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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
1.4.4.4 兵团精神永在
兵团精神永在

现役军人3年完成了使命,他们撤走了,留下我们在那里继续坚守着,兵团就地转为农场。我们变为“农工”,每天的工作程序不变,只是不再是军事化管理,松散了许多,大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集体农耕生活。被拖拉机翻过的一片片黑土地,根据气候节气时令的特点,农作物大多“春种秋收”。春天播种上麦种,几乎不用怎么管理,土质很肥沃,只有一次飞机撒药灭草,到了秋收季节金晃晃的麦浪此起彼伏,令人陶醉。那康拜因联合收割机,很不费劲地收割、脱粒,一车一车地运往麦场,看到收获成果从心里感受到劳动带来的喜悦。

为了弥补精神上的空虚,连部那个小小图书室就成了我经常光顾借阅的地方,我读了《牛虻》、《青年近卫军》、《鲁迅杂文》等书,大家都按照各自喜欢的方式填补松散下来的空余时间。盼家书和探亲更是我们最大的奢望,因交通不便,来回一封信最快要走半个月,而且要有人去场部办事,才能顺便邮寄,有人带回信了,大家都去看,收到信的兴高采烈,没收到的一脸的失落,那时真是“家书抵万金”,收信回信成了我们最大的享受。尤其是到了节日,思乡之情悠然而发:我们常常望着月亮,遥想那“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东风”的城市夜景。一年一度的探亲假更是我们最大的期盼,农忙时,没有特殊情况上级是不批假的,只有冬闲了,轮批探亲,尽管是天寒地冻,交通不便路途遥远,也阻挡不了归心似箭的心情。结伴搭车一路到家就需一个星期,如等不到便车,需在赤峰中转站等,走半个月也是有的,如遇暴雪封山不能走车的情况,坝上的200多里路就要步行,家里带多少好吃的也要忍痛扔掉。1977年我回队时,就遇上了这种情况,在看林场的小屋里各连探亲回队的有十多个人挤在一起等推土机开道,无奈雪太厚无法推动,我们只得结伴在厚厚的积雪上步行了两天,才到连队,脚都走肿了。

我们像因纽特人一样坚守在北方的边陲,我们也有过沮丧和懊悔,但保家卫国的那颗心没有凉下来。草原的春天,留下我们青春足迹与汗水的那片热土,魂牵梦萦挥之不去,经常想起机械化开垦出来的大片黑土地,一望无际的麦田;一起同甘共苦的战友;想起屠牛后,夜里牛群连续3日来驻地奔丧的哀嚎声;更想起那里的东边日出西边雨,像瀑布一样围山转的雨景;还有雨后近在咫尺的彩虹,一架两架有时同时竟现三架彩虹的美景;淙淙流水的小河;盛开的马兰花。兵团不存在了,但兵团的精神已深深地植入了我们的骨髓,兵团的旗帜永远在我们的心里飘扬。

兵团战士里的唐山老乡:
前排左起:秦丽英、丁凤娥、王玉兰。
后排左起:刘素英、侯桂娟、曹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