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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波拿巴与反法同盟战争
1.13 第10章 1792 年夏(1792 年5 月28 日——1792 年9 月7 日)
第10章 1792 年夏(1792 年5 月28 日——1792 年9 月7 日)

精彩看点

拿破仑·波拿巴在巴黎——与路易·安托万·福弗莱·德·布里昂相逢——1792 年6 月20 日——1792 年8 月10 日——大家对拿破仑·波拿巴的印象——当时部队缺乏军官的状况——复职升上尉——因四月事件受责——三弟卢西恩·波拿巴——自负的卢西恩·波拿巴——王室学校解体——拿破仑·波拿巴请假送长妹埃利萨·波拿巴回家——埃利萨·波拿巴的信——拿破仑·波拿巴登岛——那年夏天的疯狂

拿破仑·波拿巴抵达巴黎后,才发现当时时局动荡,暴乱频发,没有人在意发生在遥远的科西嘉岛的“小乱子”。陆军部大臣如走马灯般更换,没有人顾得上拿破仑·波拿巴。前陆军部大臣皮埃尔·玛利·德·格拉夫说拿破仑·波拿巴够上军事法庭了。但没过几天,1792年5月9日,陆军部大臣换成了约瑟夫·玛利·塞尔旺·德·格伯。1792年6月29日,约瑟夫·玛利·塞尔旺·德·格伯失踪。直到1792年8月21日,法兰西王国已换了六位陆军部大臣。战争的突然降临使整个国家人心浮动,无暇他顾。前线传回的战报、军官脱逃的消息、军队统帅们的意见,所有事情都在挑动国民议会的议员们脆弱的神经,在激起底层民众的激烈反应。叛国罪,阴谋论,如是种种,铺天盖地。

在巴黎,拿破仑·波拿巴偶遇了路易·安托万·福弗莱·德·布里昂。拿破仑·波拿巴的昔日好友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路易·安托万·福弗莱·德·布里昂这样说:

1792年4月,我回到巴黎,再次遇到了拿破仑·波拿巴。我们依旧非常亲切,共同回忆起在布里埃纳军事学院的美好时光。当时,我的手头并不宽裕,拿破仑·波拿巴则穷得捉襟见肘。我们两个二十三岁左右的年轻人,无所事事又不名一文。拿破仑·波拿巴比我还困窘。我们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钻营……拿破仑·波拿巴当时在向国防部求职,而我向外交部递交了申请书。我有段时间是有好运的。我们就这样,像浮萍一样漂着。然后,1792年6月20日,那个重要的日子到来了。

无套裤汉

暴民围住法兰西王室

一群被称作“无套裤汉”[1]的底层平民在啤酒酿造商安托万·约瑟夫·桑泰尔的带领下,持枪冲入杜伊勒里宫。所有的王室成员都来不及逃脱,在暴民的包围下听着杂乱的嘶嚷。暴民要求恢复内阁,并允许吉伦特派控制议会。底层的人民不过想有饭吃、有钱花,他们是这场暴乱的棋子,暴乱的目的另有所指。队伍中有衣衫褴褛的女人,带领她们的是有名的“妓女爱国者”安妮-约瑟夫·特罗涅·德·梅里库尔[2]。可见,这其实是一次有目的、有组织的行动。一些人伪装成社会底层的穷苦人民混在队伍中。他们破烂不堪的衣衫下竟藏着上层人士白净的双手,他们又脏又破的外套里层露出一小截精工的亚麻衬衣。这些细节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伪装者的帽子上有一块明显的白色涂抹作为标记。

国王路易十六成了暴民凌辱和折磨的对象。无套裤汉强迫国王路易十六戴上一顶象征自由的红帽。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男子将一瓶脏酒猛然掼到国王路易十六面前,逼他喝下去,以庆祝共和国的诞生。杜伊勒里宫外,国民议会成员和吉伦特派成员混在人群中,眼睁睁看着这些无礼的行为,轻轻地点着头,露出幸灾乐祸的嘲笑。

