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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福特盟约很难实现——俄罗斯帝国人民不喜欢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与拿破仑·波拿巴交好——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怨言——拿破仑·波拿巴一意孤行贯彻大陆封锁令——法兰西第一帝国备战——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成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拿破仑·波拿巴不喜欢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与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密会——有人警告拿破仑·波拿巴不要对俄用兵——目的——不得已的坚持——天上的星星——备战缓慢——必胜的信念——德累斯顿的声势——多国派军援法攻俄——怎么可能不胜——战役——兵败莫斯科——退兵——走向南的路——换向北的路——惶恐不安的心——从莫斯科一路艰难地撤退——抵达斯摩棱斯克——渡过贝尔齐纳河——先走一步——回到巴黎——恢复信心——拜伦的话

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在爱尔福特做出的与拿破仑·波拿巴亲密的假象，如同在戏院观众面前的表演，适情适景。但一旦脱离了当时的场景，法俄之间的猜疑便无须再遮掩，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与拿破仑·波拿巴之间的友谊也尽可消融。

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与拿破仑·波拿巴从爱尔福特离别之后，便开始相互猜忌，而且这种相互不信任的感觉日益加深。拿破仑·波拿巴扶持萨克森王国国王弗雷德里克·奥古斯特一世兼任华沙公爵究竟有何用意？这着实让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恼火，也引起了俄罗斯国民的忌恨。作为北方雪国之主，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不敢不重视彪悍的国民的意见。他不敢忘记他的父亲和祖父的遭遇。^[1]于是，当流言四下传起时，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便明白了，如果他再不中断与拿破仑·波拿巴的“友情”，下一个死于暗杀的俄罗斯帝国沙皇就是他自己。拿破仑·波拿巴迫使他签下和议，将俄罗斯帝国扩入大陆封锁体系，但没有获得俄罗斯国民的支持。俄罗斯帝国敢封锁英国，英国就敢拒收俄罗斯帝国的农产品。这样一来，大农场主们便会损失惨重。茶叶倒是可以由陆路从邻国大清国进口，但咖啡、糖和松香这些必须从海上进口的产品就都没有了。

另外，拿破仑·波拿巴数次求娶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皇妹，这也让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颇受滋扰。虽说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态，但拿破仑·波拿巴毕竟给定了期限让他答复。然而，拿破仑·波拿巴给定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期限还未到期，拿破仑·波拿巴就又暗中筹划与奥地利公主的婚姻。可以想象，后来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知道了拿破仑·波拿巴两手准备的行径后，心里是多么恼火。此外，拿破仑·波拿巴占据的威尼斯七岛邻近希腊，这样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势力直伸到俄罗斯帝国版图的“卧榻之侧”，实在是让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不能安枕。这样的话，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还怎么能够有心思继续祖母叶卡捷琳娜大帝攻打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旧业呢？还有，拿破仑·波拿巴对普鲁士王国的算计和分割也令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不悦。何况，拿破仑·波拿巴还占着波兰的但泽和汉萨同盟诸城。自此，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开始与英国和解并逐渐向其靠拢。自拿破仑·波拿巴在欧洲发动战争以来，欧洲大陆的各国损伤严重。唯有俄罗斯帝国元气尚存，实力犹在。

后来，拿破仑·波拿巴非常草率地占领奥尔登堡城，干预了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亲族利益。为报复拿破仑·波拿巴，1810年12月31日，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颁布谕令，宣布俄罗斯帝国脱离拿破仑·波拿巴的大陆封锁体系。俄罗斯帝国虽然没有将口岸向英国完全开放，但默许进口英国商品，允许关税自由，并开始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货物和商品征税。

接着，在与法兰西第一帝国正式撕破脸之前，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又采取了多步措施。他宣布征兵，与土耳其修好，将俄军从波兰边境召回，并沿第聂伯河和德维纳河河布防。拿破仑·波拿巴却依旧执迷不悟，坚持推行大陆封锁体系。他认为，只要再坚持两三年，英国的经济就会崩溃。他说，英国会“掉上一两层皮”^[2]。只有在经济上打垮英国，他才方便率领法兰西第一帝国无敌军团踏平伦敦，将英国那反人性且不亲民的宪法修改一番，然后自豪地向世界宣布，从此以后，统治英国的不伦瑞克王朝便不复存在。“那么，就让我们行动起来！我们要坚持下去！我们要把所有的英国商品都烧掉！所有的英国商品，一经发现，不管在哪里出现的，我们都要把它们烧掉！还有那些将英国商品引入欧洲大陆的人，他们都是叛徒，叛徒！为了大陆封锁体系能够最终得胜，我们都要挺住！无论是谁，即使是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都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打退堂鼓，也绝不能够心怀怨意！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勇敢地面对任何人的挑战！”我们由此可以看出，由于俄罗斯帝国预谋退出大陆封锁体系，拿破仑·波拿巴的心中埋下了不少的愤恨。

