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查理王子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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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幸福假象——王后的谏言——苦等——王后心腹之交卡莱尔夫人的背叛——功亏一篑——王后只身离开英格兰——夫妻离别——王后在荷兰进行物资筹措——两度冒死与丈夫会合——国王境况好转——夫妻双方的分歧——王后的改变——有效援助——国王挺进牛津——再次夺取伦敦的宫殿和堡垒——国王召集议会——两个政府、两个议会——陷入分裂、混乱状态
自从查理国王从苏格兰回来之后,英格兰便呈现出一番和平与幸福的景象。这番景象激励了查理王子的母亲,使她感到生活充满了希望,然而这一切只是假象而已,是靠不住的。发生在国王与议会之间的争论,以及人民对王后表现出来的疏远和恶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暗藏危机的革命风暴稍作停歇之后,不久便再次爆发,其力量令人生畏,无人能挡。不幸与灾难的再次降临让亨利埃塔开始责备自己成为这场灾难的导火索。
王后先前曾多次向国王谏言,在她看来,导致国王蒙受巨大困扰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国王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高效决断地镇压反抗他的那些臣民。所以在国王从苏格兰返回之后不久,王后便发现议会中潜藏了一股新的敌对势力。于是,她便敦促国王立刻采取行动,进行压制。她建议国王带领一支军队,强行进入议会所在地,逮捕那些反对党领袖。遭到逮捕的反对党中有五人的身份地位相当显赫。在王后看来,只有将这五人抓起来投进伦敦塔,其他那些反对国王的势力才会感到害怕,心生畏惧。这样一来,国王的权力和威信才能失而复得。
国王听从王后的劝告,准备按照她所说的去做,这一方面归因于自己的判断,一方面来自王后的谏言。关于国王采取的行动,《查理一世》一书中作了详尽的叙述。这里,我们只谈论与王后有关的故事。王后只身待在白厅,惴惴不安,而她的丈夫则执行危险任务去了。

查理一世时期的白厅
人们猜测,国王试图强行进入国家立法机构所在地逮捕反抗之人的计划应该绝对保密,以免走漏风声,致使逮捕对象有所察觉,闻风潜逃。所以,时间一到,国王与王后道别,并告诉王后在宫殿内等待一个小时。在此期间,如果没有任何坏消息传来,王后便可放心,行动取得成功,他自己会再次掌控大权。国王把王后留在一个房间里,她焦急地等待着,不停地看着手里拿的表,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缓慢流逝。卡莱尔夫人——王后的知心朋友——与王后并肩而坐,内心也感到无比焦虑,尽管夫人自己并不知情。时间就这样流逝着,没有坏消息传来,一个小时终于过去了,亨利埃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异常兴奋地大喊着:“一起欢呼吧!终于结束了!此刻起我的丈夫就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了。他的敌人已遭到逮捕,从此以后他的国家终于由他主宰了。”
国王和王后们有些忠心耿耿的朋友还是非常可能的,但宫廷中经常会出现由于不纯动机和利益诱惑导致的谎言和背叛,因此,他们一般很难分辨朋友们的真伪。王后的心腹之交卡莱尔夫人便是查理国王准备逮捕的反对党的同党。听到风声之后,卡莱尔夫人立即差人前往附近的议会所在地报信,那些早该受到惩罚的反对党得到消息之后,便已逃之夭夭。时间确实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但由于准备出发的过程中以及前往下议院的途中发生的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延误了国王的行动,致使国王赶到议会时,那几位议员早已不见踪迹。这次行动没有取得成功,最初设定的目标未能达到。然而,正如行动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此次行动激起了众怒,新仇旧恨一起袭来。听到这样的结果,可怜的王后百思不得其解,内心十分沮丧。她让自己的丈夫兵行险招,却最终因为自己的大意,功亏一篑。随后国王的举动被公之于世,引起了普遍而难以控制的骚动,人们称之为“暴行”,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震惊了举国上下。而王后则为自己所做的错事感到万分悔恨。
大错已然酿成,任何弥补都无济于事。国王的行为引起了民众极度的仇恨和愤怒,因此招致了一系列喧闹狂暴的骚乱。这样一来,王室成员继续留在伦敦就毫无安全可言了。于是,他们向泰晤士河上游的汉普顿宫进发,这里离伦敦不远,是泰晤士河上游一座著名的宫殿。然而,他们在汉普顿宫只休憩了片刻,因为向他们袭来的危险陡然剧增。很显然,有两条路摆在国王面前,他要么放弃他所认为的属于自己的王权,要么使用武力来维护。王后劝说国王采取后一种方式来完成目标。她建议为了战争所需,她可以带上珠宝以及其他可携带的贵重物品离开英格兰,通过这些物品和她本人的努力筹集战争所需的人力、财力,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助丈夫一臂之力。