此时,拿破仑·波拿巴在哪里?这个自幼在国王的福荫下成长的人,他的忠心呢?他不是宣誓过要效忠陛下吗?他的誓言呢?他不是要捍卫王室尊严吗?他的拳拳之心呢?请听路易·安托万·福弗莱·德·布里昂“娓娓道来”:

安妮-约瑟夫·特罗涅·德·梅里库尔

路易十六遭到暴民的羞辱

1792年6月20日,我和拿破仑·波拿巴约好一起散步。我们在皇宫附近圣奥诺雷街的餐馆碰面。我们一出餐馆,就看到一群无套裤汉正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拿破仑·波拿巴估算了一下,总共约有六千人。这群人穿着破烂的衣服,手持各式滑稽的武器,向着杜伊勒里宫急速开进。他们一边走,一边嘶吼,叫骂声不绝于耳。他们大多来自巴黎郊区,肮脏的外表下是凶野的内心。拿破仑·波拿巴说:“走!跟过去看看!”于是我们先行一步,跑到河岸的平地上。那里的位置正适合观看。正是在这样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拿破仑·波拿巴看到了无套裤汉对国王路易十六的羞辱。他的心中升起无限的惊讶和难以言喻的愤慨。当时,国王路易十六戴着被无套裤汉歪歪斜斜地按在头上的红帽,出现在正对花园的窗口上。看到这里,拿破仑·波拿巴再也不能抑制内心的激愤,大叫道:“蠢货[3]!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让乱党攻入?为什么不用炮轰?一炮就轰掉四五百人,其他的还不都得散去吗?”

我们回到餐馆吃晚饭,我付的钱。当时我的经济状况比他好很多,出来吃饭一直是我付钱。拿破仑·波拿巴对刚刚目睹的情景只字不提。他一向有真知灼见,看法往往掷地有声。他谈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谈起了这场未能压制的暴乱的前因后果。他聪明且富于远见,因此他预言过的事情,在1792年6月20日的事件中都发生了。

1792 年6 月20 日事件中遭到羞辱的王后及其子女

乔治斯·雅克·丹东

拿破仑·波拿巴的野心并没有消失,只是在等待爆发的时机。在当时的局势下,拿破仑·波拿巴没有看到可以让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巴黎乱得一塌糊涂。如上文所说,单是陆军部大臣,就如走马灯一般更换。

1792年7月17日,马赛市议会上书国民议会,要求国王退位。紧接着,疯狂的马赛平民浩浩荡荡向巴黎进发。他们来到巴黎,要亲眼看着国民议会达成他们的条件。1792年7月30日,最后抵达巴黎的五百名马赛民众做好了冲陷杜伊勒里宫的准备。然而,直到1792年8月10日,平民依旧没有等到他们想要的退位声明。于是,便有了历史上平民攻占杜伊勒里宫的一幕。平民起义揭开了序幕。只见乔治斯·雅克·丹东[4]鼓动天主教教士:“将丧钟敲响!让国王死亡!那是人民复仇的时刻,那是人民自由的时刻!拿起武器,行动起来[5]!”

国王路易十六等王室成员被押到国民议会。起义民众一开始不敌国王卫队,经过几轮攻杀,最终占领宫殿。当时,国王路易十六的卫队是瑞士雇佣兵卫队[6],忠诚英勇,但路易十六素有妇人之仁,不准瑞士卫队开枪。于是,民众咆哮着一拥而上,抢走卫队的枪械,将卫兵们残杀戮净。1792年8月10日清晨,路易十六的妹妹伊丽莎白·菲利普·玛丽·海伦公主还叫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一起看日出呢。当天的太阳殷红似血。那是她们最后一次看日出。在未来惨遭囚禁的日子里,在铁窗冷锁的陪伴下,不知她们是否还有机会再看日出。那天的天空红得吓人,预示着她们死期将近。

暴民进攻前,路易十六视察瑞士雇佣兵卫队

伊丽莎白·菲利普·玛丽·海伦公主

1792年8月10日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当天,拿破仑·波拿巴好像也混入了暴民队伍,一起去了杜伊勒里宫。他后来在圣赫勒拿岛口述回忆录时,讲述的内容犹如目睹。

