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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
1.6.7.2 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
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

那是1970年底,在唐山地区文教系统的组织下,柏各庄农垦区成立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赴玉田县京剧团学习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沙家浜》。宣传队中人员精干、简练。其中,有饰演郭建光的王立成、饰演阿庆嫂的宋佩存、饰演刁德一的韩德平、饰演沙奶奶的王慧文,乐队京胡由我担任、琵琶是陈盛林,都是来自唐山的知识青年。经过短短的一个月的学习,在结业时,与其他团队合作,试演了第二场和第五场,受到了老师们的好评。

回到垦区后,大家以“泰山顶上一青松”的精神,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紧锣密鼓进行了组建和排练。人少还要演大戏,人不够,就要一专多能,调动每一个人的积极性,就连乐队的也要上场当演员,拉京胡的演翻译官、拉京二胡的演黑田大佐、弹琵琶的演刁小三,管服装的也来演一个“跑反”群众演员。舞台美术的工作更是能人济济,吹小号的画布景,弹三弦的当木匠、置布景、做吊网、画景片、配灯光、做服装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化妆都是现到唐山京剧团找人学习来的。经过大家齐心合力,认真排练,终于拿下了《沙家浜》全剧,并于1971年4月,向垦区领导及总场人民作了汇报演出。在当时的垦区也是一大幸事,不论是演员阵容、灯光布景、乐队音响,在那个年代的柏各庄农垦区都是首次,当地老百姓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规模的演出,因此,受到了垦区领导的表扬和垦区人民的欢迎、肯定。

于是,这支队伍就开始了他的新的使命,带着样板戏走村串队,演遍了垦区各个农场及生产队,每到一处都会听到“剧团的来了”,“今天演《沙家浜》快去看那!”在九农场一个村演出,没有电,队上就用大棉花团蘸上柴油照亮,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挤着也要看戏。后来,为了让没电的村庄看上戏,不给当地增加负担,宣传队就配置了两个燃煤油的汽灯,真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把样板戏送到老百姓家门口。在这同时,也曾代表垦区到部队、工矿企业慰问演出。

作为演员,听起来很轻松,可在农村演出就不一样了。比如说,每到一地首先就是选演出地点,然后装台,也就是装大幕、天幕、挂布景、立电线杆、挂灯光、解决电源问题等等,这些在专业团体里都是有专门的人员去做的,可对于一个只有30人的演出队伍,只能自己动手。不管你是主演还是配角,乐队、舞美都要参加装台,分工明确,按时完成,就连装车、卸车也是由队员们亲自动手。虽然很累,可那时都是十八九岁,一腔热情,从未叫过苦,还觉得很有意思。

记得在八分场演出,我装大幕,正在电杆下放铁丝,在杆上的同志一不小心把紧线器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脖子上,这要是偏一点就砸在脑袋上了,幸亏是冬天我带着围脖,好悬那!差点出了事故,不过当时也就一笑了之。

《沙家浜》是表现新四军的戏,服装都是夏装,这和农场的天气差不多,芦苇荡、柳树稻田,夏天演起来还比较适应。可到了冬天,在露天演出就是个苦差事了。1972年,到十分场演出,已经是“小寒”,没有剧场,又在露天晚上演,气温零下十几度,我的手都冻得僵硬了,不停地在暗地里一个劲地抓挠。暂时没有任务的演员们躲在天幕后,上场的演员可以在服装里边穿些贴身的衣服。可是,演沙四龙的演员不能穿,他的服装只是一件七分裤和带挎篮的坎肩儿,第六场《授计》要装病在桌子上趴十多分钟,真冷啊,他得等程大夫看病、唱完后,他才能起身,下场后,几乎都说不住话来,队友们马上把棉大衣送上去,要不真的是要冻出病来了。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体现了一个做演员对角色、对观众负责任的精神,更体现了演革命戏、做革命人的意志。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们这些知青,从没有过演出戏剧的经历,更谈不上什么功夫了,怎么办?练!只有一个练字。每天早晨要喊嗓子,集体压腿、跑圆场、练身段等基本功,然后,吊嗓子,下午排戏或响排。乐队也不例外,一样要练基本功,冬天拿一把凳子坐在雪地里把手拉出汗来。当初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夏天在垦区“三件宝”(蚊子、小咬、泥粘脚)的呵护下,眼看着蚊虫叮在手上,也不敢去拍打,只能等完成唱腔后,才去挠已经被叮了的包,演员就经常把蚊子吞到嘴里也是常事,就这样,也总是要坚持下去,完成好演出任务,正是在“泰山顶上一青松”的精神鼓舞下才取得了成绩。这种敬业精神我们一直到现在依然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