在法兰西第一帝国，拿破仑·波拿巴还收买了一批写手。这批写手曾为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大唱颂歌。现在，他们的任务是极力中伤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包括他的家庭和他的宫廷，要说俄罗斯帝国不是好的国家，俄罗斯帝国的人民也没有好人。从1811年秋冬季节到1812年春天，充斥着恶意的舆论源源不断地泼向了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这样的情景令人不禁想起1806年普法战争爆发前夕，拿破仑·波拿巴对付普鲁士王后路易丝的伎俩。在巴黎警署的大力支持下，一本满篇谎言，全文皆为杜撰的《俄罗斯帝国史》在巴黎公开发行、传播。古罗马历史学家盖乌斯·苏埃托尼乌斯·特兰奎勒斯在他的作品中指摘、痛骂古罗马暴君的桥段都被安插在这版《俄罗斯帝国史》中，都被描述到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身上。书中还说，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一手策划并亲自参与了对俄罗斯帝国沙皇保罗一世的谋杀。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警卫部门便是法兰西第一帝国出版界的后台。拿破仑·波拿巴就以这种方式渲染和描绘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引起大众对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憎恶。

与此同时，瑞典发生了一系列事件。1809年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退位，瑞典国王查理十三世即位，而后1810年瑞典国王查理十三世选定的王位继承人病逝。^[3]瑞典人民便将法兰西第一帝国元帅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拥立为新的王储，称为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拿破仑·波拿巴得知这一消息后非常不悦。他非常不喜欢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但又不方便明着反对，因为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毕竟与他沾亲带故。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与拿破仑·波拿巴的兄长约瑟夫·波拿巴是连襟^[4]。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将会成为瑞典国王，也有助于提高制皂商女儿的门第，毕竟，有个做瑞典王后的妻妹，约瑟夫·波拿巴更有面子。然而，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并不会做拿破仑·波拿巴乖乖听话的小跟班。相反，为了讨好“捡来的”国民，他带头抵制大陆封锁令。拿破仑·波拿巴得知这一消息后震怒，下令逮捕了五十名瑞典籍非法商人，将他们的商品全部没收。然而，这还不够解气。1812年1月，拿破仑·波拿巴派遣攻占巴尔干半岛的悍将路易-尼古拉·达武进军瑞典属波美拉尼亚地区和吕根岛。路易-尼古拉·达武的入侵逼得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投向了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怀抱。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与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早有联系，1812年3月，俄罗斯帝国与瑞典正式缔结盟约。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与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私下秘密会面，商定了对抗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具体计划。当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葡萄牙的接连获胜也让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和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有了信心。俄罗斯帝国和瑞典的计划是，如果法兰西第一帝国入侵本国，尽量避免拉锯战，将兵力撤回国内，修筑工事，加强防御。潜藏在斯德哥尔摩的法兰西间谍通过行贿买到了这个消息，立即将消息汇报给拿破仑·波拿巴。但拿破仑·波拿巴目中无人，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在心上。

战事尚未正式开启，拿破仑·波拿巴的大军已涌入普鲁士、波美拉尼亚和华沙大公国。其中，华沙大公国与俄罗斯帝国接壤。心怀亡国旧恨的波兰人重新燃起了复国的热望，全部汇集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的鹰旗下。

自从上次劝谏拿破仑·波拿巴在西班牙问题上谨慎行事后，查尔斯·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一直失宠至今。拿破仑·波拿巴如此狂妄，离他自取灭亡的日子不远了。但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朝堂尚有几个敢讲真话的人，其中包括约瑟夫·富歇。约瑟夫·富歇向拿破仑·波拿巴展示了一本备忘录，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统计数字，以期用切实的军事数据说明攻俄的不实际性。约瑟夫·富歇软磨硬泡，试图让拿破仑·波拿巴罢兵。但无论是谁，都没能让拿破仑·波拿巴改变决定。

