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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诺芬记录的故事——潘西亚——贵重的战利品——居鲁士的慷慨——潘西亚被分配给居鲁士——阿里斯佩斯——阿布拉达茨——痛苦的潘西亚——居鲁士拒绝见潘西亚——阿里斯佩斯的自信——潘西亚的温柔——坠入爱河的阿里斯佩斯——居鲁士的计划——阿里斯佩斯表白——潘西亚认为自己被冒犯——潘西亚的应对——居鲁士派人批评阿里斯佩斯——阿里斯佩斯的不安——居鲁士的计划——阿里斯佩斯假装叛逃——潘西亚的建议——潘西亚和丈夫团聚——战车——潘西亚送给丈夫的礼物——阿布拉达茨出征——告别——战斗的命令——阿布拉达茨的战斗——阿布拉达茨阵亡——潘西亚的痛苦——居鲁士的承诺——潘西亚自杀
在之前的章节中,我引用的内容主要来自希罗多德的权威记载,当然了,居鲁士孩提时代看望祖父的事情除外,那件事来自色诺芬的记录。本章中,我将依据色诺芬的记录来讲述潘西亚的故事。色诺芬在他的书中大量地记录了古代的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也记录了很多浪漫的历史故事,而潘西亚的故事便是其中之一。当然了,我依然将判断故事真实性的权力交到读者手中,在这里,我仅仅以我自己的语言来讲述色诺芬所记录的故事。
潘西亚的丈夫是亚述的一名将军,当时,居鲁士和亚述人大战一场,居鲁士大获全胜,潘西亚就和其他许许多多的战俘一样被当做战利品掳走了,而他的丈夫则因为当时身负出使任务,不在苏萨战场。
在那场战斗中,居鲁士的大军获得的战利品还有大量的金钱、金银器皿和奴隶等,另外,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帐篷和军服,这些东西应该是统帅才有资格享用的吧,帐篷是用奢华的材料制成的,里面的装饰也很华丽,那些军服更是非常漂亮,一看就特别昂贵。另外,我不得不专门说一下那些奴隶,这些人之所以能作为战利品,一部分人是因为某些奴隶具有某些技能,而那些技能在当时特别有价值,另外一些人则是因为自己美丽的容貌。
居鲁士并没有独占战利品的欲望,因此,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委派几个人一起来分配这些战利品,命他们将这些战利品慷慨地分配到他麾下的所有将领和所有士兵的手中。

居鲁士军队的旗帜
接受战利品分配任务的人十分公平地分配了战利品,照顾到了每一个将军和每一个士兵。当时,居鲁士分得的战利品为两个歌姬和一个苏萨女人,那两个歌姬非常有名,而那个苏萨女人便是潘西亚。
居鲁士首先感谢了那些分配战利品的人,然后,他又说:“如果我的哪个朋友想要这几个俘虏的话,我可以满足他的要求。”之后,就有一个官员求居鲁士把某个歌姬赏给他,居鲁士立刻满足了他的要求,并说道:“我觉得我更应该把她送给你,而不是你求我要。”至于潘西亚呢,居鲁士根本就没有见她,就叫来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阿里斯佩斯,请他把那个苏萨女人带走。有些读者或许能够想起了,这个阿里斯佩斯是米底人,在居鲁士的孩提时代,当他在米底探望他外祖父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居鲁士特别要好的朋友和重要的玩伴。当时,当居鲁士离开米底的时候,他还把自己的长袍披风赠给了阿里斯佩斯。
接到这个任务后,阿里斯佩斯问居鲁士见过潘西亚了吗,居鲁士说没有,于是,阿里斯佩斯就给他讲述了她的故事:
潘西亚的丈夫名叫阿布拉达茨,人称苏萨的无冕之王。虽然我军在此战中包围了亚述人的营地,但是阿布拉达茨并不在营中,他当时去了另一个国家。从这些情况中,我们便可以发现,虽然人们称阿布拉达茨为苏萨的无冕之王,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国王或王子,而是亚述派驻的总督,尊称他为无冕之王,其实是为了表达亚述的总督在它所征服地区的地位。当我们攻破敌营,开始抓俘虏的时候,我和其他人一起进入了当时潘西亚所在的帐篷。
一进营寨,我就发现了她,当时的她脸上蒙着面纱,和她的侍女们坐在地上,仿佛在坚贞不屈地等待着厄运的到来。尽管我们并不能从那几个女性的姿态和穿着打扮上看出她们的身份,但是,潘西亚的气质和她身上的某种东西表明,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也就是阿布拉达茨的妻子。当我麾下的士兵让她们站起来的时候,潘西亚的与众不同便更加明显了,她的姿态以及一举一动都格外优雅、格外美丽,她往那儿一站,虽然神情忧郁、面露悲伤,但是她的美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虽然她的双眼满含泪水,但还算从容镇定。

