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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比西斯的放纵——娶自己的姐妹为妻——波斯法官的意见——司美尔迪斯——冈比西斯的嫉妒——两个穆护——冈比西斯的猜忌——冈比西斯计划远征埃塞俄比亚——象岛——伊克图欧法基人——出使埃塞俄比亚的使者——礼物——埃塞俄比亚国王识破骗局——埃塞俄比亚国王评价冈比西斯的礼物——埃塞俄比亚人的弓——使者返回——司美尔迪斯之死——冈比西斯更加残暴——十二位贵族被活埋——冈比西斯的姐姐——克罗伊斯的谏言——恼怒的冈比西斯——他想杀了克罗伊斯——神谕——埃克巴坦那、苏萨与巴比伦——冈比西斯挥师北上——进入叙利亚——司美尔迪斯继位——可能的解释——冈比西斯受伤——懊悔与绝望——冈比西斯的遗言——冈比西斯之死——人们不相信他的遗言

在冈比西斯所有的恶行中，最令他臭名昭著的是他娶了自己的亲姐妹。除了年轻时最无耻、最放荡的恶习，人的自然本能，足以使其避免这种罪恶。最开始的时候，当冈比西斯考虑娶自己姐妹时，他也有些担忧，因此，他便问波斯的法官，问他们这样的婚姻是否合法。当时，法官的职责就是解释法律，而冈比西斯之所以咨询他们，不是因为他真想知道这种行为的对错，而是因为已经做出决定的他希望从法官那里得到某种法律支持，从而说明他行为的正当性，消除公众的厌恶。

波斯的法官们很清楚冈比西斯期待的答案，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他们答复道：“虽然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允许男子娶自己的姐妹为妻的法律，但是，我们发现，很多法律都授权波斯国王可以做他认为合适的任何事。”因此，冈比西斯就先娶了他的姐姐阿托莎。阿托莎也是一个历史名人，她是居鲁士的女儿、大流士的王后、薛西斯的母亲，而这三个人，可以说是波斯帝国最伟大的三个君主。我们不知道冈比西斯的姐妹是如何看待这种乱伦的婚姻的，我们只知道，随冈比西斯前往埃及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于她的弟弟，她的弟弟冈比西斯残暴，而她却温柔善良，我想，她可能是迫于弟弟的淫威，才不得不嫁给了他的吧。

另外，在征讨埃及时，冈比西斯还将弟弟司美尔迪斯带在了身边。虽然司美尔迪斯比冈比西斯年轻，但是他的力气比冈比西斯大，他取得的功绩也比冈比西斯高。因此，冈比西斯非常嫉妒他，在出征之前，因为害怕弟弟趁他不在的时候篡位，所以他不敢把弟弟留在国内。最后，冈比西斯并没有让弟弟留在国内监国，而是命他随军出征，而处理国内事务的权力则被他交给了两个穆护^[1]。他的想法是，即使这两个穆护可以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们也没资格继承波斯的王位，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御驾亲征。这两个穆护，一个名叫帕提兹特斯，另一个人的名字则叫司美尔迪斯，与冈比西斯的弟弟同名——这个巧合最终造成了一些难以想象的后果。

尽管冈比西斯将他的弟弟带到了埃及，但冈比西斯对他的嫉妒并没有减少。因为司美尔迪斯在各种场合的出色表现让冈比西斯担心他会无形中获得将士们的支持。后来，更是发生了一件令他嫉妒无比的事情，于是，他决定将司美尔迪斯送回波斯。事情是这样的：

完全征服埃及之后，冈比西斯计划征讨位于非洲内陆的埃塞俄比亚。埃塞俄比亚人以力大勇猛著称，在出征前，冈比西斯想派人去收集一些关于埃塞俄比亚及其人民的情报。但是，埃塞俄比亚太偏远了，那里的风俗、语言、服饰和生活习惯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而波斯军队却对此一无所知。因此，波斯人基本不可能通过伪装潜入埃塞俄比亚。

尼罗河上游靠近大瀑布的地方，河道比较宽，在那里，有个叫象岛的岛屿，岛上的土地非常肥沃。岛上生活着一个半野蛮部落伊克图欧法基，伊克图欧法基是希腊语，意为“渔夫”，而伊克图欧法基人也的确以捕鱼为生，他们拥有许多船只，经常到很远的地方去捕鱼。