拿破仑·波拿巴说:“简直空前绝后。我一生经历的所有战役,将尸骨堆成山,也比不上我第一次看到瑞士卫队全军覆没时震撼。不知道是因为王宫不如战场开阔,所以显得卫兵的尸体堆积得比天还高,还是因为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尸体和如此惨烈的死状……我也不知道。我发疯一般地跑到附近一家酒馆里。酒馆的常客自然是最底层的人民。我看到那些家伙的脸上洋溢着神采,焕发着兴奋,释放着暴怒。我觉得我看到的肯定是同一帮人,他们都习惯在酒馆里扎堆。我注意到,当我出现时,即使衣饰平常,他们也能立即看出来,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我扫来。因为不认识,所以怀疑,并且充满敌意;因为陌生,所以不会信任。也可能因为我态度平静,一看就不是他们的人吧。”

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

从拿破仑·波拿巴当时的书信中我们看出,他从未有过一丝担忧,也从来没有因为失去军职烦恼。当时的军官开小差的情况很多。拿破仑·波拿巴知道,法不责众,他没有参加阅兵仪式的过错也一定会得到宽大处理,毕竟在当时,三分之二的部队军官都开过小差。于是,拿破仑·波拿巴将自己的情况说明书寄到炮兵委员会。炮兵委员会建议国防部对他网开一面,恢复他的军职。炮兵委员会为拿破仑·波拿巴做的不止这些。1792年7月10日,拿破仑·波拿巴接到通知,得知自己不仅恢复了军职,还晋升为炮兵上尉,而且领到了从1792年2月6日起补发的薪水。1792年8月30日,拿破仑·波拿巴正式收到岛晋升通知书,命令他去驻扎在格勒诺布尔[7]的炮兵第四兵团报到。兵团有四个炮兵连驻扎在瓦尔,两个连队驻扎在科西嘉,两个连队驻扎在佩皮尼杨,一个连队驻扎在布里昂松。法兰西已向撒丁国王阿玛迪斯三世宣战,很快就要攻占萨瓦[8]和尼斯[9]

格勒诺布尔

阿玛迪斯三世

至于复活节时的骚乱,拿破仑·波拿巴实在无力辩白。大家更愿意相信德·梅拉德上校的版本。新任国防部长皮埃尔·奥古斯特·拉亚尔刚恢复了拿破仑·波拿巴的军职并授予晋升,两天后,又写了一封意见相反的信给阿雅克肖司令。信上写着:“毫无疑问,拿破仑·波拿巴和奎安萨要为此次事件负全部责任。事实不可否认。拿破仑·波拿巴和奎安萨的确引发了暴动,并且带领手下的志愿兵胡作非为。倘若他们犯下的罪过仅限于军事行为,我会毫不犹豫,立即下令以国王的名义逮捕他们,包括他们手下的一干人等,送交军事法庭审判。但现在,依据法令新规,此类案件的审理权已经移交民事法庭。我爱莫能助,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此事原委通报司法部部长。”

这个结果让拿破仑·波拿巴卸下了所有忧虑。民事审判不知会推延到哪天,此事定会无限期搁置。

同时,三弟卢西恩·波拿巴在家里也不老实。这个狂妄自大的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居然写了一本反动小册子,还准备宣传出去。留守科西嘉岛的长兄约瑟夫·波拿巴和四弟路易·波拿巴也都拿他没办法,卢西恩·波拿巴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劝告。最后,约瑟夫·波拿巴和路易·波拿巴勉为其难地商议,想将此事交给拿破仑·波拿巴裁度。拿破仑·波拿巴看了宣传册,写信给卢西恩·波拿巴:

我已经看了你写的东西,简直一派胡言!没有思想,空有辞藻堆砌!以为只用优美的语句就能打动人心。公共演讲稿不是这样写的!那要比你想象的难多了!你写的东西只算是自吹自擂,不具备任何价值!