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元帅和老将们听说拿破仑·波拿巴要与俄罗斯帝国作战，都摇起了头。他们想起了征战波兰过程中的艰险和苦难。拿破仑·波拿巴疯狂地执迷于战争的胜利，似乎已经忘记了埃劳之痛，忘记了俄军有多么坚毅顽强，多么寸土不让，也忘记了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士兵们根本无法适应北国的严寒气候。

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元帅们经过多年征战，掠取的财物早已能够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已经厌倦了战争，不想再起战事。现在，是时候谋取和平，享受胜利果实了。法兰西第一帝国元帅们的犹豫不决使拿破仑·波拿巴大为气恼。拿破仑·波拿巴不听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元帅们的解释。他认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元帅们已热情不再，便索性不和他们来往。拿破仑·波拿巴的攻俄计划在军事会议上一经提出，便受到诸位元帅们的阻拦。这时，拿破仑·波拿巴便会起身，走到会议室房间的窗口，指着窗外，开始动员新生代将领出战。拿破仑·波拿巴滔滔不绝地向新生代将领们叙说，待法军征服俄罗斯之后，他们会掳获大批的金银财宝。这些年轻的将领们没有打过仗，也没有洗掠战利品的经验，自然非常憧憬战争。不管征服俄罗斯的道路将会充满多少艰险，年轻的将领们都迫不及待地要跟随皇帝拿破仑·波拿巴踏上征俄之路。^[5]

拿破仑·波拿巴说：“我会根据将士们的意见及时调整征服俄罗斯的方案。只要有八十万人马，我便可以让整个欧洲臣服。我要将俄罗斯帝国的英国势力消灭殆尽。我要占领西班牙。我的使命尚未完成，现在只是征途的开始。我要统一欧洲，建立一个统一的帝国。巴黎将成为世界的中心。整个欧洲要遵循同一部法典，听命于同一个朝廷，流通同一种货币，使用同一种度量衡。我要将俄罗斯帝国和英国的势力消灭干净。我们只需两场战役便可大功告成。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会哭着来求我，然后我不会再允许俄罗斯拥有大规模的兵力。西班牙，也一直都是我征服的对象，我在西班牙花的精力太多了。都怪我出兵先攻占西班牙，导致法军兵力在西班牙被拖了那么长时间。不然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向东进攻，早就打下整个东欧了。然而这一次，我不会再错了，我会占领俄罗斯，我会征服整个东欧，留给法兰西子孙后代一个安定无忧的未来。”

拿破仑·波拿巴执意发动对俄战争的真实目的估计与他公开标榜的说辞大相径庭。当然，与歌功颂德者的吹嘘没有关系。有一次，拿破仑·波拿巴前言不搭后语，词不成句地向副官德·纳博讷-拉腊伯爵路易·玛利·雅克·阿马尔里克倾吐心声。当时所说的才是他真实的思想。

德·纳博讷-拉腊伯爵路易·玛利·雅克·阿马尔里克素来头脑清晰冷静。他听到拿破仑·波拿巴的说法后，竟也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拿破仑·波拿巴具体指何意。有一次，德·纳博讷-拉腊伯爵路易·玛利·雅克·阿马尔里克见过拿破仑·波拿巴，在离开时不禁感叹：“我的天！他是疯了吗？这个人的思想已经开始不受大脑控制了。上帝啊，快来管管他吧！不要让他的灵魂继续在万神殿^[6]和疯人院之间徘徊。”

拿破仑·波拿巴与身边的人交谈时，时常会出现这样思维凌乱、思绪飘忽的状态。他的家人都不愿看到他以身试险，入侵俄罗斯荒原。但拿破仑·波拿巴不耐烦地说：“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我并不是生而为王，是军功荣耀将我送上了皇帝的宝座。为了维持这样的地位，我只能尽力获取更大的荣耀。难道你们不理解吗？我别无选择！我如果不主动出战，就只能灭亡。”拿破仑·波拿巴也听不进舅舅约瑟夫·费什的规劝。有一次约瑟夫·费什又来劝拿破仑·波拿巴不要再兴战争了。那时正好是晚上，拿破仑·波拿巴便打开房间的窗户，对约瑟夫·费什说：“那里有一颗星星，你看见了吗？”约瑟夫·费什答道：“陛下，我看不见。”“再仔细看看。”“陛下，我什么都没看见呀。”“那就算了。反正我能看见它。”