为了打探埃塞俄比亚的情报，冈比西斯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首先，他派人到象岛上的伊克图欧法基人部落去，向他们问明了如何前往埃塞俄比亚；接着，他又找了一个通晓埃塞俄比亚语言的人，委任他为使者，命他出使埃塞俄比亚。但是，为了迷惑埃塞俄比亚的国王，展现出他的友好诚意，掩盖住他的真实目的，冈比西斯还专门给埃塞俄比亚的国王准备了一些礼物。当时，冈比西斯准备的礼物包括色彩艳丽的服装、金项链、金手镯等昂贵物品，一些极具有迷惑性的小饰品和玩具等东西，还有一大瓶美酒。

象岛一隅。爱德温·布拉什菲尔德（1848—1936）绘于1884—1893年间

于是，使者便带着这些礼物出发了。最终，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之后，使者终于来到了埃塞俄比亚，见到了埃塞俄比亚的国王，呈上了礼物，并传达了冈比西斯的意思。使者说：“这些礼物都是我们的国君冈比西斯送给您的礼物，我们的国君想与您结盟，让波斯与埃塞俄比亚成为盟国。”

不过，埃塞俄比亚的国王没有被虚假的表象所迷惑，他立刻识破了骗局。他对使者说道：“我很清楚冈比西斯派你来的动机，现在，我想请你带一些话给他。我想说的是，冈比西斯，你应该知足了，不要再想着用阴谋诡计侵略邻国，谋求他们的土地了。”

在翻看使者带来的礼物，一件紫色的衣服引起了国王的注意。他问道：“这是布料的本来颜色呢，还是后期染上去的。”使者说是染上去的，并向国王详细讲解了染色的流程。但是，听完使者的描述后，国王并没有称赞波斯人工艺精湛，反而开始鄙视波斯工艺品的虚假。他说道：“这件衣服，就如同冈比西斯所说的话一样，都具有欺骗性。”至于那些金手镯和金项链，国王早就看腻了，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就像枷锁，他说道：“这些东西适合你们这些柔弱的波斯人，但不适合我们这些强壮的埃塞俄比亚人。”只有那瓶美酒让国王满意，他高兴地喝完了这瓶酒，然后告诉使者说：“在你带来的这些礼物中，只有这瓶酒是有价值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埃塞俄比亚国王也回赠了冈比西斯一件礼物——即身强体壮的埃塞俄比亚国王亲自使用的强弓。在取下自己的强弓，将其递给使者，让他带给冈比西斯时，国王轻蔑地说：“告诉冈比西斯，当他军中的士兵能够拉开这种强弓时，他就可以来我们埃塞俄比亚了。现在，他应该庆幸自己的幸运，因为我们并没有攻伐波斯的野心。”

回来之后，使者便立即把埃塞俄比亚国王的话告诉了冈比西斯，得知了强弓的事情之后，波斯大军中的所有士兵都想尝试一下，但是，最后只有司美尔迪斯拉开了那张强弓。因为这件事，司美尔迪斯声名大振，但是，这也引来了冈比西斯更加强烈的嫉妒。最后，冈比西斯决定把司美尔迪斯送回波斯，他的想法是：把他送回波斯，可能会对我的王位构成威胁；但是，让他继续留在军中，他的威胁会更大。

然而，弟弟走后，他的内心也不轻松。对司美尔迪斯的嫉妒与猜忌令他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后来，一天夜里，他梦见司美尔迪斯坐在波斯王位上，当时，司美尔迪斯的身形非常高大，头都顶到天了。第二天，冈比西斯觉得，这个梦预示着司美尔迪斯有一天会登上王位，于是，他决定永远地结束噩梦与恐惧。所以，他找来了普列克撒司佩斯，命他立即回到波斯，寻机处死司美尔迪斯。上一章，我们提到，普列克撒司佩斯的儿子被冈比西斯杀了，不过，这件事情其实发生在普列克撒司佩斯完成任务，从波斯回来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之所以把这件事提前，主要是为了说明当时冈比西斯的残暴。

回到波斯后，普列克撒司佩斯开始思考怎么完成冈比西斯的命令，怎么处死司美尔迪斯。最终，他用了某种方法完成了任务：有人说他将司美尔迪斯扔到了海里，任其溺水而亡；有人说他下毒毒死了司美尔迪斯；还有人说他趁着司美尔迪斯狩猎的时机，将他杀死在了丛林中。完成任务之后，他回到了冈比西斯身边，汇报说：“您再也不用担心您的弟弟会篡位了。”

