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拿破仑·波拿巴与反法同盟战争
1.27 第24章 1797 年的波拿巴家族
第24章 1797 年的波拿巴家族

精彩看点

神秘男查尔斯·多里斯·德·布尔热讲述他对拿破仑·波拿巴的第一印象——德·哈伍德先生的看法——约瑟夫·波拿巴——卢西恩·波拿巴——路易·波拿巴——虚假的简历——波拿巴夫人玛丽亚·莱蒂齐亚·拉莫利诺——埃莉斯·波拿巴结婚——波莱恩·波拿巴和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相爱——拿破仑·波拿巴夫人约瑟芬红杏出墙

本章所述正是《拿破仑·波拿巴秘史》的作者与拿破仑·波拿巴在一起的时光。传说,这位神秘人士与拿破仑·波拿巴在一起十五年,“寸步不离”。

这位作者说:

必须要承认,拿破仑·波拿巴并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外表。与这位意大利的征服者见面之前,我曾在脑海中想象他的样子。因此,当我真正见到拿破仑·波拿巴时,看到他的相貌竟如此平平,着实大吃一惊,甚至觉得有点尴尬。可以说,拿破仑·波拿巴的风姿丝毫称不上伟岸。他的神态也没有绝代枭雄的气场,看上去像是时刻紧绷着神经。他惜字如金,言谈中语调非常冷淡。总体而言,拿破仑·波拿巴不是让人在第一眼就会产生信任或崇拜的人。他高冷倨傲,目光如雄鹰般锐利。他并不算是偶像派的人物。人们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他生来便要发号施令,统领千军,而非讨人喜爱。

或许我当时比较年轻,太依赖第一印象的判断。我本来打算到拿破仑·波拿巴的军中谋职,还托了关系在拿破仑·波拿巴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但现在,我都不想让中间人替我说好话了。因为我对拿破仑·波拿巴的第一印象不好,我不想跟他干了。正在此时,我认识了德·哈伍德先生。德·哈伍德先生与拿破仑·波拿巴在布里埃纳和巴黎军事学院读书时就已认识。我坦率地告诉德·哈伍德先生,那个远近闻名的科西嘉人并没有给我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德·哈伍德先生诚恳地答道:“年轻人啊,虽说以貌取人是世间常情,但这一次,你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听我说,你不能这样看待拿破仑·波拿巴。我告诉你,拿破仑·波拿巴会震古烁今,开创一个新的时代。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拿破仑·波拿巴已经在欧洲扬名立万。不出两年,他就会名震亚洲。你要知道,拿破仑·波拿巴……”德·哈伍德先生顿了顿,继续说,“他生而为王,深知自己天赋非凡。他立下的赫赫战功更让他对自己的禀赋确认无疑。或许拿破仑·波拿巴并不具备实现野心所需的所有雄才大略,但他对自己的才华和睿智信心十足。这就足够了。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拿破仑·波拿巴现在初露峥嵘,未来定将名震寰宇。他的信念和魄力是他成功的保证。他气质冷峻,傲然独立。人们将他视作神一般的人物。在拿破仑·波拿巴的身上,与人一争雌雄的决心和对人发号施令的天性与生俱来。不论是在布里埃纳军事学院,还是在巴黎军事学院,抑或是早年任职中尉的时光,他都在一心一意地谋划建立自己的王者霸业。无论在哪里,他都像金子一样闪光。他是四海之内挥斥方遒的帝王。哪怕只有一座城堡作为封地,他也是强势的领主。拿破仑·波拿巴坚信,其他人都很渺小,只有他最伟大。

待到时机成熟,拿破仑·波拿巴就会在巴黎上演政变夺权的好戏。他的心中怀着对权力的不懈追求。这种欲望驱使他征战天下。拿破仑·波拿巴不再如早年一般,只将科西嘉岛认作自己的国家。凡是他征战所到之处,凡是他的权柄能够抵达的疆域,都将是他的国土。在拿破仑·波拿巴的心中,没有无法渡过的塞纳河,也没有不能横跨的博斯普鲁斯海峡。

