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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
1.5.37.3 人性爱
人性爱

现在的年轻人不会理解“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这个词的含义,当然也不知道当时这类年轻人心理上的沉重负担。

我就属于这一类人。都26岁了还是孑然一身,眼看着同宿舍的知青们成家的成家、回城的回城,都走光了,队里这时派我去伙房做饭。

伙房的两位大师傅都是贫下中农,六十多岁了,一位手艺娴熟,掌灶。另一位周大爷烧火做杂活。我做饭、管账兼采购。

从我进伙房那天起,两位老人就手把手地教我做饭做菜、料理各种食物。闲暇的时候,打听我的家庭情况,问我有对象了没有,我一一回答了他们,当我讲到还没有对象的时候,他们不禁摇头叹气,周大爷感慨地说:“你和我儿子同岁呀,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你连对象也没有呢!别着急,慢慢总会有合适的……”

一席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按当时的逻辑“亲不亲阶级分”,我虽然是可教子女,但两位老人却让我体会到了父子情、人性爱。拿什么做回报呢?我积极主动见活抢着干,做了饭拿起扁担打算去喂猪,猪圈离伙房有200多米远,周大爷连忙走过来说:“还是我喂去吧,你年轻,还没搞对象,挑着猪食桶过来过去的多不好看啊”。他挑起担子就走了。

以后,天天还是两位大爷轮换着喂猪,有一天,刚下过雨,地上滑得很,我悄悄拿起扁担想去喂猪,周大爷看见了,挡住了我:“我跟你说啥来着?这活不用你干!”他挑着猪食桶一步一滑地走了。

那天过了吃饭的时间,还不见周大爷回来,我正要去猪圈看看,他回来了,裤子上、膝盖上都是泥,“大爷你怎么了?”我忙接过担子。“道上滑,摔了一跤,我头有点晕,今天晚饭不吃了,你们吃吧。”说完他就慢慢地走回家去了。

我知道周大爷血压高,跌了一跤肯定不轻,这还不是为了我,今天要是有个好歹的,我可怎么向大娘交代啊!望着他的背影,我真想喊他一声“爹”!但我没有喊出来,我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朱自清的《背影》远远不及贫下中农对我的爱。

迁安军屯知青与老乡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