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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军重组——拿破仑·波拿巴抗议——爱尔福特会晤——各国王大公汇聚——备战——奥地利的错误——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兵败——洛博岛之争——阿斯佩恩和艾斯林鏖战——普鲁士军队不作为——让·拉纳战死——瓦格拉姆战役——茨纳伊姆停战协定——《维也纳和约》——取胜的另一个原因

一方面，拿破仑·波拿巴看到，想完全占领伊比利亚半岛绝非易事，需要从长计议。不难想象，这一过程不仅异常艰辛漫长，还会激起西班牙人的不断反抗，那么法兰西第一帝国也会受到越来越多的舆论谴责。另一方面，拿破仑·波拿巴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再征奥地利。鉴于不久前与奥地利帝国的对战以奥斯特利茨大捷告终，这一次，拿破仑·波拿巴对法军再次取得胜利和辉煌有着十足的信心和把握。考虑到以上两方面的原因，我们再看拿破仑·波拿巴从西班牙紧急返回巴黎，便不觉愕然了。

在奥地利帝国，除了十万后备军，还有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重组的三十万奥军集结待命。奥地利帝国已下达强制服役的命令，凡是能够提枪作战的奥地利男子，全部要应征加入后备军。对于应征入伍一事，奥地利帝国不分阶层，举国情绪高涨。奥地利已经数败于拿破仑·波拿巴之手，兵败的耻辱如幽魂般，在国民心中久留不散。因此，奥地利帝国举国上下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奥地利作为一个由多个邦国组成的大帝国，史无前例地懂得了“爱国之情”的定义。德意志境内的人民也热烈感受到奥地利作为日耳曼民族先锋，代表着民族自由，象征着国家权利。奥地利帝国举国皆兵，声势浩大，拿破仑·波拿巴不得不关注。于是，1808年7月16日，拿破仑·波拿巴派让-巴蒂斯特·德·诺姆佩雷·尚帕尼质问克莱门斯·冯·梅特涅^[1]，奥地利帝国这样暗自增兵到底意欲何为。

奥地利帝国温和地解释道，巴伐利亚、威斯特伐利亚和华沙大公国等奥地利帝国邻邦都已依据法兰西第一帝国征兵制度实行了军事编制的改建，因此，奥地利帝国也应效仿此制，不应落后。

拿破仑·波拿巴对奥地利帝国增兵一事高度重视，一回到巴黎就着手处理此事。1808年8月15日，他就奥地利帝国征兵一事公开向奥地利帝国驻法兰西第一帝国大使表示抗议。抗议言辞激烈，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不知是当真生气还是做戏吓唬奥地利帝国，拿破仑·波拿巴龙颜震怒，颇失王者风范。

这一次，奥地利帝国在法兰西第一帝国之前进行战备。为了在威慑奥地利帝国的同时拖延时间，拿破仑·波拿巴决定在爱尔福特城约见俄罗斯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一世。法兰西第一帝国各附属邦国和法兰西第一帝国盟国的国王、亲王、大公、公爵等人都将前往爱尔福特城给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壮威。法奥间战火一触即发，法兰西第一帝国安排此次会面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私下抓紧布置战备。想当年，英格兰国王“和平者”埃德加^[2]在柴郡召开会议，把会址设在迪河上，当时有七八个英格兰各地的国王们前来宣誓效忠他。^[3]如今，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会见俄罗斯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一世，怎么能没有大批的邦国国君前呼后拥呢？

实质上，法兰西第一帝国各附属邦国和法兰西第一帝国盟国的君主们都是拿破仑·波拿巴的仆人。例如，看到有一位君主走上前来，法军乐队的鼓手正要抬起乐棒开始演奏，却被乐队指挥阻止了。乐队指挥说：“喂！看清楚了再敲好吗？这位只是个小国的国王！”