出征俄罗斯的所有将领都心怀不满，一副勉强出征的样子。让-雅克-雷吉斯·德·康巴塞雷斯恳请拿破仑·波拿巴延缓攻打俄罗斯帝国的时间，起码要先结束与西班牙的战争。马丁-米歇尔-查尔斯·戈丹和莫利安伯爵尼古拉·弗朗西斯提醒拿破仑·波拿巴，法兰西第一帝国当前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濒临崩溃。热罗·克里斯托夫·米歇尔·迪罗克和阿芒-奥古斯丁-路易·德·科兰古冒死进言，劝阻拿破仑·波拿巴出兵俄罗斯。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含泪请求拿破仑·波拿巴停战。拿破仑·波拿巴在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后离开了巴黎，向俄罗斯帝国进发。将领和大臣们都知道前路遍布着未知的艰险，拿破仑·波拿巴也知道。但拿破仑·波拿巴依旧选择了追寻自己的宿命，没有做任何停留。在这个时期，拿破仑·波拿巴的健康状况已大不如从前。他的身材变得臃肿，饭后总是晕乎乎得犯困，偶尔还会昏倒，过去禁食、少欲的生活被如今的奢靡和山珍海味取代。

尽管如此，拿破仑·波拿巴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活。他只是身体机能有所下降。他会躺在长椅上阅读大量俄罗斯帝国的国情咨询，还时常重复一个名字，查理十二。拿破仑·波拿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是不是拿破仑·波拿巴神思太疲惫了，所以出现幻觉？他也会惊坐而起，大声喊道：“谁？谁在叫我？谁在叫我？”然后又倦入梦乡。

战备事宜进行得非常缓慢。春季发动进攻已无法实现。当手下的人向拿破仑·波拿巴汇报，说开战的时间要再次拖延时，拿破仑·波拿巴只是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根本听不进任何警告。他只是傲慢地说，只需要两个月，他就能踏平俄罗斯。在这个过程中，瑞典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怎么说，现任的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是法兰西人，他应该帮助自己的祖国。于是，拿破仑·波拿巴命令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签署协议，同意与法兰西第一帝国联合攻俄。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提出了种种条件，意在阻止开战。拿破仑·波拿巴为此气得跳脚。他怒火中烧，道：“哼！他还来跟我提条件了！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他竟然敢跟我提条件！没有他，我就不能打仗了吗？”由此，法瑞会谈终止。最终，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坚持了中立，也算是保持了一个法兰西人的良心。

当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大臣们提出意见时，拿破仑·波拿巴也是这副烦躁的样子。他想要起用查尔斯·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督管波兰，在波兰建立后方军事基地。但查尔斯·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何等狡猾。他表示，如果拿破仑·波拿巴不能明确保证帮助波兰复国，^[7]那么他也不愿前往波兰任职。拿破仑·波拿巴没有同意查尔斯·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的条件，还对他表示了极大的蔑视：“就凭他？他也配！他还教训起我来了？”

1812年5月月初，拿破仑·波拿巴出兵向德累斯顿开进，玛丽·路易丝皇后随军同行。拿破仑·波拿巴分封的众位国王、奥地利皇帝、普鲁士国王和众属国亲王也遵照拿破仑·波拿巴的意愿，一同前往德累斯顿。拿破仑·波拿巴看到这些王公大臣们，态度极其嚣张。这些欧洲古老王室的后代是真正的贵族。他们在拿破仑·波拿巴手下众位元帅将军的引领下走向觐见室。如果没有拿破仑·波拿巴，包括让-安多什·朱诺和米歇尔·内伊在内的这些元帅将军或许还在箍桶打铁。然而，他们现在也是贵族。只是想到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兴奋了。前面的那些王胄旧贵一想到被打破的阶级，就对拿破仑·波拿巴心生憎恨。他们在这一点上感受到的羞辱甚至超过了战场上的兵败和溃退。

拿破仑·波拿巴在德累斯顿停留至1812年5月29日。在此期间，他的心中也曾闪过一丝疑虑，对进攻俄罗斯似乎并不十分有把握。但这样的念头只停留了一瞬间。瞬间之后，拿破仑·波拿巴便恢复了自信的神态。普鲁士王国被迫出兵两万，支持法军攻俄。

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承诺出兵三万攻打俄属波兰。巴伐利亚王国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约瑟夫、符腾堡国王弗里德里希一世、威斯特伐利亚国王热罗姆·波拿巴、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和意大利总督欧仁·罗斯·德·博阿尔内分别派兵援助。因此，拿破仑·波拿巴自信心膨胀，觉得很快就能攻下俄罗斯。