拿破仑·波拿巴冉冉升起,成为新星后,整个波拿巴家族都鸡犬升天,过上了奢侈富贵的生活。我们对此做以下少量但详细的描述。

西班牙广场

现在,约瑟夫·波拿巴荣升法兰西第一共和国驻罗马特派员。我们对他的升迁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直到后来,罗马爆发叛乱,莱昂纳尔·马蒂兰·迪福将军被杀身亡,约瑟夫·波拿巴才无法继续在罗马逗留,因此离开罗马。1797年8月31日,约瑟夫·波拿巴全家抵达罗马。一开始,约瑟夫·波拿巴与家人在西班牙广场上一家新开的旅馆入住。不久后,他们便搬入科西尼宫的奢华官邸。年仅十七岁的欧仁·罗斯·德·博阿尔内和二十七岁的莱昂纳尔·马蒂兰·迪福将军随约瑟夫·波拿巴一同前往罗马。当时,莱昂纳尔·马蒂兰·迪福与约瑟夫·波拿巴的妻妹伯纳丁·欧仁妮·德西雷·克拉里已有婚约。巴拉斯子爵保罗·弗朗西斯·让·尼古拉曾评价伯纳丁·欧仁妮·德西雷·克拉里,说她一脸雀斑,并不漂亮。约瑟夫·波拿巴此行身负拿破仑·波拿巴的密令,要尽可能地在罗马寻衅生事,挑起叛乱。然而,他显然低估了罗马人的爱国热情。约瑟夫·波拿巴致信拿破仑·波拿巴时写道:“罗马人空有小布鲁图斯[1]的反叛情怀,却只会像女人一样喋喋不休,像三岁稚童一样幼稚可笑。”在约瑟夫·波拿巴的暗中怂恿下,1797年12月27日,罗马爆发了暴乱。莱昂纳尔·马蒂兰·迪福将军在暴乱中不幸身亡。

莱昂纳尔·马蒂兰·迪福

伯纳丁·欧仁妮·德西雷·克拉里为未婚夫莱昂纳尔·马蒂兰·迪福的惨死悲痛欲绝,终日以泪洗面,整整八个月不能平复。为了尽快平复心情,她在1798年8月16日嫁给了让-巴蒂斯特·朱尔·贝纳多特。

拿破仑·波拿巴的三弟卢西恩·波拿巴也曾是个布鲁图斯式的狂徒。他早已晋升为驻北方军团战时委员。事实上,拿破仑·波拿巴非常不喜欢三弟卢西恩·波拿巴,也并不与他亲近。其中的原因比较复杂。卢西恩·波拿巴性格倔强,脾气不好,生活奢靡无度。他如毒蛇一般恶毒冷血,对二哥拿破仑·波拿巴的成功切齿地妒忌。他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博耶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俗妇。卢西恩·波拿巴人缘不好。他刚进入北方军团,就和军团里的众军官吵得不可开交,最终不得不灰头土脸地离开。于是,卢西恩·波拿巴只得前往米兰,投奔拿破仑·波拿巴。拿破仑·波拿巴冷着脸,严令卢西恩·波拿巴不得前往巴黎。但卢西恩·波拿巴一定要和拿破仑·波拿巴对着干。最后,拿破仑·波拿巴只得致信卡诺伯爵拉扎尔·尼古拉·玛格丽特,命其将卢西恩·波拿巴遣送至科西嘉岛。卡诺伯爵拉扎尔·尼古拉·玛格丽特遵照命令,将卢西恩·波拿巴送回阿雅克肖。在阿雅克肖,卢西恩·波拿巴凸显了自己的能力,当选了五百人院的本地代表。委员会成员最低的入选年龄是二十五岁。卢西恩·波拿巴出生于1775年,当时才二十二岁,按理说并没有资格参与竞选。但这种小事怎么能难倒卢西恩·波拿巴呢?当初为了早点结婚伪造的出生证明再次派上了用场。我们无法获知卢西恩·波拿巴当选后是否找过拿破仑·波拿巴,请拿破仑·波拿巴进行通融。或许,卢西恩·波拿巴的确顺利当选,没有遇到任何为难的事情。于是,1798年年初,卢西恩·波拿巴在巴黎风光就任。

1796年,拿破仑·波拿巴的四弟路易·波拿巴晋升上尉,做了拿破仑·波拿巴的副官。当时,路易·波拿巴只有十八岁。路易·波拿巴颇具才干。他曾在沙隆军事学院学习过三个多月,后来向炮兵署申请晋位,未得批准,便写信诉至督政府,并附上了他的军队履历证明。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波拿巴家族擅长的作假套路。然而,路易·波拿巴由此摇身一变,成了军官。路易·波拿巴出生于1778年9月2日,但在他的简历中,出生日期为1776年9月5日,因此,他的年龄一定是假的。他还在简历中编造了一大堆令人汗颜的经历:(一)1792年9月18日,任炮兵团副官;(二)1794年10月25日,任中尉;(三)1795年11月12日,任侍卫官;(四)已参加四次战役;(五)曾参加土伦平叛;(六)曾参加意大利之征。这些经历中,没有一项是真的,路易·波拿巴却弄来了三份证明材料。不过,资料无论真假,有用就行。路易·波拿巴大模大样地获得晋升,随二哥拿破仑·波拿巴一同攻打埃及。

