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是我们下乡到玉田县西果各庄的第二年。那年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西果各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徒步前往遵化县鲁家峪东峪村演出。我和西果各庄知青点的另外6名知青是宣传队的成员。

演出的场地就在东峪村外的一块平坦的田地上，四周全是犬牙交错的山峦，用木杆和席子搭建的戏台面向南。南面的山坡上长满了翠绿的松柏，枝叶在寒风中摇曳。

我的第一个节目是对口剧《问路》，我扮演一个年近耄耋的农村老汉，头上包一条白羊肚毛巾，按冀东农村的习惯，在脑后结扎；鼻孔里卡八字假胡须，脸上化了浓妆。

小刘扮演一个年轻姑娘。剧中，姑娘到了一个陌生的乡村，向年迈的老汉问路。通过问答和滑稽地打岔，宣传农村的新面貌。我还记得自己出场的第一句台词：“老汉今年我七十八，别看我耳聋眼不花……”

演出中，我向台下望去，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有一条天蓝色的围巾格外醒目，戴围巾的是我们知青点的王静宜（6年后成为我的妻子），她是宣传队的编剧。那条天蓝色的长围巾围在她的脖颈和头上，是黄土地、绿松柏和黑棉衣之间的一种特殊颜色。

演出继续，我们四个小伙子的节目《四个老汉学公报》，用夸张的舞蹈动作和说、唱、宣传当年中共中央的会议公报。

在绿色松柏映衬下，那条天蓝色的长围巾一直在寒风中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