拿破仑·波拿巴说：“我们一定有希望获胜。我已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支持。我们的大军组成不仅来自法兰西第一帝国、意大利、德意志、莱茵联邦和波兰，还有土耳其和瑞典。土耳其和瑞典过去一直助俄反法，现在也站到了我这一边。法兰西和土耳其、瑞典都是老朋友，我们有过矛盾，但我们过去的争执影响不了我们真挚的友情。我为什么不能寄希望于土耳其和瑞典呢？土耳其已经与俄罗斯帝国开战。至于瑞典，瑞典王储查尔斯·约翰毕竟是法兰西人。战争一旦打响，他就会加入祖国的阵营。再也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时机，更有利的条件。我认为，我们势在必得。如果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不同意我提出的条件，我就跨过涅曼河。

此时，法兰西国内也是一片狂热，自认为必胜无疑。法兰西人民仿佛被假象障了眼睛，在拿破仑·波拿巴声势浩大的五十万大军面前，在拿破仑·波拿巴必胜的信心面前，法兰西人民坚信法军一定会胜利。当时，法军军辎声势浩大，拿破仑·波拿巴气宇轩昂。在德累斯顿，所有前来的国王、亲王和大公们都对拿破仑·波拿巴唯唯诺诺，没有人怀疑拿破仑·波拿巴的权威。正如德·斯塔埃尔夫人安妮·路易丝·热尔梅娜所言：“毫无疑问，法兰西会获胜。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法军都不可能失败。”

拿破仑·波拿巴的气势骄纵，丝毫不留情面地慢待前来觐见的诸位君王。对封地无多的亲王贵族，他甚至会直接出言凌辱。但无论是轻视还是凌辱，这都是他最后一次耍威风。当时，所有人在拿破仑·波拿巴面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谦卑模样。因为，无论是君主、亲王，还是将军，甚至各国外交官，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战争的获胜方会是俄罗斯帝国。人们都在想，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怎么可能获胜？就凭俄罗斯帝国的羸弱的将军们？或者凭俄军军中更加羸弱的士兵？还是凭借随时可能再次燃起战火的土耳其边防线？除非天降奇迹，否则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根本不可能取胜。就等着百战不败的拿破仑·波拿巴像过去碾压欧洲各国一样，碾压俄罗斯帝国的国土吧。但同时，平民百姓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模糊而不确定的预感。或许，真的会有奇迹降临。

这一战的结局，居然让平民大众猜对了，法军败了。当然，一开始还看不出法军的败象，俄罗斯帝国的军队不知是真的难敌法军，还是假意撤退，反正俄军就是避而不战。自法军入境开始，俄军便步步后撤。最终，在格哈德·约翰·大卫·冯·沙恩霍斯特^[8]的部署下，俄军一步步将法军拽向了深渊。法军深入俄罗斯帝国内陆的广袤国土，成了孤军。俄军将法军留在莽莽荒原上，还切断了法军的补给。

本书的目的不在于详细阐述战争细节，我们也无意对拿破仑·波拿巴的任何一场战役进行详细描述。因此，我们在文中只做简略概括。

似乎大家都看得出，拿破仑·波拿巴的天赋才干大不如前。拿破仑·波拿巴不再冷静沉着，不再精力充溢，也不再生动有情。渡过涅曼河时，拿破仑·波拿巴的马摔了一跤。拿破仑·波拿巴说：“这不是好兆头。我是不是应该退兵？”俄军从不正面会战，总是一触即退。这让拿破仑·波拿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拿破仑·波拿巴在维尔纽斯停留了二十天。在此期间，他派路易-尼古拉·达武和若阿基姆·缪拉寻找俄军主力决战。拿破仑·波拿巴在维尔纽斯滞留过久，耽误了许多时间，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体力不支，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要一手掌控巴黎的政局，因此要审阅大量信件文书，这些都是他密切关注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拿破仑·波拿巴在维尔纽斯停留的过程中，法兰西大军开始出现队伍松散的现象。已经有五万法军或逃遁，或死于痢疾。在维尔纽斯停留二十天后，拿破仑·波拿巴下令继续前进。俄军依旧在不停后撤，这让拿破仑·波拿巴恼火至极，因为这样的作战思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拿破仑·波拿巴大发雷霆，破口大骂，说俄军从士兵到将领都是胆小鬼。但有一次，拿破仑·波拿巴情绪爆发后，热罗·克里斯托夫·米歇尔·迪罗克与同僚们说：“米夏埃尔·安德烈亚斯·巴克利·德·托利^[9]避而不战是对的，否则，皇帝也不会这么痛骂他。”这种说法确实在理。

