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波兰斯基　女人比李小龙对他更有效

Roman Polanski

我们前面曾经聊过德国著名演员克劳斯·金斯基的女儿娜塔莎·金斯基16岁的时候就和一个比她大近28岁的名导演同居了，你还记得那人是谁吗？没错，罗曼·波兰斯基。

1

2009年，波兰斯基正在拍摄《影子写手》，前期刚刚完毕，正待进入后期的时候，他得到一个好消息，瑞士苏黎世电影节要颁发给他终身成就奖。波兰斯基放下后期工作就飞去了瑞士，没想到一下飞机在机场就被瑞士警方逮捕了，原来这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警方精心策划的一次行动。一切都是因为30多年前波兰斯基在美国诱奸了一个未成年少女。

1977年，当时还在好莱坞发展的波兰斯基给一家时尚杂志拍照片，模特是一个只有13岁、名叫萨曼莎·盖里的小女孩，波兰斯基一共给她拍过两次。在拍第二次的时候，他把盖里带到了自己兄弟杰克·尼克尔森的家里，据说当时波兰斯基给盖里喝了加了药的香槟，让她脱光衣服到泳池里摆造型，拍着拍着他自己也脱光了衣服进了泳池，两人就发生了关系。事后的调查显示，双方各执一词，波兰斯基说盖里很老练，一点儿不像未成年人，而且没有反抗的意思。盖里却说自己完全不想那么做，想反抗却动不了，因为波兰斯基在酒里下了安眠酮。原本双方准备庭外和解，但主审法官在处理案子的时候有一些不当操作，引起了美国全国巨大的争议。波兰斯基当年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很多美国人早就对他四处拈花惹草的样子看不惯，纷纷要求法庭严惩这个流氓。波兰斯基听说法官在舆论的压力下准备要关他100年，他吓坏了，在候审期间偷偷逃往了巴黎。

从1978年开始，美国警方把波兰斯基列为通缉犯，这就意味着只要波兰斯基敢去美国，一定会被逮捕，甚至在那些与美国有引渡条约的国家，他一旦被捕就有可能被送回美国受审。波兰斯基再也没有去过美国，也尽量避免去和美国有引渡条约的国家，比如英国。但这一次他利令智昏，恰恰去了瑞士。美国方面是积极地想把波兰斯基捉拿归案，以捍卫美国司法的神圣性。波兰斯基拥有法国和波兰的双重国籍，与美国政府相反，法国和波兰的外交部门立刻和瑞士进行磋商，开始了抢救波兰斯基的行动。法国的文化部部长声称，波兰斯基是法国的荣耀，绝不能坐视一位艺术大师因为一段陈年旧事而停止创作。全球一百多位著名的电影界人士联名发表对美国司法界的抗议信，马丁·斯科塞斯、大卫·林奇、伍迪·艾伦，还有王家卫都参与到了这场抢救行动中。有朋友说，诱奸未成年少女可是重罪呀，难道这些文化名人和法国、波兰的政府都吃错药了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定是有原因的。

2

2003年的奥斯卡把最佳导演奖授予了波兰斯基，因为他拍了一部杰作——《钢琴师》，但波兰斯基不敢来美国领奖。他缺席奥斯卡颁奖礼，引起了一个名叫玛莲娜·泽诺维奇的女导演的注意，她翻出了波兰斯基的旧事，拍了一部纪录片，这部纪录片的片名叫《罗曼·波兰斯基：被通缉的与被渴望的》。泽诺维奇通过调查发现，当年双方的律师以及公诉人都已经达成了庭外和解的共识，觉得缓刑已是足够的惩罚，但法官却因为媒体舆论的影响，认为绝对不能表现出对一个名人犯罪的软弱，所以坚决要把波兰斯基投入监狱。这部纪录片获得了2008年圣丹斯电影节纪录片剪辑奖，美国HBO电视台买到了北美播放权，同年6月9日，影片在HBO播出。片子一经播出，美国公众似乎对波兰斯基又有了一份同情，再加上受害者本人撤销了起诉，美国司法的通缉好像成了对波兰斯基的个人迫害，很多不满美国政府的人士和国家就想通过抢救行动来丑化美国的司法制度。一方要抓，一方要放，各有目的。最终在2010年7月12日，瑞士当局宣布拒绝向美国引渡被控犯有诱奸少女罪的波兰裔法国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并立即解除对他的软禁，波兰斯基当天就重获自由。