在1808年9月27日的爱尔福特大会上，缺席的还有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派普鲁士王储腓特烈·威廉四世前来。众人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拿破仑·波拿巴的周围，其中包括拿破仑·波拿巴亲立的四位国王：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约瑟夫、符腾堡国王弗里德里希一世、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和威斯特伐利亚国王热罗姆·波拿巴。另外前来的还有一些亲王大公等人，如莱茵联邦大主教卡尔·特奥多尔·安东·玛利亚·冯·达尔贝格、黑森大公路德维希一世、巴登大公卡尔·弗里德里希、萨克森-魏玛-爱森纳赫公爵卡尔·奥古斯特、萨克森-哥达-阿尔滕堡公爵奥古斯塔斯、奥尔登堡摄政公爵彼得一世，另有约二十位亲王和未得计数的公爵。诸位国王及公爵等人好像众星扰月一般聚集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周围。拿破仑·波拿巴看到此景，不禁有些陶醉在自己不世的成功之中。此外，还从巴黎运来了哥白林的挂毯、塞夫勒的酒坛、雕花的玻璃吊灯和精美的家具，另配备厨师、仆役，数不胜数。

拿破仑·波拿巴和俄罗斯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一世一同漫步、骑马和就餐。之后，拿破仑·波拿巴带领一众王公诸侯前往耶拿，向众人展示自己在战争中获胜的荣耀。拿破仑·波拿巴丝毫不顾普鲁士王储腓特烈·威廉四世也随行在侧，毫无顾忌地揭人伤疤。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实在看不过去，私下向拿破仑·波拿巴进言。

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鼓足勇气说：“此非明智之举。”

拿破仑·波拿巴拧着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的耳朵答道：“你说什么？那么依你看，让他们拿棍棒打死我是不是更明智？我才没那么傻呢。别多管闲事了，我自有分寸。”^[4]

剧院中，《俄狄浦斯》正在上演。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紧邻拿破仑·波拿巴，坐在乐队上方的前排看台上。当台上讲到“伟大人物的友情，乃上天所恩赐”^[5]这句台词时，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从扶手椅上起身，与拿破仑·波拿巴握手并向他鞠躬。随即，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高贵的一国之君，还是万千勋爵中默默无名的某一位，都起立并鼓掌致意。但当天夜里，拿破仑·波拿巴做了噩梦。在梦中，他梦到有一只黑熊扑向自己，伸出爪子，挖出了他的心。拿破仑·波拿巴吓得狂叫不歇，喊声惊醒了门外的侍从。^[6]

拿破仑·波拿巴对诸位国王公爵们的赏赐极尽奢华。有人看到拿破仑·波拿巴的近侍穿过大街，将一只精工打作的夜壶给约瑟夫·波拿巴送去。

然而，拿破仑·波拿巴和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才是整个会谈的当事人。无论他们二人在表面上如何相互恭维赞美，无论有多少盛大的狂欢在庆祝两国联谊，在这二人的内心深处，依旧满是防备和戒心。俄罗斯帝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已对拿破仑·波拿巴更改过的诺言和拿破仑·波拿巴本人的不可信任有所领教。因此，他不会实施《提尔西特和约》中有关俄罗斯帝国的条款。

让-巴蒂斯特·德·诺姆佩雷·尚帕尼致信拿破仑·波拿巴汇报状况时说：“我觉得尼古拉·彼得罗维奇·鲁勉采夫伯爵^[7]似乎对法兰西不太友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暗含对我们的不信任。他既不相信我们提出的条件，也不相信我们的目的。”

1808年9月29日，卡尔·冯·文森特男爵将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的致信呈递拿破仑·波拿巴。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在信中用语谦卑，彬彬有礼。他委婉地表示，自己不能前来爱尔福特会晤。

1808年10月14日，拿破仑·波拿巴回信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他在回信中用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拿破仑·波拿巴提醒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作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他可以随时分裂奥地利帝国，推翻奥地利帝国的君主制，但他不愿意这样做。当然，拿破仑·波拿巴这样讲只是装装样子。他紧接着说道：

陛下您别忘了，今日您尚能维系奥地利帝国皇帝之位，全是因为我在支持你……法奥之间十五年战争，您没有赢过，所以您没有资格来谈条件，也没有权利更改我们已经签好的和约。您最好制止奥地利所有针对法兰西帝国的行为……我相信，陛下您应该命令奥军放下武器，陛下您要令我宽心，陛下您应该与英国断绝来往……陛下您要清楚，凡是那些与法兰西帝国为敌的人，他们是在给我找麻烦，他们是在给法兰西人民平添烦恼。

