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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
1.6.7.1 我是知青“特长生”
我是知青“特长生”

在茫茫知青人海里,有这样一群人,他(她)们自幼就有些特殊的才能,如搞文艺的、搞体育的、搞美术的,他们或自己爱好,或受家庭熏陶,或受老师影响,在学校时就初露锋芒,下乡之后却派上了用场,可称得起是“特长生”。

不才,我也是这群人里的一员。

记得我9岁时,父亲给我买了把二胡,在学校找了一位拉二胡的老师,让我跟他学习,可刚刚会拉“多来咪”,老师调走了。当时,这样的老师不多,我也就“歇业”了,可逗起了我爱好音乐的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就和音乐有了千丝万缕的缘分。不久,我靠攒买冰棍的钱买来“竹笛”,“无师自通”地吹起来,吵得我家邻居们总是来找父母理论。但他们还是支持我,因为,他们也是爱好文艺的人。父亲嗓子好,爱好唱京剧,是唐山的名票,他演的《打渔杀家》中的萧恩,在唐山小有名气;母亲爱好话剧,在唐山成立的第一个业余话剧团里,主演过话剧《日出》饰陈白露。所以,他们对我的爱好并不反对,只是提醒我要注意练习时间,别扰民就是了。后来,到了十中,我老叔是学校的音乐教师,我如鱼得水,参加了铜管乐队,打大鼓、吹黑管,并在1966年4月写了第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学习贺相魁》,开始了我的音乐创作。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进了学校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弹过大阮,当过小导演。1968年5月,在唐山市红代会组织的《毛泽东思想革命路线胜利万岁》大型歌舞排练中担任过作曲之一。

1968年9月27日,我下乡到了柏各庄农垦区四农场二队。下乡的第三天早上,队部的高音喇叭正播放着《歌唱祖国》这首歌,刚刚来了几天的知识青年们,由于劳累都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广播把我们叫了起来。那天是国庆节,队上放假,可以出去走走,我经过队上的“礼堂”,说是礼堂,实际就是用来春天浸稻种的大屋,五六间房子大,有时用来开会。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还有乐器伴奏,就凑了过去看,原来是队上老职工宣传队在为庆祝国庆、欢迎知青排练节目。我在学校也是宣传队成员,一看到这场面就驻足难移,站在门口观望起来,这时,有位演员走过来搭讪着说:“进来看吧,你也会唱吧?”我不好意思地说:“不会,我只是爱好。”他一把就拉住说:“好,那就来一个吧”,我说:“我是玩乐器的。”“那就更好了,我们正缺少这样的人呢,你会啥?”我看了看,屋的角落里摆了一架旧手风琴,就说拉过手风琴。于是,他就拿过来让我拉,我也就当仁不让了,一试,哎呀!这琴,48贝斯的,哪儿都跑风,大概年头太久远了,又没人保养,不过还能拉响,我调整了一下,好不容易拉了一段《牧民》,但还是让在座的演员们惊讶,我的演奏水平不高,但他们却没见过我这水平的人,惊喜地鼓起掌来,“真好!再来一个”,我不好意思地说:“献丑了,还是我为你们伴奏吧。”拉住我的那人说:“好,来,小萍你唱个《北京的金山上》。”从这天起,我就走上了知青“特长生”的道路。

晚上的演出开始了,知青们和老职工挤满了“礼堂”,他们发现宣传队里又多了一个拉手风琴的,给独唱、跳舞伴奏的乐队也好听多了,“这知青还会拉这玩意儿,不错!”我也沾沾自喜起来。

作者(后左二)与柏农四场二队知青回第二故乡的合影。

从这次之后,队上就叫我到宣传队出工,我便大显身手,又在队里找了几个能歌善舞的知青加入,当起了小导演,排起我们曾在学校演过的一些节目,有唱有舞。后来,竞斗胆地排起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选场来。没有大盖帽,我就用铁丝编一个架,拆了一条自己的蓝裤子,让队上的大嫂缝了一个李玉和戴的铁路帽,没有红灯、就用马灯改装了一盏红灯。晚上,跑好几里地,到当时在我们队旁的地区干校去看电视翻转片,回来就和队员们一起商量着排,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愣排了《红灯记》第三场到第六场。演出时,台下的观众看到第五场《痛说革命家史》,也跟着掉眼泪。因此,在队上乃至四农场轰动一时,各队纷纷邀请去演出,还到其他分场巡演,并去总场参加了会演。还记得当时知青演员:李玉和是韩得平(十四中),李铁梅是曹淑兰(女中),李奶奶是刘瑞敏(十中),鸠山是刘陡(十四中),我担任京胡兼导演。1971年,我被调到垦区文艺宣传队,排演样板戏《沙家浜》,担任京胡。后来,又排演了《智取威虎山》、《龙江颂》,又拉起了小提琴,在此期间、依然写一些歌曲、乐曲作为宣传队演出之用。

总之,虽然水平不算高,但由于有这些特长,被选入了宣传队,也脱离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少受了些劳力之苦。同时,也让自己在这一时间学习了不少音乐上的理论知识和技巧。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特长,打造了我的一生,使我的生活丰富多彩、津津乐道、轻松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