《钢琴师》剧照

公众对波兰斯基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尤其是美国人。波兰斯基生于1933年，父亲是波兰裔的犹太人，是个塑胶品生产商。母亲出生在沙俄时代，在和波兰斯基的父亲结婚之前有过一段婚史，有一个女儿，波兰斯基从小就面临一个复杂的家庭环境。父亲身为犹太人却不信奉犹太教，反倒是把不可知论作为精神皈依。母亲来自东正教的国家，却笃信天主教。加上他们又移民生活在巴黎，所以在波兰斯基身上有着多种文化的作用。

波兰斯基出生没多久，纳粹就上台了，对犹太人的迫害很快就波及法国。别以为只有德国迫害犹太人，当时法国、苏联等国家的排犹行动一点儿都不比纳粹逊色。为了躲避越来越紧张的局势，父亲决定带领全家迁回波兰老家。但是1939年，纳粹德国和苏联一块儿瓜分了波兰，波兰斯基全家被迫迁往了犹太隔离区。波兰斯基第一段惨痛的人生经历由此开始。全家人被押送到了不同的集中营，父亲去了位于奥地利的毛特豪森集中营，侥幸活到了战后。怀有身孕的母亲去了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集中营，从此便再也没有走出来。小波兰斯基在父亲的保护下总算是没有被送入毒气室，他在1943年逃出了犹太隔离区，开始了流亡生涯。小小年纪吃尽了人生之苦，这一段令他不堪回首的经历，日后都成了他创作的灵感来源。据说当初斯皮尔伯格拿到《辛德勒的名单》的剧本，第一反应就是想请波兰斯基来执导这部影片，当时的波兰斯基显然还没有做好直面那段惨痛经历的心理准备，他婉言谢绝了。2002年，他终于凭借《钢琴师》重述了自己的这段经历，它足以唤起大众对他的同情。可以说，波兰斯基很早就洞悉了人性的阴暗与残忍，铸成了他在电影创作中不懈开掘人性幽微之处的癖好，同时也引发了他内心深处那些黑暗品性的生长。

3

波兰斯基读的是著名的波兰洛兹电影学校，当他于1959年毕业的时候，正逢波兰学派方兴未艾，这可是波兰电影创作最受关注的时期。乘着东风，波兰斯基连续拍摄了几部短片，引起了西方电影界的注意。当时是冷战时期，波兰在东欧，属于社会主义国家，波兰斯基引起西方的关注，对他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当他的长片处女作《水中刀》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得奖之后，他就开始暗暗筹划离开波兰。20世纪60年代中期，他终于在英国得到了拍片的机会。

在西方拍摄的几部影片均告成功，波兰斯基不光搭建起了自己的核心创作班底，还遇见了一个美国女演员，两人一见钟情，于1968年正式结婚，这个性感又美丽的女人就是莎朗·塔特，波兰斯基收获了事业和情感的双丰收。这一年在万众瞩目中，他去了好莱坞，拍摄了《罗丝玛丽的婴儿》，这部影片把他一下子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票房也是节节飙升。此时妻子莎朗·塔特已经怀孕，于是波兰斯基一掷千金，买下了位于好莱坞贝弗利山庄的豪宅。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残忍的凶杀案会接踵而至。万幸的是，当时波兰斯基正在伦敦筹备新片，可还有两周就要临盆的莎朗·塔特却身中16刀，腹中的胎儿也被剖了出来。现场的五位死者总计身中102刀，还被枪击，死状极其可怕。后来真凶被擒，原来是美国的一个邪教组织——曼森家族，可能你听说过一个名叫玛丽莲·曼森的摇滚艺人，他名字中的“玛丽莲”来自于玛丽莲·梦露，“曼森”就来源于曼森家族的首领查尔斯·曼森。据说他们起意杀人，是因为《罗丝玛丽的婴儿》亵渎了他们的信仰。

