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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 鲁迅与许广平、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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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了两天的紧张情绪,到了11日,终于冲决了约束的闸门,发出了排空的潮音。

全体同学在大操场集合,听校自治会职员报告两天来事态的发展:5月9日当天,自治会就致函“拥杨帝制主义之评议会”,表示对于开除六人之事,全体同学“莫不公愤,一致起为后援,誓不惜牺牲一切,决死力与恶魔奋斗”。“贵会所有一切议案布告及此次开除学生之牌示,概归无效”。今日又派代表去请杨荫榆到会听取质问,怎料她不知所向。

所有的心都被激怒了,所有的手臂都高扬起来了,所有的喉咙都张大了——

“无耻!”

“立即铲除这乌烟瘴气的恶毒机构!”

全体同学排队去校西楼办公处,刘和珍振臂一呼:“校长早已被自治会反对,辞职出走了,没有再开除学生的权力!全体学生是拥护我们的代表的,许广平是我们的总干事,要她亲手拿封条去封锁校长办公室!”

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哗!

“杨婆子,你好好看看!”广平痛快得在心里大呼,手执白色的大封条,在同学们的簇拥下,庄严地封住了校长办公室和杨荫榆的寝室。

另外一些同学,则分组把守校门,拒杨来校。

女师大这个巨大的蜂窝奋起了,所有的蜜蜂都准备进行最后的一蜇——即使这一蜇耗尽生命,也在所不惜。

也许是女子的缘故,有的同学激愤得直哭。卓凤见了,有些担忧,问广平应该怎样善后为好。

广平沉吟半晌:“被开除了几个人不要紧,要紧的是请出几位说人话的先生来,不要让这批狐鼠盘踞作恶。其实,有正义感的先生们这时也应该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了。”

“这主意太棒了!”卓凤兴奋得脸上一阵潮红。

当下,校自治会决定请各级主任及全校教员共同维持校内秩序,并立即派同学分头去谒见这些先生——去谒见鲁迅先生的是林卓凤。