卢西恩·波拿巴看到信后当然不高兴。拿破仑·波拿巴又写了一封信,劝他懂得克制。

可怜的卢西恩·波拿巴!1792年6月24日,拿破仑·波拿巴致信约瑟夫·波拿巴。信中很好地展示了拿破仑·波拿巴对卢西恩·波拿巴的评判——虚华、浮躁、乖戾固执且不切实际。

拿破仑·波拿巴既然已经复职并得到擢升,理应尽快去军团司令部报到。但他依旧盯着科西嘉岛。另外,1792年8月10日的事件也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赶往圣西尔保护长妹埃利萨·波拿巴。

约瑟夫·波拿巴

1792年8月7日发布的法令规定,所有王室学校一律关闭。1792年8月16日通过的法案附加条款则专门指出,圣路易学校必须关闭。因此,拿破仑·波拿巴的长妹埃利萨·波拿巴被遣出圣西尔修道院的寄宿宿舍。埃利萨·波拿巴没有回乡的路费,无家可归。于是,拿破仑·波拿巴和埃利萨·波拿巴分别致信市政当局,申请旅费补助。埃利萨·波拿巴写的信简直不堪卒读。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她在修道院什么都没学到,连基本的拼写都错得一塌糊涂。拿破仑·波拿巴的信也有满篇的语法错误,但至少可以读下去。

我很荣幸地观察到那些从未见过我兄长为管理人员,他的助手们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先走,我和路易在一起,我绝对不可能离开圣西尔的宿舍。[10]

拿破仑·波拿巴和埃利萨·波拿巴共获得三百五十二里弗尔旅费补助。1792年9月2日,拿破仑·波拿巴带长妹埃利萨·波拿巴离开修道院,来到他提前预订的荷兰爱国者旅馆。拿破仑·波拿巴和埃利萨·波拿巴在小馆子里吃饭,一顿饭六苏[11]。埃利萨·波拿巴已经十六岁,身材纤细,面若银盘,肤似新雪,拥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坚美的下颌,倔强的嘴唇。她像兄长拿破仑·波拿巴一样意志坚定,也有与拿破仑·波拿巴同样狂热的野心,只是目前尚未显露。她还有奔放的情怀,只是尚未来得及抒发。

拿破仑·波拿巴不可能自己留在巴黎,让妹妹一个人回科西嘉岛。因此,他要申请休假,得到批准后护送长妹埃利萨·波拿巴回家,将她带到母亲身边后,自己再返回军队。拿破仑·波拿巴和埃利萨·波拿巴即刻动身前往科西嘉岛。拿破仑·波拿巴能够安然回来,不背负任何罪责,再次出现在阿雅克肖城,出现在佩拉尔迪和德·梅拉德上校的面前,他的心中略感快慰。他还写信给格勒诺布尔军团指挥部,要求补发薪水,并申请将补发的钱款帮他秘密转到马赛一位商家的户头。[12]

1792年9月15日,拿破仑·波拿巴和长妹埃利萨·波拿巴抵达马赛港。他们将由此乘船,前往阿雅克肖。

马赛

1792年夏,拿破仑·波拿巴在巴黎经历的事情影响了他的一生,甚至可以说,这段经历从根本上改变了拿破仑·波拿巴的某些理念。在此之前,拿破仑·波拿巴是一个向往自由、平等、博爱的有志青年,他将此奉为人生的神圣原则,愿意对此矢志不渝,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拿破仑·波拿巴在所谓的“王朝旧制”中忍耐了太久,而他的同窗好友、同僚军官们都在潜移默化中表达了对旧式体制的认可,他们思想僵滞,对大革命的新兴思想也不甚动心。只有受过屈辱的人才会迸发激烈的反思,只有饱受欺凌的人才能满富变革的情怀,而这些显然与旧军官们没有关系。但拿破仑·波拿巴具备这一切,他满脑子都是让-雅克·卢梭的理念。他一度深信,民众是活力的源泉,将灌浇所有权力、威严、法律;他坚信民众的力量无坚不摧、永不坠落。然而,他在巴黎看到的不是民众,是乌合之众,是土狼汇聚的残暴吞食,是惨烈残酷的声声嘶吼,是愚汉蠢夫的压抑沉吟。拿破仑·波拿巴也曾深深嫉恨等级特权,但现在,他更厌憎这些“无序暴行”。拿破仑·波拿巴的心中天生守法,崇尚秩序。他对以暴制胜厌恶透顶。与此同时,他对国王路易十六只有轻蔑,没有怜悯——谁让他那么懦弱呢?立宪派的灵魂人物拉法耶特侯爵吉尔伯特·德·莫蒂,拿破仑·波拿巴对他失望极了。这位侯爵居然能抛下自己的军队不管,只顾赶回巴黎夺权。而且拉法耶特侯爵吉尔伯特·德·莫蒂绝对是个无能的傻瓜,因为他看到拿破仑·波拿巴时竟然轻蔑地撇了撇嘴——多么不识货啊!