为了保住神圣之城斯摩棱斯克，俄军不再退却，选择抵抗。

从1812年8月17日到1812年8月19日，经过三天三夜血战，法军攻下斯摩棱斯克。俄军不敌法军，弃城而去。之后，1812年9月7日，为保卫俄罗斯帝国首都莫斯科，俄法两军又在博罗季诺发生会战。这一次，拿破仑·波拿巴获得了胜利。但这次胜利的代价非常巨大。法军的伤亡空前惨重。博罗季诺会战胜利后，法军通往莫斯科的路便畅通无阻。然而，当拿破仑·波拿巴率军抵达莫斯科时，才发现莫斯科仅剩一座空城。这样一来，拿破仑·波拿巴在莫斯科进行休整并补充供给的计划全部落空。莫斯科总督费奥多尔·瓦西里耶维奇·罗斯托普钦将爱国热情转为熊熊烈火，燃烧了整个城市。大火在莫斯科城肆虐五天后，莫斯科城化为一片灰烬。在断壁残垣中，法军竟找不到一处地方遮挡俄罗斯冬日的凛冽寒风。

真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这让拿破仑·波拿巴难以接受。终于，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第一帝国坐在了谈判桌前。然而，对拿破仑·波拿巴来说，这只是在浪费时间。天马行空的谈判持续了五个星期。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也学聪明了。他一心想要拖死拿破仑·波拿巴。

最终，拿破仑·波拿巴接受了失败的事实，决定退兵。俄罗斯的冬天刚下过第一场雪，天气却异常晴朗和煦。天公作美，就连拿破仑·波拿巴发回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战报中，都将冬日的俄罗斯比作了夏季的枫丹白露宫。俄罗斯人开始害怕，担心天气一直晴下去的话，法军还要长驱直入。但事实上，这晴天只是暂时的，之后等待拿破仑·波拿巴的将是毁灭的归途。

法军要返回法兰西第一帝国本土，有两条路线可以选择。一条是由莫斯科向北，经斯摩棱斯克返回法兰西。但斯摩棱斯克已被完全焚毁。俄军如同对待莫斯科城一样，用一把火将斯摩棱斯克清扫一空，没有给法军留下一片屋檐、一口干粮。另一条路是由莫斯科向南，穿过卡卢加，返回法兰西。拿破仑·波拿巴选择了向南的那条路。1812年10月18日，在法军前方开路的若阿基姆·缪拉前卫部队在塔鲁季诺村附近遭遇俄军伏击，伤亡惨重。第二天，即1812年10月19日，拿破仑·波拿巴率十万五千人撤出莫斯科，也从南路返回，却在小雅罗斯拉韦茨遭遇俄军。俄军分列公路两侧对法军进行阻截，因此，法军无法击退俄军。法军如果想越过俄军的包围，只能留在此处与俄军决战，或退回莫斯科，转走北路。然而，法军如果与俄军决战，取胜的概率尚不确定。如果退回莫斯科从北方撤退，便是承认了战败。

此时，拿破仑·波拿巴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接近他。拿破仑·波拿巴找到一处小房子落脚，然后派人召来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若阿基姆·缪拉和让-巴蒂斯特·贝西埃三位将军，一起研究军情。拿破仑·波拿巴与三位将军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子上有一张俄罗斯地图。俄军现已先发制人，占领高地。法军想打散他们是不可能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后，拿破仑·波拿巴陷入了沉思。他手肘抵着桌子，用手支着脸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小时。三位将军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敢打扰，于是一直静默地等待着。然后，拿破仑·波拿巴看上去很落寞的样子，仿佛人生中第一次幸运女神离他而去，第一次幸运之星不再为他闪耀。拿破仑·波拿巴忽然跳了起来，没有向将军们透露任何想法，就让他们退下了。

拿破仑·波拿巴羞愤交加，但还是下令法军折回莫斯科，由北路返回法兰西。

法军经北线返回法兰西的故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法军一路饱受饥饿、病疟之苦，溃乱不堪。哥萨克骑兵如鹰鹫髭狼般撕扯着法军将士们的皮肉。俄罗斯兵团则对法军紧追不舍，法军完全无法将其甩脱。法军离开莫斯科时还有十二万人，但抵达沃皮河上的维亚济马时，只剩五六万人。1812年11月6日，法军迎来了俄罗斯冬日的酷寒。如狂风刮过麦田一般，法军一片片倒地冻死。余者侥幸活着到了斯莫利亚尼，好歹获得了补给，喘了口气。1812年11月14日，拿破仑·波拿巴率军离开斯莫利亚尼时，法军只剩四万有效兵力。即使如此，俄军依旧紧追不舍。法军后翼时常受到俄军骚扰，只得一边抵抗，一边逃跑。

