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礼
精彩看点
准备婚礼——兴奋——婚纱——同伴——法王和王后——举行婚礼——新娘家人——专使——格斗比赛——游戏胜出者——另一个爱情故事——私奔——玛格丽特告别亲友——出发的队伍——和法王和王后道别——玛格丽特的父母——新娘的新朋友——船只——延误的原因——亨利六世缺钱——英格兰的开销——穿过海峡——恶劣的天气——欢迎玛格丽特王后——南安普顿之行——玛格丽特王后借宿女修道院——康复——最后的仪式——奇特的新娘礼物——狮子送到了伦敦塔——玛格丽特王后继续行程——欢欣——格洛斯特公爵汉弗莱——他的计划——他邀请玛格丽特王后——伦敦繁忙的准备——奇特的展览——正义与和平——玛格丽特王后经过伦敦——加冕——玛格丽特王后休息
为了置办出隆重的婚礼，也为了尽快迎娶新王后回国，准备工作随即拉开序幕。根据当时的习俗，像玛格丽特王后这样的外国公主和亨利六世这样的当政王子联姻时，要举行两场完全不同的庆典仪式：第一场是在新娘父亲的宫廷上，在那里，她通过新郎的代理人跟未来的丈夫结为连理；第二场则是在到达英格兰之后，她跟丈夫本人再次举行婚礼。正如上一章所述，萨福克伯爵受命作为国王婚礼的代理人，将代表亨利六世参加第一场婚礼。他的任务就是前往法国，以亨利六世的名义迎娶新娘，并将她接回英格兰。那段时间，英格兰宫廷里的贵族和夫人大都很关心即将到来的婚礼，一想到可以随同迎亲远行，大家就兴奋不已。
即将随萨福克公爵及夫人出发迎亲的贵族和夫人开始为远行做准备工作。大家讨论着穿什么服装、戴什么饰品以及打包什么礼物，别提有多热闹了。一阵忙碌之后，行李已经收拾妥当。最终，远行队伍按照指定日期出发，前往法国。数天长途跋涉后，远行队伍中的几个小团队率先抵达洛林首府南锡——第一场婚礼即将在那里举行。
与此同时，法王和王后也率领法国宫廷的大批贵族和绅士抵达南锡，前来观礼贺婚。婚期将近，许多骑士和夫人也热切盼望见证婚礼的盛况，于是，他们率领华贵的队伍从周边国家的行省和城堡赶来。一时间，整个南锡城成了欢乐的海洋。
婚礼在教堂举行，随之而来的还有盛大的游行和阅兵典礼。婚礼现场人山人海，无比壮观，几乎所有欧洲极具名望的贵族和夫人都身着华服，来到了结婚典礼的现场。婚礼结束时，新娘被郑重地托付给萨福克公爵夫人，在新娘安全到达英格兰、交付到她丈夫手里之前，其安全和起居都由萨福克公爵夫人照管。萨福克公爵夫人是枢机主教亨利·博福特的一个表亲，她能获此殊荣无疑跟亨利·博福特的照顾有关，而这份殊荣也为她赢得了众多的人脉和影响力。
早期的南锡城
新王后宫室的常驻内府官员正在组建、扩充。而这次从英格兰来迎亲的队伍中不乏贵妇名媛，大家明里暗里都希望争得一席之地。这里将列举新王后宫中得到任命的部分府邸人员：萨福克公爵夫人之下是五位男爵和男爵夫人，十七位骑士，六十五位乡绅，一百七十四名贴身男仆，以及其他仆役，这些人均有各自的俸禄。除了这些已经得到任命的人，还有许多人也想服侍新王后，哪怕没有报酬，只要有个职位就心满意足。
如果玛格丽特王后的父亲勒内国王拥有跟自己封号相对等的财富，那至少在送亲队伍出发前往英格兰之前，勒内国王应该支付所有费用。但事实上，这些开支都由亨利六世担负。每项开支的精确数额都记录在特定的账本中，这些古老的账本留存至今，典藏在英格兰的古代档案室里。
为了庆祝婚礼，南锡还举办了体育竞赛及其他活动，前后持续了八天时间。其中，体育竞赛包括多场模拟格斗，许多身份高贵的人都参与了这些格斗，他们一出场就格外引人注目。法王也出现在对阵表中，他的对手是新娘的父亲勒内国王，结果法王落败。按照习俗，在庆贺女儿出嫁的比赛中，战胜新娘的父亲极不礼貌。