拿破仑·波拿巴离开巴黎时心如死水,对任何党派都不再抱有好感。他曾有过的坚定信仰和信念都已经风飘云散,只剩一小股澎湃的热浪留在心中,经久不息——这就是他要解放故乡小岛的热情。这种感情,就像婴儿恋着母亲,像是少年燃烧梦想,是如此炽热,如此浓烈。拿破仑·波拿巴能够感受到这种感情,就像他读到科西嘉岛历史,就像他初次见到巴斯夸·帕欧里。冷静下来后,拿破仑·波拿巴也不得不思考:法兰西当前党派纷杂,派系斗争不断,在他的眼中,这些人都一样渺小,一样肮脏。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些人来推进自己的理想——解放科西嘉岛。带着这样的想法,拿破仑·波拿巴的心又开始躁动。1792年是葡萄收获的时节,拿破仑·波拿巴返回了家乡。农民们唱着小曲,摘着葡萄,空气中充满泥土的芳香,四处一片祥和。多么令人愉快啊!拿破仑·波拿巴想起了巴黎,狂暴的杀戮历历在目,愤怒的嘶吼还在耳边回荡。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对比。

【注释】

[1]无套裤汉(sans-culottes),是法国大革命时期对城市平民的称呼。当时,贵族穿紧身短套裤和长筒袜,只有平民才着长裤,没有套裤,这一称呼由此得来。无套裤汉主要人员是小手工业者、小商贩、小店主和其他劳动群众,是革命的主力军和几次革命起义的参与者。

[2]安妮-约瑟夫·特罗涅·德·梅里库尔(Anne-Josèphe Théroigne de Méricourt,1762——1817),歌手、演说家、法国大革命早期领导人,出生地在今比利时境内。她被保王党称为“妓女爱国者”。

[3]这里是法语“Che coglione”。

[4]乔治斯·雅克·丹东(Georges-Jacques Danton,1759——1794),法兰西政治家、法国大革命领袖。

[5]原文此处是法语“and ca ira!”意思是“没问题”“可以的”。

[6]瑞士雇佣兵自古拥有英勇与忠诚之名。1527年在罗马的战斗中保护教皇撤退。1792年法兰西王家卫队中的瑞士分队、约八百名瑞士雇佣兵全部战死。现在瑞士有石狮建立、专门纪念这些在外国牺牲的瑞士雇佣兵。1874年瑞士宪法禁止国民接受外国军队雇佣(保护教皇宫殿的除外)。

[7]格勒诺布尔(Grenoble),法兰西东南部城市,伊泽尔省首府所在地。位于阿尔卑斯山脉,在罗纳河支流伊泽尔河畔。

[8]萨瓦省(Savoie),是法兰西罗讷-阿尔卑斯大区所辖的省份,位于法兰西东南,是法兰西主要葡萄酒产区。

[9]尼斯,法兰西东南部城市。

[10]此段原文为不标准的法语,作者用来表示文法不通。原文是:“I a'y lhonneur de faire observer a MM. les Administrateurs que n'ayant jamais connus dautres peres que mon frere,sy ses addaires l'obligoiet a partir sans qu'I ne mamneat avec luy,je me trouverois dans une impossibilite absolu devacuer la maison de Saint-Cyr.”写得不是很严整,是当时埃利萨·波拿巴写的信。

[11]苏,货币单位,一苏相当于五生丁。

[12]他领到九百一十八点一法郎现金、一百一十二点一法郎指券。——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