拿破仑·波拿巴的这一段训责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的话后面其实还有一句，即“求真、求简才是最好的谋略”。^[8]

拿破仑·波拿巴自西班牙返回后，便立即进入了紧急又热烈的战备状态。让-巴蒂斯特·贝西埃由布尔戈斯调至莱茵河，掌管八万大军。让·拉纳领五万人。路易-尼古拉·达武领六万人在班贝格集结。安德烈·马塞纳将带领五万人渡乌尔姆河。但泽公爵弗朗西斯·约瑟夫·勒菲弗掌管四万人，其中包含查尔斯·皮埃尔·弗朗西斯·奥热罗的两万人。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接到命令，前往德累斯顿接领五万撒克逊大军。威斯特伐利亚国王热罗姆·波拿巴从威斯特伐利亚率领一万两千人前来。上述各路部队合计约三十二万四千人。加上意大利军团，拿破仑·波拿巴手中可用的武装人员达四十二万四千人。

法兰西第一帝国驻华沙大使也接到命令，要速速招募三个师的波兰部队，拟向加利西亚地区开进。莱茵联邦各亲王也未能得闲，需奉命各自集结分遣军，在多瑙河畔聚集。

1809年3月27日，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发布公告，总结了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所有怨憎和不满。另外还有一份告“德意志民族书”在此期间发布，文书中的措辞意义隽永：“我们要奋起抵抗，为了最后的救赎。我们的事业就是德意志的事业。”1809年4月15日，弗里德里希·冯·根茨向整个德意志民族大声呼吁：“欧洲的自由在奥地利帝国飘扬的旌旗中得以光大和复兴。”此言甚是。奥地利帝国孤军奋战，没有同盟国，只能依靠自己的武力。的确，普鲁士王国也在征兵，希望可以助奥地利帝国一臂之力。但普鲁士王国自身已是满目疮痍，如果没有俄罗斯帝国的支持和援助，也实在无法在战场上一展雄风。而且俄罗斯帝国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俄罗斯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一世早在爱尔福特时就警告过普鲁士王国，不许妄动刀兵。

奥地利帝国惜败。战场上兵贵神速，而奥地利帝国就差在这一点。如果在1809年1月开战，奥地利帝国还有机会获胜，因为当时拿破仑·波拿巴尚未做好准备。但奥地利帝国行事拖沓，给拿破仑·波拿巴提供了充足的时间整集大军。况且即便是开战后，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也曾有机会借助时间差取得胜利。当时，拿破仑·波拿巴的各路人马尚未会合。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只需集合兵力，便可将法军各部各路击破，分别碾杀。但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在等待中错失了良机。不久后，几路法军便会师成浩荡大军。在战役刚开始的时候，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还在踯躅，究竟应该倚靠波希米亚进行防御，还是直接攻入巴伐利亚境内。事实上，当时，路易-尼古拉·达武正领兵向西南冒进，一连数日未得隐蔽，行军踪迹暴露无遗，整个军队都有覆灭之险。但普鲁士王国不懂得围歼路易-尼古拉·达武，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也没想到对路易-尼古拉·达武部的侧翼发起奇袭。于是，路易-尼古拉·达武就这样安然经过。拿破仑·波拿巴正是算准了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的无能，才敢冒兵家之大忌，如此指挥部队行进。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这样的无能之辈能有什么作战天赋？法军如风驰电掣般行军，奥军却龟缩在乡间，不敢动弹。最终，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终于决定首先占领巴伐利亚高地，但此时已错过了将法军各部各个击破的黄金节点。于是，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在情急之下乱了阵脚，开始瞎指挥。在雷根斯堡交战时，拿破仑·波拿巴有一只脚受了轻伤。愚蠢的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将战线绵延开来，像是在邀请法军来袭。于是，法军毫不客气地派兵前来，大破奥军中路，在埃克缪尔获得大胜。至此，奥军左翼溃散，右翼退至波希米亚，再也无力阻挡法军进攻维也纳的脚步。