前文已经提及，圣波尔伯爵曾跟玛格丽特王后订有婚约，但并未兑现。在这次体育竞赛中，他也获得了胜利，还赢得了一份珍贵的礼物。给他颁奖时，人们还举行了隆重的仪式，由两位最尊贵的夫人——法国王后和新娘的母亲伊莎贝拉——给他颁奖。或许，他之所以赢得这次竞赛，也是对手出于礼貌和安慰。毕竟，他已经将那个真正的奖赏让给他最大的竞争者亨利六世，并目送对方以胜利的姿态带走自己的心爱之人。
圣波尔伯爵。绘者信息不详
庆祝活动期间，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差点儿造成严重的后果。因为这件事，庆典被迫中断；但也因为这件事，庆典显得更有特色了。犹记得，勒内国王跟伊莎贝拉的叔叔安东尼·德·沃代蒙之间曾订立了婚约和和约。那时两派交战，勒内国王被俘，双方和谈时达成了约定，即玛格丽特王后要跟圣波尔伯爵缔结婚约，而她的姐姐尤兰特则要嫁给安东尼的儿子费里。费里并不打算像圣波尔伯爵那样安静地放弃自己的权利。直到现在，他还没能和尤兰特完婚，但他绝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新娘。因此，他决定为自己争取更大的主动权。
费里暗自策划了一套私奔的方案。根据计划，他将利用比赛时混乱的场面，趁机带走尤兰特。为此，他召集了一队勇敢的年轻骑士——这些人不仅愿意助他达成所愿，还承诺秘密完成此次计划。在年轻骑士的帮助下，费里强行带走了尤兰特。他一路疾驰，带尤兰特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并打算在那里亲自监护公主，直到勒内国王和伊莎贝拉同意这桩婚姻。听到女儿被绑架的消息后，勒内国王怒火中烧，宣称绝不会原谅费里和尤兰特。好在法王和王后从中调解，勒内国王才肯让步。于是，费里和尤兰特顺利完婚，各方和好如初。这一边，玛格丽特王后被耽搁的婚礼庆典和各类活动得以再次热闹起来，大家的热情也变得越来越高涨。
庆典落幕，欢庆归于沉静，南锡的婚礼活动终于告一段落，玛格丽特王后也将启程前往英格兰。根据安排，一路上负责照管玛格丽特王后的是萨福克公爵和侯爵夫人，实际上，家人和朋友才是她最信赖的人。尽管如此，离别终会到来，玛格丽特王后也终将离开父母，离开那些孩提时代无比熟悉和热爱的人，跟随一群陌生人去往一片遥远而全新的土地。离别之际，面对她皎若秋月的美貌和活泼迷人的举止，她的父母既心疼又不舍，就连她的朋友也流露出依依别情。
法王和王后更是对自己的玛格丽特王后难舍难离。于是，他们决定，等她从南锡出发时，再送她一程。伴驾送行的还有法王的许多朝臣，他们和英格兰贵族以及新王后宫中的官员仆从一起组成了庞大的送亲队伍。送亲队伍中，人们身着华贵服饰，骑着身披华丽马衣的骏马，看上去光彩夺目、玲珑剔透，似乎在向世人表明这就是世界上规模最宏大、气氛最欢快的送亲队伍。
队伍行进了五六英里后停了下来，法王和王后即将从这里返回。他们心中充满了离别的悲伤。跟玛格丽特王后话别时，法王一次又一次地紧紧拥抱她，告诉她尽管将她放在欧洲最尊贵的王座上，也算不上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即便是这样一个王座也配不上你，我亲爱的孩子。”说这些话时，他的双眼饱含泪水。王后则情不自抑，除了哭泣和一次次亲吻玛格丽特王后外，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最后不得不转过身，带着离情别绪回去了。
玛格丽特王后的父母并没有立刻跟她分别，而是一同陪她前行了两天，直到洛林边界附近的小镇巴勒迪克——那是他们最终分别的地方。分别那一刻，他们满心愁绪，泪目纵横，几度哽咽，却依然不停爱抚着他们心爱的孩子。虽是道别，但所有临别赠言和他们的心情比起来却是那么苍白无力。