此时，冈比西斯变得越来越专制、越来越残暴、越来越疯狂，某一次，因为稍不顺意，他就命人将十二位地位显赫的宫廷贵族活埋了。在专制国家中，一个人居然能够要求他人绝对服从他的任何命令，而且这还是国家赋予君主的权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有一次，也就是在冈比西斯杀害了他的弟弟司美尔迪斯之后，他的姐姐兼妃子，因为太过悲伤，便大胆地指责了他两句。当时，她坐在桌前，慢慢地将手里拿着的鲜花弄成碎片，放在桌上。然后，她问冈比西斯：“你认为是破碎的花朵美丽呢，还是原本完整的鲜花美丽呢？”冈比西斯说：“当然是完整的鲜花更美啊！”她接着说：“但是，你已经开始喜欢碎片了，因为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就像我破坏了这朵花一样。”听到这样的指责后，冈比西斯就像一只老虎一样扑向他的姐姐兼妃子，对她拳打脚踢。旁边的侍从赶紧拉开冈比西斯，将他的姐姐抬走，但是她已经受了重伤，不久之后，一个年轻的生命便结束了。

其实，每次暴怒发泄完后，冈比西斯也很懊悔、也很痛苦。因此，有时，冈比西斯的部下便会“阳奉阴违”地执行他的残酷命令——明面上在执行命令，私底下却将他要盲目报复的对象藏起来，直到他平息了他那突如其来的愤怒，恢复平静。克罗伊斯大难不死的原因正在于此。

当时，克罗伊斯年事已高，身体非常虚弱。冈比西斯的父亲居鲁士大帝还在世时，他是居鲁士的好友与忠诚的顾问，而且，在死前，居鲁士也曾专门给冈比西斯写信，让他好好照顾克罗伊斯。同时，因为克罗伊斯是看着冈比西斯长大的，所以居鲁士也拜托经验丰富、聪明睿智的克罗伊斯帮他照拂一下冈比西斯。

吕底亚国王克罗伊斯，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儿子和梭伦。克劳德·维尼翁绘

因此，克罗伊斯觉得，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劝诫一下冈比西斯，让他控制一下自己，克制自己的冲动，多行仁政。他对冈比西斯说道：“如果你的暴政超过了波斯将士与臣民的忍耐极限的话，他们将会奋起反抗的，到时候，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会因为自己的肆意妄为而失去波斯王位和自己的性命的。”

听完这些话后，冈比西斯勃然大怒。首先，他很惊讶，克罗伊斯居然敢给他建议，接着，他便开始出言不逊，辱骂这位令人尊敬的顾问。冈比西斯嘲笑道：“克罗伊斯，多年以前你便成了亡国之君，只能在我们托庇下生活于我们波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另外，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愚蠢建议，我的父亲就不会死了。哼，之前我便看你不顺眼了，早就想给你点颜色瞧瞧，现在，既然你自投罗网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越说越愤怒的冈比西斯便抓起了一把弓，还把箭搭在了弓弦上，准备当场射杀克罗伊斯。

见此情景，克罗伊斯立刻仓皇逃跑了。但是愤怒的冈比西斯依然不肯罢休，他命人去抓住克罗伊斯，并命他们抓住他之后便当场杀死。冈比西斯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旦他的怒气平息，他必然会为自己的鲁莽和草率后悔，所以这些人虽然抓住了克罗伊斯，但是他们并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藏匿了起来，保护了他。

几天之后，当冈比西斯开始后悔时，那些人告诉他说：“陛下，克罗伊斯还活着。当时，我们知道您正在气头上，所以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他。我们的想法是，当您的怒气平息之后，如果您依然要杀死克罗伊斯的话，我们再动手。”得知克罗伊斯还活着时，冈比西斯非常高兴，但他难以饶恕那些救下了克罗伊斯的人，于是，他便命人处死了那些违抗他命令的人。

冈比西斯之所以敢这么肆意妄为，一方面是因为波斯君主的无上权力无人制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相信他有天神相助。他曾在米底的神庙向神灵卜问过他的未来，卜问的结果是他将死于埃克巴坦那。当时，埃克巴坦那、苏萨和巴比伦是波斯帝国的三大首都，其中，埃克巴坦那最靠北。当时，苏萨是波斯的政治中心，巴比伦是波斯的经济中心，而埃克巴坦那主要是波斯国君的行宫所在地。因此，当冈比西斯知道自己会在埃克巴坦那去世时，他认为这意味着他将寿终正寝，就像常人一样，平静地死在自己的床上。因此，他相信命运之神会帮他避开一切猝死的危险，所以，无所畏惧的他变得更加地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了。

后来，征服了埃及之后，冈比西斯率军沿着地中海北上，来到了叙利亚境内，《圣经》中经常提到的加利利就位于这里。穿越加利利时，冈比西斯率领着他的护卫军经过了一个城镇，于是，他命令大军在此停驻，这是一个很小的城镇，开始的时候，冈比西斯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不过，就在那时，一件令人难忘的事发生了。当时，他遇到了一个穿越叙利亚的传令官。那个传令官说道：“我来自苏萨，我来此的目的是告诉这里的叙利亚人，居鲁士的儿子司美尔迪斯已经登上了王位，现在，波斯的新国君命令这里的人服从他的号令。”