俄罗斯的冰雪比追来的哥萨克骑兵还可怕。从俄罗斯荒芜广袤的平原上呼啸而过的夜风刺入骨髓般的寒冷。法军的许多士兵没有死在哥萨克骑兵的利剑长矛下，却死在了冬日酷寒的寂寥荒原。余下的人得以安全返回法兰西，也只是由于俄罗斯帝国高抬贵手，对拿破仑·波拿巴昔日的威严心有余悸。

1812年11月16日至1812年11月18日，法军与俄军又陷入激战，整整三天。法军损失大炮一百一十六门，这与法军在斯摩棱斯克丢弃的武器数量相似。此外，法军有二万六千人被俘，一万人战死。阵亡的将士中包括三百名法军军官。

法军全军大乱，马匹也损失惨重。还能使用的马匹要用来驮运伤兵。甚至拿破仑·波拿巴自己都要步行前进。他一路沉默着，低垂着头，心中愤懑。他手执一根桦树杆作为支撑，以免在冰滑的路面上跌倒。

当拿破仑·波拿巴抵达立陶宛的欧里沙时，法兰西大军只剩一万两千人。但当法军行近别列津纳河时，遇到了前来援助的五万援军。在掩护法军残军顺利渡河的过程中，有一半援军牺牲。战斗前夕，拿破仑·波拿巴住在一个简陋的小屋子里，“大颗泪珠缓缓流过他的脸颊。他的脸色显得比平时还要苍白。”^[10]由于俄罗斯帝国将领没有全力追击，法军渡河时才不至全军覆没。

法军渡河的过程中又折损了不少士兵，已然军形散乱，溃不成军了。米歇尔·内伊元帅四处搜罗，勉强凑齐三千人组成一支后卫军，以抵抗追剿法军的哥萨克长矛。

名为“神圣中队”的护驾卫队，如今只剩若干军官。大家将拿破仑·波拿巴拥在中间，继续前进。

1812年12月5日，拿破仑·波拿巴逃至斯莫尔贡。他将法军元帅们召集起来，并口述一份公告内容，这便是著名的大军团第二十九期公告^[11]。在这份公告中，拿破仑·波拿巴生平唯一一次向国人宣告了实情：在这次攻俄战争中，整个法兰西大军全部牺牲，只有卫队中的一部分人得以存活。1812年12月6日22时，拿破仑·波拿巴像是当年扔下攻打埃及的部队一样，坐着雪橇悄悄离开了残军。他委托若阿基姆·缪拉全权指挥法军，自己裹着毛皮大衣返回了巴黎。

第二天清晨，法兰西军队剩余的官兵们才知晓了这一消息。很难想象，当时的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空气中弥布着失望的气息。许多士兵破口大骂，责骂拿破仑·波拿巴将他们弃之不顾。四处充斥着咒骂的声音……那是个极其寒冷的夜晚，连鸟儿都被冻得无法挥动翅膀，冻死在雪地里。法军士兵席地而坐，双手抱头，向前躬着身体，仿佛保持这样的姿势可以减缓饥饿的感觉。其中许多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入睡，再也没有醒来……炮兵们将冻僵的双手伸向马的鼻孔，希望借着马匹呼吸喘出的热气取暖。大家断了口粮，于是，士兵们杀了马匹，充当军粮。^[12]

1812年12月18日，拿破仑·波拿巴返回巴黎。拿破仑·波拿巴再次身处杜伊勒里宫奢华繁丽的宫室，在炉火前温暖疲惫的身心。拿破仑·波拿巴说：“哦，天呐！终于离开莫斯科那个鬼地方了。”

没过多久，拿破仑·波拿巴便从沉思中苏醒，又回到了独立不羁的状态。路易·康斯坦·沃伊里说：

我发现，那个进攻俄罗斯之前的拿破仑·波拿巴又回来了。我能看到他的脸上飘逸着惯有的冷峻。你或许会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或许又会说，未来还有许多机会可以重获胜利，敌人和对手终会臣服于自己……但事实上，拿破仑·波拿巴的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是克劳德·弗朗西斯·德·马莱将军发起政变这件事。^[13]