父母都离开后，玛格丽特王后的身边仍然有一部分熟人。她的一个兄弟和她的一些好朋友将全程相送，陪伴她到英格兰。此时，玛格丽特王后跟萨福克公爵和侯爵夫人已经熟络了起来，一路上有这对夫妇的照管，她开始变得依恋他们了。萨福克公爵和夫人生活优容，举止得体，对玛格丽特王后关怀备至，无一疏忽。看到玛格丽特王后因离开父母亲朋、离开故国而悲痛不已，他们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力安抚她，此外，他们还想方设法地使这趟旅途尽可能更舒适宜人。
法王查理七世的王后玛丽
整个婚礼期间，法国北部海岸一个叫做基泽劳斯的码头一直停着一艘来自英格兰的船，等待着接玛格丽特王后和她的送亲团队穿过海峡。南锡和基泽劳斯相隔甚远，在那个出行设施有待完善、资金匮乏的年代，这段行程耗费了漫长的时日。如前所述，亨利六世承诺支付婚礼的一切开支，包括婚礼团队从法国到英格兰的费用。这笔花费数额巨大，可是偏偏那一段时间里，亨利六世非常缺钱。虽然亨利六世国王也在努力地筹集资金，但格洛斯特公爵等人不仅极力阻挠议会通过资助国王的议案，还在自己的职权范围竭力地给亨利六世设置了重重困难，令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由于上述困难，在南锡举办了首场婚礼之后，又过了三个月，玛格丽特王后才做好一切准备，登船前往英格兰，而那艘船早已在基泽劳斯等候她多时了。
亨利六世要提供玛格丽特王后及其迎亲队伍从法国远道而来的费用，到达英格兰后，他还要举办隆重的接待仪式及一些娱乐活动，而这一切都耗费巨大。并且，这才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要举办第二场婚礼，这场婚礼要比之前的所有庆典更为隆重，而且随后还有王后加冕礼以及与之相配套的一系列节日和庆祝活动。而所有这一切都牵扯到了巨额开支，因此，资金到位之前，他根本不宜接玛格丽特王后进入英格兰。面对这样的困局，为了体面地接待自己的新娘，亨利六世只能全力以赴地筹集资金，为此，他不得不抵押了自己皇冠上的大部分珠宝、自己家族的铠甲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个人财产。后来，很多抵押出去的财产再没有赎回。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迎亲队伍接到可以扬帆启程的命令后，他们这才遵命出海。他们要穿过英吉利海峡，进入朴茨茅斯港，最后在波切斯特镇登陆。然而，整个旅程并不舒适——狭小的船在这段宽阔的海峡航行并不容易。加之玛格丽特王后还晕了船，当船停泊在码头上时，她四肢无力，难以站立，幸亏有萨福克公爵夫人搀扶着她，才得以勉强登岸。
送亲队伍出发以来，狂暴天气不断。最终，就在他们登岸的那一天，伴随着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呼啸而来，大雨在波切斯特镇倾盆而下。尽管如此，狂风暴雨并不能阻挡当地人的热情，玛格丽特王后穿过街道时，人们蜂拥而至，聚集在为她铺设的地毯两旁。迎亲的队伍所到之处，欢呼喝彩源源不断。就这样，作为新娘的玛格丽特王后穿过了城镇，来到了临近的一家修道院，她将在那里度过自己踏上英格兰后的第一夜，准备接下来的伦敦之行。
第二天，风和日丽，按照安排，玛格丽特王后以及她的团队应乘坐驳船，沿着海岸线，经由波切斯特镇前往南安普顿。这一程风平浪静，驳船先沿着波切斯特镇的海岸进入了人称索伦特海的海峡，这一片风景如画的海域非常狭窄，可以避风。经过这个海峡后，玛格丽特王后一行人就进入了南安普顿海域，之后，他们沿着海岸线行进了八到十英里，到达了南安普顿城。