潘西亚的油画像。彼得·保罗·鲁宾斯(1577——1640)绘于1635——1638年间
因此,我麾下的士兵们很同情她,那个带头的小队长还试图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士兵们似乎意识到了她的丈夫是个非常杰出的人物,因为被俘,她将会与她的丈夫分离。但是,士兵们又认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她会因为被俘而得到一个新的丈夫,而且这个丈夫在人品、学识、地位上都高于前任。
不过,士兵们的好意安抚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重新让潘西亚陷入痛苦之中。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最后竟然难以自制地大哭起来,用双手撕扯她的斗篷——这是东方人悲痛欲绝时惯常的表达方式。就在那时,她那绝美的面容露了出来,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希望你能够亲眼看一看。
居鲁士说:“不去,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当阿里斯佩斯问为什么的时候,居鲁士回答说:“如果我真的去看了的话,我可能会被她的魅力所惑,那样的话,我就会忘记我对军队的职责,会失去我的雄心壮志,这是很危险的。”阿里斯佩斯说:“我建议你还是去看一眼,我觉得,即使你真的被这么一个美人迷住了,并因此而在其他方面有所疏忽,但是,一旦危险逼近,你就会及时醒来的。”居鲁士则说:“我不敢肯定能够把持得住。”为此,他们两人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阿里斯佩斯认为,每个人都能够掌握住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只要他有决心、有毅力,他就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感情,甚至可以因势利导。但是居鲁士认为,人的情感要比意志更强烈,没有人能靠意志力来控制被强烈激发起来的内心冲动,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控制能激发情感的环境。简而言之,在对待爱情上,阿里斯佩斯更加开放,而居鲁士则非常保守。
最后,居鲁士还幽默地提醒道:“阿里斯佩斯,你要当心啊,你可别被那个很有魅力的苏萨女人迷住了,如果你真的被迷住了,那么这便能够证明我所说的爱情要比意志更强烈了。”阿里斯佩斯告诉居鲁士:“您无须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我的内心真的不够坚定的话,如果我真的没有足够的精力来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欲望的话,那么我就是一个无能的人。”
就像那些充满自信,又爱吹牛的人一样,考验一到,阿里斯佩斯就失败了。因为居鲁士的信任,他忠心耿耿地执行着居鲁士交给他的任务——看管潘西亚。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同情潘西亚的不幸,因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会尽可能地满足潘西亚的要求。利用自己的职权,阿里斯佩斯给潘西亚提供了很多便利,这让她很感激,而他也乐在其中。后来,潘西亚也会和阿里斯佩斯多说几句话,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友好起来,而且阿里斯佩斯也可以随时去她的帐篷里做客。慢慢地,阿里斯佩斯坠入了爱河,对他来说,潘西亚的每个姿态、每个举动都具有非凡的魅力。但是,对潘西亚来说,尽管阿里斯佩斯很友好,但他也仅仅是一个负责看管她的人。当时,虽然她的丈夫并不在身边,但是潘西亚的全部心思都在她的丈夫身上。总之,正如居鲁士所说的那样,阿里斯佩斯真的被潘西亚迷住了。尽管阿里斯佩斯曾多次告诫自己,并为此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没用。在不见潘西亚的情况下,阿里斯佩斯还能够以坚定的决心和坚韧的毅力来控制自己,但是,一旦看到潘西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就这样,阿里斯佩斯一直陷入那样的状态不可自拔。期间,居鲁士的大军连战连捷,攻克了诸多城池,占领了诸多土地。