此次战役中，奥地利军队有五万人战死。于是，1805年，拿破仑·波拿巴攻入维也纳的情形再次上演。拿破仑·波拿巴所向披靡，于1809年5月13日挥军直入维也纳。拿破仑·波拿巴计划将匈牙利从奥地利帝国中分离出来，于是，他在1809年5月15日发布了告匈牙利人民书，号召匈牙利人民独立。但匈牙利人民不要独立。这一次，拿破仑·波拿巴再也无法像奥斯特利茨大捷之后一样蹂躏奥地利了。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率领部队沿多瑙河北岸行军，面对奥地利帝国国都维也纳结下了营阵。拿破仑·波拿巴决定正面迎击，但需要先渡过多瑙河。多瑙河河水正在上涨，拿破仑·波拿巴于是选取从洛博岛的多瑙河分叉口来渡河。洛博岛占据着非常关键的位置，奥军将领竟对此不得而知。于是，拿破仑·波拿巴下令从洛博岛渡河。看到法军渡河，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仿佛发现了新的机会，于是，他率军趁法军渡河过半时发起攻击。1809年5月21日和1809年5月22日，法奥先后在阿斯彭和埃斯灵^[9]发生鏖战。战事胶着惨烈，拿破仑·波拿巴大败后退回洛博岛。

然而，奥地利军队竟没有继续发挥这样的优势，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居然没有乘胜追击。当时，法军退回洛博岛，军心涣散，意志消沉。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只需继续发动进攻，法军必会完败。另外，约翰大公也稀里糊涂，竟领命不遵。事实上，他只要按照命令，从克恩滕派一些援军增援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法军恐怕就要全军溃散，只能退守莱茵河了。

普鲁士的爱国分子急切地渴盼着国家能够明确地表态，可以与奥地利帝国同心作战。但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始终不敢做这样的决定。当时，奥地利帝国驻普鲁士全权大使敦促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快点表态，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却含糊其词地应付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应战，但不是现在。”

拿破仑·波拿巴撤回洛博岛后，灰心失望，绝望至极。他在回撤的路上看着伟大的战友让·拉纳伤重不治，躺在担架上等死。1809年5月23日，拿破仑·波拿巴前往让·拉纳养伤的小茅屋探病。让·拉纳看到拿破仑·波拿巴进来，“便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拿破仑·波拿巴。那不是下属看上级的目光，也不是朋友注视朋友的神情。那是终结者的审判。让·拉纳不知哪来的力量，仿佛对拿破仑·波拿巴的一切幻想尽皆破灭。让·拉纳拒绝接受拿破仑·波拿巴的安慰。他心中明白，那都是空言，并无实义。随后，让·拉纳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他痛苦地责备拿破仑·波拿巴，说拿破仑·波拿巴像是一个疯狂的赌徒，权欲熏心，冷血无情。拿破仑·波拿巴是在将士兵的生命当作筹码，进行豪赌。在杀伐征战间，士兵们可怜的生命未经丝毫踌躇便留在了战场上，而拿破仑·波拿巴对此并不以为意。拿破仑·波拿巴对此也并不心疼。让·拉纳曾经赞同共和制。一直以来，他的爱国之心不曾减少半分。他不止一次地向拿破仑·波拿巴大胆进言，在充满奴性的帝国宫廷里也算独树一帜了。”^[10]

拿破仑·波拿巴绞尽脑汁，想激发士兵们的斗志，竭尽所能集结大军。奥地利军队将法军的一举一动都收归眼底。但1809年6月5日，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惊讶而茫然地发现，法军竟趁夜在远处秘密搭桥。一夜之间，法军全体转移到了多瑙河北岸。瓦格拉姆战役由此打响。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率领十四万大军对抗拿破仑·波拿巴的十八万人。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已多次下令约翰大公火速前来会合增援，因此一心在等约翰大公的援军。但他终究未能等到。经过一整天的厮战，法军终归未能占到上风，疲惫不堪。正在此时，约翰大公出现了。但他只是闪身一现，便立即离开了，甚至没有试着与法军交战。