费利切·帕斯夸莱·巴乔基

拿破仑·波拿巴的母亲波拿巴夫人玛丽亚·莱蒂齐亚·拉莫利诺一直在马赛生活。1795年5月,她离开马赛,前往意大利与儿子拿破仑·波拿巴会合。在意大利时,波拿巴夫人玛丽亚·莱蒂齐亚·拉莫利诺生平第一次见到儿媳约瑟芬。后来,波拿巴夫人玛丽亚·莱蒂齐亚·拉莫利诺随长子约瑟夫·波拿巴前往罗马赴任。罗马爆发叛乱后,她又匆忙带着小女儿卡罗琳·波拿巴逃往科西嘉岛。

1797年5月5日,波拿巴夫人玛丽亚·莱蒂齐亚·拉莫利诺的长女埃利萨·波拿巴与出身科西嘉岛的陆军上尉费利切·帕斯夸莱·巴乔基结婚。

波莱恩·波拿巴正与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热恋。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是个花花公子,也没有贵族血统。他只是相貌英俊,人品一言难尽。平时相安无事,拿破仑·波拿巴便放任波莱恩·波拿巴和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相恋。当要用到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时,拿破仑·波拿巴更是对此默不作声。但后来,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惹了麻烦,拿破仑·波拿巴便当机立断,禁止波莱恩·波拿巴再与他来往。为此,拿破仑·波拿巴颇费了一番心思。他将波莱恩·波拿巴带到意大利,其实是想让波拿巴夫人约瑟芬陪着波莱恩·波拿巴,希望波莱恩·波拿巴可以慢慢地遗忘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波莱恩·波拿巴有情书在世间流传。从情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她头脑简单,表达自己热烈爱火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矜持。其中有一段是:“我爱你,疯狂地爱着你,我永远爱你,我英俊的爱人,我知道我爱你,我的爱是如此温柔,我爱你,爱你,爱你,我如此爱你。”[2]路易-玛利·斯塔尼斯拉斯·弗雷隆既不算才俊,也不算良人,真是不配得到波莱恩·波拿巴的爱。

波拿巴夫人约瑟芬接连不断地收到拿破仑·波拿巴充满柔情蜜意的情书。但她并没有以同样的热情回馈拿破仑·波拿巴。

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具有克里奥尔女人的慵懒和上流社会女子的淡漠。她身处繁华的花都巴黎,每天在纸醉金迷中忙于社交、宴会。她甚至来不及细品尚特雷纳街豪宅中无以计数的甜点,怎么会有空给拿破仑·波拿巴回信呢?然而,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将一摞摞火热的情书垒在写字台边时,心里还是充满了温馨的满足感。拿破仑·波拿巴翘首期盼的回信迟迟不到,因为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太忙了,总是将回信的时间一天又一天地推迟。而且波拿巴夫人约瑟芬为人温婉,没见过像拿破仑·波拿巴这样炽热的真情。她对此不甚习惯,也并未放在心上。

拿破仑·波拿巴一直在等妻子来意大利,但一直没有等到。逐渐地,拿破仑·波拿巴开始生疑,认为波拿巴夫人约瑟芬一定在巴黎有了情人。他甚至专门致信卡诺伯爵拉扎尔·尼古拉·玛格丽特,吩咐其查探究竟。没过多久,波拿巴夫人约瑟芬推辞不过,只好来到意大利。波拿巴夫人约瑟芬抵达意大利后,感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开心和愉快:意大利的贵族们竟以王后的规格接待她!查尔斯·维克托莱·埃马纽埃尔·勒克莱尔将军的手下伊波利特·查尔斯上校护送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前往意大利。伊波利特·查尔斯年轻英俊与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很快开始眉目传情,甚至打情骂俏。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在意大利期间,与伊波利特·查尔斯的关系一直很暧昧。后来,拿破仑·波拿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波拿巴夫人约瑟芬与伊波利特·查尔斯的事情,怒不可遏。于是,拿破仑·波拿巴和波拿巴夫人约瑟芬大吵了一架。

【注释】

[1]马尔库斯·尤利乌斯·布鲁图斯(Marcus Junius Brutus,公元前85——公元前42),亦称“小布鲁图斯”,罗马共和国政治家。他一手领导并参与了对罗马统帅尤利乌斯·恺撒的谋刺。

[2]此处原文为法语“Ti amo sepre,e passionattissimamente,per sempre ti amo o bell' idol mio, sei cuore mio,tenero amico,ti amo,amo,amo,si amatissimo aman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