后来,居鲁士想派一个人去某个遥远的敌国做间谍,这次的间谍和普通的间谍不同,普通间谍只需要进入敌人的营地,了解敌军的人数及部署情况,而居鲁士希望这个人能够进入该国的统治高层,结识敌国的重要人物,了解敌国的整体情况。因此,能够承担此任务的人必须有胆有识,而且在这里的地位也足够高,所以,居鲁士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人选。
与此同时,阿里斯佩斯大胆向潘西亚表白了,但是,他的这种做法冒犯了她。首先,她对丈夫忠贞不二,不希望其他任何人对她说这样的话;第二,她觉得阿里斯佩斯是居鲁士派来看管她的,也就是说,他的任务仅仅是看管她、照顾她、保护她的安全,而他现在的做法已经明显有对居鲁士不忠的倾向了。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既没有斥责他,也没有向居鲁士告发他。潘西亚认为,只要她坚决地拒绝阿里斯佩斯,不给他进一步接近她的机会的话,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就可以过去了。但是,她的做法完全没有效果,阿里斯佩斯继续纠缠着她。无奈之下,最后,潘西亚去找居鲁士了。
当然,居鲁士并没有生气,他不觉得阿里斯佩斯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任。相反,他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阿里斯佩斯之前曾放出豪言说他不会被感情控制,现在却败给了自己。于是,他专门派了一个人去提醒一下阿里斯佩斯,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命他尊重一下潘西亚。但是,可能是因为不满意居鲁士命他说的话吧,那个人却自作主张地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严厉、尖锐、刻薄地训斥了坠入爱河的阿里斯佩斯,还说他辜负了居鲁士的信任,是个不忠不义之人。
当时,阿里斯佩斯自己也懊悔万分,痛苦不已,他也曾经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还为此准备了诸多预防措施,但是,没想到,真到那个时候,他是如此的无用。于是,阿里斯佩斯十分自责、十分痛苦,另外,他还担心居鲁士“即将出现”的责罚。最后,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得知此事后,居鲁士专门派人召来了他,他安慰道:“阿里斯佩斯,不要惊慌,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虽然我们都知道,当一个人坠入爱河之后,他所喜欢的那个人会如何深刻地影响到他,而且这种影响是多么的难以克服。但是,无论如何,最大的错误不在你,而在我,我不应该让你去照看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不应该把你置于那个容易受到诱惑的境地。”
居鲁士的安慰,居鲁士的自责,居鲁士的慷慨让阿里斯佩斯大受感动。首先,他真诚地感谢了居鲁士的仁慈,然后,他又说:“居鲁士啊,虽然您愿意原谅我,但是我却难以原谅我自己,现在,我的内心仍然痛苦。另外,因为我的错误已经传遍了军队,所以我的敌人们都在幸灾乐祸,有些人说我必然被贬黜,还有些人说我性命难保,建议我在大难临头之前逃跑。”

居鲁士的半身像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是可以帮我办一件事,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说完这些话,居鲁士就把自己准备往敌国派间谍的事情告诉了他。接着,居鲁士又说道:“因为这个间谍身负重任,所以,他不能引起敌人的怀疑。而如果你假装逃跑的话,人们便会说你之所以逃跑,是因为我可能会因愤怒而杀了你,这样的话,敌人便不会怀疑你了。同时,你逃跑之后,我便会假装发布通缉令,这样的话,你逃跑的消息也会很快地传到敌国去。因此,你一到达那里,他们便会把你看做逃亡者,进而收留你的。而因为你之前的高位,他们甚至会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计划商定以后,阿里斯佩斯便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居鲁士和阿里斯佩斯一起商量了一些假情报——这些都是阿里斯佩斯将要告诉敌国的情报。做完这一切之后,阿里斯佩斯正准备离开,居鲁士突然打趣道:“你怎么舍得离开美丽的潘西亚呢?”阿里斯佩斯回答说:“如果我离潘西亚远一点的话,我便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控制住我自己;但是,一旦见到她,一旦我的感情被激发,我就彻底无法控制住我自己了。”
