱着歌、奔向了四面八方。走啊走啊,不见村庄,看见的只是一片又一片的盐碱滩。天还下起了小雨,有的低声啼哭了……傍晚才到了目的地——四农场场部。欢迎我们的领导们、农工们给我们准备了大米饭和粉条炖肉。吃完饭后,把我们知青们分到了7个生产队。我们十几个人(有八中的、十四中的、十中的)被分到了第七生产队,安排在两大间宿舍里。电灯、土炕、窗户上是用白塑料布代替玻璃,早已被好奇的孩子们捅破了,听说这房子是专门为我们知青盖的。

大家争先恐后打水、烧炕、铺被子……用稻草烧炕,怎么也点不着,反倒把屋子熏得乌烟瘴气,犹如到了仙人洞。脸也弄得黑乎乎的,呛得直流眼泪。夜里,风刮得塑料窗户“呼啦啦、呼啦啦”地响,窗外干枯的芦苇被风刮得“吱儿—吱儿—”地吓人,如同电影《画皮》中鬼进门的怪声,搅得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是“三忆教育”。全分场的知青集中在第二生产队开大会,由老贫农做忆苦思甜报告,中午吃“忆苦饭”——麸子面窝头、喝白菜汤,下午割稻子。由一位老知青大姐负责教我们,“剪子谷、扇子面、穗朝西北一条线”,这些操作要领还是头一次领教。

深秋季节,临海的柏各庄农场天气显得格外的冷。有的低洼稻田里水没有放净,怎么办?不容多想穿着鞋“扑通”跳进了稻田里,顿时刺骨的冰水凉到了大腿根儿。从未割过稻子的我,又不甘心落后,愣是使劲地割,割呀割,等到收工一看:左手五个手指割得都是口子,右手满是水泡。回到宿舍洗脸,手都不敢沾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