爱妻和即将出世的孩子双双离去，使波兰斯基经历了人生第二个惨痛的时期。为了排遣心中的痛苦，波兰斯基想起了妻子给他介绍的李小龙，他要拜李小龙为师，想通过学习中国功夫来化解怨念。传说波兰斯基付给李小龙的学费是每小时250美元，是当时世界武术史上最昂贵的学费，但效果并不理想。波兰斯基后来承认，遭遇这样的人生劫难，很多人都沉溺于喝酒、毒品，而治愈他的或者说减轻他痛苦的，不是武术，是女人。

4

你别看波兰斯基身高不到1.65米，可他找的都是有着大长腿的美女，基本都比他高出一个头。看来身高跟男人的异性缘没什么关系。自妻子离去之后，波兰斯基就开始四处猎艳，好多都是跟他合作的女演员，年龄差距之大令人咋舌。美国杂志《名利场》还爆料说，莎朗·塔特遇害后没几天，波兰斯基就与新欢调情。波兰斯基随即把《名利场》告上了法庭，还通过视频连线出庭作证，为什么视频？人不敢回美国啊。结果《名利场》败诉，但在作证的过程中，波兰斯基也不得不承认和很多女人有过关系。他和娜塔莎·金斯基在一起时，人家只有16岁，当然娜塔莎没有控告过他，还一直在说波兰斯基的好话，毕竟《苔丝》成就了她。说起《苔丝》，波兰斯基每每潸然泪下。1969年，他与塔特一起生活在伦敦，后来塔特先回了美国，在她离开住处的时候，她在波兰斯基的床头柜上留了一本书，并且附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此书可被改编成一部好电影”。这本书就是哈代的长篇小说《德伯家的苔丝》。

《苔丝》剧照

《苔丝》赢得了三项奥斯卡奖，可见波兰斯基在创作时有多用心。虽然妻子已经离世十年，但他是将《苔丝》的创作作为一种深深的纪念。由此可见，在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的心中也未必没有真情，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波兰斯基在性关系上的随意可能是一种病症，我想他自己应该是清楚的。

已经80多岁的波兰斯基不知会不会在有生之年等来美国司法机构取消对他的通缉。身为世界文化名人，他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但品性上的瑕疵也毋庸讳言。作为“二战”的受害者，他和娜塔莎·金斯基的父亲——克劳斯·金斯基一样，都过早洞见了人性的丑陋。很多人选择用遗忘来跨过这些伤痕，而这两个小个子男人都比较敏感、脆弱，这些伤痛成了他们内心永远迈不过的坎儿。他们各自用荒唐的行为与心魔共舞，也就渐渐变成了魔鬼本身。

在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一个小男孩的影子，他侥幸逃脱了纳粹的死神，却永远没有逃出心魔的囚禁。也许波兰斯基的眼前也会晃动着这个小男孩的身影，如今已到耄耋之年，波兰斯基已经知晓了小男孩以后所有的人生经历。假如时间之轴能够拨回到当初，不知道波兰斯基会不会重新选择小男孩的命运，让他随母亲一同死去。

罗曼·波兰斯基　Roman Polanski

1933年8月18日出生于法国巴黎，波兰裔。世界级电影大师。

1962年，长片处女作《水中刀》获第2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费比西奖。

1965年，影片《冷血惊魂》获第1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奖、费比西奖。

1966年，影片《死胡同》获第16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1975年，因执导影片《唐人街》，获第28届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导演奖。

1980年，影片《苔丝》获第5届法国电影凯撒奖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

1993年，波兰斯基获第50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金狮奖。

2002年，影片《钢琴师》获第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波兰斯基于次年凭借该片获第7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奖。

2010年，因编剧、执导影片《影子写手》，获第23届欧洲电影奖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影片奖。

2014年，因执导影片《穿裘皮的维纳斯》，获第39届法国电影凯撒奖最佳导演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