阿里斯佩斯“叛逃”后,潘西亚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因为辜负了居鲁士的信任,怕他发怒而逃跑的。因此,她派人给居鲁士传话说:“首先,我很遗憾,因为我的原因,导致您的一个将领叛逃了。但是,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劝说我的丈夫投靠您。之前,我丈夫所在国家的国王对他并不好,而他也对国王有所不满。如果我劝说的话,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投降的。而且我也敢保证,他比阿里斯佩斯更优秀。”
居鲁士同意了这一提议,于是潘西亚就派人去劝说阿布拉达茨,最后,阿布拉达茨率领着两千骑兵投奔了居鲁士。在此,我插叙一句,阿布拉达茨的两千骑兵极大地补充了居鲁士的军队。和丈夫团聚之后,潘西亚欣喜若狂;而阿布拉达茨从妻子那儿得知了国王居鲁士的仁慈、高尚之后,也下定决心,他将誓死报答居鲁士的恩情。
很快地,阿布拉达茨便找到了自己报答居鲁士的途径,通过多日的观察,他发现居鲁士非常想打造一支战车部队。那个时候的战场上,战车部队是一种花费巨大的兵种,但是它的威力也很大,就类似于现在的炮兵部队。这种战车部队的重型战车很坚固,车轮的车轴上延伸有镰刀般的刀片,在两匹战马的拉动下,一旦战车完全奔跑起来,当它冲入敌阵的时候,车轴上的刀片便会如同镰刀一般收割敌人。另外,战车上除了有驱策战马的御手之外,还有一个或两个全部武装的战士,战士站在战车上,手持长矛,配备标枪,准备随时与敌人搏杀。因为西亚的大部分地区都是广袤的平原,所以说战车非常适合那里的战场。
因为报答居鲁士对潘西亚的恩情,阿布拉达茨自费建造、武装了100辆战车,还从自己的骑兵中选出了拉车的战马。因为他想亲自指挥这支部队,所以,他还专门为自己打造了一辆远比其他战车更加巨大的战车——这辆战车需要八匹战马拉动。他的妻子潘西亚也希望能够为自己的丈夫做点什么,于是,她用自己的钱财订制了一副甲胄、一顶头盔和一套金制的戎服,并亲自动手装饰了一番。接着,她还制作了战马的胸甲,以及两侧的护甲。
后来,上战场之前,阿布拉达茨身着黄金戎服站在战车里,他的八匹战马披着辉煌的护甲,拉动战车在平原上驰骋。看到这幅景象之后,居鲁士大军中的所有士兵都觉得这是一位杰出的将领,他麾下的战车部队也是一支难以战胜的队伍。
读者们可以想象一下,一旦那一百辆装有钢刀的重甲战车在西亚的平原上奔腾起来,一旦驾车的御手驾驭着战马拉着战车冲入敌军密集的军阵,敌人会遭遇怎样的灾难啊,那时候,我想读者们就能够了解到古代战争的残酷了。
不过,因为潘西亚想给丈夫一个惊喜,所以她的一切准备都是瞒着丈夫进行的。当时,为了给丈夫准备合身的铠甲,她偷偷地量过丈夫的身材。为了让能工巧匠做出漂亮的金色披风,她提供了大量的黄金。除此之外,为了装饰铠甲,她还提供了其他的各种东西。在阿布拉达茨出征的那天,当他走进他们的帐篷,准备穿戴整齐,登上战车出战时,潘西亚把她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到这些,阿布拉达茨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准备的了。他高兴地说道:“多么漂亮的铠甲啊!亲爱的,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战场中抢到更多的战利品来弥补你失去的珍宝的。”潘西亚则说道:“不,你才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当然了,居鲁士的士兵们不仅看到了阿布拉达茨漂亮的铠甲,更是看到了这背后蕴含的爱——潘西亚对丈夫热爱。当阿布拉达茨登上战车、准备出战的时候,潘西亚来到了丈夫的战车旁,她小声地告诉丈夫他所承担的责任,以及重新讲述了一遍居鲁士是如何慷慨、高尚地对待她的。当时,居鲁士的士兵们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以至于人们几乎忽略了阿布拉达茨装备齐整的战车、战马,忽略了阿布拉达茨身上的装备。说完这些话,潘西亚便不再打扰丈夫,但是,当丈夫命战车出发的时候,潘西亚依然凝望着她,脸上写满了对丈夫的关怀与爱意。
开战前,居鲁士巡视了一番自己的队伍,当他沿着队伍边沿来到阿布拉达茨率领的战车部队时,他专门停留了一会,看了看阿布拉达茨的部署,并与他简单了交流了一下。当时,因为希腊人已经与居鲁士的敌人结盟了,所以阿布拉达茨所要应对的便是特别难对付的希腊士兵。
