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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 鲁迅与许广平、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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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的《闲话》,广平5月31日才见到。不看则罢,一看,怒气冲得太阳穴勃勃乱跳。

立即摊开稿笺,写下标题《六个学生该死》,本想痛痛快快地骂他一场,但写了一半,额上汗涔涔的,一头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广平将文章续完,寄给了鲁迅。

她表示,如果从个人出发,受杨荫榆的收买当然比在外面做家庭教师强,不反抗比反抗无危险,“但是我一想到我之外的人,我就绝不敢如此这般”。

她以为自己现在“思潮与先生合”,赞同废物利用式的“消磨生命”之术,认为这比“纵酒”要稍胜一筹——她向鲁迅坦白:“小鬼也常常纵酒。”

鲁迅也纵酒。广平好像是寻到了两人的“同”吧?

不,她的良苦用心还在后面——

“自然先生的见解比我高,所以多‘不同’,但是不必过于欢迎‘阎王’吧!闭了眼睛什么好的把戏也看不见了!幔幕垂下来了!要‘捣乱’,还是设法多住些时,褥子下明晃晃的钢刀,用以杀敌是妙的,用以……似乎……小鬼不乐闻了!”

两个省略号,包含着广平多少担忧、惊恐、不安、疑虑、焦灼呀!

无论如何,在优秀人物贫乏的中国最需要优秀人物之际,她不愿眼睁睁地看到一位最优秀的人物飘然而去,被那永恒的幔幕所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