那个时代还没有旅店，抵达南安普顿后，玛格丽特王后再次被安顿在城郊附近的一座修道院里。也正是在那里，她遇到了亨利六世派来会见她的人，他们将协助她做好正式出现在宫廷之前的一切准备。他们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来帮助新王后，比如说他们派了一位特殊的信使前去伦敦，将一位英格兰裁缝带到南安普顿，命其为新娘玛格丽特王后准备合适的礼服，使她能够在即将到来的一系列庆典中以得体的姿态出现在英格兰贵妇名媛面前。
根据皇家礼仪，在正式举行第二场婚礼之前，新郎亨利六世是不允许见到新娘玛格丽特王后的。这时，亨利六世国王已经离开了伦敦，暂时居住在距离伦敦十到十二英里远的索斯威克镇，那里有他的一处行宫和一座公园。他们的婚礼将在利奇菲尔德教堂举行，教堂坐落在南安普顿和国王暂住的索斯威克中间的位置，而玛格丽特王后将会在那里落脚。亨利六世希望一切准备工作能在几天之内就绪，但好事多磨。到达南安普敦不久，玛格丽特王后就得了某种类型的斑疹伤寒，因为她的症状类似于天花，所以她所有的朋友们都极为担心。好在幸运的是，她的病并不如起初预料的那么严重，一两周后，她就脱离了危险期。
新娘玛格丽特王后生病的这段时间，亨利六世只能在索斯威克焦虑悬心地等待着，因为根据皇家礼仪的严格规定，他根本不能去看望他的新娘。
最后，玛格丽特王后终于完全康复了，而那一天也被指定为举办婚礼的最终庆祝日期。婚礼那天，玛格丽特王后走在辉煌华丽的队伍前面，以极为端庄华贵的仪态行至礼拜堂，在那里，在众多贵族和夫人面前，第二次婚礼即将举行。参加此次婚礼的贵族和夫人是从伦敦、温莎或者英格兰各地不同的城堡赶来的。
1445年4月，亨利六世和玛格丽特王后婚礼的最后仪式举行。当时，出生于1429年3月的玛格丽特王后刚好十六岁零一个月。
在所有跟婚礼有关的、一切令人好奇的事件中，有一项记载表明，在婚礼期间，玛格丽特王后收到了一件可以作为她自己宠物的礼物，正如当下的年轻新娘可能会收到一头猎犬或一只金丝雀一样，玛格丽特王后收到了一头狮子。在那个年代，富有的贵族会在自己的城堡里豢养大型猛兽，这种情形极为常见，他们往往会在自己城堡的高墙内壁中为这些猛兽建造一些专门的洞穴来圈禁它们。历代英格兰国王也会驯养一些猛兽，他们一般会将这些猛兽关在伦敦塔里，而在塔里关闭某些大型野生动物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了近代。我记得我小时候曾读过的一些故事书中都有这样的情节，即孩子们来到伦敦后，往往会被父母带去观看“塔中的狮子”。
玛格丽特王后也把她的礼物——那头狮子送到了伦敦塔。在这场著名的婚礼开支账单中，有这样一笔记录，它表明玛格丽特王后找了两个人照管这头狮子，给它喂食，并送它回伦敦。这笔费用是二十五先令三便士，在美国的货币体系中，它相当于10或12美元。对于这样一项任务而言，这个费用看起来有点少，但我们必须记住，当时货币的购买力要大于现在的货币。
伦敦塔位于伦敦市中心，曾作为堡垒、军械库、国库、铸币厂、宫殿、刑场、公共档案办公室、天文台、避难所和监狱（特别是关押上层阶级的囚犯）。图为一幅雕版画：泰晤士河畔的伦敦塔
前往伦敦的筹备工作早已准备就绪，婚礼刚刚结束，亨利六世和玛格丽特王后立刻启程，一起前往伦敦。事实很快就证明，这一段行程比玛格丽特王后先前的任何一段行程都欢乐，场面也更加隆重。乡下的民众成群结队地挤在路边，争相瞻仰玛格丽特王后的风采，观看那些陪伴她的骑士和贵族的壮观队列，欣赏他们目不暇接的华丽服装和装饰品。他们看到，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帽檐或扣眼里别上一朵雏菊，因为玛格丽特王后选择了雏菊作为自己徽章的装饰图案。玛格丽特王后一行每穿过一座城镇，那座城镇就有无数的民众聚集在街道两旁：就连窗户里也挤满了人，还有的人甚至站在房顶或墙头。他们吹响号角，挥舞旗帜，大声欢呼，喝彩鼓掌，以各种方式欢迎着玛格丽特王后。
