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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
1.3.15.1 到了农村
到了农村

一路欢呼,一路歌声,高兴地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背诵着毛主席语录……不知何时,不知不觉,到达了所在地——滦南县上坡子公社于家岭大队。那时候,我们也就在16至18岁左右,在各方面都未太成熟,过了新鲜感之后,也就不同程度地感到茫然无措。

下了汽车之后,欢迎我们的领导和贫下中农,敲锣打鼓把我们领进了公社大院。他们和我们亲密地交谈,显得十分亲近,立刻拉近了距离,手手相握,问寒问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巨幅的标语醒目地横挂在主席台两侧及上方,主席台是土坯砌成的高台子,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热烈欢迎知识青年扎根农村,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短暂地联谊之后,我们被分配到于家岭大队,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下乡知识青年。

那时,农村经济相当落后,整个村庄街道,古老、破旧,成片的草房有高有低,偶尔夹杂着几间瓦房,也是缺砖少瓦,蛇形的街道参差不齐。全庄的通行道路更是艰难,冬季是一道道坎儿高低不平,春季反冻返浆布满泥泞难于行走,夏季是一道道沟来一道道水,全都是不好走的车道印。但是,人们照样生活得很好,下地干活、铲地,不管干什么农活,只要过了冬天,就没有穿鞋的,都是光着脚,脚上都磨成了老茧子。顺其自然,我们下乡知识青年也很快地融入了农村的生活,也和老乡们一样光着脚出工、干农活,慢慢地练就了一副铁脚板。

我们刚到农村时,都在老乡家里住。老乡对我们很是欢迎和热情,把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我们住。但因为经济条件实在有限,房子太老,也不严实、不抗冻。屋门是两扇带门闩的厚厚的木板门,缝隙太大,窗户是木条隔成的一个个小方格,上面是用毛头纸糊上,有的会用鸡油把窗户纸油亮,尽管这样,但天长日久烟熏火燎,使整个屋子是又黑又暗。到了冬天,更是四处透风,很是寒冷,也没啥煤,很少生炉子,屋子里的水缸,有时,结冰冻到缸底,把水缸都冻坏喽。冬天如果赶上刮风天,那是铺天盖地,刮到脸上的沙粒打得脸生疼,刮得窗户纸沙沙作响,满炕是厚厚的一层沙子。如果赶上下雪天,屋子里也会飘上一层雪花,我们知识青年面对艰苦,都很乐观,认为艰苦生活锻炼了我们,一定要扎根在农村。

记得那时候,老乡做饭把米放到锅里,只烧一个开就停火,把米生生地泡熟,实际上也不太熟,盛在碗里能把碗砸出响声来!老乡管这叫打碗的粥,很有嚼头,很劲道,也解饿。其实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省点粮食更省柴火。

记得非常清楚,那时,有一位老乡把鸡蛋碰坏了也舍不得吃,用纸粘上掺和在好鸡蛋里卖了,换点油盐钱。这在当时的经济状况下是很普遍的,我们下乡青年也从中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处处以贫下中农为榜样,克勤克俭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