六天后，即1809年6月11日，法奥双方于兹诺伊莫休战。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辞去奥地利统帅的职位。奥地利没有盟友，想要继续与法军打下去也是不现实的。于是，法奥双方开始谈判，准备签订和平条约。拿破仑·波拿巴冷酷地要求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放弃很多利益。终于，1809年10月14日，法奥正式签订《维也纳和约》。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永久地失去了亚得里亚海，被割去了三分之一的国土，奥地利帝国的大动脉也由此割裂。提洛尔和萨尔茨堡被割让给巴伐利亚；戈里齐亚、的里雅斯特、卡尔尼奥拉和克罗地亚被并入法兰西第一帝国。在萨克森王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加利西亚地区正好一分为二，由萨克森王国与俄罗斯帝国各自吞并。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也要加入“大陆封锁体系”，并支付战争赔款八千五百万法郎。另外，奥地利帝国需裁军至十五万人以下。

不久后出现的一幕奇怪的画面可以表明拿破仑·波拿巴动用各路资源发动战争时的冷酷无情。比如，为了扰乱奥地利的金融流通系统，他居然下令在巴黎发行奥地利帝国伪币。然而，得知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秘密派人前来调查伪币来源时，拿破仑·波拿巴勃然大怒，下令逮捕了前来调查的人。^[11]奥地利帝国首相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后来在《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回忆录》中讲到，后来，拿破仑·波拿巴迎娶奥地利公主玛丽·路易丝后，曾大言不惭地承认他是假币案的始作俑者。拿破仑·波拿巴承认，这是他故意设的局，意在重创奥地利帝国的经济。拿破仑·波拿巴还不住地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他曾承诺会将复刻伪版及钱币销毁，但并未兑现。^[12]

[1]克莱门斯·冯·梅特涅（Klemens von Metternich），奥地利外交家和政治家，1809年开始任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1821年兼任首相。

[2]“和平者”埃德加（Edgar the Peaceful，943——975），英格兰国王，959年到975年在位，以治下的国家稳定而著称。

[3]973年，英格兰国王“和平者”埃德加在巴斯（Bath）举行加冕礼，加冕礼后不久即在切斯特（Chester）迪河上召开了盛大会议。与会者包括当时的苏格兰国王以及位于苏格兰西南部的斯特拉思克莱德国王（King of Strathclyde）等六位。也有的历史学家说是八位。

[4]路易·康斯坦·沃伊里：《波拿巴皇帝的贴身男仆康斯坦回忆录；关于拿破仑·波拿巴的生活、家庭和宫廷》，1830年，第4卷，第84页。——原注

[5]此处原文为法语“L'amitie d'un grand homme est un bienfait des dieux”。

[6]路易·康斯坦·沃伊里：《波拿巴皇帝的贴身男仆康斯坦回忆录；关于拿破仑·波拿巴的生活、家庭和宫廷》，1830年，第4卷，第76页。——原注

[7]尼古拉·彼得罗维奇·鲁勉采夫伯爵（Count Nikolai Petrovich Rumyantsev，1754——1826），俄罗斯政治家、外交家，曾任俄罗斯帝国外交大臣、俄罗斯帝国总理。

[8]这是一句标准的拿破仑·波拿巴语录，我们甚至可以将这句话当作座右铭。这句话的英文原文是“The best policy to follow is simplicity and truth”。——原注

[9]阿斯彭-埃斯灵战役是1809年第五次反法联盟中，拿破仑·波拿巴与奥地利皇子卡尔大公之间发生的一场战役。法军占领了多瑙河右岸的阿斯彭和埃斯灵，与奥军激战。法军战败，让·拉纳战死。

[10]皮埃尔·朗弗雷：《拿破仑·波拿巴史》，第4卷，第538页。——原注

[11]参见1806年7月12日拿破仑·波拿巴写给约瑟夫·富歇的信。——原注

[12]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回忆录》，1880年到1884年，第2卷，第355页。——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