汉普顿宫是都铎王朝时期的建筑典范,被誉为“英国的凡尔赛宫”。图为汉普顿宫中的画廊
迫于形势压力,国王只能采纳这样的行动计划。于是,他把亨利埃塔送到海边,王后带着年幼的玛丽公主,对外宣称此行的目的是护送玛丽公主前往年幼的丈夫荷兰的奥兰治亲王那里。不过,按照惯例,像他们那样幼年结婚,即使举办过结婚仪式,夫妻双方也要等到再长大一点才能住在一起。
王后准备在多佛港登船出发。多佛是当时经由英格兰前往欧洲大陆的非常重要的港口。一座巨大的城堡坐落在多佛港口的峭壁之上,守护着港口和这座城市,这座城堡至今仍矗立在此。这里的悬崖峭壁风景如画,直入云端,笔直插入大海,峭壁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山谷,旁边有个缓坡通往海边。当亨利埃塔乘船离开的时候,查理国王站在海滩上,眼含泪水,目送着船只从他的视线当中消失。尽管亨利埃塔有很多缺点以及民族特征,但此刻她却是国王最好的、最忠实的朋友,所以当她乘船离开,国王觉得孤寂无援,只身陷入可怕的危险之中。
国王回到汉普顿宫。议会要求国王住得离首都近一些,并要求他不能带走小威尔士亲王。与此同时,议会开始集结军事力量,筹备军用物资。国王此时也采取了相同的措施。他将小王子送往英格兰西部地区,自己却朝北部地区行进,抵达约克城,将这里设为自己的总部。总之,双方都在为战争做着准备。
同时,亨利埃塔王后在荷兰为支援丈夫所做的尝试取得了成功。她的不幸遭遇博得了人们的同情,她的美貌和优雅得体的言谈似乎使人产生了怜爱之情。除此之外,她为拯救身陷灾难的丈夫所表现出的精神与勇气又为她自己赢得了钦佩与尊敬。

1642年前后的查理王子,威廉·多布森(1611—1646)绘于1642年
没有什么力量能比得上一位忠诚的妻子为拯救丈夫所付出的努力那么有效,那么强大。胆怯懦弱的心灵似乎被不可思议的勇气所鼓舞,柔弱无力的臂膀似乎充满了出乎意料的强大力量。每个人都愿意对这样的努力施以援手,亨利埃塔为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深感惊讶;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能力居然如此强大,处理事情如此有效。
荷兰的各个阶层都对王后的计划具有浓厚的兴趣。凭借个人威望以及钻石珠宝等物件的保障,王后从政府、银行以及商人处借到一大笔钱财,总计达到两百万英镑,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一千万美元。王后在荷兰进行谈判期间,她和小女儿一直住在一起,照顾着这个已婚的小新娘,而女儿的教育则在几位合适的教师的帮助下进行,因为尽管玛丽已经成婚,但她仍然只是个孩子。同样,玛丽年幼的丈夫也在一直学习。