此前，为了阻挠这场婚姻，格洛斯特公爵汉弗莱及其拥趸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无所不用其极，这时，他们发现婚礼已成既定事实，自己这一方先前的反对不仅毫无意义，而且还可能会加速自己的彻底垮台。于是，他们决定改弦易辙，衷心地加入到欢迎新娘的民众中去。格洛斯特公爵汉弗莱的计划是尽力说服玛格丽特王后，让她相信自己先前的反对仅仅只是针对英法之间的议和，仅仅只是出于政治利益的考量，然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先前的立场。因此，他打算，如果有可能的话，在迎接新王后进入伦敦时，他这一方的欢迎仪式的华丽程度要超过其他所有贵族。
格洛斯特公爵汉弗莱在格林尼治有一座宫殿，坐落在距离伦敦不远处的泰晤士河边。他邀请玛格丽特王后在她行程的最后一天前来自己的宫殿歇脚，以缓解她的旅途劳顿，也为她进入伦敦将经历的兴奋和辛劳做好准备。玛格丽特王后接受了他的邀请。新娘的队伍快要接近他的宫殿时，格洛斯特公爵亲自率领自己的五百名私兵前去迎接，私兵们穿着统一的制服，佩戴着公爵的个人徽章。格洛斯特公爵汉弗莱之所以要整出这么大的排场，一方面，他希望向新娘致敬，另一方面，他想给玛格丽特王后一个良好的印象，让她感受到自己在英格兰贵族中的地位和重要性，也让她意识到与他为敌可能会给她自己招致的重大危险。
为了向新王后表示敬意，在她经过伦敦城的大街小巷时，全城都做了精心准备。按照当时的流行做法，在盛大的公共节日里，人们常常会在大街上搭建舞台，表演某些跟节日气氛相配的象征性或戏剧性的情景剧，宣扬某种真理或某些道德理念，有时人们还会演出圣经中的一些内容。这些表演大都是由伦敦市民安排的，有些剧目非常古怪，如果放在今天，它们可能只会招来嘲笑。举例来说，在某一个地方，人们会安排两个人物皮影，一个代表正义，另一个代表和平，这些皮影都能通过牵线活动，这样一来，当玛格丽特王后经过那里时，两个皮影就会在幕后人员的操作下动起来，互相接近并做出显然是互相亲吻的动作。这个表演表达的寓意是正义与和平紧密相连，是对婚礼庆典本身意义的恰当描述和纪念，它表明这段婚姻可以确保英法两国之间的和平。其他地方还有诺亚方舟、聪明和愚蠢的修女的寓言、天堂般的耶路撒冷等表演，甚至还有一处在表演耶稣复活和末日审判。
那天上午，预计玛格丽特王后即将穿过伦敦城，准备表演的地方搭建好了舞台，所有的露天表演都做好了表演的准备。市长和议员组成了庞大的队伍，其他各界代表也都有自己的队伍。这些队伍沿着泰晤士河朝下游走去，直接到格林尼治迎接玛格丽特王后，然后引导她穿过伦敦城。这些市政官员骑在马背上，身着喜庆的官服，所有领队人的制服都是鲜红色的，他们的随从则按照各自的行业列队带着红色的帽子，身着蓝色的长袍，长袍的袖口都有精美的刺绣。皇家队列以这种方式被护送着穿过伦敦桥，穿过城市的主要街道，到达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新娘玛格丽特王后终于安全地来到了丈夫亨利六世的宫殿。
亨利六世与玛格丽特王后的婚礼。出自一本历史书籍中的插图
玛格丽特王后进入伦敦城的时间是5月28日。两天后，玛格丽特王后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正式加冕为英格兰王后，同时，人们还举行了盛大的游行和庆典仪式。紧随加冕礼之后的是一场为期三天的大型体育竞赛，在这种场合下，伴随着宴会和其他庆祝活动的通常都是这样的体育竞赛。终于，这些旷日持久的仪式全都结束了，新娘玛格丽特王后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