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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影史50名人传奇
1.21 英格丽·褒曼 地下情重创银幕形象,她一度被好莱坞除名
英格丽·褒曼 地下情重创银幕形象,她一度被好莱坞除名

Ingrid Bergman

电影《卡萨布兰卡》说白了讲的就是一个三角恋的故事。女主角的丈夫是一个反纳粹的著名人士,她对丈夫更多的是崇拜而非爱情,她心里真正爱的男人是影片的男主人公。英格丽·褒曼饰演的女主角的人物设计走的是“正”的路子,就是她的性格不会随心所欲。凡是“正”的人设都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者说她是有自我约束力的,是有道德规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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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布兰卡》的导演在影片中设计了很多值得玩味的细节,比如那句著名的台词:“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咖啡馆,偏偏你走进了我这一间。”咖啡馆其实是男主人公身体的外延,女主角带着自己的丈夫走进了另一个男人的心里,这就构成了戏剧张力。这才是好女人,不是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而是带着自己的丈夫。她既被其他男人吸引,又时时受到婚姻的约束,这种两难是银幕好女人的标配。英格丽·褒曼就适合演这样的女人,如果是个仅有美艳的女演员是没有这种说服力的。英格丽·褒曼的长相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正”,即端庄。她突破了当时好莱坞对所谓“北欧妖妇”的单一规划,开辟了不同于葛丽泰·嘉宝的另一条角色谱系。没办法,电影是诉诸形象的,观众愿意相信,一个长相端庄的女人,她的心地也是善良的。

为了不破坏女主角的形象,影片最后只能让男主人公来解决难题,把伊尔莎和她丈夫送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这真是“政治正确”,婚姻是神圣的,婚外情总是不被祝福的,虽然《卡萨布兰卡》其实是同情出轨的。

《卡萨布兰卡》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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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40年代是好莱坞的黄金时代,也是英格丽·褒曼的黄金时代。她是深受美国观众喜爱的演员,大家都觉得英格丽·褒曼一定像她所主演的角色一样,是个非常正派的女人。按照当时的道德标准来说,一个正派的女人是不应该在婚姻中出轨的。但角色是角色,演员是演员,褒曼也有AB面,现实生活当中的女演员和银幕形象怎么可能是一回事。用现在的网络热词形容,褒曼就是当年著名的“绿茶婊”。20世纪40年代末,她在好莱坞看了一个欧洲大师的作品之后,立刻决定改变人生方向。这个令她倾倒的大师就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运动的旗手——罗伯托·罗西里尼。

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发生在“二战”后期,差不多从1945年到1954年这十年间。在新现实主义时期,涌现出很多重要的导演、编剧、理论家。其中有所谓三大旗手,排名第一的就是罗西里尼,另外两人是德·西卡和维斯康蒂。简单一点来说,这个电影流派在创作上有两大突破:第一是提出“还我普通人”,影片的主要角色不再是那些带有传奇性的人物,而是生活中的普通老百姓;再就是要求“把摄影机扛到大街上去”,电影的拍摄不再封闭在摄影棚里,而是直接去真实场景中拍,最大限度地还原生活的本来面目。你看,这几乎颠覆了当时好莱坞信奉的拍片原则,等于是和好莱坞对着干。

英格丽·褒曼不是没脑子的花瓶,她敏锐地觉察到谁将是引领潮流的时代之王。那时候她还在婚姻中,她给罗西里尼写信,主动表达想要合作的意思,言辞当中不乏倾慕之情。香风阵阵自新大陆飘来,罗西里尼当然识得风情,盛情邀请佳人前来会面。褒曼是带着婚姻去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的,像极了《卡萨布兰卡》里的伊尔莎,可她却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大洋彼岸的美国民众无法原谅她婚内出轨的行为,将她驱逐出了美国的银幕。好莱坞把她封杀了,褒曼干脆和丈夫离了婚,与罗西里尼名正言顺过起了日子。

我觉得他们两人合作最成功的作品并不是那些电影,而是那对双胞胎女儿。其中一个女儿叫伊莎贝拉·罗西里尼。即使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也一定见过她的脸,否则你真算不上是了解时尚的人。伊莎贝拉曾是兰蔻长达14年的品牌代言人,据说有将近500本时装杂志用她的脸做过封面。伊莎贝拉小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不理解为什么走到任何地方都会有那么多人争睹她的母亲和自己的芳容,长大后才知道母亲是谁。我们都是直到长大后才明白父母的价值何在,名人的孩子就更是如此。所以伊莎贝拉长大后发现自己有一个巨大的先天优势,就是有一张漂亮脸蛋,而且跟母亲颇为神似。她也愿意往这个方向发展,她把母亲所有的作品都找来琢磨了一遍,不光学习如何扮演银幕角色,还学习怎么模仿英格丽·褒曼。

当年,大卫·林奇拍《蓝丝绒》的时候就想找像英格丽·褒曼一样的端庄“女神”来出演多罗茜一角,以此构成人物容貌与境遇的巨大反差。但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女神”,时间不可逆,褒曼可能比林奇他妈年龄都大,好在上帝拷贝了一个年青的英格丽·褒曼。伊莎贝拉被大卫·林奇找来走了她母亲的戏路,不仅外貌要端庄,神情也要“正”。《蓝丝绒》中的男性角色大都变态,小镇简直就是污泥浊水,唯有这个女性角色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完美,伊莎贝拉演出了那种感觉。

伊莎贝拉曾于20世纪70年代末嫁给了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当初马丁还不像现在这么有名,是个略带先锋气质的导演。《出租汽车司机》让他拿到了第29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的金棕榈奖,不过这个片子声名远播更是因为跟美国总统里根的遇刺案有关。当年凶手宣称因迷恋片中雏妓的扮演者朱迪·福斯特,而模仿影片中的情节出手刺杀里根。你看,连马丁的影迷都那么有想法。我猜马丁当年之所以娶伊莎贝拉,可能是想建立一个心理暗示。基于伊莎贝拉和褒曼的高度相似,马丁将自己转化为了罗西里尼二世。他对罗西里尼是极度崇拜的,通过一个女人的中介,在潜意识里完成偶像加持,对当初的马丁而言,一定具有自我激励的作用。

《蓝丝绒》中的伊莎贝拉·罗西里尼

英格丽·褒曼对我来讲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只能跟我心目中的大师罗西里尼配对儿,他俩才是天作之合。英格丽·褒曼跟罗西里尼结婚多年之后,美国民众才渐渐原谅她。虽然《真假公主》其实演得不咋地,好莱坞却用一尊奥斯卡最佳女演员的小金人,向褒曼释放了欢迎她回归的信号。

褒曼与罗西里尼有八年婚姻,伊莎贝拉与马丁是四年婚姻,时间上打了个对折,里面都是故事。

英格丽·褒曼 Ingrid Bergman

1915年8月29日出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著名电影演员,毕业于瑞典皇家戏剧学院。

1939年,来到好莱坞,主演首部英语片《寒夜琴挑》。

1942年,因主演电影《卡萨布兰卡》而成名。

1945年,凭借电影《煤气灯下》获得第17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1957年,凭借电影《真假公主》获得第29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1973年,担任第2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主席。

1975年,凭借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获得第47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1978年,出演演艺生涯最后一部电影《秋天奏鸣曲》,并凭本片第7次入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1982年8月29日,因乳腺癌在英国伦敦病逝。

1999年,被美国电影学会选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