亨利埃塔王后。绘于17世纪30年代

亨利埃塔王后与丈夫查理一世,安东尼·凡·戴克绘于1634年
亨利埃塔在荷兰待了一年。她用一部分钱购买军需用品,携带剩余的钱财乘船与丈夫会合。那次航行非比寻常。在船只离港不久,猛烈的东北风便肆虐开来,狂风持续刮了九天,到最后,海浪翻滚,波涛汹涌,随行的人员都认为毫无希望抵达彼岸。王后带领着众多男女随从,还有许多天主教教士、专职教士和神甫随侍左右。由于船只在滔天巨浪中无法平稳行进,加之体力严重透支,所有人都极度恶心,只能把自己绑在床上。他们绝望至极。危险越来越大,情况越来越危急,众人完全丧失了自控能力。在这次持久的狂风暴雨中,可怕的巨浪肆虐地拍打着船只,巨型水柱重重地砸在甲板上,随时都会出现船毁人亡的危险——猛烈的撞击导致船只大幅下沉,似乎再也不会漂浮起来。此时,跟随王后的那些贵妇们内心无比恐惧,船舱里充斥着可怕的尖叫声。然而,王后本人却极其沉着冷静。她告诉那些女人不要害怕,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被淹死的英格兰王后”。
在暴风雨最猛烈的时候,船上所有的人都变得仓皇失措,惊恐万分。大海吞没了其中两艘船。王后带领的人认为他们乘坐的船只正在下沉。于是,他们便蜷缩进那些虚弱无助的教士们的船舱,以天主教的方式向教士们忏悔自己所犯的罪行,他们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自己的良知能够免受罪恶烦扰。王后本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她嘲笑那些荒诞的忏悔,指责忏悔者愚蠢的恐慌。只要肆虐的狂风稍稍缓和一些,让她能够做些事情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她便想尽一切办法使人们开心,讲述他们不断遇到的奇特困境,以及她的随从和达官显贵们即使身处这样的险境还要试图以得体的礼仪、恰当的仪式侍奉王后时所发生的可笑的灾难和事故。最后,经过两个星期的危险、恐惧与不幸的遭遇,这支小型舰队中的部分船只成功返回到了原来起航的港口。
然而,王后并未因此而绝望。经过几天休整,她重新起航出发,此时已经是严冬腊月。第二次的尝试取得了成功,一支小型舰队按原计划时间抵达英格兰海岸的伯灵顿,王后把钱财和物资卸了下来。可是,此行并非一帆风顺,可谓是死里逃生,因为一支英格兰舰队对王后的船只穷追不舍。在王后登陆上岸之后,那支英格兰舰队也于当天晚上驶入港口,到了第二天早上,王后被住所周围的炮弹声惊醒。她急忙起身,发现整个村庄已经在敌人战舰的轰炸之中。她急忙穿好衣服,带着随从逃到田野。该事件在《查理一世》一书中有详细记载,但有件事并未详述,正是这件事鲜明地刻画出王后的双重性格特征。亨利埃塔一方面拥有作为王后的伟大力量,另一方面还具有只能在孩子身上找到的那份纯真和兴趣。她养了一只小狗,名叫麦克。所有人都认为这只小狗长相丑陋,唯独王后不以为然。麦克跟着王后一起航行,一起登陆。然而,那天早晨遭受敌舰炮火攻击的时候,王后急忙逃离房间,但她离开房间不久便想起麦克还留在那里。于是,她立即返回房间,抓起还在床上熟睡的麦克,迅速离开正在遭受炮弹轰炸的地方。而此时的麦克对于这样仓皇而粗鲁的救援显得非常震惊。她们逃到田野里,在田边一条干涸的水沟里找到藏身之处,接着蜷缩起身子,一直等到敌舰指挥官打累为止。
约克是王后最终的目的地,作为英格兰北部重要古都的约克,同时也是查理国王军队的总部,可是国王本人当时并不在那里。当听到王后抵达英格兰的消息后,负责指挥约克防务的总指挥官立即派遣一支两千人的部队前往海滩,护送这位女英雄以及她所带来的钱财和物资一同向丈夫的首都进发。王后行进在队伍的最前面,她身后跟着大批队伍、军火以及载满军用物资的辎重车辆,这其中包括六门大炮和王后在荷兰筹集到的二百五十车钱财。这支队伍最终成功抵达目的地,当地的人们被这样的场面震撼了,同时为王后的风度和举止倾倒。王后本人也为自己在危险与辛苦奋斗中所获取的胜利而引以为豪,她像一位将军一样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坦诚地与士兵交谈,从不畏惧风吹雨淋,和其他士兵一起在空旷的田野中驻扎的营地里就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王后通过敦促国王采取激进手段逮捕议会成员才使国王身陷困境。似乎她已经下定决心通过现在所取得的有效功绩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在队伍行进途中,王后还停下来降服了一座一直以来由丈夫查理一世的敌人控制的城镇,这一壮举为当时的胜利增加了一份荣耀。

亨利埃塔王后油画像,安东尼·凡·戴克绘

1636年,安东尼·凡·戴克为查理一世从不同角度绘的画像
事实上,目前取得的胜利令王后的内心无比自豪、格外高兴,这一点淋漓尽致地体现在当时王后频繁写给丈夫的信件中。国王的境况有所好转。他们两人通过作战行动逐渐靠近对方。终于,在一次大胜之后,国王率领一支庞大的护卫队前来迎接他亲爱的妻子。他们在靠近埃奇山的肯顿会合,这里地处沃里克郡的南部边界,靠近英格兰的中心地带。当然,他们两人都异常激动和高兴。查理一世赞扬他的妻子勇敢无畏、忠贞不渝,而亨利埃塔则感到无比幸福,享受着来自丈夫的爱意与感激。

