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与利,我从不希冀——《阿根廷啊,别为我哭泣》 阿根廷
Argentina
“阿根廷啊,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开你……”一曲《阿根廷啊,别为我哭泣》,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阳光席卷;一句“谢谢您的存在”,让一段震撼阿根廷的倾城绝恋开端。
岁月辗转如梭,那位演绎了太多传奇、经历了太多悲欢的“第一夫人”早已不在,但漫步布宜诺斯艾利斯,我们却仍能在不经意间寻找到她的痕迹,譬如玫瑰宫,譬如五月广场……
南美洲像一把尖刀从赤道直指南极,安第斯山脉如同这把尖刀的利刃,将从南极吹来的满载雪絮的风挡在阿根廷南端的圣克鲁斯省冰川湖。这洁白寂静的冰川深达180米,沉睡在终年积雪的安第斯山脉臂弯中。高纬度的寒冷气候和来自南极的风长年累月将这里变成了一片令人惊叹的冰雪世界。
从大名鼎鼎的阿根廷沿海城市布宜诺斯艾利斯乘坐夜间航班,在接近三小时的旅途中一路见证了城市的消失,熙来攘往的海滨和整齐精致的欧式小镇相继退到视线之外。飞机飞行途中,向下俯瞰,那空旷的白色水域是阿根廷湖,继而在夜色中看到延绵不绝的山脉,渐渐地,雪山出现了,夜幕下的雪山忽宽忽窄,忽隐忽现,泛着蓝色的微光,像是有谁不经意间把一桶有魔力的半透明颜料泼洒在深蓝的画布上。此刻,你在大地之上,雪山之巅,在云端之间,在世界尽头。

▲阿根廷冰川
每个前往阿根廷冰河的探险者必将取道群山凹陷处的小镇卡拉法特,卡拉法特小镇被光秃秃的巴塔哥尼亚山包围,孤零零的机场、公路和仅有的几处便利商店散落在笔挺的白杨树之间。清晨下着雪的萧瑟小镇不免让人心情有些压抑,但沿着柏油山路一路向南,天光云影渐渐发生了变化。早晨棉絮一般的白雪温柔地覆盖在远山之上,仿佛是造物之手在运笔,用白色在天幕上勾勒出山的轮廓,原本赤裸突兀的群山渐渐有了柔和的线条,高纬地带的针叶乔木和低矮灌木浓密的覆盖在山的表面,黛色的山峦倒映在镜面一般寂静的阿根廷湖中,越向南走,山峰开始出现雪顶的踪影。
直到100千米的山路走到尽头,抬起头远眺阿根廷冰川的一瞬间,仿佛一阵微弱的电流贯穿全身。白色的大地、山川和云朵,还有没有一点儿杂质的湛蓝天空,如此简洁却充满力量,或许只有被按在水中,抬起头来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才可以匹敌此时此刻阿根廷冰川带来的震撼。语言和温度都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只有白色的沉默。

阿根廷冰川是阿根廷南端发源于巴塔哥尼亚高原的47条冰川的总汇,1945年被阿根廷列为国家公园并加以保护,在1981年被列入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这片广阔的冰原是继南极大陆之后地球上被冰雪覆盖最广的区域。岑寂而包容的巴塔哥尼亚冰原接纳了来自南美洲南端的几十条冰川。而这片看似沉寂静止的白色世界却在以千年为时间单位缓缓移动着,此外由于外貌的不断改变,这里每天都有壮观的“冰崩”发生,是世界上罕见的依然“活着”的冰川。
缓缓地进入冰川国家公园深处,浩瀚的阿根廷冰川在眼前铺展开来。白色的冰川仿佛将整个世界的声音吞没,如果给此情此景配乐,那这片至静至远的天光背后流淌的一定是杰奎琳·杜普蕾用生命演绎的低沉而热烈的大提琴曲。
没有尽头的冰川是凝固的浪花,时间是冰雪的同谋,共同酝酿着掀起一场又一场白色的巨浪,并且在浪花盛开的最绚烂的一瞬间突然静止,浪花依次定格在冰面上,映衬在蓝天与湖水之间,那是一种令天地无言的大美,美得突兀,美得纯粹。
驻足于延伸至湖面的亲水平台,不时有浮冰顺着宁静的湖水缓缓漂流至眼前,它们或是用了几千年时间缓缓下滑到湖中,或是只用一瞬间便从冰山最高处跌落。形态各异的浮冰在阳光照射下透射出晶莹的光彩,当它们由远及近,渐渐占据所有视线时,一种极强的震撼力让你深刻感受到它们是有生命的。

▲阿根廷冰川国家公园
沿着崎岖的冰原前进,冰川和雪峰形成的大峡谷在道路两旁缓缓后退,不一会儿,令人屏息凝神的冰墙再次倏然而至。冰墙高约50米,长1000米,兀自伫立在冰河中央。日光和风将冰墙表面抛光打磨,一层层轻薄如蝉翼,缥缈如雾霭。仰望这亦真亦幻的景象,一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仿佛这堵冰墙真的是世界边缘的古老城墙。穿越这城墙的断壁残垣,抵达一条向下倾斜的公路,那里有茂密的针叶林和荆棘类植物。
阿根廷冰川国家公园虽地处高纬度地区,却并不寒冷,充足的水分使得此处树木葱郁,在白色背景的映衬之下显得更为苍翠。冰川浓重的白色还未在脑海中消退,路的尽头便又是一片形态各异的浮冰,那是某一处冰墙倒塌后留下的残骸,“事故现场”水花四溅已无从追寻,冰墙的碎片却像燃烧的白色火焰一般涌动在湖面上,热烈却无声。
有人醉酒,有人醉氧,倘若长时间停留在阿根廷冰川国家公园,想必也会被这过度清净、过度纯粹的世界灌得酩酊大醉。这片冰川仿佛真的有种魔力,让人想要与这纯白的景色融为一体。

▲哈尔滨带有异域风情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