克劳德·弗朗西斯·德·马莱将军趁拿破仑·波拿巴由俄罗斯撤回法兰西时发动了政变，但最终功败垂成。想来，拿破仑·波拿巴也是因此坐雪橇提前赶回了巴黎。现在，巴黎的街道上只剩女人。她们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和战争中失去的亲人哀恸不已。她们的丈夫、兄弟和孩子——法兰西军队的那么多士兵都死在了俄罗斯。除了拿破仑·波拿巴，所有人都沉浸在哀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拿破仑·波拿巴对人间的惨痛和生命的凋零没有概念，他也不会因自己疯狂发动的战争感到后悔。

乔治·戈登·拜伦在《蔡尔德·哈罗德游记》第三章的注释中写道：

拿破仑·波拿巴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他不断地对外用兵，想要征服各个民族。他将他的个人感情和价值观强加给不同的民族。这种强硬地迫使外族接受自己观点的做法，比最暴虐的统治更招人厌恨。因为这种做法侵犯了人类的尊严。无论是拿破仑·波拿巴在公开场合的演讲，还是他在私人场合的谈话，都透露出了这样的原则。据说，入侵俄罗斯的战争结束后，他返回巴黎，坐在炉火边搓着手，只说了一句：“这里比莫斯科舒服多了。”击垮拿破仑·波拿巴的不是兵败，也不是严寒，而是人们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对他深深的失望。

[1]1801年3月，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父亲保罗一世于被谋杀。1762年，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祖父彼得三世于被逼退位。彼得三世退位后据说被暗杀。

[2]原文为法语“a deux doigts de sa perte”，字面意思是“两个手指的损失”。

[3]瑞典国王查理十三世即位时已经六十岁，身体不好。他本人无嗣，便收养一位丹麦王子为王储。这位王储是查理·奥古斯特（Charles August）。但查理·奥古斯特抵达瑞典几个月后去世，据说是中风而死。

[4]约瑟夫·波拿巴的妻子是玛丽·朱莉·克拉里，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娶了伯纳丁·欧仁妮·德西雷·克拉里。玛丽·朱莉·克拉里和伯纳丁·欧仁妮·德西雷·克拉里是亲姐妹。弗朗西斯·克拉里即下文所说的制皂商，是玛丽·朱莉·克拉里和伯纳丁·欧仁妮·德西雷·克拉里的父亲。

[5]费恩：《1812年俄罗斯战役》，1827年，第1卷，第46页、第47页。——原注

[6]万神殿（Pantheon），是罗马帝国时代的古老建筑，用于供奉罗马众神。

[7]这里作者的原文意思是“重建雅盖洛王朝（Jagiellonian dynasty）在波兰的统治”，来喻指重建波兰王国。雅盖洛王朝曾在历史上14世纪到16世纪统治现在的立陶宛、波兰等地。

[8]格哈德·约翰·大卫·冯·沙恩霍斯特（Gerhard Johann David von Scharnhorst，1755——1813），普鲁士将军和军事改革家，普鲁士总参谋部的奠基人，1806年任普鲁士军队参谋长，参加耶拿-奥厄施泰特会战。1813年第六次反法联盟中任格布哈特·莱贝雷希特·冯·布吕歇尔的参谋长，1803年吕岑战役中负伤，后不治身亡。著有《炮兵研究指南》和《军事回忆录》。

[9]米夏埃尔·安德烈亚斯·巴克利·德·托利（Michael Andreas Barclay de Tolly，1761——1818），俄罗斯陆军元帅，在1812年拿破仑·波拿巴侵俄战争以及第六次反法联盟战争中担任俄罗斯帝国陆军部大臣。

[10]路易·康斯坦·沃伊里：《波拿巴皇帝的贴身男仆康斯坦回忆录：关于拿破仑·波拿巴的生活、家庭和宫廷》，第5卷，第127页。——原注

[11]大军团第二十九期公告，是1812年12月17日，拿破仑·波拿巴发布的公告。这期公告之所以非常著名，是因为在这份公告里，拿破仑·波拿巴第一次向法兰西人民承认法军遭遇的失败。

[12]路易·康斯坦·沃伊里：《波拿巴皇帝的贴身男仆康斯坦回忆录：关于拿破仑·波拿巴的生活、家庭和宫廷》，第5卷，第138页。——原注

[13]路易·康斯坦·沃伊里：《波拿巴皇帝的贴身男仆康斯坦回忆录：关于拿破仑·波拿巴的生活、家庭和宫廷》，第5卷，第161页。——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