当居鲁士巡视到战车部队时,阿布拉达茨命御手照顾好他的战车,然后,他下了战车,来到了居鲁士的面前,和他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接受了他的命令。当时,居鲁士的命令是命战车部队原地待命,直到收到他的出击信号之后,他再指挥战车出击。说完这些话,两人便分开了,居鲁士继续巡视部队,而阿布拉达茨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回到自己的部队之后,为了鼓舞士气,阿布拉达茨也开始学着居鲁士的样子巡视自己的部队。

希腊军中的标枪手
最终,当居鲁士的出击信号发出之后,阿布拉达茨便命战车出发了,战车上的御手驱策战马加速,战车在战马的拉动之下慢慢地加速,最后迅猛地冲向了前面的希腊军队。战马上的居鲁士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站在战车上的阿布拉达茨以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麾下的士兵大喊,接着,在他的率领下,战车部队迅猛地冲向了敌人。
太阳落山的时候,战局已定,居鲁士大胜,他的敌人已经被击溃了,于是,胜利的居鲁士大军便开始安营扎寨。第二天,居鲁士召集了他麾下的所有将领,准备在自己的大帐中召开会议,商讨接下来的安排、战俘的处理问题和战利品的分配问题。但是,等所有人的都到齐之后,兴奋、忙碌的居鲁士发现这些人之中没有阿布拉达茨。后来,当他终于反应过来之后,他便问道:“阿布拉达茨在哪儿?”
有人告诉居鲁士说:“在昨天与希腊人交战时,阿布拉达茨阵亡了。现在,他的妻子正在战场附近的一条河边为他举行葬礼。”听到这个消息后,居鲁士大喊一声,伤心极了。于是,他立刻停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快速地走出了大帐,命仆人备马,同时命仆人准备参加葬礼的一应物品,又找来一个领路人来带路。准备好这一切之后,他立刻上马,在别人的引导下向阿布拉达茨的葬礼现场奔去。
当居鲁士赶到葬礼现场的时候,他发现阿布拉达茨的尸体正放在地上,而潘西亚则坐在尸体旁,将阿布拉达茨的头颅放在自己的腿上,脸上写满了悲伤。居鲁士跳下马后,快速来到了尸体的旁边,大喊道:“天啊!勇敢而又忠诚的阿布拉达茨,你怎么走了?”当他抓住阿布拉达茨的手时,他却发现,阿布拉达茨的胳膊与身体分离了,原来,在昨天的战斗中,阿布拉达茨的胳膊已经被希腊人用剑砍掉了。因为此事,潘西亚的悲伤再次被引发了,她大声地哭了起来。在将阿布拉达茨的胳膊放回原处之后,她又对居鲁士说道:“是我害死了阿布拉达茨啊,是我让他走向战场的,是我把他推到了危险的战场上,现在,他离开了,而我却还活着。”
虽然居鲁士想劝潘西亚节哀顺变,想安慰一下她,但是他却发现他根本无法缓解潘西亚的痛苦。最后,他只能说道:“潘西亚,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说吧,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还在我这里,我就会满足你所需要的一切。如果你想去你的某个朋友那里的话,无论是想在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我都会命人把你安全送达的。”
潘西亚感谢了居鲁士的好意,并说自己想去某个朋友那里待一段时间,当她想去的时候,她惠告诉居鲁士的。之后,她又请居鲁士以大事为重,不必管她了,她想和自己的丈夫呆一会儿。于是,居鲁士便离开了。居鲁士离开之后,潘西亚又把自己的仆人打发走了,只留下一个贴身侍女。

潘西亚的半身像
看到这样奇怪的安排之后,那个贴身侍女有点担心,又有点害怕,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当她看到潘西亚拿出之前藏在衣服里的匕首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于是,他大哭着恳求潘西亚不要想不开。但是潘西亚不为所动,她说:“阿布拉达茨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死之后,你就把我和我丈夫的尸体合葬在一起吧。”不知所措的侍女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潘西亚便把头放在了丈夫的胸前自杀了。
在阿布拉达茨和潘西亚合葬的墓前,居鲁士立了一块碑,碑文表达了他对他们夫妇的敬仰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