在此之前，当普列克撒司佩斯从苏萨返回时，冈比西斯已经从他那里知道司美尔迪斯已死。因此，听完这个传令官的话之后，冈比西斯立刻命人找来了普列克撒司佩斯，问他传令官的话是否属实。普列克撒司佩斯坚持说：“我亲手杀死了司美尔迪斯，并找个隐蔽的地方处理掉了他的尸体，除非人真的能死而复生，否则的话，司美尔迪斯根本不可能再造反了。”

接着，普列克撒司佩斯建议冈比西斯命人抓来那个传令官，问明究竟是谁派他来传令的。很快地，那个传令官便被带到了冈比西斯面前，冈比西斯问道：“你确定司美尔迪斯已经篡夺了王位，并且派你来传令？”传令官说道：“确实如此啊，虽然我并没有见到司美尔迪斯本人，因为他一直住在王宫之中，等闲不露面，但是，您指定监国的两位穆护中的一人亲自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并且命我来叙利亚传令。”

一组波斯士兵的浮雕。出自波斯古都波斯波利斯的一处宫殿遗址

听到这里，普列克撒司佩斯便意识到，冈比西斯指定监国的那两个穆护设计篡夺了王位，他提醒道：“陛下，那两个穆护中，一个人也叫司美尔迪斯啊，也许现在占据王位的正是这个司美尔迪斯。”冈比西斯也反应过来了，他觉得，他梦中出现的那个司美尔迪斯应该是穆护司美尔迪斯，而不是他的弟弟司美尔迪斯。想到这里，冈比西斯开始自责，他不应该因为猜忌而杀死自己的弟弟。但是，很快地，他的自责便变成了对篡位者的愤怒与憎恨，于是，他立刻命人把他的战马牵来，同时，他命军队立刻开拔，向苏萨挺进。

战马牵来之后，他飞身上马，但是，因为内心的焦躁，在不留神之间，他佩剑的剑鞘掉了，锋利的佩剑突然刺进了他的大腿。当他的侍从把受伤的他抬进营帐时，他们才发现他的伤势很重。我们都知道，暴躁、愤怒总是会损害身体的健康，自然，因为冈比西斯此前一直处于残暴易怒状态的，所以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这时，可能是因为想到了死亡吧，所以冈比西斯问起了这个小镇的名字，侍从告诉他说这个小镇叫“埃克巴坦那”。他之前从未想到过，除了他在吕底亚的行宫外，居然还有别的“埃克巴坦那”。因此，当他得知现在所处的小镇也叫埃克巴坦那时，绝望的他就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了。

当时，那把剑伤到了骨头，伤口很深，后来，又因为处理不及时，他的伤口被感染了：结果，他的伤势越来越重了。忍受着伤口的剧痛，绝望的冈比西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他非常憔悴，内心更是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受伤后的第十二天，冈比西斯召来了身边的贵族和将领，他说道：“我能感觉得到，我已经不行了。但是，在死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现在苏萨的那个篡位者司美尔迪斯不是我的弟弟司美尔迪斯。”复述了一下他的梦之后，他继续说道：“因为担心梦境中的情况会变成现实，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命人处死了我的弟弟司美尔迪斯。如果不是我突然受伤，生命垂危，我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的。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行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决不能让那个司美尔迪斯窃居波斯王位。没错，现在占据波斯王位的就是穆护司美尔迪斯，我出征前任命的两个监国穆护之一。因此，你们不要被那个家伙欺骗了，我命你们率军赶回吕底亚，用战争或者其他方式除掉这个家伙。”说这些话时，冈比西斯原本空洞的眼睛之中放射出了憎恨和复仇的光芒，这表明，即使伤病缠身，即使死亡加身，冈比西斯的残暴本性依然没有改变。

此后不久，冈比西斯便驾崩了。冈比西斯死后，人们便把他死前的遗言抛诸脑后了，因为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冈比西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虽然冈比西斯说的非常郑重，但是当时的听众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那些人认为，当时的冈比西斯依然被嫉妒控制着，他依然嫉妒他的弟弟司美尔迪斯，所以他的话全是编造出来的谎言。他们相信，现在坐在波斯王位的必然是居鲁士的儿子司美尔迪斯，而冈比西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站出来反抗司美尔迪斯，避免司美尔迪斯顺利地承继波斯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