1642年埃奇山战役爆发前的查理一世,图中佩戴蓝色肩带的是查理一世
外界的不幸与灾难带来的压力总会形成一种强烈的趋势,这种趋势能够重新点燃家人之间的情感,以此来创造幸福,但外界却将其视为对幸福的毁灭,这一点在故事的主人公身上有很好的体现。在国王与王后的早期婚姻生活中,尽管诸事平顺,但他们的生活远称不上幸福美满。他们经常因为各种意见分歧和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破坏双方的和谐关系,目的是表达自己的观点压制对方。查理国王总能在这些分歧争论当中占到先机。结婚之初,王后得到一些包括房产和地产在内的财产,所得收入供其支配,而且她希望委派指定的司库管理这些财产。在征求母亲玛丽·德·美第奇王后意见的基础上,王后草拟了一份管理官员名单。一天晚上,王后将这份名单呈递给国王,不过当时国王已经准备就寝。国王便告诉王后第二天早上他会审阅这份名单,同时让王后谨记,根据结婚协议,只有国王有权任命这些官员。王后对此作出回应说她所举荐的官员当中有一部分是英格兰人。国王还是坚持要在第二天早上审阅这份名单,并且指出他会同意任命那些英格兰人,但他不会任命任何法国人。王后回答说她所罗列的这些人是她和自己的母亲共同选出来的,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国王反驳说这种事情由不得王后和她的母亲做主,如果王后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来施加压力、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将不会委派任何王后举荐的人选。王后的自尊受到很大伤害,开始生起气来。她说如果不让她举荐的官员负责管理这些财产,她就不要这些财产了,并请国王收回。查理国王告诉王后,让她看清自己说话的对象,她是不能用这种方式与国王说话的。王后只能就此作罢,她伤心欲绝,眼含泪水,凄惨无比。她所希望的事情都不能如她所愿,她做出的举荐全都遭到否决。查理国王试图说服王后,但王后根本不听,整天伤心欲绝,牢骚满腹,痛哭流涕。

亨利埃塔的母亲玛丽·德·美第奇王后油画像
人们可能认为这样的争吵只是这对王室夫妇的极端表现,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之间有时会出现更加激烈的争吵。王后自然非常喜欢法国仆人和侍从,但国王却对他们充满猜忌和敌意,于是,他们这些人便总是成了夫妻双方产生矛盾的根源。一天下午,国王碰巧来到坐落在白厅的王后住所,这里是“王后的管辖区”。国王看见一大群男女侍从打闹嬉戏,轻歌曼舞,这在追求享乐的法国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查理国王认为英格兰王后放纵手下这样的行为甚为不妥。国王十分不悦,就走到亨利埃塔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王后带到自己的住所,关进了一间房子,并锁上了房门。国王下令立即将这些法国侍从逐出宫殿,让他们前往附近的萨默塞特宫,并命令他们待在那里直到获得新的命令。军官非常粗鲁地执行着国王的命令。法国女人们尖叫哭泣,宫殿里充满了她们的叫喊声,然而,执行命令的军官却无动于衷。他将所有的侍从全都赶了出去,并锁上了大门。

17世纪的白厅
这些行为令王后非常恼怒。她飞奔到窗户跟前与朋友相见,和他们道别,向他们表示同情。国王上前拉开了王后,并让她冷静,接受现实,因为他心意已决,侍从们必须离开。王后下定决心决不妥协。她试图打开窗户,却遭到国王的阻止。这时,王后发起狂来,开始用自己的拳头砸窗户,国王抓住她的手腕,奋力阻止她的行为,并把她拖到一边。与在这样的争执中表现出来的自私和猜忌相比,妻子在之后对丈夫的忠贞不渝以及为了丈夫远渡重洋、出生入死的过程中所表现出的英勇无畏截然不同。尽管前后形成了鲜明对照,尽管人们对于这些事件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我们仍然能够看出,前后事件中蕴含着同样的推动因素,那就是忠诚之心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并不是王后的灵魂发生了变化,也不是王后的行为发生了本质性的改变,发生改变的是对象和目的。在第一个事件当中,王后反抗夫权,目的是在琐碎的家庭事务管理中获得微不足道的胜利;然而,在第二个事件当中,王后所表现出的相同精神和力量是为了与外界灾难进行抗争,目的是支持丈夫,保护子女。因此,她做出的改变归因于环境的改变并非性格的改变。
然而,这样的变化对国王的影响可谓是至关重要。它使国王重新得到妻子的爱和同情,让他内心充满幸福之感。对国王来说,这是一种幸福的改变,尽管这种改变源自苦难和悲伤,因为正是在外界的压力下,他再次和妻子重归于好,家庭恢复了和睦。与这对王室夫妇的情况相比,相同的结果经常出现,因此,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对千万个失去和睦与幸福的家庭而言,只有来自外界折磨和灾难的压力才能使这样的家庭焕发生机,和谐如初。

1635年的亨利埃塔王后,昂德里克·凡·史蒂尼克绘
亨利埃塔有效的援助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国王的处境,一时之间,他似乎就能获取最终胜利,并恢复自己的统治权了。他挺进牛津,并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军事指挥中心,并开始着手准备再次夺取伦敦的宫殿和堡垒。国王在牛津召集议会,部分议员来到牛津并按常规分成上议院和下议院,其余的人则留在伦敦,继续举行会议。于是,英格兰便出现了两个政府、两个议会、两个首都,整个国家陷入分裂和混乱状态,各自行使权力掌控政府,进而使人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